第三十一章 缘由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眼前是模糊的，头痛欲裂，

        就连身边始终站着几人我一时间也没有过多去在意，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此时身边站着的人，

        站在我旁边的并不是我昏迷前的陈兵，而是另外一人，

        这个人，我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他是我的至亲，血溶于水，陌生的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以至于，我都几乎快忘记了他的模样，

        不仅如此，对于他，我心中只有复杂，我不知道我该恨他，还是该说一声，我想他了，他让我家破人亡，让我孤苦伶仃，让我成了现在的我，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因为他，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的脑子一下子变得乱了许多，

        “醒了，”他看着我，面色平静，脸色看上去很冷漠，眼中却又隐隐带着我看不透的复杂，

        “嗯，”我苦涩的应了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些年，难为你了，”他突然开口，

        我再次愣住，

        难为我了，

        呵……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原本的不知所措，在这时候，突然让我爆发，“难为我么，你这话说的好轻巧，”

        “如果这么多年给我带来的痛苦，仅仅这么几个字就能够解决的话，那岂不是天下太平，”

        我瞪着他，我的双眼一下子就湿润了，

        他不是别人，他正是当年一拳将我母亲打成植物人，让我母亲常年卧床，如同死亡一般的罪魁祸首，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站在这里，但这一刻，我依然只有恨意，

        哪怕，他是我的父亲，

        哪怕，我曾经一次次的想他，哪怕我在这几年里，尽管恨他，也依然想要有一天他能够站在我身边，

        但是现在，我却只有恨意，只有愤怒，

        凭什么，凭什么一句话，就要我原谅，

        “当年的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看着我，脸上的苦涩更甚，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呵……”我冷笑一声，

        “你妈确实是我打成植物人的，到现在，我对她还很愧疚，这几年来，我也一直在想办法找到，直至前段时间，我知道了她在苏家，我才放下心来，”

        “当初带走我的，其实是张家人，那时候我因为重伤，是不是疯癫，就带着你妈离开了张家养伤，”

        “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每天只能用药酒来缓解，让自己不复发，但是在我打伤你妈那天，我的病爆发了，”

        “我不受控制，甚至都没有知觉，直至你妈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才清醒了过来，”

        “之后，暗中跟随的人找到了我，他们在我清醒的时候，将我强制带走，那时候，我难以反抗，因为上面，还有我父亲，也就是你爷爷的死命令，”

        “如果我不跟着走，你妈就会死，”

        “我选择了妥协，并暗中告诉了你外婆，让她去接你，”

        “就这样，到了现在，直至你爷爷去世，我才再次找到了你，”

        “那时候，你在职高，而代替我找到你的人，是陈兵，”

        他的声音很平静，看着我，脸上始终是苦涩，

        我看着他，他的话，让我一时间有点茫然，

        我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疯，现在，你为什么又好了，”我问道，

        “陈兵给你的那药，你应该也试过了，”

        “当初我用的是不完整的，后遗症很严重，在让人丧失理智后，就算药效过了，也会让人不断疯癫，而我就是第一支药剂的实验者，”

        “因为那药，我做了无法回头的事情，让你受苦了，也让你的母亲受苦了，”

        “苏家人针对你，其实也是为了从你身上拿到那药剂的配方，因为当初你爷爷为了保护我，和不愿太早和苏家碰撞，对外宣称，你身上有配方，”

        “而事实上，我们一直在秘密研发新药，解药也已经研究了出来，如此，我才好了，”

        “也是这段时间，他们知道了配方其实不在你身上，而在我们张家里面，所以才没有重点关注你，但是也想要通过你，来威胁我们张家，”

        “如此，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

        他说着，叹了口气，“说到底，也是因为我，”

        “所以，你怪我也无可厚非，”

        说到这，他脸上的苦涩又多了几分，

        他没再看我，转过身去，看着门外，

        “现在张家已经不比以往，苏家蠢蠢欲动，”

        “张家，已经将一切都压在你身上，”

        “所以就算你恨我也好，你该做什么，你还是要做，”

        “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或者，你没有选择，”

        “我该做什么，”我问道，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中只有复杂，

        “护张家，乱苏家，战苏家，甚至，灭苏家，”他说着，转过身来，看着我，

        这一刻，他的目光有点冰冷，冰冷得让我有种彻骨的寒意，

        而他的话，也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护张家，灭苏家，

        这我能做到么，

        只是，我有选择么，

        “从你离开，到现在回来，这就是你的命，你如果想摆脱，除非你死了，或者，苏家灭了，”

        “否则的话，将伴随你这一生，”

        我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

        “张家，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这所谓张家，又是否有养过我，”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自私么，”

        这一刻，我心中愤怒更甚，

        “他不自私，”就在这时候，一声平淡的声音传来，

        又有几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面色冷漠，看上去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张山，好久不见，”那人说，

        “冷家主，”张山看着来人，

        而我的目光，却并没有放在那人身上，而是放在了另外两人身上，

        冷雨天，冷雨童，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言，”冷雨天朝我点了点头，

        “言哥哥，”冷雨童喊了一声，

        “苏家的事情，我们冷家是不能够坐视不理的，”

        “这一次，我们和你们张家站在一起，”来人看了我一眼后，直接开口，

        “苏家并没有那么简单，”张山叹了口气，“你们冷家如果要淌这趟浑水，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张山说道，

        “这并不是重点，”那人摇了摇头，“我家小子和丫头，执意要帮你家小子，这就足够，”

        “这并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我，”

        张山微微一愣，看了一旁的冷雨天和冷雨童，眼中满是意外，

        我的心也是一颤，

        因为我，

        “当然，我也并不是没有什么私心，”

        “冷家的情况，你张家也明白，”

        “我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当然，不一定要现在，未来，也可以，哪怕等到你家小子做了家主，也可以，”

        “我得考虑一下，”张山看了我一眼，而后皱眉说道，

        “你怎么看，”他看着我问，

        我微微一愣，

        “你最好将对我的恨先放下，”他皱眉说，

        我看着他，苦涩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我不了解你们所说，而且，就算我有什么意见，又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选择……”

        “其他的，你没有选择，但是，这一次，我给你选择，”

        “你愿意，就是愿意，你如果不愿意，那么，张家将独自面对苏家，冷家不会插手，”他淡淡的说，

        “是么，”我喃道：“只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张家少家主，”

        “这一点，你没办法改变，身为张家少家主，你必须要学会选择，”

        “张家少家主，”我愣愣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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