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行不行？
“按好！”简单冷清的话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三个人点点头，杨岭坐在塌上按住李敢的肩头，霍去病和赵信则按住李敢的腿和膝盖。
“忍着！”凌茵慕拿出酒精对李敢说道。
“嗯，好”李敢嘴角扯出一个笑，坚定的说道。
缝筋腱是个细致的活，凌茵慕一点也不敢怠慢。没有麻药，怕李敢支持不住引起肌腱的收缩，凌茵慕只好先用止血钳夹住了断开的肌腱，再用酒精消毒。咯咯作响的手指证明了李敢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但凌茵慕知道这只是开始。
为了尽量减少李敢的痛苦，凌茵慕唯一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公分处横贯肌腱进针，抽出使两侧线等长，然后紧靠出针点旁侧进针，斜向断端交叉而对称的穿过肌腱，在止血钳近端3毫米处穿出，最后自腱断面内侧对称引出，切除肌腱残端，拉紧缝线。缝完肌腱当然后面就好多了，再次消毒后缝合肌肉和皮肤。最后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利落快速，让太医院众人都有些不敢置信，虽然李敢的体位有些遮挡着众人的视线，但看凌茵慕熟练快速的动作无不让人稀奇。只是被按住的李敢咬牙的响声和颤抖的身体让凌茵慕明白李敢有些快忍到极限了。
处理好了脚跟的部的伤，凌茵慕看着落手的血污，着人再端来温水洗手。宫女早就吓的不敢上前，羽林将士直接代替了他们。李广忙上前帮李敢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众太医本想上前寻问但被汉武帝的一个眼神都给退回去了，大家都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凌茵慕在洗手的空档还不忘吩咐李敢再喝糖、盐水，可是李敢还未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解，实在是喝不下了。
李广端着手中的碗，祈盼的看着凌茵慕。
凌茵慕并没有发扬温柔劝慰或者是自愿原则，淡淡的吐出不容置疑的话：“灌下去！”
李广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凌茵慕，有些不敢置信这个美丽而清淡的女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霍去病和杨岭则直接拿过李广手中的碗，一个按着李敢一个硬灌，直到李敢忍不住吐了出来才作罢。众人看着外表没有一丝波澜的凌茵慕，心里忍不住发颤，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冷心冷肺，还好受伤的不是自己！
待凌茵慕仔细洗完手擦干之后，凌茵慕拿过一块干净的布，边在手中折叠着，边问平躺在塌上的李敢，“还行吗？”
可能是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这句话都太打击男人的自尊，李敢面上显出明显怒意，咬牙说道：“行！”
凌茵慕将叠好的布递过去，“咬着！别伤着舌头！”
李敢听话的点点头将折好的布咬好。李广自觉的退回汉武帝身边。汉武帝看着紧张万分的李广，吩咐荀公公给李广搬了把椅子过来，焦急万分的李广连谢恩都忘记了，但汉武帝也理解这位老将军，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
凌茵慕示意霍去病、杨岭、赵信将李敢按好。雪白纤细的双手利落的摆弄着金灿灿的手术器具，全身包裹的严实更显得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明亮异常。
殿外的雪花飞散，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过程。
只见凌茵慕伸手上前，左手用最快的速度拔出李敢腿上残留的箭头，李敢痛苦的呻吟声沉闷而揪心，鲜血瞬间喷射而出，染红了凌茵慕雪白的衣衫，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大殿。不少胆子小的或眩晕的转过头去或恶心的欲呕吐。但集中注意力的凌茵慕则在箭头拔出的瞬间看清了李敢的伤势，股动脉伤了一小半，股静脉断开，还有一些小血管……
情急之下，凌茵慕迅速的用左手直接压住股动脉，右手拿止血钳夹住断开的股静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血流量瞬间减少。凌茵慕毫不停顿的用右手拿持针器，快而准的缝合股动脉，这个过程比较麻烦，左右手的配合要十分契合，左手一点点挪开，右手则要快速缝合，翻飞的手指沾染了鲜红的血液，如同红色的精灵，给予众人带来生命的希望。
太医院众人则一边惊叹凌茵慕的快速，一边感叹着：如此神术，不成功的机会真的不大，看来要回去好好的跟家里的夫人女儿们学习下针线活了！
此时的凌茵慕并不知晓，她的这一举动，大大提高了广大汉朝女性同胞在家庭中的地位，不少男子在娶夫人前都要知晓所娶女子的针线如何，无论是已嫁人的妇人还是没出阁的姑娘们都日日苦练针线……蝴蝶效应还真不是盖的！当然这些是后话了。
再说此时的凌茵慕，缝完股动脉之后接着就是股静脉了，金针刺穿血肉的声音让大殿中的人们听着忍不住心痛。李敢早已疼痛的颤抖起来，身体被霍去病他们死死的按住，手指撕扯被单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他知道死亡或许正一步步的靠近着自己，或许下一刻自己就会坚持不下去了……耳边回响起刚刚凌茵慕问他的那句“行不行？”他的内心深处就激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不能，绝对不能被面前的女人看扁了！
李敢看着凌茵慕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中上下翻飞着，此刻，没有痛苦，没有害怕，没有身体的束缚，世间一切皆不存在了，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子。汗水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掩着的脸颊中她也浑然不觉，专注的眼神坚定而明媚，飞快的手指如同蝴蝶般美丽飞舞着，这个弱小的女人是在用尽自己的全力跟死神争夺自己的生命啊！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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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静脉缝完再就是一些小血管，从大一些的血管到小一些的血管，最后再检查没有漏掉的，还好这里没有伤到肌腱，最后就是封口，从肌肉到皮肤，一层层仔细的缝合完好，最后将伤口消毒之后撒上药粉包扎完毕，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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