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叮，您的好友沐·愤青·戏精·雨汐上线
“若是假的，当年先皇就不可能退兵。”李容琬将眼中的一丝不自然隐藏的很好。
但玉亦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李容琬的隐瞒，“母后，你可知，朕打开锦盒后，里面只是一个奇怪的铁盒子？”
“怎么会？”李容琬震惊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母后是不是知道什么？”玉亦然反问道。
“唉。”李容琬叹了一口气，“当年哀家看到不过是偶然。我们家族不兴旺，父亲想振兴家族，便让哀家进宫。哀家那时候初入宫中，不得盛宠，便学着宫中女子去先皇必经之路假装偶遇，可是我换了很多地方都未曾看到先皇，心里心灰意冷，几乎想放弃争宠。这时，一个与我交好的妃嫔告诉我，先皇时不时会去星辰殿，让我去那条路试试。我那时被争宠迷了双眼，辨别不出真心还是假意，莽撞的去偶遇先皇。
当时我听到隐隐传来说话声，急忙躲在假山后面，看到先皇和一个奇怪的人走在一起。他们嘴里说着什么《凤舞诀》，我心下诧异，偏头看到先皇将一个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借着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一本印有《凤舞诀》三个字样的书，然后先皇将《凤舞诀》给了那个人。哀家怕被发现不敢久待，匆匆离开了那里。”从那以后，她便谨言慎行，不再相信宫中的每一个人，直至找到机会偶遇先皇，从此荣宠不衰。
玉亦然没有想到当年还有这么一段，父皇临终前告诉过他《凤舞诀》是假的，所以当初母后看到的也是假的。但那个奇怪的人是谁？
“母后，父皇临终前亲口告诉儿臣《凤舞诀》是假的。”
“竟是这样吗？”从一开始她看到的就是假的？
“可就算是假的，皇儿你也不该拿出去。让人虎视眈眈，平添麻烦。”
“母后不用担心，儿臣自会好好保护西泠的珍宝。”玉亦然不想让李容琬担忧，索性将《凤舞诀》被盗之事隐瞒。
李容琬心安了下来，“此次才艺大会，哀家听说莉妃去了不久，就被皇儿遣回来禁足。可有其事？”那两日恰逢她礼佛没有理会外面的事，一出来就听到这个消息。
“母后，后宫过两日该清理了。”
李容琬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清完后皇儿便按照自己的意愿选些知心人填充后宫吧。”李容琬想想玉亦然这些年在朝堂被林远牵制，后宫也尽是他们塞进来的人，心里便觉得心痛。
“母后此事先不急，政事要紧。”玉亦然推脱道。
“你也不小了，你父皇在你这个年纪都有四个孩子了。”李容琬不容玉亦然拒绝，“后位空悬已久，才是不利朝纲。”
“母后，朕想起朕的折子还没有批完，儿臣先告退了。”玉亦然躬身对李容琬一揖。
“慢着。”李容琬叫住欲大步离开的玉亦然，“每每哀家与你说起这事，你便以政务繁多推脱。今日，你必须得给哀家一个准确的答复。”
“母后，此事......儿臣觉得日后再议也不迟。”玉亦然有时跟不上自家母后的节奏，明明方才还在讨论《凤舞诀》的事情，下一秒怎么又操心起他的终身大事了？玉亦然有些头疼。即使知道日后不可避免的后宫佳丽三千，但若是都如龚莉一样，他不如不要。如果是跟小狐狸那样......玉亦然懊恼，怎么想到他了？最近是不是过于宠信他了？
“哀家老了，后宫的庶务渐渐力不从心，你该找个人来帮帮哀家了。”
玉亦然看着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李容琬，心中苦笑，“母后，朕可以找女官从旁协助您。”
“女官终究是奴才，粗手粗脚。这后宫之事非得找个贤良淑德的人来做。”
“你也别说了，哀家看你也不愿上心。那就哀家来，才艺大会以后，便开始进行选秀。”李容琬用着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
玉亦然有些头疼，他现在反倒希望林远晚些逼宫。
夜里，沐雨汐刚刚回到小院，便见院里有个黑衣人，“沐大人，丞相请你过去。”黑色面罩下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
“你来了。”沐雨汐一踏进丞相府的门厅，便见林远站起来熟络的迎她。
无事殷勤，非奸即盗。
“这是宫中新进贡的雨前龙坞。”林远将一杯茶水推至沐雨汐的手边。
沐雨汐端起茶杯，看着飘出来的雾气，以袖掩杯，仰头酌了一口。
沐雨汐闭着眼睛，随即立即睁开，凤眸中只余亮色，“好茶。”
林远抚着胡须，虽然奇怪为何沐雨汐用名士的喝茶礼仪，但看到杯中的茶水少了一半，脸上满意之色尽现。
沐雨汐放下茶杯，看着林远即将进入正题。她不着痕迹的将浸湿的袖子垂了下来。
“你现在对皇上怎么看？”
正题来了。
沐雨汐听着如上次一样的问题，正襟危坐，一如之前的回答：“英明神武，是一个明君。”更是一只老狐狸。
“唉，老夫昨夜梦见先帝了。”林远语气变得深沉，“他让老夫好好辅佐皇上，不要再伸张正义，连年的征战让西泠的百姓再经不起皇权的变更。”
沐雨汐看着林远复杂至极，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丞相大人，这世间缺少的就是能不畏强权，伸张正义的人，尤其像您这样的人。”这样野心与脑子成反比的人。
“皇命不可违。罢了，”林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老夫看当今圣上虽然弱懦无能，平庸至极，但相信在老夫的帮助下，一定能成为名副其实的明君。”
“可是现在老夫有心帮皇上，但皇上对老夫防备至极，我们君臣之间有嫌隙呀。”林远面露无奈。
“丞相大人不必忧心，皇上深明大义，一定不会同您计较。”人都死了，还计较什么？！
“老夫心中不安，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一日不解决此事，老夫一日心不能平。”林远面上痛心不已。
“丞相大人，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沐雨汐关心问道。
“你，唉，罢了。”林远状似无奈摇摇头。
“丞相大人可有什么难言之隐？”沐雨汐一看，急了，“丞相大人，你对我有提携之恩，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帮上忙，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叮，您的好友沐·愤青·戏精·雨汐上线。
沐雨汐面上一片激情澎湃，“能为丞相大人办事是我毕生的荣幸！”能送你去极乐之界是我的荣幸，莫要感激我。
“好！”林远看着沐雨汐，面上一片欣慰，“如果老夫和皇上能君臣和睦，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沐雨汐看着林远，眼中满是期待，千万别是什么让她去刺杀，投毒之类她在现代玩烂了的戏码！
“明日便是庆功宴，老夫希望你能上去给皇上敬一杯酒。”
“这有何难？丞相大人放心，明天一定上去替丞相大人敬酒。”沐雨汐热血沸腾。
古人也这么没有新意吗？让她敬酒，玉亦然中个毒，众目睽睽之下她百口莫辩，林远再寻个理由兵变，而弱小无辜，乐于助人的她就成为了替罪羊。
“皇上知道你是我的人，看到你上去就会懂老夫的示好。”林远满意一笑。
“保证完成丞相大人的交代。”沐雨汐坚定的说。敬，一定敬。狐狸有九条命，那老狐狸毒一次也死不了。
“此次事情若成了，老夫不会亏待你。”
“谢丞相大人。”嗯，不亏待她是要给她选个好墓地呢？还是死后给她加封个爵位？
林远目的达到后再与沐雨汐寒暄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沐雨汐在管家的带领下，即将出丞相府，突然从暗处有一个丫鬟匆匆跑过。
“哎呀。”小丫鬟叫了一声，撞到了沐雨汐的身上倒在地上。
她急忙爬起来跪在沐雨汐的面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没长眼是吗？这是丞相府的贵客。”林管家骂道。
“来人，给我把这小浪蹄子拖下去。”
说完，林管家转头对着沐雨汐道：“沐大人，是我没有管教好府中的奴婢。”而语中却没有多少歉意，一个小官而已。
世上总有人喜欢狐假虎威，狗眼看人低。殊不知今日你忽略的人，明日就可能是杀你的人呐。
沐雨汐不忍道：“欸，管家，她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吧。”
林管家面上还是难看，“既然沐大人替你求情，我便饶了你这条狗命。滚吧。”
“谢谢沐大人，谢谢沐大人。”小丫鬟磕了几个头后连忙起身离开。
“就送到这儿吧。”沐雨汐走到门口。
“沐大人，再见了。”林管家皮笑肉不笑的对沐雨汐说着。
沐雨汐看着丞相府的门合上，她拿出小丫鬟塞在她手中的纸，“月吟阁一见。”
她捏紧了手中的纸，犹豫了一下。
突然，她释然一笑，罢了。
沐雨汐走到丞相府的侧门。
“扣扣”
“谁呀？”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倒夜香的。”
“等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小厮呆呆地看着雌雄莫辨，魅惑倾城的沐雨汐，美......美人儿。
沐雨汐对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手中银针射出，小厮闷哼一声倒下。
沐雨汐轻车熟路的向着林月吟的住处走去，来了这里多次，沐雨汐早已摸清丞相府的构造。
此刻林月吟在房中焦急的等待，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这两日她试过各种方法逃出去，但都被抓回来，内心早已绝望。今日听下人说沐雨汐来了，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买通了一个小丫鬟去给沐雨汐递纸条，心里祈祷沐雨汐一定要来，一定要来。
沐雨汐躲开下人，轻轻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林月吟听到窗边的动静，她转过头来，欣喜异常的跑过去抱住她，“你来了。”
沐雨汐有些愣住，这是林月吟第二次抱她。第一次是她救她。
林月吟抱着沐雨汐，心里突然安心下来。这两日在与林远的斗争中，她多次想过放弃，是沐雨汐的话一直支撑着她坚持下去。
她鼻头有些酸涩，这两日的所有委屈，伤心，绝望似乎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都化为灰烬，只余安心。
“我现在带你离开。”沐雨汐看着窗外，天已快亮了。
“好。”林月吟也知道不能拖了，她不舍的从沐雨汐的怀里出来。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细软，换下绫罗绸缎。
沐雨汐看着即使换上粗布褐衫也难掩气质的林月吟，不发一言的拉着她向窗边走去。
沐雨汐刚带着林月吟爬下窗户。
暗处的暗卫甲：“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
暗卫乙“没有。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困？”
只听“扑通”两声，暗处两个人倒了下去。
沐雨汐带着林月吟弯来弯去，林月吟看着杂草丛生的荒地，不敢相信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地方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沐雨汐带着她走到一个墙角，林月吟不解的看着他。
沐雨汐扒开墙角的杂草，露出了一个不足半人高的洞。
“这是......”林月吟看着他，眼中隐隐有些拒绝。
“想出去吗？”沐雨汐问道。
林月吟看着他，咬咬牙，俯下身子钻了过去。
沐雨汐看着她过去后，翻墙而出。
“你自由了。”沐雨汐看着经过刚刚翻墙过后有些灰头土脸的林月吟。
“雨汐......”林月吟眷恋的看着沐雨汐，怅然若失。此去一别，永无再见之日。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听到关于西泠的任何消息。
“嗯。”走的越远越好，不能被爹爹抓回来。
“此生......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林月吟不舍的看着沐雨汐。
“有缘自会相见。”虽然她不信那玩意儿，但用它安慰安慰林月吟还是有效的。
林月吟沉默低头，此去应当不会再见了。
良久，她抬起头，“雨汐，最后......让我再抱抱你可好？”林月吟不安的问。
沐雨汐伸出双手，轻轻环住林月吟。
林月吟猛地扑向沐雨汐，双手死死揪住沐雨汐的衣服。
沐雨汐只感觉肩膀上传来一阵湿意。
－－－－－－题外话－－－－－－
又是一个自娱自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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