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父子谈话
和亲王明显被陆湛气得不行，一张脸沉了又沉，都快要滋出水来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君臣相处之道，君是君，臣是臣，你别看你皇伯伯现在宠着你，那是你没有真正的惹到他，你以为‘帝王一怒，大地跟着抖上三抖’的话是说着玩儿的？”
陆湛闻言轻嗤了一声，“你都说了是君臣之道，你是臣，我不是，所以你不要拿这一套来教训我。”
“你难道一辈子不入朝吗？”
陆湛没说话，只是扬了扬眉。
和亲王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道：“你是嫡子，既然承了我的爵位，将来就一定会入朝辅佐君王。”
“原来父王还记得我是嫡子？”陆湛的语气带着五分嘲五分讽，“我一直以为陆霖才是。”
“你什么意思？”和亲王极少被气得失了态，此刻却被陆湛气得额头上青筋暴涨。
陆湛看着和亲王，开口的口吻颇为讽刺，“我虽然承了你的爵位，但是这是母妃给我求来的，你平日里本来就更看重陆霖，时常将他带在身边，甚至于朝中的一些事情都会交给他来处理，所以我想请问父王，你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培养陆霖是为了什么？是你更喜欢他？怕你百年后登天了，陆霖一个庶子不得人心，怕我对付他？所以现在竭尽全力培养他，帮助他入朝，先占据一席之地？”
“你……”和亲王气得手都伸出去了，看样子想要扇陆湛一巴掌，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
陆湛这一番话，让他沉默了。
比起陆湛的母亲宁氏，他确实更喜欢的是陆霖的母亲吴氏，他们先认识，先交心，但是因为吴氏的出身不怎么好，先皇自然不会将其许给他做正妃，先皇中意的是瀛洲的大家族宁家的女儿，现在的和亲王妃。
与宁氏成亲不久，和亲王便纳了吴氏为自己的侧妃，也和她先有了陆霖，后来他与宁氏也渐渐相处融洽，先后有了陆湛和陆清霜。
但是因为这么些年来，陆湛脾气过于古怪，对于自己说的话老是不听，而陆霖性格很好，又会讨好他，所以和亲王难免会对其好，但是他也没有怎么陆湛，两个儿子，他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都希望他们能够长成大才。
至于陆清霜，那丫头也是会讨人喜欢的主儿，和亲王对他这位小女儿也是非常喜欢。
这么些年来，陆湛与自己的关系看起来确实没有陆霖和自己的亲近，和亲王也想过经常和陆湛说说话，但是他那性子，让自己亲近不得，自己稍微说上他两句，他脾气就上来了，二人常常都闹得个不欢而散……
此刻，各种思绪上涌，渐渐拉回了和亲王的理智，让他冷静下来，“清霜是女儿家，又在瀛洲好些年，我对他的喜欢自然不能与你和陆霖等同起来说，所以先不说她，至于你们兄弟二人，这么些年来，我并没有刻意去偏袒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说的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他，我承认，确实是，但是你说的理由我不认同，我想让陆霖成才，一是为了他好，二是希望他日后能更好的辅佐你，我……”
“父王！”和亲王话还没有说完，陆湛便出声打断了他，“你的心思如此，你怎知别人心思跟你一致？”
陆湛虽然和陆霖接触不多，但是他看人的眼睛向来毒辣，能够看得出来，陆霖绝非表面上看着这么简单，只是有时候他没有理会罢了。
和亲王闻言又沉默了，好半晌后，才听到他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
陆湛淡淡的看了他父王一眼，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和亲王见状连忙叫住他。
陆湛回头，“还有事？”
“你和兰漪可行过房事？”
陆湛闻言眉头一皱，不答反问，“父王为什么问我这个？”
聊了这么多，和亲王的语气也平静下来，给人的感觉完全是在与陆湛闲话家常，“钦天监要请雨，需要五个有福气的女子随他一起祈福，女子必须为处子，现在找到了四个，还差一个。”
陆湛听了明白了个大概，看来他皇伯伯白天让他进宫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他眉头一挑，“所以皇伯伯觉得兰漪是差的第五个？”
和亲王一时没说话，陆湛很快又补了一句，“父王看她像是有福气的人吗？”
三番两次遭遇刺杀，给他惹麻烦，这样的人要是有福气那才有鬼了。
和亲王说，“现在差人，时间有些紧，如果你和兰漪没有行过房事，就派人把她的生辰八字送到钦天监那儿看看行不行。”
陆湛垂着视线，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片刻后，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回了落叶居。
在这里，兰漪活动的地方差不多就是小厨房、画堂以及她的小房间，此刻她没有在前两处，那就只有在她的小房间了。
陆湛想了一会儿，抬步走了过去，这还是兰漪住进落叶居后，他第一次来这边，变化不大。
他没有进去，就停留在珠帘门处，对着里面喊了一声，“兰漪。”
兰漪在整理她的衣物，听到是陆湛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走了出来，“怎么了？”
陆湛直接道：“把你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拿到画堂来。”
“写这个做什么？”
兰漪问是问了，可是陆湛根本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兰漪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到底还是按照陆湛说的，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到纸上拿去了画堂。
“为什么要这个？”兰漪坐在一旁问。
“钦天监要。”
兰漪听到是钦天监，心跳猛然跳动了一下，“是要查什么吗？”
“不知道。”陆湛的语气听着没有什么，但是兰漪看得出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自己很想知道，但是她也不敢多问，怕惹到陆湛。
想了想，她还是选择没有多说什么，起身出了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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