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弈输了

早饭过后不久，宁木瑶便过来了，兰漪看着她主动开口，“你找你二表哥吗？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宁木瑶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进画堂后将其放到了圆桌上，“这是给二表哥带的软糖，味道不错，兰姐姐可以尝尝。”

        兰漪笑道：“多谢表小姐，不过我从小就不怎么爱吃糖。”

        宁木瑶没有去接兰漪的话，而是径直说道：“我二表哥脾气不好，这些日子，兰姐姐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

        兰漪眸光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肌肤粉嫩，眉眼乌浓，正值豆蔻年华，等长开了，肯定更有风韵。

        只是面前的这位小美人儿，看着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单纯。

        兰漪细细品味着宁木瑶说的话，好一会儿后，才笼统的回了一句，“你二表哥性情是怪了些，不过人挺不错的。”

        宁木瑶弯了弯唇，“听姨母说，在京城里，好多女子都惊叹于二表哥的俊颜，只可惜他性情冷，让那些女子都望而却步。”

        兰漪听着，并没有搭话，很快又听到宁木瑶继续道：“那是她们不了解二表哥，其实二表哥是一个面冷心热、重情重义之人，只要是入了他的眼的，他一定会对你极好的。”

        兰漪闻言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她总觉得宁木瑶话里有话，在拐弯抹角的告诉自己，她兰漪是那个入不了陆湛眼里的人！

        只是对于自己的身份，兰漪一直都很清楚，真不需要别人在这儿来提醒，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她觉得有些好笑，“表小姐，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表小姐请自便。”

        兰漪学着宁木瑶笑得那般牲畜无害，这让宁木瑶瞬间被噎住，慢一拍才将话给接过来，“既然兰姐姐有事，那我便不打扰了，等二表哥回来我再过来。”

        兰漪没说话，一副“你随意”的态度，宁木瑶微微欠身，转头离开。

        当然了，兰漪自然不是真的有事，她只是觉得自己和宁木瑶并不是同一类人，而且对于她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她不喜与之交往，所以觉得没必要尬聊下去，便直接下了逐客令。

        ……

        陆湛今日去了揽芳阁，里面的掌柜伙计看到他都非常惊讶，在半年以前，他是这里的常客，但是在那之后，他便没有踏足过这里。

        对此大家还觉得很奇怪，不知道那位金主是怎么了，只是对于陆湛的事情，也没有人敢打听，今日他又出现在这儿，在店铺里做事的人，除了惊讶，甚至还有几分惶恐。

        掌柜亲自过来，对陆湛恭敬的道：“小王爷，楼上请。”

        陆湛在这里有专门的雅间，虽然他半年不来了，但是这里依旧给他留着，且打扫得十分干净。

        陆湛进去，伙计提着茶进来，掌柜接过，给他倒茶。

        陆湛坐在紫檀镶理石的背靠椅上，一腿抬起，搭在另一腿的膝上，看着颇为悠闲，他淡声吩咐，“你们下去，等你们主子过来，告诉我一声。”

        掌柜心想，原来小王爷是来找世子的，他连连点头，默了默，请示道：“小王爷，马上要饭点儿了，要不要给你上菜？”

        陆湛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回了一句，“不必了。”

        掌柜和伙计自然拿捏不准陆湛的心思，也不敢多问，很快退了下去。

        陆湛在雅间里坐了好半晌，孙玄泽才过来，掌柜见着他，立马过去禀报。

        相比于其他人见着陆湛过来时的惊讶，孙玄泽则是要冷静多了，此番听了掌柜的话完全没有什么反应，只淡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掌柜退下后，孙玄泽在一楼转了一圈，才上去二楼，他原本是想直接去找陆湛的，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掉头去了另一间雅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比较大的黑色锦盒，拿着朝陆湛那边走去。

        陆湛在雅间里喝着茶，听到外边的脚步声，便知道是谁来了，原本一直神色淡然的他，在看到孙玄泽拿着那么大个黑色锦盒进来后，微挑了一下眉头，“终于又把你这破盒子拿出来了，今日不忙着捞金了？”

        面对着陆湛的调侃，孙玄泽一脸淡然，走过去坐下后将锦盒打开，把里面的楸木棋盘取了出来。

        “今日确实不忙，可以陪湛小王爷对弈一局。”

        在京城，陆湛和孙玄泽都是出了名的棋艺精湛，他们二人对弈一局，那观赏性可是极强的。

        以前陆湛经常来揽芳阁的那段时间，时不时的便会在这里和孙玄泽对弈一局，但是那时孙玄泽忙着打理生意，所以经常被陆湛调侃捞金。

        后面陆湛不来了，孙玄泽也没有再将这副棋拿出来过。

        时隔半年，二人再次这样相对而坐，明明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棋，一样的景，可是却没有当初那个味道，因为情不一样了。

        二人这样对坐着，一个仿若冬日里的寒冰，眸如点墨，漆黑幽沉，一个却又似春日里的暖阳，眉眼晴朗，如沐春风。

        陆湛那骨节匀称的修长大手执着黑色玉质棋子，轻轻落下，发出“啪嗒”的清脆声响。

        孙玄泽紧随其后，不多时，楸木棋盘上便摆放了好多错落有致的黑白棋子。

        其实对于陆湛和孙玄泽二人来说，他们的棋艺是差不多的，有时前者胜于后者，有时后者胜于前者，当然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平局。

        陆湛的棋风如同他的人一般，如一把锐利之刀，看着便很凶险，长驱直入，大有万将之中取敌将首级之势。

        而孙玄泽的棋，落子形式温和，看似只守不攻，实则是步步为营，陷阱多得很，若是陆湛只顾这样猛攻，随时都会有陷入困境丧失主动的风险。

        只是二人对弈过太多次，对彼此的棋路都熟悉得很，所以都并不容易拿下对方。

        这一局棋下了近小半个时辰才结束，最终陆湛败了！

        他将手中还执着的那颗黑子扔进了一旁的棋盒中，整个人往背靠椅上一靠，看似有几分随意。

        孙玄泽拿过棋盒，不紧不慢的分拣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不多时，嗓音温润的道：“小王爷心气似乎有几分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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