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她像是个炮灰级别的恶毒女配
严绯摘下鸭舌帽，落座，抬手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上次你见我的时候，我还有头发呢。”
瑾歌不以为意的笑笑，“严导聪明绝顶。”
其实谁不知道这一行压力大，今天某导演的作品又得奖了，明天某导演又拉到巨额投资了，所以说稍不上心努力，就被别人赶超了去。
吃饭的间隙，严绯将一本剧本递给她，“你先看看，下午演员试镜的时候，你就坐我旁边帮我参谋参谋。”
“好。”
瑾歌接过剧本翻看，片名叫做《半生情缘》——故事的大概讲的是在民国背景下，女主角家道中落拿着婚约上门拜访，想要男主角帮忙找自己参军失踪的弟弟，却惨遭男主羞辱，然而男主却在后来相处中慢慢爱上清纯的女主角。
另类的灰姑娘故事。
等看得差不多，瑾歌合上剧本，对严绯说道，“那这个女主的人选，应该找个干净的、不准确的说，是要找个观众看上去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类型。”
严绯很赞同她的说法，“那当然，主角人选内定了啊，上头点名要陆馨儿，反正她现在火得一塌糊涂，流量正好我也没什么意见。”
她掀起眼皮，“上头点名？”
秉持着饭后一根烟，胜似活神仙的严绯，一口接一个的吞云吐雾，缓缓道，“是呗，说到底我也是个打工的，傅董的话哪儿能不听。”
噢，原来是这样。
瑾歌绯唇染着淡笑，她就说呢，傅公子想要捧谁就捧谁，想要谁当女主角就定谁，也不是她能管得着的。
只是，她再没伸手捧那剧本一下。
饭毕，唐绯拿起帽子起身，“走吧，跟我上去，估计演员也都到的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选女二，还有些重要的配角。”
瑾歌说声好，也跟着拎包起身。
EK总部；
16楼。
这一整层都是专门掌管影视类的，来往的不乏有电视上经常能见到的面孔，许多明星私底下和银幕上差别很大，有的看起来高冷其实比较亲民，有的塑造出吃货人设其实一天就吃一顿还不管饱。
跟着严绯走进试镜间的时候，演员差不多就位，看见总导演进来了，个个儿都面带笑意起身，“严导好！”
圈内，严绯是出了名的不注重细节，他摆摆手让大家坐下，自个儿走到正中央的位子坐下，宣布试镜开始。
当然，从瑾歌一进门开始，就有人注意到她了，虽然她不是圈内人，但是很少有人不认识她
她静静地坐在严绯身旁，拿着纸笔，认真地记录下每个演员试镜时的状态和表现，准备等下汇报给严绯。
见她仔细，严绯说凑过去说，“看你这么细致，要不要试试副导演？”
“可以？”
“我说了算。”
瑾歌当然恭敬不如聪明，她重新拿过剧本，陆馨儿就陆馨儿吧，这么多年交道打得多了去，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的。
在她欣喜的时候，没注意到此刻试镜间的门被人推开，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傅年深出现在门口，颀长身姿慵懒地倚在门框上，暗凉的眼眸无温度的扫上一圈。
“傅董！”
不知谁叫了一声，把大家都惊住了，毕竟在场有些演员见都没见过傅年深，名字却听得不少。
瑾歌仰脸看去，发现他温淡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过一秒以后，又很快移开。
日理万机的傅公子，怎么亲自来看试镜了？
所有人看着，从男人身后走出来一个款款女子，她有些羞赧，敛着清秀的眉眼看着屋子里面的人，然后微微一笑。
那不是郑婉么？
“严导。”傅年深仍旧站在门口没动，话却发出来了，“女二号。”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现场炸了。
好多女演员面面相觑，敢情她们面试这么久争得你死我活，最后直接空降一个女人就是女二号了？
瑾歌淡淡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郑婉，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性，换句话说甚至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表露出来。
郑婉注意到坐在导演旁边的慕瑾歌，先是吃惊，后又平静下来，转头柔柔地对着英俊男人道，“年深，女二是不是已经选好了？”
严绯咳一声，“差不多吧。”
傅年深眉目不动，薄唇吐出一句话，“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还没定。”
意思再明显不过，是个明眼人都懂。
严绯再怎么古板，也不至于招惹衣食父母，对着郑婉招招手，“过来吧，我知道了。”
“不行——”
瑾歌的声音本是清糯，听上去会让人觉得舒服，此刻她站起来说不行的时候，竟让人生出几分咄咄逼人的错觉来。
她的反对，令在场的都惊了，哪儿来的胆子反驳傅公子？严绯也用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小声提醒，“快坐下，瑾歌，副导演的权利不是这么用的...”
男人的目光，再次以寡淡的温度落在她脸上，“慕小姐？”
听说他一向公私分明，那一声慕小姐也叫得格外不含糊，甚至带着点儿轻车熟路。
“郑小姐不适合这部电影的女二。”她言简意赅，在众目睽睽下反驳着EK总裁，“女二号应该美得妖艳绝伦，气质也应该是祸国殃民的那种，不符合，哪里都不符合，这会毁了整部剧。”
她的话有道理，只是没人敢符合着点头，包括总导演严绯。
郑婉盯着她，漂亮的眸子暗下去，“慕小姐，你是说我...不好看吗？”
瑾歌懒得解释，又不得不解释，“你的好看和剧里女二呈现出来的美，不是同一种，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我可以尝试啊...”
“那票房你作保吗？”
郑婉一下噎在那里，眉眼里蓄满楚楚可怜，搞得她无比像是个炮灰级别的恶毒女配，专门欺负善良单纯的女主。
温度下降，气氛胶着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依在门框上的男人才站直身子，表情淡漠地开口，“我说行，那就是行。”说完，让郑婉进去，“你让严导好好教教你，认真点儿。“
郑婉喜不自禁，连看向他的眼神中，爱意都翻了翻倍......真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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