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等你回来


容君烈见她吃得急,怕她呛着,一边给她夹红烧肉,一边道:“别急,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叶初夏不理他,喝完粥,还觉得饿,不客气地将他喝了一半的粥端过来喝完,这才觉得没先前饿了。她将空碗搁回餐盘里,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回床上躺着。

        容君烈看她侧躺在床上的背影,眼底什么情绪都有。他也不招她,收拾碗筷下楼,整理好厨房,他端了杯温牛奶上去,却见她缩在床边已经睡着。

        忍不住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睡颜,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宁静。他没问她为什么闹别扭,她也没有真正的冲他发脾气,两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守护这份好不容易才能相守的感情。

        坐了许久,他叹息一声,弯腰将她抱到床中央一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她又躺到了床边上,整个人再动一下,就会掉到地上。他眉头一蹙,擦了擦头发,直到没有再往下滴水,他将浴巾扔在了椅背上,然后走过去躺下,将她捞到怀里。

        她不舒服地乱动,容君烈不肯放,久了,她也不再挣扎,沉沉睡去,只是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松过。

        容君烈伸手轻轻抚着她的眉头,想起晚上景柏然叫她的小名,心口又是一阵激荡,他找了二十几年的人,几次都阴差阳错,幸好,幸好命运还是厚待他。

        翌日醒来,叶初夏感觉到背后抵着一具温暖的胸膛,她眼底迅速升腾起雾气,她没有动,静静地享受他们这一刻的和谐。身后的人动了动,她知道他要醒来,她装不下去,在他醒来之前,先爬起来。

        跑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容君烈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拿手抵着额,挡住强烈刺目的光线,斥道:“快把窗帘拉下。”

        叶初夏在一片光晕中回过头来,“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么好的风光,错过了多可惜,我去叫小鱼儿起床,一会儿回家去。”

        说完她就向门外走去,容君烈看着她不肯靠近自己,心情一时晦涩难辩,在她快要步出屋子时,终于道:“囝囝,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也许在昨天的事件中,唯一还值得人高兴的就是,他终于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莫名的,听到陆廷琛叫她囝囝,他就认定了她是他要找的人。比当年叶琳说自己是囝囝时还让他确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

        当年门里门外,他没见过她,却已然对她产生了感情。母亲在她重病时将她送走,然后封锁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他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叫囝囝,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后来叶琳有意误导,让他以为是她,他查到了叶琳小时候确实得过一场病,而那场病也确实是在国外染上的,于是他没有怀疑。

        可是昨晚,陆廷琛叫她囝囝时,他仿若被雷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是怎样激荡的心境,以至于让他慌得放弃了策划多时的报复。

        安素素并非善类,知道他要终止计划,将他锁在了房里。等他赶到时,事情已然来不及阻止。

        叶初夏全身一震,背影僵直,她曾想过很多次他知道自己是囝囝的情形,却没有一次想到会是这么糟糕的情况。

        叶初夏在门边站了许久,脸色几度变幻,最后轻声道:“3岁那年,我生了一场重病,高烧40度,幸存下来时,把过往的一切都忘记了。”她回过头去,有些残忍的道:“君烈,你所认识的囝囝在那场疾病中,已经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叶家的叶初夏,陆家的陆晨夕。”

        她身上背负得太多,他也一样。他们谁都搁不下,又何必拿过往的那点温情来牵绊彼此。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容君烈的神情渐渐落寞下去,她果然已经知道了。

        叶初夏接到朴馥心的电话时,她正在给小鱼儿讲故事,搁在床头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她停下来,拿起手机接听,朴馥心的声音充满惊慌,抖得让人心惊,“小叶子,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叶初夏神色一紧,郁馥心向来很坚强,很少露出这样的情绪,她放下书,对小鱼儿道:“小鱼儿,妈咪回来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小鱼儿学她的样子皱着眉头,小大人一般,“妈咪,你已经欠下我好几个故事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叶初夏抱抱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鱼儿,妈咪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去办,等妈咪回来,好不好?”

        小鱼儿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些日子的分离已经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分离焦虑,他巴着叶初夏不放手,一个劲的摇头,赖皮劲儿直逼她昨晚,“不好,不好,我每天晚上等你等得睡着了你都没回来,妈咪,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叶初夏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难受,“妈咪怎么会不要你,你是妈咪的命,乖,妈咪一定会赶回来给你讲故事,这一次,妈咪一定不会食言。”

        好说歹说,终于得到小鱼儿的放行,她快步走回房间,屋里没有容君烈的身影,她的目光滞了滞,然后去更衣室拿了一套衣服穿上,目光触到上次买回来的亲子装,呼吸微微一窒,她的心一阵刺疼。

        下楼时,小鱼儿已经在楼下,正窝在容君烈怀里央着他讲故事。容君烈抬眸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问:“你要出去?”

        “嗯,有点事,你今天不去上班?”多嘴的问了一句,就见他眼底的喜悦盛开成一朵最艳丽的花朵,她的情绪受到他的感染,也不似先前那般沉重。

        “嗯。”他轻应了一声,“要不我送你出去?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叶初夏急着走,她摇头,“不了,馥心那边好像出了点事儿,你在不方便。”她说着就向外走,容君烈起身追过去,叶初夏俯在鞋柜上拿鞋,然后换上,他将她拥进怀里,在她唇上狠狠掠夺了一番,“小心开车,我等你回来。”

        叶初夏心口滚烫,她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车开出老远,她伸手抚了抚仍滚烫的唇瓣,怅然叹了一声。

        来到朴馥心的公寓门前,她刚按了一声门铃,房门应声而开,朴馥心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脸色白的吓人,连唇瓣都是染上了灰败之色。

        叶初夏触目惊心,连忙走过去,急声问:“馥心,你这是怎么了?”前两天见到她时,她还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怎么没两天就凋零了?

        朴馥心看见她,未语泪先流,叶初夏立即就慌了神,抱着她哄着,“你别哭呀,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朴馥心咬着唇不停落泪,急得叶初夏抓头挠耳的,她从来没见过郁馥心这么脆弱过。以前她在叶家被欺负了,她总是骂她不争气,让谁哭也不能让自己哭。可是现在,她却哭得痛断肝肠。

        叶初夏最近遇到一堆的事,本来憋着自己不哭,结果让她招得,也跟着哭起来,最后她这个劝的人,却比朴馥心哭得更厉害。

        两人抱头一阵痛哭之后,郁馥心先缓过神来,戳了戳她手臂,“你这个比谁都幸福的家伙,凭什么比我哭得更大声呀?”

        想起那天的聚餐,她心情就郁闷,前任现任,谁都对她大放殷勤,她摆在那里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花瓶,一点意思也没有。最后韩非凡还一去不回,将她丢在那里,更是尴尬得很。

        叶初夏抹了抹眼泪,笑得很欠扁,“我也意思意思哭一下,免得让你觉得我幸福,不平衡。”

        朴馥心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没动,两人肩靠着肩坐在沙发上,叶初夏偏头问她,“你到底为什么哭呀,我这样千里迢迢赶过来,总也得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

        朴馥心眼睛里蒙上一层薄雾,她幽幽地看着茶几上一根乳白色棒状的东西,幽幽道:“小叶子,要出人命了。”

        冷不防听她这样说,叶初夏吃了一惊,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然后看到那根棒状的东西,她伸手去拿,却被朴馥心阻止了,她认真的看着她,“小叶子,不要怪我!”

        叶初夏心中更是疑惑,被她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巴掌拍向她的手,然后迅速拿起那东西,边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叨叨的,一会儿大哭一会儿又胡言乱语……”

        她看着手中的东西,左看右看,就看到两条红线,她研究着,“这是什么东西?”

        朴馥心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场呛得直咳嗽,脸憋得通红,这什么情况?“你不认识?”

        “我应该认识吗?”叶初夏翻来覆去的看,也没研究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朴馥心总算喘过气来,她狐疑道:“你好歹已经是孩子妈妈了,难道你真的没见过这个?”

        隐隐的,叶初夏觉得手里这东西跟孩子有关,又想起刚才郁馥心失控的大哭,难道……,手里的东西掉下去,砸在她的腿上,一阵凉幽幽的,她诧异地看着她,“这是……你……”

        朴馥心看到她震惊的样子,更是自责,“小叶子,对不起,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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