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相信她

　　很快那个白素身边的贴身侍女便回来了，却是……空手而归。白素的脸色蓦然一沉，问道：“怎么回事。”那侍女眸色沉静，看上去应该是白素的得力助手，不慌不忙道：“那丫头，不见了，奴婢让人翻遍了整个府邸，在湖中找到了她的尸体。”

　　杀人灭口，是元凶惯用的伎俩，如今已然死无对证，白素又要去何处伸冤？她怔了怔，望向老谷主。

　　老谷主面色不变，道：“尸体带来了吗？”那侍女点了点头，让人将一个裹了白布的女尸带了上来，许是刚从湖中捞上来，尸体还在滴水，白素有些不忍的闭了闭眸，缩回了凌天战怀中。

　　苏木啧了一声，将白布揭开，四处看了看，道：“她被人用重物击中了后脑砸晕，后又推进池塘溺死的，尸体肿胀发白，应当已经浸泡了两三个时辰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老谷主皱了皱眉，道：“凌庄主，这可是你府中丫头？”凌天战一手护着白素，看了一眼身后的管家，让他去辨认。管家看了之后便道：“是，她是府中家生子，在山庄做粗使丫头很多年了，近期在夫人院中。”

　　事到如今，凌天战和白素再难推卸责任，说红颜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可能了。

　　事情再次陷入了僵局，苏木看了一眼白素，复又问凌霄山庄的管家，“这丫头平日里可有十分交好的朋友，或是说亲人？”管家点了点头，又带了个姑娘上来。“这丫头父母都死了，这是她的亲妹妹。”

　　苏木点了点头，看着大堂上那个穿着粗布衣裳尚算清秀的姑娘，柔声问道：“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初逢亲姐姐身亡，这姑娘早已心胆俱震，此时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只是一直在哭，见苏木笑得这么好看，哽咽道：“我……我叫碧儿。”

　　苏木嗯了一声，神智还是清楚的，正准备开口在问些什么，却见那个叫碧儿的婢女看了一眼姐姐的尸体，然后忽然就咬着牙站起身扑向了白素，自然她并没有挨到白素一片衣角，便被凌天战踹了出去。

　　碧儿重重的摔倒了地上，哭道：“夫人，是不是你，是你杀了我姐姐……”白素黛眉微蹙，感受到在场的人探究的目光，声音却依旧温婉，道：“你在胡乱说些什么？我为何要杀你姐姐？”

　　“夫人……我和姐姐自幼就是这府里的奴婢，服侍了您这么多年，若不是您答应我们，事成之后放我们出府嫁人，姐姐又怎么会听您的去害人……如今她死了，您可敢说与您无关？夫人，您一向宽厚，为何……为何到现在却如此残忍？”碧儿哭的没了魂儿，坐在地上抽着鼻子，控诉着白素。

　　凌天战揽着白素，脸色越来越沉，恨不得马上掐死这个胡说八道的奴婢。白素一时怔愣在了那里，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木隐约挡在了碧儿身前，柔声道：“想为你姐姐报仇，想讨个公道，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细细说出来。”“苏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仅凭一个奴婢说的话，你还真相信是我夫人做的不成？”凌天战冷声道，一股无形的威压释放。

　　苏木不为所动，回眸淡淡道：“总要听完来龙去脉，才知道尊夫人是否无辜。”他不再去理会凌天战夫妇，只是温柔的看着碧儿，眸中全是鼓励。碧儿见他不害怕凌天战，仿佛找到了靠山，咬了咬牙，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昨夜白素找到她们二人，让她姐姐将一包花粉放在香囊之中，然后借早晨梳洗之后戴在她身上，就说是凌庄主送的，这对姐妹一头雾水，白素却许诺她们待自己目的达到会送她们出府。

　　碧儿的姐姐也曾问白素那花粉是做什么的，白素只说是些普通的迷香，要去对付一个坏女人，今日便下了山去看望凌月笙。然后碧儿在整个山庄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姐姐，才发现武林大会这里有人中了毒，便被带了过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姐姐的尸体了。

　　她并不知道那包花粉是做什么的，但现在这种形式，固然碧儿表达的并不清楚，但最大的可能就是，白素去害云棠，然后碧儿这对姐妹是替死鬼，最后事发就说是这两人塞给她的荷包，甚至还嫁祸到了凌天战头上。

　　苏木云里雾里的听完，稍稍理了理思绪，疑点颇多。且不说白素有没有给云棠下毒的动机，就这个丫头的话就前后矛盾，若真是白素杀人嫁祸于他，为何她的姐姐死了，她却还活着，甚至被人找到。

　　只是……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凌霄山庄的庄主夫人，苏木看了过去，不知道白素现在还想说什么。白素倒是神色淡淡，凌天战则冷哼一声，道：“漏洞百出，若真是我夫人要害人，为何还会留哪个贱婢到现在。”

　　众人都明白这个理，只看老谷主怎么想了。或者说，若是白素心机在深一些，如此这般，都是故意设计，为了让自己脱罪。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听闻凌霄山庄少庄主就是为了云姑娘一病不起，说不定凌夫人心存报复……”他仿佛很快发现了什么，闭了嘴，凌天战已然大怒，“徐长老，本座敬你是莫家庄资历最深的长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凌霄山庄和其他人的关系，是欲为何？”

　　场上气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老谷主终于出面，声音不大但隐隐蕴含着些许劲力，“够了。”他看向白素，眸色浑浊却又带着一丝探究，“你只需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做的。”

　　白素抿了抿唇，这个她一向敬重的老人是真的在怀疑她。她凄凉一笑，道：“我白素做事，无愧天地，无愧道义，云姑娘出事，与我无关。”

　　“那你如何解释，红颜最终出现在你身上？”老谷主淡淡施压，白素苦笑一声，这让她怎么说，她又不可能与死人对峙。凌天战将她护在身后，眉眼间满是温柔，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老谷主眼神却含着冰渣。今日倘若老谷主当真是非不分污蔑白素，他就是死也要保全她。

　　“我相信她。”门口处忽然传来一个清雅的女声，这声音很好听，音调不高不低，如清泉流动泠泠作响。

　　－－－－－－题外话－－－－－－

　　时隔五千多字，女主终于再度出场了！可别沉浸在苏木的帅气查案中无法自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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