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一点都不痛
青青青原上屹立着古朴的寺庙，澄清河水在艳阳照耀下泛起金色辉光，像是源于九天之上。
勤劳的牧民们早早放起牛羊，哼着独有的小调，一道青光从远方飞来，稍顿片刻消失在天际。
“一晚上都路过六家庙了，说好的搞死这群秃驴呢？”
守约打着哈欠问道。
“不要急嘛，这片土地上有四千八百座藏传佛庙，成千上万的信徒，我总不能把他们全都杀了吧，信仰是自由的，它没有罪。”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不好的剔除，将好的留给后来人。”
叶风解释道，为那些下跪叩首、眼中淌着泪花的牧民感到悲哀，什么时候封建迷信才能真正破除。
百里之外，布达拉宫。
释迦摩尼佛像流下一滴清泪，潜藏在大昭寺修行的僧人纷纷惊醒，心中知晓，天魔将至。
上千座庙宇同时亮起金光，组成了一张肉眼无法看见的大网，遮天蔽日，掩盖一切。
恐怖的能量惊动了帝都，世界各大强国聚焦于此。
当金网合拢，将整个西域笼罩时，晴空万里，千鸟尽绝。
叶风落在了芳草上，神色并没有过多意外，朝着目的地步行走去。
行至十里，一位枯瘦老僧站在庙前等待。
“施主何往？”
老僧问道，他平生不问世事，刚从修行中醒来。
“路不平，我要去铲！”
叶风回道。
“施主啊，平坦只是一时，磕碰才是一世。”
“就像人，若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挫折，又怎么会有风雨过后的彩虹呢。”
“先苦后甜，乃是天道规律，你这又是何必？”
老僧苦劝道。
“您今天有多少岁了？”
叶风问道。
“老朽九十二了。”
老僧回道。
“骆宾王七岁写诗，甘罗十二岁拜相，霍去病十七岁封侯，而您九十二岁还是非不分。”
“老人家，我不杀你，有时间多去外边走一走，看看新的华国，读读马哲和毛选，学学伟人写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
叶风越过了他继续向前，这位老人家读经读傻了，心不坏就是有点呆。
行至二十里，数百位手无寸铁的牧民堵在路上，他们的眼中没有灵性，只有敌视和对聆听佛音的喜悦。
“让让！”
叶风开口道。
“凭什么？这条路是我们的！”
瘦弱的孩童鼓起勇气大喊道，身后数百位牧民也纷纷怒吼起来，大意是一些外来人滚出我们的草原之类的。
叶风转身朝着另一侧走去，想要绕开他们，可牧民们紧紧跟着，三番两次就是堵在路前。
“真当我不敢杀你们吗？”
他面无表情取出唐刀，做着最后的劝告。
“大家不要怕，我们就站在这里，让他砍，就看这魔头能砍几个，我们今生受罪，来生一定会获得幸福！”
一位面色枯黄的男子大喊了起来，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意。
“如你所愿。”
叶风沿着笔直的道路向前，拦者皆杀，他走了一路，鲜血也洒了一路。
前方的牧民越来越多，他们悍不畏死，站在前方冷眼相观，生死关头不仅没有畏惧，反而流露出向往和解脱。
“它们想用杀孽来污你的功德。”
守约说道。
“那就污吧，看看我的刀快，还是它们的人多。”
叶风平静道，杀戮意境升起，人是万物灵长是因为灵，没有了灵性和牲畜有什么区别。
......
行至五十里，出现了三位宝相庄严的老和尚。
“怎么，怕我把你们的信徒杀光了，让你们无韭菜可割？”
叶风抖落鲜红，收刀入鞘。
“魔头，我佛慈悲本欲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竟如此丧心病狂，今天若不除你，天理难容！”
站中间那位长眉和尚说道。
“如果我没看错，你手上就是贵教八大法器中的手鼓吧，传言这件宝物又称阴阳骨，是如一对得道修行者的活人头骨制成。”
“拿着沾染着鲜血的魔器，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好人，要点碧莲行吗？”
叶风讽刺道。
“大胆妖孽，放肆，你这魔头怎会懂我教之高洁！”
左边那位大耳和尚开口怒斥。
“你手中的号角是由幼龄少女的小腿骨制成的吧？”
叶风反问道。
“还有你，你手上的念珠是采自人类的手指骨和眉骨，听说还要经过数十年打磨？”
“说白了大家都是魔道中人，你们在那些牧民面前装样子就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
他不给第三人开口的机会，直接怼了上去。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妖言惑众，看我拿你！”
大耳和尚咆哮一声，吹响了手中号角，无数冤魂从里面飞了出来，另外两个老和尚也不肯示弱，一位拨动念珠发出潺潺佛音，一位重拍手鼓乱人心弦。
叶风没有和他们慢慢斗法的打算，拔刀瞬斩，九级品质的唐刀在极致速度加持下，轻易砍出无数伤口。
一秒，九十九刀。
三个老和尚气息全无。
叶风收刀，接过他们手中的白骨法器，坐在草地上默念起来。
念的是度人经，度的不只是亡魂，还有那些可怜的牧民，愿你们下辈子开悟智慧，靠自己获得幸福。
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能不可怜吗？
行至八十里，前方出现了十八名和尚。
他们人皆战将，摆出了十八罗汉阵，在叶风手中撑过了十秒。
空有修为没有境界，就像小孩舞大锤，啥也不是。
行至百里，久负盛名的佛城又出现在他的眼前，和上次的冷漠不一样，这次的人都充满了热情，无论是藏民，信徒，狂信徒，还是游客。
“三分钟后，未能离开者后果自负！”
叶风冷漠看着堵在城门的人。
“这谁啊，敢在这里放肆？”
“年纪轻轻怎么就不长脑子呢。”
“可能是颜值换的吧。”
游客们议论起来，却没有注意到大师们沉默不语。
“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有个小和尚颤巍巍走了上来。
“乖，闭上眼睛。”
叶风帮他合上了眼。
随后拔刀，当唐刀滑过脖颈，洒下温热的鲜血，游客们才知道是玩真的。
在他们四处逃散的时候，信徒原地等死，长老各自逃生，只有狂信徒冲了上来。
“你若真是佛，就不会用信徒来挡刀。”
叶风开口讽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现在的痛苦，只是为了来生的美好。”
浩瀚佛音响起，让所有人精神一震，狂信徒更加悍不畏死，其余人也加入了围攻阵营。
“是啊，每个人都会死。”
叶风不再留手，手中神弓亮起，抛射出九根青色光矢，在空中分裂，整个佛城都下起了箭雨。
片刻后，他将神弓握在手中，腰间悬挂刀鞘，一步步朝布达拉宫走去。
布达拉宫的广场上，百位高僧凌空，或坐或卧，各持一相。
叶风看着这些将级高手，他们的根基无比扎实，灵魂中带着莹莹宝光，竟然每一个人都身有功德在身。
这些是藏传佛教暗中积累的真正力量，如今也不得不拿到明面上来。
“人类，你现在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
佛音响起，消耗这些种子，即使是它也会感到心痛。
“你怕了？”
叶风好奇道，随后挥弓急射。
逐日之弓自带的必中属性让他根本不需要瞄准，精神锁定目标就拉弓，每一箭都会带走一个和尚。
随着他的实力晋升战将，守约终于开始绽放属于神器的光辉。
“你现在很危险，身上的血煞之力太重了。”
它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就重吧，老天爷还能劈死我不成？”
叶风毫不在意。
话音刚落，一道雷龙从天穹落下，打在了不远处的房顶，整栋小楼都化为了焦炭。
“你看，我就说吧。”
他笑了笑，脸色有点牵强。
五分钟后，天上无人。
佛祖分身气得想杀人，可是那无处不在的意志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浮在头顶，让他不敢妄动。
短短数月，这个批人的位面关注度不仅没有降低，反而大增了一大截，都快赶上那些位面之子了。
叶风擦拭完唐刀，抬头间感觉眼前有无数道昏影，他打开了心眼，继续向上赶路。
在佛祖分身的期待下，他一步步踏上了布达拉宫的台阶，来到了宫门前。
叶风推门而入，映入眼帘是一尊三足大鼎，里面燃烧着万家香火。
突然间，门闭合，鼎倒下，无形无色的业火蔓延到大殿每一个角落。
可怕火焰如流水渗过护体灵盾，点燃了滂湃血煞，烧灼着他的灵魂。
卧槽，尼玛，怎么会这么痛啊！
叶风脸色一瞬间从红润到青白，再到灰暗，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所以没有刻意回避。
但没有想到过会这么痛啊，这尼玛是把秦朝以来所有酷刑都一起用上了？
随着罪孽被尽数点燃，叶风痛得直打啰嗦，感觉大概就是要死了要死了。
即使这样，他也不忘紧握着神弓对准前方，这里没有人，有一堆佛。
爷得想办法，不然会活活痛死在这里的。
叶风咬紧牙关，业火无形无质，是一种能量，也是一种攻击手段。
罪恶之人将被业火焚烧是佛说的，也就是他定下的规则，只要我逃脱这个规则范围就好了，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才能避开！
“用功德金光抵消掉罪孽。”
守约急切道。
“我抵消了等会就被按死。”
叶风拒绝。
“不是的，他不敢动手是因为地球意志，和你功德没关系啊。”
守约解释道。
“那也不行！老子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好事，就积攒了这么一点功德，就等着以后坟墓冒青烟用呢。”
叶风再次拒绝。
“这些特么都是你前几辈子攒的，和你有啥关系啊。”
守约一脸卧槽。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留着，前世的我也是我！”
叶风再度拒绝。
他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业火有多凶猛，根本不是一点功德能解决的事。
再说了，这次跑了，下次呢，总不能见到这群秃驴就跑吧。
不对，我为什么能看到业火，我的眼睛还没瞎吗？
叶风突然发现自己的肉眼睁不开，但心眼还是好好的。
莫非这就是心灵的力量吗，让我来试着否定它！
“你一点都不痛~”
“你一点都不痛~”
“你一点都不痛~”
叶风在心里疯狂催眠自己，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用，该烧烧，该痛痛。
随后他又换了一个口诀。
“你消失了！”
“你消失了！”
“你消失了！！”
“......”
再换。
“......”
经过翻来覆去折腾，痛苦的确少了一点点，大概十亿分之一的样子。
叶风懒得反抗了，所幸敞开心灵任它烧灼，心眼跨越重重宫殿，望着释迦摩尼佛像发呆。
你烧你的，我瞅我的，大家互不打扰，不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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