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比豆腐还清白
宋双这回是真没脸再跟上去了。
秦芷也看不出是生气了，还是笑着和徐老爷子、秦铃说话。只是沈锐开口的时候，她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其他，没接话。
沈锐又开始叹气了。
他发现自己再这样下去，指不定要被她折磨成小老头子。
前来接几人的人早早就在车站出口等着了。见沈锐等人走出来，很有眼色的主动上前帮忙提行李。沈锐为在秦芷面前表现，没让人帮忙，甚至还在放下行李后去接秦芷手上的东西，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可那几人都从他脸上看出了大写的“殷勤”两字。
几人的表情那叫一个惊悚。
在这之前，他们也是见过沈锐几次的。可别看他看似随和的样子，实则对谁都不冷不热的，也就自家少爷能在他跟前说上几句话。前两年，自家小姐趁着沈少过来玩，借着少爷的名义和人搭讪，差点被沈少直接丢出去。
他若真不喜，那是真谁的面子都不给。
这姑娘什么来路，竟然让沈少像换了个人似的。
秦芷也察觉到了那几人怪异的视线，颇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看沈锐，拒绝了他的帮忙。当然，在外人面前，她是不会落沈锐的面子的，出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这点东西她还是拎得动的。
沈锐一面高兴秦芷终于和他说话了，一面又忧愁她看起来似乎还没打算理会自己。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张脸给自己惹祸。
放好行李，秦芷先让徐老爷子和秦铃上车，自己这才跟着坐到了后座。沈锐不想去别的车子，只能委委屈屈的上了副驾，搞得开车的司机满脸的莫名其妙加胆战心惊，一路上都在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位大少爷不高兴了。
此时离年三十还有两天时间，从这里开车去京城大概还要十二个小时，沈锐觉得刚下车，也不急着走，可以先找个地方吃饭。只是……他想到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皱了皱眉，对司机道，“去乐源饭店吧。”
他可不想再让小丫头误会。
虽然他真的比豆腐还清白。
司机虽然是别人家的，可在来之前他家少爷吩咐了，万事都听沈锐的。听到他这话，司机也没反驳，很快就掉头转方向，直奔乐源饭店。
秦铃抓着秦芷的胳膊，看看她又看看沈锐，总觉得这两人眼下的状态很奇妙。她扯了扯秦芷的胳膊，小声问道，“姐姐，是不是沈哥哥惹你生气了呀？”
对于自己妹妹的人小鬼大，秦芷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以前那些大人都爱对小孩子说“大人的事你小孩子懂什么”来糖塞了。
因为她现在就很想那么做。
旁边的徐老爷子老神在在，宛若什么都没听到。
如果他没有忽然坐直身子，耳朵朝这边的话。
秦芷看着这一老一小，干笑两声，“没有的事。”
“明明就有。”前排的沈锐也顾不上会让老爷子看笑话了，幽怨的回头，“没生气你为什么不理我？从下火车到现在，你都没看我几眼！”
面对沈锐的“控诉”，秦芷只能扶额。
说得好像没事她就盯着他看一样！
给了某个戏精一个“别闹了”的眼神，秦芷忙着安抚要暴走打人的徐老爷子，“爷爷，你别听他胡说。我好好的，生什么气呀。”
还在为秦芷那句“我的男人”而生闷气的徐老爷子冷笑两声。
他当然不是在生秦芷的气，他是又在和沈锐算账呢。
一行人到了饭店，沈锐全程都很自觉。秦芷其实没有真生气，她不想理会沈锐，是怕他又要说些让她无法招架的话。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肉麻的情话像不要钱似的，什么都能说。她脸皮比他薄，斗不过。
碍于徐老爷子在，而且对方完全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沈锐只得收了和秦芷亲近的心思，开始默默投喂。徐老爷子只当自己看不见，一边给秦芷、秦铃夹菜，一边道，“回到京城，你是直接回沈家还是跟着我？”
秦芷不知道徐老爷子的弦外之音，沈锐却是清楚的。他思考片刻，缓缓道，“离家那么久，我得回去看看，不然他们怕是忘记了还有我这号人存在。而且，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至于是什么事情，两人心照不宣。
秦芷埋头吃菜。
沈锐偷偷看她，见她没什么反应，本该放心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安。
他自诩可以看穿人心，哪怕是多年的老狐狸，他也没有完全被对方掌握主动的道理。然而奇怪的是，他无法看透秦芷在想什么。
明明只是个小丫头，却总是能让他处处碰壁。
沈锐知道，自家媳妇儿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相信她，所以从来没有想过去查她到底在隐瞒什么，更没有强迫她一定要把秘密告诉她的想法。若是有一天她愿意告诉自己，他会是最好的观众。但倘若她不愿意，他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眼下他的不安，和秦芷的秘密无关，只是怕她自己生闷气。
要是把自己憋坏了，到头来心疼的还是他。
徐老爷子和秦铃都在吃饭，这样的情形下，沈锐也不好问秦芷到底怎么了，只能默默给她夹她最喜欢吃的菜。因此一顿饭吃下来，他都没动几筷子。秦芷又不是瞎子，自然知道这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生气，只沉默着往他碗里夹了些菜。
为了不显得突兀，她也给徐老爷子和秦铃夹了菜。
沈锐耷拉下来的肩膀又直了，眼角眉梢都染了喜悦。
看！
他媳妇儿果然还是心疼他的。
瞧见他这模样，秦芷抿了抿唇，没让自己笑出声。
吃过饭，四人又开了钟点房，休息了几个钟，这才坐上车，让司机送他们去京城。
秦芷怕沈锐会因此欠人人情，上车的时候终于偷偷拉住了他，“会不会太麻烦人了？”
“没事的秦小姐。”司机正好路过，笑眯眯道，“我家就在京城，正好和你们一同回去。等过完年，我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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