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能力开发：心眼（伪）

接下来的日子里，楚月生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接受训练的时候。每一天每一天，他都感觉自己过的很狼狈。

    只不过现在，让他难堪的已经不再是沙坑、陡坡、泥池这样的糟糕环境，而是由纪这位教官。

    剑术架势的学习很快就结束了，那些肉体记忆的东西楚月生学起来是最快的，只花了几天的时间，他就掌握了正确的握剑和出剑的招式。

    格挡他没学，因为由纪发现光剑根本就用不了格挡。光剑打开后喷出来的灯管其实是高速周期振动并因此产生了极高温度的能量粒子，高温且在一定范围内剧烈往复运动。这个属性使得光剑在实际使用中无坚不摧。由纪用幻象空间尝试了所有她知道的物质，发现除了另一把光剑之外，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挡得住光剑的切割。

    甚至就连能量护盾也不行，因为能量护盾之所以具有防护能力，是因为它吸收了外部的能量，用自己储备的能量将吸收的能量抵消了。但是这个抵消是有极限效率的，如果抵消的速度赶不上能量入侵的速度，能量护盾就会过载，轻则能量护盾上被撕开一个口子，重则护盾生成器直接报废，将被防护的目标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光剑同时具有高温与振动的特性，姑且算得上是能量与物理的双重攻击，能量护盾善于吸收和抵消动能，振动造成的切割效果倒还好说，但是光剑表面的温度实在太高了，能量护盾根本没有办法抵消那恐怖高温带来的能量交换。所以，任何的护盾在光剑面前，都像是纸糊的一样，随便一扫就能打破。

    虽然效果很离谱，但是楚月生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人类的常识观念里，能量护盾善于擅长质量武器，实体防护对能量武器的防护更优，这也算是常识了。能量护盾挡不住光剑能量属性的伤害，正常正常。

    光剑的锋利使得楚月生完全不需要考虑在和别人拼刀的时候落入下风，不管砍什么都是一刀两断，所以由纪干脆就不去教楚月生应该如何格挡了，他用不着。

    这也是为楚月生好，因为格挡有的时候是需要借助自己的身体的力量的。普通的剑在胸口上垫一下也就垫一下了，顶多是胸前护甲上面多一道划痕。这光剑往胸口上放，可不只是烫出一刀焦痕那么简单的。

    所以，从始至终，由纪对楚月生的教学都遵循着一个理念，那就是命中。只要打中就是致命伤害，所以只需要准确的打中就可以了。指哪打哪，这就是由纪给楚月生定下的终极目标。

    听起来简单，但是真正实践起来，难度简直难以想象。而失败的代价，也是让楚月生痛不欲生。

    只有光剑才能和光剑对砍，这句话听起来就很酷，但是实际上，也有一些东西是光剑砍不断的。由纪就用自己的无影剑表演了一下，结果她把光剑给砍断了。

    没错，砍断了。不是光剑能量池报废，而是灯光一样的剑身被她的无影剑砍成了两半。

    明明是光剑剑柄喷出来的光束，由纪是怎么把光斩断的，这一点楚月生根本就无法理解。后来由纪解释了一遍，楚月生才模模糊糊的了解到了概念性伤害的含义。

    由纪用自己的剑，“斩断”了楚月生手中的光剑。“斩断”的概念覆盖了光剑“连续”的概念，让光剑呈现出“断裂”的状态。然后就是楚月生看到的那样了，明明是一束高能粒子，却被由纪斩断了，前半截还在楚月生的手里，另一端掉在了地上，把地板都烧出了一个不停冒烟火红火红的坑，周围的金属地板都融化掉了。

    剑道练到高深处，竟然还能做到这种事？这根本没法用科学解释。

    这已经不光是不科学的事了，得亏是宫子梦不在，不然她也得惊呆。概念性质的攻击，就算是在大贤者这个层次里也是相当高深的内容。尤其是对其他概念的直接攻击，通过攻击来替换其他人手中物体或者身体的概念，这种概念覆盖的技艺甚至已经超越了大贤者的权能，进入了更加高深的领域。由纪拥有这样的能力却没有大贤者的名头，这绝对是乐园的失察。

    不光不科学，同样也不魔法，这是只属于由纪的真实。

    由纪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实了她可以抵挡楚月生的进攻之后，她对楚月生单方面的蹂躏就开始了。

    楚月生确实不需要学习格挡，因为他的攻击会被由纪格挡，然后由纪的防御反击他根本就没有闪避或者挡开的能力。由纪揍不揍他要看少女的心情，如果由纪对他刚刚那一剑表示满意，那就退后两步，让楚月生重整旗鼓再来一遍。而一旦楚月生的出剑有任何的纰漏，由纪在弹开楚月生的攻击之后，立马会用另一只手握着的棒子敲打楚月生发力不正确的部位。

    没错，由纪接楚月生的光剑时，从来都是单手的。她只需要用一只手持剑就能把楚月生的双手重劈弹飞，然后毫不留情的用另一只手里的棍子教育楚月生永远不要把力用老。他学的是轻灵快速的单手剑，趁早把双手持剑的那一套初学剑术时让他加深记忆的无用知识忘到脑后，他才能有更大的进步。

    那可是结结实实的圆木棒，用来注入精神的，打棒球的球棒可能都没那玩意打人疼。楚月生最开始没有防备，挨第一下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吃的早饭吐出来，胳膊腿什么的被砸一下更是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砸断了。在体罚表现不佳的笨学生这方面，由纪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情。

    在由纪严厉的教育下，楚月生以光速将架势从自己身体的粗糙记忆转变成为可以实际上手的真本事。虽然他和由纪对练的时候永远都没有办法砍出第二剑，但是由纪揍他的时候也渐渐的少了起来。

    剑术的招式是死的，八个方向的劈砍和正前方的突刺。但是在实战中，任何角度的变化都会让施力方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劈砍后面可以接另一个劈砍也可以剑走游龙换一个角度发动新一轮的进攻，这些手上的知识单靠老师嘴上去说是学不来的，只能在战斗中自己去领会。

    幸好，论起在实战中学习的本事，楚月生是不虚任何人的。在一遍一遍的进攻——被弹刀——再进攻——继续被弹刀的无限循环中，楚月生正在以让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提出异议的速度将光剑的使用方法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成为自己身体本能的一部分。

    同时，在无休止的实战中，楚月生也发掘出了自己能力新的使用方式。哦，或者换个说法，他回归了本心，把自己曾经舍弃掉的，又捡了回来。

    在以前，楚月生的能力还没有进化出姿势矫正的功能之前，楚月生就是拿它当应答机或者是魔镜来使用的。他提出问题，然后这面魔镜会告诉楚月生问题的答案，对或者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在有了姿势矫正的功能后，楚月生开始习惯于将自己的身体交给正确引导去操纵，自己的本我意识变成站在旁边的局外人。开始服用魔药之后，楚月生的本我意识开始与正确引导同步，虽然同步率并不高，但是他确实是在努力提供着这个要人命的数值。而现在，楚月生发现，在挥剑的同时发动自己的能力，正确引导就会告诉他从什么角度用多大的力量去挥剑才能造成更好地效果。然后，楚月生主观上用自己的身体去贴合这个结果，而不是让正确引导的姿势矫正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去那样做。这样其实就是回到了楚月生最初对能力的使用方式，但是那个时候的楚月生只是将自己的能力用在进行某项决策上，能力的发动从开始酝酿到真正生效，中间是有着相当长时间的间隔的。而现在，他将正确引导为自己的启示代入到了电光火石之间的战斗当中，这说明他现在发动能力的速度已经比没有接受训练和服用魔药之前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种同样可以在战斗时使用的能力已经和有着姿势矫正功能的正确引导有了很大的区别。虽然同样是正确引导，但是不管是楚月生还是由纪都认为，这应该算得上是某种启示。所以，楚月生决定将这种能力的使用方式起一个新的名字，来和正确引导相区分。

    因为楚月生尝试过闭上眼睛，单纯凭借能力的启示去战斗，竟然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所以他决定把这种能力的使用方式命名为“心眼”。

    好吧，是一个俗透了的名字，从古到今，不知道多少人已经用过这个词了。但是由纪听了楚月生的想法后，却肯定了他的想法。

    “就算是闭着眼睛，你也能提前看破对方的出招，甚至是战术思路，不管是障眼法还是假动作，统统无法蒙骗到你。要是这样的能力都不能被称为心眼，那我真的想不出以前那些所谓的心眼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了。”由纪说完，就向楚月生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给了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自信一点，你的能力是很强大的。只要你努力让自己变强，你的能力会让你的努力获得千百倍的回报。”

    “心眼这个名字，够直白，很恰当。”

    于是就这样，楚月生的超能力在启示、姿势矫正之后，又多了一个心眼的功能。他的能力开发，似乎也在顺利的进行中。

    而他单纯的剑术学习，也随之进入尾声。就在他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学习节奏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更加残酷的试炼，已经向他亮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楚月生的磨难，到现在为止，似乎还没有看到尽头代表着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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