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第三次听到圣域
听了苏倾城的话，素锦脸上划过一丝心痛，却又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她强笑着说：“小姐医术高明，相同的伎俩，奴婢能在小姐面前成功使用过一次就已经是侥幸了，哪里还会再用第二次。”
“我只想知道，之前你点的那种熏香，是从哪里来的？”苏倾城伸手摸了摸枕头下方，那里放着一颗夜明珠，是她白日里从苏砚给的那只箱子里面翻出来把玩的。
这颗夜明珠比鸽子蛋要大一些，虽然不能看书，但是照亮车厢内部却是绰绰有余了。
“你那件衣裳上面绣的，就是罂粟花吧，你却跟我说什么虞美人花。”苏倾城将夜明珠嵌在了书架上面的一个凹口处，看了一眼跪得端正的素锦，又说：
“这一路从梓州走来，我问过的大大小小的药铺不下一百个，许多上了年纪的药铺老板都称没有听说过什么罂粟花，而素锦姑姑却堂而皇之地将那件绣了罂粟花的衣裳穿在了身上，你是自信没有人能认出这种花来吗？”
“小姐恕罪，奴婢承认，确实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识得罂粟花。”素锦沉声说道。
“那素锦姑姑就是承认有罂粟花的存在了？那你告诉我，哪里有罂粟花？你那熏香是从哪里来的？”
苏倾城的话有些迫不及待，要知道，罂粟花虽然经常被用作致幻剂，可是在药用方面的价值也是很大的，若是能找到罂粟花，她便可以调配出许多其他药物来。
“没有罂粟花了……”等了好一会儿，素锦才开口，可是一开口就浇了苏倾城一盆冷水。
“没有了？”苏倾城轻笑了一声，满脸怀疑地看着素锦。
“真的没有了小姐，奴婢曾经在梨苑的后院里偷偷培植过罂粟花，每年都小心呵护，但是却因为气候和环境原因，每年发芽的罂粟花越来越少，能开出花的就更少了，直到四年前奴婢种下最后几粒种子的时候，便再也没有等来任何一株幼芽的萌发……”
素锦抬起头来看着苏倾城：“东禹的罂粟花，早就已经绝种了！奴婢点燃的那盘熏香，也是最后一盘掺杂了罂粟花果实粉末的熏香了。”
苏倾城静静地看着素锦，二人的目光在不甚明亮的车厢内交汇了许久，最终还是苏倾城先撤回了目光，潜意识里，她选择了相信素锦的话。
见苏倾城不说话，素锦又继续说道：“之前的那些果实，大部分都被奴婢用在熏香里面了，小姐可还记得初入相府时候听到的梨苑闹鬼的传闻？”
素锦笑了笑：“当时小姐只问了是不是奴婢的手笔，奴婢承认了，却没有告诉小姐用了什么方法，现在奴婢便告诉小姐，就是那些熏香的功劳。”
“心中有鬼的人才会真的怕鬼。”苏倾城冷哼了一声说道，她看了素锦一眼，既然已经绝种了，她不再纠结于罂粟花的问题：“最后两个问题，第一，你手中最早的一批罂粟花种子是哪里来的？第二，你跟我爹打算将我送到哪里去？”
听到苏倾城提到苏砚，素锦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释然了，她的小姐冰雪聪明，丝毫不亚于当年的夫人，自然能联想到相爷身上去。
“最早的一批种子，是……来自圣域。”素锦闭了闭眼说道，临行之前苏砚告诉过她，找个合适的机会，便将那个地方的一些事情告诉苏倾城，如今正是这个机会。
圣域……
苏倾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过这个地方了，记得第一次听到，是在她那祖母寿宴那天她跟祁柏一起出去喝酒，祁柏提出给她把脉的时候听到的，说她身上的毒，跟她那未婚夫夜幽宸身上的毒，都是来自圣域。
至于第二次……
苏倾城皱了皱眉头，却是她跟苏砚父女交心畅谈的那一次，只是不知道那次是不是苏砚跟素锦刻意转移话题，到了最后，苏砚他俩竟顾着父女情深了，她倒忘了继续追问那个圣域的事情。
但是，就算不追问，她也已经知道，她娘身上的毒，就是来自圣域，是圣域的人害了她娘，难道……
苏倾城忽然心中一动，苏砚这么着急要送她离开，是不是……
“素锦姑姑，你告诉我，这个圣域，是不是跟我这次匆匆离家有关？”苏倾城收起了脸上的疏离，她一把将素锦从地上拉坐了起来，“是不是圣域的人来了？我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姐莫急，相爷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素锦动了动酸麻的双腿，强自欢笑着宽慰苏倾城，“相爷是东禹的丞相，圣域的人不会傻到明着去找他的麻烦。”
“我娘跟圣域，究竟有什么仇？”苏倾城又问，倒是忘了追问方才那第二个问题了。
“这……”素锦稍稍迟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苏倾城郑重地说道：“素锦姑姑，就算是为了我好，就算是不会伤害我，我也不希望你再欺骗我第二次。”
“奴婢不敢！”素锦慌忙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奴婢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姐开口……”
“那就长话短说！”苏倾城打断了素锦的话，“我只想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圣域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早就研究过地图，天下间大国无非三分，北天璃，南沧澜，还有咱们这个东边靠海的东禹，西边则是一望无垠人迹罕至的大漠，就算是其余的小国，也从未见过有叫‘圣域’的地方。”
“小姐，圣域从来就没有在地图上出现过，因为没有人知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素锦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说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叹息。
“说它是圣域，其实是那一整片区域的统称，圣域的中心其实是在一座山上，那山名叫圣巫山，圣巫山上住的族人被称为圣巫一族，而圣巫一族又分为圣巫和暗巫两族，那两族的族人分别着白黑两色衣物，全身乌黑，或是全身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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