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往事不堪回首
“除非怎样？”素锦问道。
“除非她是先天不足，或是早产，这补药的分量才会如此之重。”苏倾城说道。
“早产……”素锦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姐，云珠小姐，或许就是早产，奴婢记得，当时夫人跟韩氏，是先后有孕的，夫人有了身孕，不能伺候相爷，所以那韩氏便用了计策打扮成夫人的模样，在相爷醉酒之后将相爷引到了倚兰院，当时传出韩氏有孕的时候，夫人还跟相爷闹了几天别扭。”
“我跟苏云珠，不是同一个月出生的吗？那若是我娘已经有孕之后那韩氏才来勾引我爹，这样算下来，苏云珠该小我至少一个月才是……那也就是说……苏云珠早产了将近一月？”苏倾城一边推测，一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小姐的判断，应该是对的。”素锦说道，“奴婢依稀记得，当年小姐出生之后，隔了没几天二小姐也出生了，当时天下大旱，云珠小姐出生的时候却天降甘霖，所以世人都说云珠小姐是凤星转世，是给东禹带来福气的人，所以便有了后来的赐婚太子一说。”素锦低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苏倾城点点头，又说：“素锦姑姑，你提醒我一下，找机会的话，我得试一试苏云珠，我怀疑她……会功夫。”
“会功夫？”素锦吃了一惊，“小姐，二小姐一直以来都是以柔弱示人的，她还会功夫吗？”
苏倾城意味深长地一笑：“素锦姑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这还是您教给我的呢。我现在也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切证据，反正她不来找我的麻烦，我暂时也不会主动去招惹她。”
素锦放心地点点头，“小姐，您的头发乱了，奴婢给您梳梳头吧。”
“好。”苏倾城摸了摸脑后的头发，还没走到妆台旁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杀死桃红有些急切的声音。
“小姐，相爷回府了，听说脸色不是太好，连早饭都没吃，便叫了孙管家进了书房，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如今相爷他……已经直奔梨苑来了。”
“我爹来梨苑了？”苏倾城自言自语了一声，她对着门外答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你让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吧。”
“是，小姐。”桃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苏倾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想了想之后又走了几步打开了房门，然后才坐到了妆凳上。
“好了素锦姑姑，您可以为我梳头了。”苏倾城对着镜子里的素锦吐了吐舌头笑道。
素锦回头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了然地笑了笑，然后拿起了木梳。
才梳了没几下，素锦的手忽然一顿。
“呀！小姐的耳朵这是怎么了？”素锦的惊呼声在身后响起，苏倾城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自己的耳垂似乎是发炎了。
昨晚在流觞河里泡了那么久，又淋了雨，忘记好好处理一下了。
她伸手摸了摸热辣辣的耳垂，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我忘了昨晚刚刚穿过耳孔的事情了，下河泡了那么久，又淋了雨，昨晚上就开始疼了，不过您不说，我都忘了疼了。”
“小姐，奴婢真是该死！竟然没有发现！”素锦的声音很是自责，“您该早些就跟奴婢说的，您看，都红肿了！”
素锦放下手里的梳子，转身就要往外走。
“素锦姑姑，您回来，你要去做什么？”苏倾城从妆凳上站了起来拉住了素锦的胳膊。
“二小姐身子不好，府上有专门的大夫和药房，奴婢去求相爷让大夫开一些药过来，好给小姐清洗一下。”素锦说道。
苏倾城侧耳听了听院门处的动静，对着素锦眨了眨眼睛，然后将素锦又拉回了妆台跟前：“我没事的素锦姑姑，不用麻烦了，若是让父亲知道，又该担心了。”
素锦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进得院门来的苏砚，却依旧难掩担忧：“可是小姐……”
“好了素锦姑姑，您就不用担心了！不疼的，回头咱们去后院那边摘些野菊花过来，用开水煮一煮洗一洗就行了，这是我在清心庵的时候跟师父学的方子。”苏倾城说。
素锦点点头，又重新拿起了妆台上的木梳，绕过苏倾城红肿的耳垂，小心地为她梳头。
看着素锦灵巧的双手在苏倾城脑后不停地穿梭，苏倾城满脸享受与佩服，她不动声色地从镜子中看了一眼静静站在门口的苏砚，又说：“素锦姑姑，您的手真巧！我以前在清心庵的时候，庵里就我一人留着发，着实遭了不少人的嫉妒……”
“小姐在清心庵的日子……想必很苦吧。”素锦一阵悲从心来，倒也不是刻意做给苏砚看的。
“苦不苦的，都过去了……”苏倾城叹了一口气，这口气，是为死去的那个苏倾城叹的。
“小的时候，被人按住强行剪掉头发是常有的事，没人教给我梳头，庵里也没有梳子，七八岁的时候一个上山进香的夫人看我蓬头垢面的着实可怜，便送了一把梳子给我。
我照着那些进香的小姐的发式摸索会了梳头，将那把梳子当成宝贝似的用了好几年，东藏西藏地，终于在前几年被那些师姐师妹们找到，给丢到火盆里……烧成灰烬了……”
苏倾城脸上含笑，娓娓道来，像是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
“小姐……您别说了……奴婢难受。”素锦抹了一把眼泪，“若是夫人在世，一定舍不得小姐吃那么多苦的……”
“都过去了，如今我有家了，有了素锦姑姑您，还有爹爹……”苏倾城甜甜地笑道。
“城儿……”苏砚动容地叫了一声苏倾城的名字，然后抬步进了屋。
“爹爹？”苏倾城惊喜地回过头，“您怎么来了？怎么也没让人提前说一声啊，我好去外面迎您！”
素锦给苏倾城插好一根碧玉簪，苏倾城从妆凳上站了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到苏砚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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