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3天

昨天哭完了回到高专，你整个人都怏怏不乐的，夏油杰见状，体贴地替你写完了任务报告交了上去。

        打赌输了但没完全输。

        这下子哭包印象洗不掉了。疲惫的你把甜品给了夏油杰让他帮忙分掉，回了宿舍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周六中午。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浑浑噩噩的你根本不知道几点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惊觉午饭的点都已经过去了。

        很想继续睡下去，饥肠辘辘的你在床上沉思了三分钟还是爬了起来。

        太饿了，让人睡不着。

        起床烧水拆泡面，等洗漱完毕，热腾腾的泡面已经好了。

        有好一阵子没有吃过泡面的你觉得速食面味道还挺不错的，偶尔吃吃还行。

        慢腾腾地收拾完了残骸，你打开窗户给房间散味。

        认清事实之后，还是要锻炼的，你收拾了一番，去练武场练习射箭。

        和身体完全契合之后，射箭的精准度直接上涨，十发九中变成了常态。

        察觉到这一点的你修改了练习设置，开始练习移动靶。

        除了第一箭脱靶之外，你在半个小时内达成了百发百中成就。

        成为平平无奇的射箭天才就是这么简单。你颇为自恋地想着。

        离开练武场的时候，你注意到外面的天有些阴沉沉的，还没走几步，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雨来。

        手忙脚乱狂奔回宿舍的你在路上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手上拎了足足八个袋子，装了满满的蔬菜和肉类。

        你眼神忍不住往袋子上飘。

        “爱，要一起吃寿喜烧吗？”夏油杰率先举了举手中的袋子，笑着对你发出邀请，“硝子也会来。”

        “可以吗！”你的眼睛亮了亮，“算我一个啊。”

        五条悟看了看身旁的夏油杰又看了看你，笑眯眯地说：“杰和爱酱关系这么好了啊~”

        “嗯——一起出了几次任务，就熟悉多了。”你装作没听懂五条悟话里的暗示，“我先去换一身衣服，马上就来。”

        “嗯，在悟的房间里会和。”夏油杰朝着你挥了挥手，看着你匆匆跑走，就察觉到肩膀一沉。

        “杰——”

        有种不好的预感。夏油杰心想。

        晚饭的时候，外面噼里啪啦地下着雨，四个人围坐矮桌盯着眼前咕噜噜的奶白色锅大快朵颐，你左边是硝子，右边是五条悟，对面坐着夏油杰。

        食材摆了满满的一桌，不像是吃寿喜烧像是在吃火锅，你咬着筷子尖想着自己下一筷要吃什么，正要伸筷子，就看到自己的目标消失在了你的面前。

        “最后一个福袋……”你不自觉地喃喃着，眼光追随着筷子停留在了五条悟的面前。

        五条悟笑眯眯地夹着福袋摇了摇：“想吃吗？”

        你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五条悟大张着嘴巴将福袋一整个咬住吃掉了。

        真的好像那种逗小孩玩然后会把小孩弄哭的可恶大人。你默默安慰了自己两秒，决定原谅五条悟，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小孩了，才不会因为被抢了喜欢的食物就和别人打起来。

        你加快了干饭的速度，成功抢到了最后一口食物。

        饭很好吃，你吃得很满足，结果直接吃撑了。

        坐在地上的你艰难地爬起来收拾碗筷，和硝子一起去水槽里把碗筷洗掉了。

        吃饱喝足，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你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回去啦……”

        “还有饭后娱乐哦，爱酱？”五条悟晃了晃手中的卡带，“最新款的《只有你看见》，今天上午七点我和杰排队抢到的。”

        好朴实无华的快乐，居然是自己排队去抢的。你嘴角抽了抽，一把拽住了即将逃跑的家入硝子的衣角，声音幽幽的：“硝子，我们是朋友吧……”

        家入硝子还在试图挣扎：“我想回去，和悟一起玩游戏真的太恐怖了……”

        “这次不一样啦，不一样，是恋爱游戏，很简单的。”五条悟笑眯眯地把卡带插入机子。

        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们四个人并排坐在地上，背靠五条悟的床，你和家入硝子如同饺子里的馅料被夹在中间，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空调声在房间里嗡响，带来些许凉意。

        “……所以为什么要关灯。”你看了看房间里唯一发出光亮的电视机，又看向一旁抓着游戏手柄的五条悟，他本来就长得白，在电视机幽白的反光下，看上去犹如鬼魅。

        “因为比较有氛围啊。”

        “什么比较有氛围？”五条悟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你有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夏油杰的声音。

        “我选难度了，地狱模式是吧。”

        “什么地狱模式？”觉得更加不对劲的你侧头去看被家入硝子挡住了大半身体的夏油杰，还来不及听到他的回答，就听到电视传来“嘀——”的一声。

        你下意识地看向电视机，正巧看到电视机开头的介绍。

        『泷千夜是一名高中生，今天是她入学圣兰德学院的日子……』

        看上去是个挺正常的开头。

        『圣兰德学院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里面有会唱歌的雕像、在十二点半准时敲响的钟声、游荡在树林里的小丑先生……』

        前面两个你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是学校怪谈常见的东西，最后一个是什么鬼？

        『故事就在这里开始……』

        电视机上出现了一个拎着行李箱的黑发小人，她正拉着行李箱在往一所打开的门走去，伴随着像素风樱花飞舞的景色，屏幕下方弹出了对话框，对话框的左侧有一个微笑的黑长直少女，穿着及膝的制服裙。

        『泷千夜：圣兰德学院，我来啦！』

        之后就开始一些剧情介绍和玩法介绍，包括每日基本养成、每日状态和事件结算，好感度一览列表之类的。

        基本介绍结束，玩家操纵的小人开始走剧情。

        白天的剧情很无聊，你大致看了一会儿，出现了好几个角色，他们和别人有所不同，在对话框左侧都出现了相应的人物立绘，黑发的风纪委员、黄发的不良少年、戴着眼睛的学年第一以及迷路的黑皮体育生，你正在心里猜测哪个才是攻略对象的时候，时间来到了傍晚，到了递交社团申请的时候。

        『选项：灵异研究社；美术社；魔术社；不参加社团；』

        “爱酱，想选哪个呢？”一旁的五条悟突然出声，打断了你的思路，他熟练地操纵手柄存了个档，又重新回到选择界面。

        你看了好几遍选项，迟疑地开口：“美术社吧？”

        五条悟迅速点了“美术社”，黑发小人走到扎着马尾的人面前，将手中的社团申请书递给了她。

        『泷千夜：早乙女同学，这是我的社团申请书。』

        『早乙女百合：好的，泷同学。美术社在b号楼4楼401室，参观时间是五点到七点，如果还需要更改社团，请在本周内重新提交社团申请书。』

        还挺人性化，可以重新选择社团。你看着黑发小人点了点头，下一秒场景加载，小人来到了一间美术教室里，从窗外透入了昏黄晕染的光线，教室里零零散散有好几个人，正坐在画架前绘画，桌上摆了各式雕像。

        虽然只是像素风的雕像，你还是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

        “会唱歌的雕像……”一旁的家入硝子的话提醒了你。

        黑发小人一个个和人接触，收获废话若干，五条悟又将墙上挂着的展示画一一看了一遍。

        “展示画这里写着黑木铃，美术社社长。”夏油杰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信息，“但这里面没有美术社社长，也没有出现美术社的指导老师。”

        “一般社团招新社长都应该在的吧？”你也跟着猜测着，“难道是生病了？”

        结束了社团参观，黑发小人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宿舍为两人一间，你的舍友是个短发少女，沉默寡言，你看着五条悟戳了好几下也没触发对话来。

        『到点了，请及时休息吧。』

        黑发小人自动走到了床边，下一秒，闭眼躺在了被子里。

        等小人睡下去之后，可以查看每日状态、事件结算和好感度列表的内容。

        『每日状态

        姓名：泷千夜

        年龄：16

        性别：女

        身高：166

        精神值：98

        体力值：40（低疲惫）』

        『事件结算

        事件编号0001-1入学

        ……

        事件编号0004-2参观美术社』

        『快速存档中……』

        场景加载，回到了早上，黑发小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快迟到了，匆匆赶去上课。

        『请快点去上课吧。』

        你余光看到身旁的五条悟放下了游戏手柄，右侧传来了夏油杰扳动摇杆的声音。电视屏幕右上显示着playerb连接中。

        这游戏居然还能切换着人连接。你一整个被迷惑住了。

        “悟，地图键是哪个？”

        五条悟把常用的按键都说了一遍，你听得迷迷糊糊的，夏油杰倒是反应很快，迅速切出地图看了一眼，黑发小人跑了起来，赶往教学楼的方向。

        夏油杰跑到倒数第二个地点、即将进入教学楼的时候，被风纪委员拦住了。

        『长濑吾彦：同学，请问你是哪个班的，报一下学号和姓名。』

        『选项：不告诉他；告诉他；报别人的名字和学号；』

        夏油杰选择了“不告诉他”，你隐约觉得自己听见了长濑吾彦好感度-10的声音。

        屏幕左侧的黑发少年神色冰冷了起来。

        『长濑吾彦：同学，第一次迟到只会在学生会有所记录，不会影响期末考核成绩，但拒不支持风纪委员工作同样触犯校规，将纳入期末考核。我再问一遍，你的班级学号和姓名。』

        『选项：和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告诉他；』

        ？？？你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选项是什么鬼。

        夏油杰明显也对这个选项很感兴趣。

        屏幕左侧的黑发少年脸色阴郁了一瞬，又切换成最初见过的平静样子。

        『长濑吾彦：好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了，你明白了，你说啊！你盯着屏幕里在和黑发小人打哑谜的黑发少年，恨不得让他再多吐出点信息。

        『长濑吾彦：祝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学期。』

        黑发小人成功进入了教学区，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小人在走廊里移动着，经过看似是背景板的人物的时候，他们头上会冒出正在进行的气泡对话框。

        『听说旧校舍那边有人唱歌。』

        『昨天钟声响没响啊？』

        『高二的夏目学长好帅啊！』

        『……』

        你倒是想看那些对话具体都是些什么，可惜夏油杰操纵的小人跑得太快了，有些没来得及看清。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之后，黄发不良才堪堪来到教室，在黑发小人旁边的空桌上坐了下来。

        『观月牟：喂，今天上午老师讲了什么？』

        你脑子里划过了一句经典台词——“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可惜了，这部电视剧现在还没出，没人能理解你的快乐。

        『选项：我也没听；上节课讲了xxx；不理他；』

        夏油杰选了“不理他”。

        看得出来这是打算走怼天怼地路线了。

        “这里应该选第二个选项吧……？”你怀疑他们根本不想打出恋爱结局。

        “来看看选这些打出什么结局不也挺有意思的。”夏油杰耸了耸肩，“没事，这款游戏有ne（normalending/普通结局）。”

        上午的事件基本结束了，黑发小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家入硝子接过了夏油杰手中的游戏手柄开始操纵人物。

        下午有体育课，黑发小人和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去拿体育器材，就在黑发小人和同学走到一半的时候，从楼上啪嗒掉下来了什么东西，在两个像素小人面前摔出一滩血，从那身衣服和袖章看出来是上午拦住黑发小人的风纪委员，尖利的尖叫声从电视机的扬声器里传出来。

        你觉得汗毛直立。

        家入硝子操纵的小人上去试探了一下鼻息。

        『泷千夜：哎呀，果真死掉了。』

        『同学c：泷同学，不，不害怕吗？』

        『泷千夜：会死不是很正常的嘛，这家伙精神很差哦。』

        “这真的是恋爱游戏吗？”你幽幽地问五条悟。

        “恐怖向的恋爱游戏也算是恋爱游戏吧。”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

        家入硝子选择了“隐瞒和风纪委员的争吵”，然后走了一趟去学校心理室和心理老师聊天的剧情，还在心理室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变天了。

        『……：同学，同学？』

        你看着屏幕上映照在帘子上的扭曲影子，像素风都拦不住那种恐怖的感觉，哆嗦了一下。

        『……：同学，能帮我拉一下帘子吗？』

        『选项：拉开帘子；不拉开帘子；从帘子的另外一边溜走；』

        家入硝子果断选择了“从帘子的另外一边溜走”，黑发小人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翻下来，你从窗外可以看到天已经彻底黑了。

        学校的心理室在一楼，家入硝子操纵着小人拉开窗户翻出去，顺手还合上了玻璃窗，后面的影子听到了声响，追了过来，撞在了玻璃上，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个血印子。

        『长濑吾彦：同学，别走！！！』

        你有时候觉得立绘倒也不必画得这么写实。

        家入硝子切出地图看了一眼，操纵着小人朝着宿舍狂奔。

        从心理室回宿舍要经过地图上写着的“小树林”，你正想说是不是应该绕开，剧情就被触发了。

        『……：桀桀桀……』

        小人背后出现了一个脸上抹着白色油彩的小丑，手持斧子的那种。

        停滞了两秒之后，屏幕的地图变成了平面图，左上角出现了一个鲜红色的倒计时。

        03,02,01。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小丑朝着小人跑了过来，家入硝子敏捷地操纵小人跑了起来，左支右绕，却也还朝着宿舍在靠近。

        『……：不听话的学生，不听话的学生……要杀掉！』

        这什么学校啊！你直接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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