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8天
咒术发挥稳定，你做了个好梦。早上闹钟一响，你麻溜地摁掉，爬起来换上运动服去晨跑。
高专的空气清醒无污染，特别现在还是零六年，让你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你去食堂吃了早饭，这一次吃的是饭团，刚出炉热乎乎的饭团让你的胃都妥帖了起来。
“今天得想办法去趟银座，拜托五条悟还是夏油杰呢……”你想到今天已经是五月一号了，得去和天极家族联络一下，探探情况。
天极家灭族的剧情在漫画的后半段才被天极爱所知晓，她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天极爱，你是个罪人。”
交出水晶棺，她就会死，不交出水晶棺，她的族人就会死。
一个简单的选择，横亘着数十几百条人命。
天极爱或许该凛然大义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她身有束缚，成为了逃避的借口。
而你，虽然想救下天极家族的人，但你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也没有与之匹配的勇气。
你怕死，怕得要命。
好在剧情才刚开始没几天，你可以早点发出警告，哪怕是聊胜于无也好，哪怕是自我安慰也好。
上午的课很快结束，不知道五条悟他们下午有没有任务，你有些为难地顿了顿，喊住了即将走出教室的五条悟：“悟，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什么，爱酱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一米九的大高个迅速转身，朝你走了过来，“还是爱酱第一次说开口求我呢~”
“没……”求你。你顿了顿，觉得自己的确是要求这位大少爷带你一起出去，上次天极家那一趟已经证明了这地方委实不太安全。
“嗯？”五条悟弯下腰揉了揉你的头发，墨镜遮挡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说吧，有什么事。”
“今天晚上我想去趟银座，给家里人送个信。”头发被揉乱了你也敢怒不敢言，只是抬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陪我一起去，我也不用给夜蛾老师打申请。”
考虑到你是直升的高二年级，实际上还是按照高一的待遇被对待的，出门要打申请，非准一级无法独自行动，更何况还有天极家被悬赏这件事情。
“暂时没通知有任务。”五条悟耸了耸肩，“晚上一起去好了。”
“晚上请你吃甜品。”想起银行卡里的余额，你又补充了一句，“3000日元以内。”
“爱酱真小气。”五条悟拉着你朝食堂走，“那顺便把午饭也请了吧。”
“因为我没钱啊，悟——”你被拽着没来得及拉上家入硝子，“硝子——”
家入硝子爱莫能助地看着你，却还是快步跟了上来。
午饭变成了四个人一起吃，你这回选择吃拉面。
好在五条悟没有在选午饭这方面为难你，他和你一起吃的拉面，就是等面的时候一直在蹂/躏你的头发。
“爱酱，你的头发很顺呢。”五条悟一只手就能罩住你整个头顶，“颜色乌黑，血溅上去看不太出来呢。”
你被这句话吓得打了个哆嗦：“倒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比喻。”
话音刚落，面前就摆上了两碗热腾腾的面，你拿着餐盘端着两碗面一起走，一边支使五条悟：“悟，去拿两双筷子和勺子。”
“哦——”头上的重量终于离你而去，你找了张空桌坐了下来，说实话食堂真的空得可以。
家入硝子在你旁边坐了下来，她今天吃的是牛肉亲子丼，肉在碗中铺成了一座小山。
夏油杰好像是随机点的，你看着他站在那里沉思了好久，最后端了一碗炸酱面过来。
刚出炉的面还挺烫的，你呼哈了一会儿才吃下去一口，坐对面的五条悟就更不用说了，仿佛猫舌吃了一口就放在那等着面凉掉。
你吃了大半碗，五条悟才动起手来开始吃，面的热气也基本散去了大半，但他吃得很快，迅速追上了你的进度。
你们俩几乎是同时放下筷子的。
夏油杰最快，家入硝子吃了大半碗就吃不太下了。
四个人倒是统一走回宿舍准备午睡，下午的课两点才开始，睡个午觉才是正经的。
“悟。”摸到了制服外套里的奶糖，你拍了拍在前面和夏油杰并排的五条悟，将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给你的。”
“谢谢。”五条悟撕开了糖纸，将奶糖塞进嘴里，“这个牌子的奶糖很贵吧。”
“嗯啊。”其实你也不记得自己到底买零食花了多少钱，你只是从三张银行卡里随机抽了一张出来付钱，“大概？”
后来五条悟又说了些什么，你没有听见。
五条悟身上的debuff状态字样又弱了一点，你可以确定摄入甜食这一点能稍微降低他身上的不适状态。
不知道摄入什么能让这些字样消掉，你盯着他身上的字样发呆，没有察觉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了下来。
撞到五条悟身上的时候，你顿时回神，恶人先告状：“你停下来干什么！”
“爱酱在想什么，想得那么认真。”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目光同时投注在你的身上，你才注意到一旁的家入硝子不见了。
“硝子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夏油杰好心地为你解惑，“已经走过她的房间了。”
“爱酱，我们俩也到房间门口了哦。”五条悟也状似好心地出声，“是准备和我们一起午睡吗？”
你狠狠地瞪了五条悟一眼：“我也要回去午睡了！午安！”
夏油杰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好友：“悟，不要每次都去逗爱了。”
“很有趣不是嘛！”五条悟看着你气冲冲的背影，“爱酱生气起来超可爱的。”
夏油杰懒得说话，拉开了房门：“午安。”
下午的对练课，夏油杰和你一起对练的时候，你终于可以反击了，虽然没有打中夏油杰，但也是个不小的进步。
争取下次能打到夏油杰。你暗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爱酱，不练习一下肉搏吗？”五条悟在一旁无聊地啃着棒棒糖，“不要用咒具了嘛。”
“嗯——好啊。”你拿着毛巾擦了擦脸，看向一旁没怎么出汗的杰，“杰，等会儿……”
“不是和杰，是和我一起啦！”五条悟打断了你的话，“爱酱真的好偏心杰，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对练啊。”
因为绝对会被你摁在地上摩擦啊。这句话你压在嗓子眼没有吐出口，只是用死鱼眼盯着他。
“我可以不用咒力也不用咒术哦。”五条悟笑着提出了建议，“爱酱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伤害到我，反正硝子也在，受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你的眼睛噌得亮了起来，五条悟提出了一个让你无法抗拒的条件。
拜托，谁不想打败五条悟，短暂体验一下身为最强的快乐。
你迅速答应了这个条件，和五条悟面对面站在了练武场上。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站在一旁看热闹，你后来了解到夜蛾正道其实一般不怎么出现在对练课上，还是以学生的自主性为主，就像今天，他压根没来。
你对咒力的使用只能称得上基础，让自己的速度更快，让力量凝聚在拳头上，以及对咒力的外放。你的咒力量总量不高，所以需要分配好使用。
开始之前，你信心满满，想着不管怎么样总能揍上五条悟一拳。可五条悟灵活得像水里的游鱼，而你则是个新手渔夫，咋样都捞不到清水里的鱼。
最后对练以被五条悟钳制住双手为结局终了，你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有种被五条悟溜了的感觉。你颇为心累地想着，看着和你对练完更加神清气爽的五条悟，他身上的debuff还变淡了！可恶，他在看不起你。
“爱酱，真的很弱呢。”五条悟中肯地点评着。
“拜托，不要这样说我啦！多说说我很强！我才会变强好不好！”你气得翻了个白眼，“我明明天天都在进步。”
“爱比之前进步了很多。”夏油杰也踏入了练武场，他才是五条悟对练的主要对象，“要继续加油。”
“还是杰好。”你疲惫地挥了挥手，从容退场，“我先去休息了。”
今天居然没有任务，你和五条悟顺利地来到了银座，就是找到那家叫cursesight的照相馆花了你不少时间。
“这真的是照相馆吗？”五条悟吐槽，“感觉好像鬼屋。”
“大概？”你看着眼前古朴得像是上个世纪产物的照相馆，短暂地沉默了两秒，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打扰了，有人吗？”
门内居然是点着烛台做光源的，影子影影绰绰地落在地板上。你抬眼望去，看到光线最好的柜台里坐着一个穿着很新潮，看上去像是模特一样的人。
“抱歉，本店今天暂不营业——”灰色长发的男子拖着长音，脸被杂志遮住了大半。
“我要点一份sky套餐。”你抢断了他的话，“只能在今天发出。”
坐在柜台里的男人终于放下了杂志，抬头看了进来的你一眼，瑰丽的紫色瞳孔流转着惊人的光华：“你叫什么名字？”
你眼中的世界骤然扭曲，视野中的一切变成了灰白色的景象，眼前像是某个小公园，你听见自己的声音：“妈妈，为什么我不能和她们一起玩？”
“因为爱酱身体状况不太好。”天极雪繁蹲下身来，柔声对你说，“等爱酱好一点，妈妈就让你出来玩好不好？”
“好。”你紧紧地抓住了牵着天极雪繁的手，“我会快点好起来的。”
画面持续了短短一秒，就消散开来，你克制着眩晕感，回应灰发男子的问题：“天极爱。”
你看着他对你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播出了某个号码。
“帮我查一下，天极爱。”灰发男子沉默了几秒，“好，我知道了。”
“可以帮忙寄信了吗？”好像已经没问题了。你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封简单的信笺，“我还是第一次来，还需要什么吗？”
“这个联络点马上要废弃了，已经不提供寄信服务了。”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灰发男子这才开始自我介绍，“我是天极家族东京联络点的临时负责人，天极篁渊。”
“那大家长们？”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的你试探着出声。
“大家长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天极篁渊的表情冷漠，“所有的联络方式会在这一周内废除，可以选择回本家或者隐姓埋名，家族会帮忙做好善后工作。”
“嗯——”没想到家族的反应会那么快。这让你之前准备好的警告都毫无用处。
“天极爱，你准备回本家吗？”天极篁渊询问道，他已经了解到了你目前的状况，“家族会庇佑你，照看未成年的族人是我们的职责。”
“没关系。”知道他在暗示着什么，你的神色暗了暗，“父母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后路。”
“高专的人？”天极篁渊这才看向了一旁无所事事立着的五条悟，语气平淡，“你很强。”
“哦~你很有眼光嘛！”五条悟眼睛一亮，看样子迅速要将眼前人引为知己，“要不要打一架。”
这什么战斗狂发言。你无力吐槽，只是转向了天极篁渊，说得隐晦：“要小心回到家族里的人。”
“叛徒吗？”天极篁渊毫不犹豫地挑明了你的暗示，他的自信看上去不像有假，“大家长们有准备，这次回去的人都要经过审查，不必太担心。”
“反倒是你，要注意安全。”天极篁渊话语一转，向你透露了联络方法，“之后天极家只有几个人会在外活动，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去神奈川的莲汜神社找那里的红发巫女，她会为你提供帮助。”
“好的。”你记下了地址，“也请你注意安全。”
事情办完了。你没感觉轻松，心里反倒更加沉甸甸的，从这一次见面来看，天极家属于早有准备，也为族人们安排了后路，怎么会走到灭门那一步？
“老板，来两串棉花糖。”五条悟懒洋洋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一串草莓味，一串原味。”
“2800元。”你机械地从钱包里掏出了纸币准备递给老板，就听到老板承蒙惠顾的回复。
“不是我请客？”你有些呆愣地看着递到你面前的粉色棉花糖，伸手接了过来。
“爱酱明显心不在焉吧。”五条悟已经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白色的云朵顿时缺了一个角，“家里的事情那么让你烦心？”
“嗯。”心里藏着事情，你没有第一时间下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需要帮忙吗？”五条悟的棉花糖眨眼间已经被吃掉了大半，“我可以无偿提供帮助哦~”
“可以吗？”你抬头去看五条悟，“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哦，小菜一碟嘛！”五条悟一如既往不着调地回复着，就好像这件事情无足轻重。
“悟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你停下了脚步。这是和五条悟完全无关的事情，他大可以将坐视不管。
银座的街道很繁华，你透过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看向眼前的少年，他驻足在那里，语调轻慢，像是在说什么不值一提的话，却像一把小锤子敲在你的心上。
“因为我们是同伴吧？”
“要保护同伴才行。”五条悟勾起了一个笑容，想起了他和夏油杰被叫到夜蛾正道办公室里的事情。
“悟，要对天极好一点。”回去的路上，夏油杰的神色有些柔软，“她已经很努力了。”
那个时候，五条悟就知道自己的好友已经将人划入了自己人的范围里，他对这种事情一向无所谓，更何况，这也属于保护弱者的范畴。
“我会帮你的。”五条悟低下头来，咬住了你手中的粉色棉花糖，“安心吧，爱酱。”
“全部交给我就好。”
“我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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