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恶劣
希行宫。
红玉进殿内禀报的时候，林衡霜人正倚在软塌上扔飞镖玩。
“帝姬，萧世子来了。”
红玉上前禀报。
林衡霜早就猜到他回来，因此并不感到惊讶。
她神色悠闲，将手里的那把飞镖扔出去后又伸手，近旁的婢女恭敬地再将飞镖呈到她手上。
“帝姬？”红玉见帝姬没起身去见的意思，接过飞镖后接着扔了出去，精确无误地扎在了十米处站着的侍卫头上顶的苹果上。
林衡霜见前面那一排站着的侍卫头上顶着的苹果都被飞镖扎了个稀巴烂，便道：
“换上樱桃。”
“帝姬饶命啊！”
那一排侍卫只觉得自己这刚刚从鬼门关出来就又被帝姬给踢了回去，并且还锁死了门！
“你们是不相信本帝姬的功力？”
林衡霜冷冷地问。
“奴才们相信！”
跪在前面的那一排声音整齐划一。
林衡霜幽幽道：
“那就是在忤逆本帝姬的命令了？”
“奴才们万万不敢！”
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
林衡霜看着一排婢女过去踮着脚在那排侍卫头顶上放了樱桃。
见帝姬手里转动着寒光流转的飞镖，红玉禀报完了也不敢提醒催促，生怕惹恼了帝姬，就站在跟前再不言语。
“人在哪？”林衡霜转动着手中的飞镖问。
“被婢女请到了偏厅。”红玉急忙回道。
闻言林衡霜嗤笑一声。
“如今他一个罪臣之子，父亲还在蹲大狱，整个府邸朝不保夕，他萧世子的名头不知道还能用到什么时候，还用得着把他人请去偏厅？”林衡霜嘲弄道，“去让他过来，就在殿外跪着！”
“是。”红玉应声，谨遵帝姬的吩咐。
“挑开帘子。”林衡霜道。
两个婢女将窗户上的珠帘挑开，林衡霜正好可以看到站在殿外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年。
他却是没有跪，烈日当空，他站在那里身形雅正至极。
林衡霜很是恼火，玩弄于手中的飞镖接着就往前面扔了出去，镖风无比狠厉。
“啊！”
“啊！”
“帝姬！帝姬饶命啊！”
他跪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或是因为单纯的恐惧，他眼睛直接翻白一闭倒了过去。
“没用的废物。”林衡霜寒声道，“拖出去斩了，就在那人跟前斩！”
“是！”
林衡霜喜欢在人身上玩弄利器，单纯喜欢看他们恐惧求饶对她的臣服死忠，他们越是害怕，她就越是开心，但她不喜欢见血，血的腥味让她感觉污浊恶心。
“帝姬。”
红玉走进来注意到帝姬已经命人挑开了那珠帘，能将殿外烈日下站着的萧世子看的清清楚楚。
“萧，萧世子他不肯跪。”她一边看着窗外的情景一边说。
不用她说，帝姬已经看到了，只见帝姬冰颜上神情阴沉，红玉在跟前屏气凝神。
如今萧驰大将军是因为被属下举报与敌国私通欲图谋反，现已经被关进了天牢，但罪名还未坐实。
整个萧家现如今虽然人人避之不及，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还没有人开始落井下石，不过帝都众多贵族这时候都纷纷开始与萧家划清界限就是了。
前面地板上的血迹被擦了干净，但林衡霜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污浊的血腥气，她面色不悦，转过身目光接着看向站在殿外的人。
她看着刚刚被自己用飞镖扎烂眼珠子的侍卫被人拖着从他面前经过。
看着从那侍卫眼眶里面流出的血在他身前的玉石上划拉出一道血迹。
看着拖着那个侍卫的两个人手起刀落血糊糊的人头就滚落在了他跟前。
看着他紧蹙的眉宇下复杂幽深的眼神。杀鸡儆猴，林衡霜看着殿外烈日下站着的少年开始愉悦起来。
“不肯跪，来求本帝姬还不肯放下身段，真当自己是块宝，本帝姬还要上赶着帮他不成。”
她慢悠悠地说道。
飞镖林衡霜感觉玩的腻了，便挥了挥手让手里还托着一盘飞镖的婢女退了下去。
又过来两个婢女端着盛着清水玫瑰的金盆走了过去，林衡霜净了手，盘腿坐在榻上准备午睡。
“帝姬活动了几个时辰不饿吗？”红玉上前恭声问，“午膳帝姬想吃什么？奴婢这就吩咐厨房的人马上做。”
林衡霜喜欢玩乐，口腹之欲不是很重，倒也不是说她什么都不挑，是挑的过分琐碎。
给她做一顿饭对于整个行宫厨房的人来说都如同是一个十分浩大的工程，各个菜系厨子被逼疯的不少，但上有老下有小只能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整日里提心吊胆地伺候。
“吃？”林衡霜想了想，“茯苓糕。其他的随便。”
“是。”红玉闭了闭眼，知道帝姬这随便说的简单，实际上并不简单，“奴婢这就吩咐厨房的人去做。”
林衡霜趴在挑起珠帘的窗户前看着殿外烈日下站着的萧瑾瑜，这几日暑热更甚，中午放个鸡蛋在那玉石上都能烤个半熟。
她见他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上沁出了不少汗珠，像是泡进水里的一块冰玉，似有汗珠从他额前滑落滴在他眼睫上，在炙热的阳光下晶莹闪烁。
她翘了翘嘴角，下巴撑在交叠的双手上，漂亮又清灵的眼睛眯起一抹十分恶劣的笑。
他看不到她，或是他能感觉远处有道目光正在审视打量嘲弄着他。
她不出来见他，他就站在那里等她出来见他为止。
厨房的人将午膳端了过来，林衡霜心情不错，午膳做的不合胃口也没有发作。
厨房的人如临大赦，只见帝姬又咬了一口茯苓糕，还是皱了皱眉，将茯苓糕扔到了桌子上，“撤了吧。”
盘腿坐在软塌上，林衡霜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打起了瞌睡。
“云修羽，你可终于落在朕手上。”
“你骗我！
欺我！
辱我！
将皇室中人尽数杀尽，还敢将朕拖入帐帷之中当作禁脔！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衣冠楚楚的禽兽！
朕现在就让你血债血偿！”
“你给我死！”
画面一转，昏暗的寝宫帐帷中却是林衡霜在男子的下面，男子握住她拿着短刃就要插过去的手往后一折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进而她两只手被举过头，被男子的双手死死扣在了榻上。
雪白的道袍衣带覆在她的脸上，清冷幽淡的红莲香霎时间弥漫开来，他缓缓俯下身，冰凉的唇瓣从她眉眼吻到耳尖，在上面轻咬了一口而后继续啃噬着向上，鼻息清寒使她浑身颤栗，
“我的小徒弟，竟做了这样一个美梦。”
男子修长有力冷白如玉的手握着她那只几乎被拧断了的小手往上，往上，去扯他身上雪白的衣领。
“不要！”
扯落的道袍圣洁如雪，散开的墨发如瀑，落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体上，脱了雪白道袍的国师如同一个狐狸精，清冷又娇媚，魅惑的眼神尽显妖邪之气，她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索求无度，四肢百骸都抽疼连头发丝都像是被抽去了精气。
“啊——”
“痛！”
“帝姬！”
“帝姬小心！”
一直站在旁边侍候的红玉刚刚见盘腿坐着的帝姬昏昏欲睡，刚闭眼不到半刻钟就只见她整个一激灵，不住地颤抖，人没醒来，身体支撑不住从榻上滚了下来。
被蹭的桌子上的东西滚落下来，棋子撒了一地，棋盘砸在了帝姬的手上……
“嘶～”
“帝姬，你没事吧？”
红玉和几个婢女赶忙将帝姬从地上扶了起来。
林衡霜被婢女扶着坐回了软塌上，她仰着头看着她们，眨了眨眼，又看了看房间，这是在自己的希行宫。
红玉看帝姬这受到惊吓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不忍，帝姬虽性情残暴，但年纪还尚小，仰头惊慌无措地看着周围时让红玉想到了帝姬儿时失踪半个月后被宫人从枯井里捞出来时的模样。
这时候帝姬的眼神和那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像是整个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笼罩住了，目光呆滞游离，神情恐惧，身子颤抖不止。
枯井里面满是腐尸蛇虫，帝姬从里面被捞出来后近半年没有开口说话，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帝姬，你没事吧？”
林衡霜将自己的双手从捂着的脑袋上放了下来，身体已经不在颤抖，她从榻上起来，侧身看向殿外烈日下站着的萧瑾瑜，冰颜霜寒，眼神阴毒。
“帝姬！”红玉在她身后，并吩咐旁边婢女，“外面日头大，快去拿把伞给帝姬撑着！”
【作者题外话】：我在做封面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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