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徐瑶和陈琂打车回到了三中，已经考完两科了，现在正是下课时间，陈琂和徐瑶分开走回六班，还没走到班里就能听到班里在讨论书小可“跳楼”“自杀”“吞药”。
徐瑶没有理会班里迎面上来一直询问自己关于书小可的事而是回到座位上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文乐发了条消息。
徐瑶：害，好了，洗胃了。没事了。
文乐秒回：嗯嗯嗯。担心死我了。
徐瑶：小可这情况发生过吗？
文乐：怎么说呢？经常复发。
文乐：当时初三的时候就有了，没有跳楼这么严重了，就一直割腕和吞药。当时见药就吞。蝌蚪家庭关系不太好，就没有和她家人说，当时还是我陪着她去的医院。害。最后忍到中考结束，暑假在家喝了农药，她父母也没有太觉得重要，也没有考虑到精神问题，就说是压力太大。高一的时候我和蝌蚪一起进的京大附中，然后她就一直和我说担心未来，觉得未来是黑的，就拼命学习，然后高二上半年就参加京大考试了，被录取了。但是她好像并不开心，反而她家人很开心，最后坚持不住在高二下学期开学第一天跳楼被救了，后来就休学在家了，我以为我暑假去陪她，她会好一点，没想到……害。
徐瑶：辛苦你了。小可……其实都怪我。
文乐：怎么了？
徐瑶：小可早上的时候就不太对劲，外面什么也没有，她就像是看到什么东西一样往窗户外趴着看，可其实什么也没有。我没有考虑到位，还给她讲我昨天晚上打游戏的辉煌历史。都是我的问题。
文乐：不怪你的。我觉得我可能要去你们m市看看小可了。
徐瑶：行，到时候我带你和小可一起去转转m市。
文乐：那我也可以和小蝌蚪带你一起带你去看看京市。
徐瑶：嗯嗯。不说了，马上又要考试了。
文乐：好。
林欢转回身看着徐瑶把手机收回兜里，才说道：“瑶瑶，小可怎么样了？”
徐瑶把胳膊放到桌子上拄着自己的脸叹了声气说道：“害，在监护室。”
林欢买了埋头自责的说道：“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不和你走太近她就不会这样了。”
徐瑶拍了拍林欢胳膊说道：“不怪你，她说了，不怪你。她呀，只是生病了，会好的。”接着笑了笑说道：“没事啦，不用自责。过几天她就来m市了，她去找小可，小可会开心的。”
林欢点了点头道：“嗯。快考试了，我就先准备准备了。”
后面的陈琂依旧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沈易清和程祁去操场打篮球去了，薛佳和井兮周边围了很多人都在讨论书小可的事。
在医院的书小可在晚上九点多醒了。书小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皱了皱眉，从旁边桌子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几百条消息，有些不耐烦的把手机关了翻到了枕头边。突然，邓文媛和书连礼提着东西进来了，邓文媛看着已经醒了的书小可说道：“小可，醒了啊，怎么坐起来了啊，爸爸跟妈妈买了粥，来快喝。”
书小可撇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放那吧，我现在不想喝。”
书连礼把手里的花放到了书小可病床旁边的桌子上和书包放在一起。又把水果放到了一个单独的长桌上说道：“小可，吃水果吗？爸爸给你削。”
书小可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吃，你们回去吧，不是明天还要上班的吗？”
听出书小可言语中的驱赶，邓文媛只能拉着书连礼往外走着说着：“小可啊，有事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哈，明早妈妈再来看你。”
书小可看着邓文媛和书连礼走出去把门也关上了，靠着后面的枕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已经从监护室转移到病房里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叮的响个不停。书小可本来要去调静音的，但刚打开手机突如其来的就是文乐和徐瑶的99+条消息，而现在她俩还在发，书小可想了想也就这俩人聊得来，调了静音后回了文乐的99+条消息。
书小可：咱就是说，能不发了吗？手机都要卡死了。
此时文乐就守在手机旁，看到书小可回消息就笑了笑回道：谁让你不理我的。哼，不听我的话。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书小可刚要回消息，文乐就打来了视频通话，书小可也没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就接了，刚接就看到了文乐那睁的老大的大眼珠子，书小可有些被逗笑的说道：“干啥？打电话干啥？我在医院影响别人休息的。”
文乐收回自己的大眼珠，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的支架上，看着面目憔悴的书小可有些生气的说道：“笑，你还就开始和文乐视着频回着消息。而文乐也是在补明天开学的作业。
徐瑶在刚刚又发了一条消息，一下子冲到了前面：在不在不在不？文乐说你在线的。
书小可：刚醒没多久。
徐瑶：好嘞好嘞。多多休息哈，后天休息我去医院看你哈。
书小可：嗯嗯。不早了，快睡吧。
徐瑶：好嘞好嘞，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
书小可：睡吧睡吧。
书小可把好友的问候一个一个的都回完后，书小可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安静了。打脸也来的很快，书小可刚坐起来去饮水机那里接了杯水，回来坐在病床边喝着喝着手机又又又响了。
书小可有些不高兴的把茶杯和上盖子，“啪”的一声书小可把水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拿起手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不是文乐发的，不是徐瑶发的，不是沈易清发的，不是张睿依发的，是陈琂发的□□消息。
与此同时，陈琂关掉游戏，看到了徐瑶发的朋友圈：终于放下心来了，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了。
陈琂便猜出是书小可醒来了，于是没有用微信发消息，而是习惯性的用□□发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书小可看着这关心的消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都不知道是收到的第多少条关心的话了，书小可回道：醒了，好了，没事了。对了，今天谢谢你的帮助。
陈琂对着手机里发消息的人的信息笑了笑：嗯，那用什么报答呢？以身相许？
书小可看到这无理的要求直接要吐血：不可能，你想多了。
陈琂：我想多了，那你中午跳楼的时候还抱着我哇哇大哭呢。
书小可：你说什么了。
陈琂：以后琂哥是你的光，琂哥照顾你一辈子不离不弃……还有要听吗？
书小可：不，不了。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要睡了，拜拜。
陈琂：嗯，好好休息，如果睡不着的话，琂哥也是可以大发慈悲给你讲故事的。
书小可：不用，睡了。
陈琂：不要太想琂哥。
书小可：你真是不要脸，脸皮真厚。
陈琂：话说出去了就要做到，我说了护你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从来都是说道做到的。
书小可：拜拜。
陈琂：不要太想你琂哥。
书小可把手机放到旁边，喝了几口水，又犯困了，躺在病床上，拿起手机把麦克风打开说道：“文乐，我先睡了，一会你自己挂。安安。”
徐瑶听到了书小可的声音看了看镜头书小可一副睁不开眼的表情说道：“好，我一会自己挂，你睡吧。”书小可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书小可就被医院病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书小可起身去了厕所，拿出昨天邓文媛买的牙刷牙膏，刷了个牙洗了洗脸，打开厕所门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是医生，书小可社恐的站在厕所门口不敢出去，主治医生看出了书小可的心思就让后面跟着的几个医生护士出去了，可书小可还是没有敢出去，主治医生笑了笑走到书小可面前拉着书小可的手拉着书小可往病床那里走，书小可走到病床旁坐了下去，主治医生则是搬了一个和病床差不多的椅子坐在书小可对面，看着面前低着头，玩着手指的书小可，主治医生笑了笑说道：“你好啊，我是这里的一个小小的医生，我姓连，你可以叫我连阿姨，阿姨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在上高中啊，阿姨家里也有一个女孩，和你差不多大，也上高中了。你在哪里上学呢？可以告诉阿姨吗？”
书小可抬头看了看面带微笑、和蔼慈祥的连医生，说道：“三中。我叫书小可。”
连医生笑了笑像是得逞了似的说道：“这就对了，咱们呀不要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和阿姨分享，阿姨可以听你的倾诉，阿姨下次也可以把阿姨的闺女介绍给你认识。”
书小可忽然泪流了下来看着连医生，抓住了连医生带着茧子的手低声哭诉道：“阿姨，为什么你们要救我啊，能不能不要救我，就当是为了我好，为什么不可以呢？可不可以……放过我啊。”不停的抽泣。
连医生见状立马轻轻的拍着书小可的手说道：“生命都是可贵的，我们的人生只有这一次啊，阿姨知道你累，知道你心里的不舒服，阿姨知道，阿姨知道的。”
书小可没有缓解而是接着怨道：“我真的好累啊，我……我现在脑子里都是黑的，什么也没有了，我都不知道未来有什么是什么样子了，怎么活？每天都花着大把大把的钱，吃大把大把的药，咨询每小时几千的心理医生可不是还是这副模样，根本好不了。你知道吗？我在不开心的时候喜欢给别说我的不开心，她们说：我想的太多，每天割腕吞药，为什么不直接去不被定义的地方跳楼啊，你去跳楼还要麻烦消防员，你说说你有啥用，花着父母的钱不知道给父母解忧还给你父母添堵，买墓地也要花费很多钱的，你不为你父母担心钱吗？”书小可咳了几声又说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多错，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好累啊。”
连医生眼里闪过一丝泪光的站了起来抱住书小可说道：“不怕不怕，咱们不是矫情，咱啊只是累了，就和生病发烧一样，只是这个病会让你有不好的情绪，我们要做的不是去解决这种情绪，而是去接受它，就像接受自己只是生病了一样，它和发烧是一样的，你想啊发烧会好，那么这个病也会好的。答应阿姨，不要让自己不开心，不要怕，身后还有我们呢。乖乖乖。”
书小可停止了哭泣，眨了眨眼睛说道：“真的吗？真的会好吗？我都这么多年了，不还是老样子？”
连医生松开了对书小可的怀抱说道：“那这么多年，你不是还活着吗？总会好的。好了，阿姨要去其他病房看看，你好好休息，中午阿姨忙完了再来看你。拜拜。”说完起身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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