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婆
因为这三分钟的吻，仅是吃饭的这个过程，俩人就收获了国宝级熊猫的待遇。
林惜北埋头苦吃，只想赶紧吃完离开这里，但程琛南不这样想，他全程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似的，中途甚至还能给林惜北递个纸巾，再顺道邀请她碰个杯。
林惜北：“？？”
哈喽哇，你还是那个西装革履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青年才俊吗？
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喝完，煦乔这边也刚好完事儿。
程琛南见她过来，嘴角几不可查地侧出一个弧度。
“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煦乔把手里的照片一张一张放在桌上，到最后只留一张在手里，故作镇定说，“这一张，我称之为天花板！”
什么天花板不天花板的，程琛南没照顾她的故作神秘，拿过看了一眼，笑了。
不错，没让他白等。
“小北，给你看。”
林惜北匆匆瞥了一眼，一手挡住脸侧过身去，“不看！”
“害羞了？”
“……”林惜北不理他。
见俩人这情况，煦乔多少有点乐不开支。
这不是标准的打情骂俏嘛！
“姐姐，这张照片超级唯美的喔！”
“……”
林惜北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还拿起了身后的包包。
“困了？”程琛南坐在椅子上继续逗她，“不看看再走？”
“程琛南，我真的生气了！”林惜北站起瞪他一眼转身往楼下走。
“小北！”程琛南想笑的不行，从一旁拿起俩人的衣服就追了上去。
走到一楼前台时，程琛南脚步停了一下，从一旁的花瓶里抽走一株喷泉草拿上。
外面已经暗了下来，程琛南开了车锁，林惜北出来玻璃门后就径自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程琛南：“……”
他站在两米外人都傻了。
坐上车后，程琛南没急着发动，打开车顶的灯转过身去看她。
她坐在后座，偏头看着窗外，倔强地不去看他。
程琛南一时间有点拿捏不住，张了张嘴后又张了张嘴。
车内逼仄，空气滞留，程琛南跟着她的视线看了一会后，突然叫她：“老婆。”
“嗯？”林惜北像是被人点了自动转头按钮，类似于条件反射似的，慢悠悠地转了过来。
第一次听，她多少有点不习惯。
“突然…干嘛？”林惜北压着声音，眼神有点闪躲。
程琛南轻笑一声，把腿上的喷泉草捏着递过去，晃了两下，“哄你。”
“谁要你哄。”林惜北语音上扬，接过放在手里拨弄两下，又说，“还只用一株草哄我？”
“那还要怎么哄你，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你？”
他意有所指的过分明显，林惜北羞赧的简直想把他丢出去，她不明白就那一晚怎么就给他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她眼眸微敛，提高了声音，”呀，程琛南！”
“好，不逗你了。”程琛南慢慢敛住笑意，笑着转过身系安全带，妥协似的，“你愿意坐后面就坐后面。”
窗边车辆飞驰，外面的景色忽明忽暗，林惜北按灭手机，忽然毫无征兆的“诶”了一声。
“年纪轻轻叹什么气！”程琛南有点想笑，事实上他今天一天都特别想笑。
林惜北抬起眼眸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去回应南思艺的调侃，顺道回他一句，“年轻人怎么就不能叹气了。”
“……”
一路通畅回到家里，林惜北刚刚把门关上转过身，就被程琛南伸手环在了腰间。
林惜北对上他的眼睛，有些莫名，“我还没换鞋。”
程琛南低头看她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松手退开站在一旁看她，眼里是道不尽的宠溺，“哦，那你换。”
“……”林惜北弯腰去拿鞋子，一手就近拽着他的胳膊换。
换完拖鞋，林惜北放在他胳膊上的重量还没来的及松开，就被程琛南拦腰抱起。
她来不及反应，本能抱紧了他，被他带着走向卧室。
拖鞋滑落，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被子，林惜北对他没来由的亲昵表现得有些局促。
整个过程林惜北像是荡漾在云端里，又像是沉溺在海水里。
结束之后，程琛南温柔地捋捋她的头发，又紧抱着她贴在怀里，下巴凑在她的头上。
“今天是我不对，别生气。”
“什么？”林惜北软的像一滩水，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总觉得你不会跟我生气，这才决定没听你的话。”
林惜北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解释今天发布会上的事情。
“我没在意。”林惜北动了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向他坦白，“我不想公开其实只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我怕事情发展到给自己难堪的地步，是我太自私了。”
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不允许自己因为婚姻受到伤害，所以她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
程琛南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他开始反思是他给她的不够多，还是说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这么不相信这段婚姻。
“小北。”程琛南松开她和她对视，声音说不出来的认真，“我娶你是认真的，是要过一辈的那种。”
“我知道。”林惜北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一直以来，她都在努力说服自己多去相信他一点，把自己全身心的交付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想那么做的时候，她心中总有一股小小的、但却不容忽视的力量拉着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没用。
所以面对程琛南的一切，她总是带点愧疚的，所以今天她即使生气，也不好表现出来。
程琛南不明白，为什么她明知道他是认真的，却仍是不敢全身心的把赌注押在他那里。
总不能是因为不够爱吧。
“华庭那边的房子装修的也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搬回去。”察觉到自己态度有些强硬，他摩挲着她的后脖颈，又补上，“好不好？”
“好。”
翌日，程琛南刚一上班，程淮山就一脸怒气的冲进了办公室。
亲生儿子一个多月前就结了婚，它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还不知道。
“程琛南！你现在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吗？”程淮山推开办公室的门，也不管程琛南是在做什么，拎起手边的杂志就砸了过去，“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给我定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父亲的！”
从昨天晚上看到铺天盖地的花式新闻开始，程琛南就已经料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了，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不慌不忙的把老爷子砸过来的杂志收起放在一旁，然后才整理衬衫站起身来看他。
想是这段时间在美国程希月把俩人伺候的挺好，老爷子生这么大气也没见着大喘气什么的。
程琛南径自走到接待桌前，提手去倒茶，说话也是不急不慢的，“您先喝口茶。”
“我不喝。”老爷子连夜赶回来，头上的火气还没消，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张嘴就又是一通数落，“程琛南你是嫌我退下来这两年过得太安稳，还是嫌我活的久了，一声不吭给我办出这种事？”
“哪种事？”程琛南在老爷子对面坐下，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您天天盼着我赶紧结婚，现在我结婚了，怎么就成那种事了？”
“别跟我咬文嚼字，那个女孩我不喜欢，趁着婚礼还没办，今天赶紧把离婚手续给我办了！”
老爷子态度强硬的很，摆明了今天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抬头见程琛南就要反驳，叹了口气又说，“后面你是娶虞丫头还是dana我不再插手。”
“我喜欢就够了。”程琛南站起身来，态度坚决，“至于您喜不喜欢，喜欢谁，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如果您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事，那我就跟您直说了，我，程琛南，这辈子就只会有林惜北这一个女人，别人，休想。”
“你……”老爷子气的拿着茶杯的手都开始抖，把茶杯狠放在桌上后，捂着自己的心脏就往要后躺。
程琛南见怪不怪，程淮山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重新坐下后，放平了语气，“这招在月月那管用，在我这里，还是算了吧。”
“你……”
程淮山没了办法，也不想装了，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杯子四散开来。
程琛南瞥了一眼，也没多在意。
“程琛南，你不离是吧。”老爷子指着程琛南脸的手都是颤的，“好，那就别怪我亲自动手了。”
程琛南不明白他对林惜北的恶意为什么就那么大，任由他去了。
只在老爷子即将打开办公室门时极为平淡地说了句，“老爷子，惜北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这话说的平静，但程淮山知道，他是认真的。
程淮山扶在门把手上的手指顿了下，两秒后还是推开门走了。
“李睿，进来打扫卫生！”
听见这话，李睿拿着扫帚战战兢兢走进来，不发一言地开始打扫。
期间他往旁边瞥了两眼，看见老板脸色非常不好，整个人带着几分燥意，翻得文件唰唰作响。
出门前，李睿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带着良心颤巍巍问了句，“老板，您，还好吧？”
程琛南抬头看他一眼，眼神简直能在他身上剜出一个血洞来，他说：“您看不出来？”
李睿提着扫帚站在门口：“……”
他何德何能担当得起一个“您”字，惶恐站在门口真就只差跪下了。
他咽了口唾沫，可能是因为害怕，意识也不受控制了，慌乱道，“对不起，我让老板娘过来哄您。”
“……”
看着程琛南放在桌上的手掌握住，李睿简直想切腹自｜尽。
他昨天就不该连夜瞎八卦的！
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老板，那个，我的意思是……”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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