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采访
下午俩人刚到南安集团大厅，就有一个自称是程琛南助理的男人来接他们。
林惜北说明了身份，跟着他去乘电梯。
程琛南的办公室在三十楼，电梯上升的间隙，刘垚说了几点注意事项，“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不要太久，中间也不要问些涉及隐私的问题，程总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探他的私事。”
林惜北：“……”
临走前安澜还让她务必拍两张程琛南私下办公的照片，现在这情况……怕是她在她访谈提纲上换的那几个问题都没办法问出来吧。
刘垚把俩人送进去办公室，和程琛南打了声招呼，就关上门离开了。
程琛南正在看一份文件，见林惜北还带了一个人，不免有点小讶异，放下手里的东西，招呼俩人坐下。
林惜北今天穿着的是一套简单的职业套装，奶白色的西装外套搭一条到膝盖上方的鱼尾裙，头发高高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跟平时他在月色看到的完全是两个模样。
原来她工作的时候是这个模样，大方、干练，耀眼到同样让人挪不开眼。
怕程琛南待会还有工作，林惜北也没多说什么，打开录音笔后就进入了主题。
提纲的前半部分都是些有关工作上的问题，林惜北问的比较坦然，程琛南也回答的有条有理，林惜北有听不太懂的，他也不着急，耐心解释给她听。
采访的前半部分问完，林惜北简直有种自己在上互联网成长史或者智能制造的课程。
看着林惜北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程琛南宽慰她：“没事，你现在听不懂也没关系，后续有什么问题，你随时给我发微信就行。”
林惜北在记录本上勾勾画画，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江哲远：“？？”怎么总感觉这俩人认识呢？
采访过半，终于到了今天的重头戏——婚恋。
林惜北犹豫一会，看着手上安澜换上的问题干笑，坐在对面的程琛南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笑说：“放心问，不用顾忌。”
“那我就真的问了。”林惜北还是有些不放心。
“请问…程先生有没有被催婚的经历？”
程琛南坦然道：“当然，毕竟今年都30岁了。”
“那……”林惜北抬头看着他，“您一般都是怎么应对的？”
您？怎么突然就您了？嫌我老？
“林小姐不知道吗？”程琛南看着林惜北一脸茫然的样子，又提醒她：“你应该查过相关资料。”
？
林惜北脑子里恍然浮现出那天查百度资料时看到的那个人物关系图：好基友，宋承哲。
好基友，基友？
林惜北：“！！”
林惜北手上的笔一顿，抬起头去看他。
程琛南立马笑了，“开玩笑的。你真不用有什么顾忌，按照提纲来就行。”
开自己的玩笑就为了能让对方放心提问，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吧。
林惜北心里的那点小犹豫被他这么一说，瞬间散去不少，接下来的提问也都顺利了很多。
一直到最后一个问题“程先生现在还没结婚的原因是什么”，林惜北犹豫了。
这问题是想说你都三十岁了为什么还不结婚？
林惜北觉得这问题太私人也太窥探别人的内心，一时拿不定主意。
“林小姐？”程琛南看她突然皱眉顿住，叫了她一声。
林惜北回过神，把手上的采访提纲一折，站起身来向他伸出右手，笑说：“结束了，谢谢您的配合。”
程琛南起身轻轻握住她的半个手掌，不过两秒又松开。
“惜北姐。”在一旁坐着一直没说话的江哲远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相机，意有所指，“就是，主编说——”
没等他话说完，林惜北立马扭头抿着嘴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闭上嘴。
江哲远：“……”
程琛南看林惜北的样子，立马明白过来，看向江哲远，“需要拍照是吗？”
江哲远：“是的。”
“那来吧，怎么拍。”程琛南抬手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
江哲远：“？？”不是说不接受私下场合的照片流露吗。
“程先生，照片后续可能需要在杂志上刊登出来。”
“我知道。”程琛南看向林惜北，问她，“会拍照吗？”
林惜北点点头。
拿到相机后，林惜北有点无措，这总不能就这么让程琛南站着干拍吧。
“我们拍两张您工作时候的照片吧，”林惜北四下看了看，指着他的那张大办公桌，“您坐在那里正常办公就行，我抓拍两张。”
程琛南点了点头，往办公桌走的时候偏头问林惜北：“林小姐今年多大了？”
林惜北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顺嘴就回答了，“年底过25岁生日，怎么了吗？”
年底才过25岁生日？
“也就小我五岁，”程琛南在沙发椅上坐下，抬头看她，“所以，不用把您挂在嘴边，我没那么老。”
林惜北：“……”
林惜北冤枉死了，她这只是正常的礼貌用语！礼貌用语好吧！
她哪句话说他老了？
林惜北尴尬地点点头，拿起相机对焦。
平日里程琛南出席的活动不少，对拍照这件事情他理应是没什么不自在的，但是面对着林惜北，他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
手不知道往哪里放不说，连眼神都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林惜北看取景器里的男人僵硬的像是牵线木偶，放下相机走过去。
拿起他手边的文件夹摊开，林惜北又拾起旁边的钢笔递到他手里。
小姑娘手上皮肤白皙，手指细长，指甲圆润透亮，下方粉白色的小月牙可爱极了。
这双手很适合牵手，程琛南心想。
“你就假装在处理文件，不用看我，拍出来应该很好看。”
程琛南点点头，接过递过来的钢笔，照做。
拍摄结束，程琛南亲自送俩人到楼下。
林惜北要回社里，江哲远要去医院做体检，俩人也不顺路。
看着江哲远坐上车离开，程琛南低头看了看时间，见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便说：“之前说要请你吃饭的，不如就现在吧。”
“啊？”
林惜北有个习惯，每次做完采访，不管到多晚，她都会在当天把一稿写出来，因为那个时候的记忆是最新的，感受也是最直接的，写出来的稿子质量也比较高。
林惜北没妨他还是个“择日不如撞日”的人，心下权衡了一遍，也没直接拒绝，试探着问他，“明天可以吗，我想今天把稿子赶出来，而且明天我休息，任何时间都可以。”
程琛南看她也没拒绝“约饭”这件事，心里松了口气，点头，“好，那明天中午我定好餐厅提前告诉你，现在送你回杂志社？”
林惜北立马听出来自己的重点，“不用不用，我打车……”
程琛南就知道她要拒绝，打断她，“我车就停在不远处，而且我跟你顺路，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就好。”
没给林惜北再拒绝的机会，程琛南把手里的相机递给她，大步往停车场走。
林惜北：“……”他好着急。
他开的还是那辆“520”，在副驾上坐好，程琛南开口问她杂志社的地址。
“临江路92号a……”林惜北说了一半，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杂志社的位置。
所以他刚刚的那句“顺路”？
哼，30岁的骗子！
林惜北补充完位置，程琛南点点头表示知道，这才开车往西边走。
他好像不喜欢在开车的时候听音乐，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说的也都是刚刚采访时候的小问题，林惜北一边听一边默记。
江哲远这个时候还没到医院，这会突突突发过来好多条微信。
林惜北低头看着回他。
江哲远：【惜北姐，你是不是认识程总？我看他跟你很熟悉的样子。】
林惜北：【你想多了……】
江哲远：【是吗？可是之前看他的专题采访，他都总是给人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今天怎么感觉……】
感觉程琛南会打趣？会笑？有点平易近人？
林惜北笑了一声，顺着回他：【今天感觉他可以玩？】
江哲远：【！！惜北姐，危险发言！！】
程琛南停了车，看着林惜北抱着手机发愣，轻叫了她一声，“惜北？”
林惜北这个时候还沉浸在自己的危险发言里，压根没听见程琛南叫她，只觉得自己现在浑身烧的不行。
程琛南看她还在出神，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手掌落下，林惜北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手机毫不意外地就滚到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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