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轮回的代价
陈锋紧随其后，一路小跑，路上不少女同学都被老鼠吓了一跳，还以为陈锋是在追老鼠，都在他身后发笑。
老鼠一路跑到了医务室，陈锋这才反应过来，刘敏雪擦伤了肯定要到医务室来呀。
他蹲下来，让老鼠到自己手心，然后把它揣进口袋。
走进医务室，看到刘敏雪正在清理伤口。她咬着下唇，粉嫩的小嘴嘟成一团，雪白的手掌攥成拳头，皱着眉，脑袋扭到一边。
陈锋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刘敏雪是安全的。
“你怎么来了？你也受伤了？”
陈锋摇头：“我……我是担心学姐你……”
刘敏雪噗嗤一笑，脸上有些红：“你少跟我套近乎，你和蒋建新的事还没完呢！……你能联系蒋建新吗？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陈锋抿着嘴，他现在也担心蒋建新，谁知道张紫昭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刘敏雪处理了伤口，一只手扶着胳膊，走出了医务室，陈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你跟着我做什么？”
“没……没事……”
陈锋挠头，他必须保证刘敏雪十二点之前不能有事，否则如果她死了，自己就要内疚一辈子了。
刘敏雪脸更红了，再看陈锋一脸为难的样子，分明是欲说还休的羞怯。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一点没有被吓到，你回去吧。”刘敏雪的声音温柔了不少。
陈锋嗯了一声，却还跟着刘敏雪。
“你别跟着我了，别以为你救了我两次，我就会对你有什么感觉！”
“这……”陈锋暗叫糟糕。
“被我说中了吧！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我是不会考虑你的。”
说着刘敏雪走得更快了，这次陈锋没有跟上。
刘敏雪不禁有些失望，但是没有回头。
陈锋停在原地，叹口气，只觉得一筹莫展。
接下来，陈锋只能远程跟踪，刘敏雪到哪里他都在不远处看着，随时警惕四周有什么危险。几次都被刘敏雪看到，他只能赶紧躲到一边，但刘敏雪看他的目光越来越让他浑身不自在。
张紫昭继续守在地下室看着蒋建新，从早到晚，她又渴又饿，但是一刻也不敢松懈。蒋建新在地下室嗓子都快喊哑了，把地下室翻得乱七八糟，砸了半天门也已经精疲力尽，坐在门口又哭又笑。
陈锋跟了一天也是身心俱疲，等到刘敏雪回了宿舍，他还在宿舍楼下坐着，女生宿舍他是进不去了，还得再门口被许多人好奇的打量。
刘敏雪从窗口朝下看去，看到陈锋呆坐在楼下，又气又羞，又有些窃喜。她想要陈锋赶紧走，又怕陈锋就这么走了。
她一会儿在宿舍里踱步，一会儿又朝下面张望，还生怕被陈锋看到。她赌气似的当做陈锋不存在，可是心里总是放不下。
眼看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犹豫了半天，还是拿起电话给陈锋打了过去。
谁知电话竟然占线，她朝楼下一看，陈锋正打着电话。
电话是张紫昭打来的，她心慌气短已经等得没有多少耐心了，主动给陈锋打来了电话。
“你那边有情况了吗？”张紫昭低声问道。
“没有，你那边呢？你把蒋建新藏哪儿了？他会老老实实的跟着你？”
“我把他关地下室了，我在门口守着，要么他们不来，要是来了，我保证它们有来无回。”
陈锋叹气：“别做傻事，你一个人斗不过它们的，报仇有很多种办法……”
“你的办法就是告诉我仇已经报了，让我自己放弃？”张紫昭冷冷的嘲讽。
陈锋沉默几秒：“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清道夫告诉我的，它说，我的弟弟……”
“很美味！”陈锋和张紫昭异口同声的说道。
陈锋直接站了起来：“它们是故意的！他们是想把我们分开，所以才去通知你。”说着，他忽然汗毛竖起。
他救周强的代价是刘敏雪，那张紫昭救公车司机的代价是什么？为什么清道夫要故意通知张紫昭，把张紫昭和自己分开……
“他们的目标是我！”张紫昭瞬间明白过来，但语气轻松，“我和蒋建新都不再你身边，那你就不能阻止了。”
“昭姐，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陈锋的手心都是汗。
“那你现在保护的人怎么办？”
陈锋张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
张紫昭笑了起来，“陈锋，你这人挺不错的，虽然把我家都给点了……”
“昭姐……”
张紫昭说着缓缓站起来，地下室楼梯口，两只清道夫弓着身子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张紫昭。
它们亮出了刀子一样的前爪，一步步朝张紫昭逼近，沉重的脚步让地面都颤抖起来。
“现在，我们可以放开手脚了。”清道夫发出了刺耳的低语，“人类，我给你一次报仇的机会。”
不同于清道夫的其他目标，张紫昭可以看到清道夫，所以对她可以直接动手。
张紫昭从脚边的一个背包里摸出了一把弯刀，那是清道夫的爪子，一头缠绕了一圈布条当做把手。这是陈锋的战利品，但现在变成了张紫昭的武器。
如果有什么可以伤害清道夫，那只能是清道夫自己的爪子了。
“如果有机会，我再请你喝奶茶。”张紫昭拿着手机最后对陈锋说了一句，接着把手机丢到一边。
“昭姐！昭姐！”陈锋叫着，但电话那头已经没有回应了。
女生宿舍门口的灯闪烁起来，陈锋抬头看去，只见道路两侧的路灯也在闪烁，几只清道夫正朝宿舍缓缓走来。
陈锋回头看另一边，竟然也有几只清道夫，它们从不同的方向朝宿舍包围过来。
他眼前一黑，整个学校都陷入了漆黑一片，周围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只清道夫转眼间就逼近到陈锋面前。
“一个目标需要惊动这么多清道夫吗？”陈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突然，陈锋眼前的清道夫分开两边，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地上。
陈锋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睛好像被控制了一样，盯着面前的生物，无法挪动眼睛。
这是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死尸，浑身没有一寸皮肤，浑身的血肉发黑，有暗黄的黏液流淌，仿佛一具腐败的人体标本。
它没有眼皮，鼻子只是一个空洞，牙齿外露，脸颊是筋肉，一堆眼球转动的时候都能看到眼球后面的筋膜。
“挡我者死！”
死尸直接一掌把陈锋拍飞，好像随手丢掉一个布娃娃。
陈锋直接当的一声撞在一旁的路灯杆上，扑到在地。
死尸的声音沙哑：“去吧，今晚，你们每一个都可以收割一条人命，这是人类妄想阻止你们的代价。”
十几只清道夫立刻朝宿舍楼飞奔。
陈锋扶着路灯站起来：“你们把昭姐怎么了？”
“如她所愿，她可以为了报仇战斗到最后一刻。”
陈锋看看身后如狼似虎扑向宿舍楼的清道夫，想想另一边孤军奋战的张紫昭，都是心急如焚，但他现在自身难保。
死尸迈步朝陈锋走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领？”
陈锋下意识的摸口袋，立刻摸到了瑟瑟发抖的老鼠。
“死神把你交给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快做点什么！”
老鼠两只爪子抱着脑袋在陈锋手里哆嗦。陈锋又气又急：“你是不是还想死一回？”老鼠直接在陈锋手指上咬了一口，挣脱了陈锋的手直接窜了出去。可是它慌不择路，竟然朝死尸跑了过去。
死尸抬起脚朝老鼠踩了下去，跟着一只手抓住陈锋的领口直接提了起来。
陈锋被抓得透不过气来，两只手不停的扑腾，但是无济于事。这下陈锋在没有和死尸对抗的手段了。
“老头子竟然会选你这种窝囊废做代理人！你……一定很美味！”说着，张开大嘴就朝陈锋的脑袋咬去。
那只老鼠竟然没死，半边身体已经被踩扁了，但两只前爪抓住死尸脚掌张口咬了下去。
死尸回过头，抬起脚又朝老鼠跺了一脚。
陈锋看得清楚，那老鼠根本不是逃命，而是在找死！
“所有被你杀死的清道夫，他们的轮回由你决定。”
死神说过的话，仿佛一个闪电打在了陈锋脑海中。
清道夫被陈锋杀死，就失去轮回成人的机会，但是它还可以轮回成为清道夫。
“我命令你，轮回成清道夫。”陈锋大叫一声。
死尸一愣，他手中的陈锋凭空消失了……
一只清道夫凭空出现在死尸背后……
陈锋感觉自己瞬间脱困，但是眼前却变成了一片血红，他看看自己的手，竟然是两只清道夫的爪子。
他成了清道夫！
一瞬间，清道夫的记忆冲进了陈锋的脑海，他想起了两次自己从医院高楼被丢下去，想起了自己被冲进了下水道，想起了自己被汽车碾压，想起了刚刚被死尸踩扁……
这种感觉是回忆，是亲身经历……
陈锋在拿老鼠出气的时候，那些痛苦都在一瞬间被陈锋重新经历了一遍。
这就是轮回的代价！
陈锋来不及细想，抬起爪子朝死尸抓过去，这一爪子偷袭得手，将死尸的后背抓得皮开肉绽。
死尸立刻反应过来，转过身一拳砸在陈锋脑袋上。对手的速度太快，陈锋哀嚎一声，踉跄两步，又立刻朝死尸扑上去。
双方体型相差不大，眼看陈锋就要把死尸扑倒。
死尸直接抱住了陈锋的脖子，肩膀顶了上去，两只脚直接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满是黏液和血迹的痕迹，竟然稳稳的将陈锋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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