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跟她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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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左伊等不到人，秦芷立马掏出手机想联系她，却意外地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咦，这车库怎么没有信号的？”
范雨灵从刚才就觉得她不对劲，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没事。”秦芷锁屏，期期艾艾道“突然想起要回个信息，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信号。”
“嗯，SDM赛车俱乐部的车库都安装了信号屏蔽器，以防被人定位泄露了技术信息。”
原来是这样子。
秦芷放弃挣扎，选择将手机放进兜里。
她心想：没事事，左伊又不傻。等不到人早就撤退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哪里，她又说不清道不明。
她看向走在前端的宫乃泽，挺拔的身姿，玉树临风的公子模样。
但这一身高，在F1赛车场却并不吃香。身高一超标，不仅要控制体重，连车子都要专门斥资打造，并且只能一人独用。
总之受限的方面就很多。
比如现在，为了这么个活动赛还得屈尊借用POR车队的车子，想想就觉得别扭。
像是知道秦芷在想什么，狐韦开口，试图矫正她排外的心理，虽然这种心理，对三支车队的队员来说非常的常见。
“这一次活动赛的主办方赞助的是整个SDM俱乐部，所以共同利益没有车队之分。”
“是的呢。”左凌这时候也插进来话：“简而言之，我们POR出车，UZK出人，分工明确得很。”
“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对吗，宫少？”
宫乃泽依旧面无表情，对左凌抛过来的话题一概不理。
从进来开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来自左伊身上的味道。
他内心的不安越发地幽深。
面对宫乃泽的忽视，左凌不甚在意，敛着眉目，嘴角饶是保持得体的笑。
眼底小小的失望与寒意被一一隐下。
“咦？”左凌站定在车库门口，看了眼墙壁延伸过去的小通道，“那边废弃的通道什么时候又被开启？”
虽是自言自语般的疑惑嘟囔，但声量却刚刚好。
在场的人都能听得见，纷纷往她的视线看去。
通道幽深，黑不隆冬，灰尘在白炽灯下跳舞。
看得出这里堆积了不少杂物。
只是现在除了地上一层薄薄的灰，什么都没有。
狐韦骤时眯上了眼，跟范雨灵交换了个眼神。
事出反常必有因。
这时候秦芷突然“哎呀”地惊呼起来。
看见这条通道，她算是把缠绕在她脑海里的线团捋清楚了。左伊听到的是POR跟技师串通要改宫乃泽的方向盘数据。
可眼下，没有车子，怎么改数据？
范雨灵拧着眉，终于将她的疑惑说出来：“你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状态。”
她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左伊她，她她她……”
宫乃泽听见她的名字，眼神扫上秦芷的脸，冷冽得将秦芷的后半句冻在嘴边。
吞不下，吐不出。
左凌见状不语，只是笑意潋滟地看了一眼他们。随后转身，边输入POR车库的密码，边不紧不慢道：“看来你跟我姐交情不错呢，才分别一小会，就开始想着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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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的门缓缓开启。
不似方才左伊见的那扇门一样，从中间往两边拉开。
这一扇银质色的门是沿着两条对角线，将四个三角锥形沿顺时针的方向收缩。
开门的场景酷似科幻片里的实验室。
门的后面还有一扇透明但密不透风的钢化玻璃门。
从室外只能看到倒影，但从里面却能看到室外的一举一动。
左凌的高跟鞋踩在瓷砖上，一声一声地回荡着。
在幽闭的空间越发地清晰。
正想挣扎出莫川钳制的左伊身子一僵。
她看向车库一面渗出光源的墙，出现了宫乃泽一行人的身影。
霎时，她的瞳孔骤然紧缩，看得莫川忍不住玩味地眯起眼睛。
趁他这一恍神间的轻敌，他腾出一只手。
“刺啦”——将自己衣服的领口撕开一个口子，大片大片古铜色的肌肤与冷光交织。
汗涔涔的，肌肉紧绷。
邪惑无比。
“呵，这样子的戏码才比较够分量。”声音尽是得逞的语气。
“你……”左伊心生怒气，心想还真是渣男贱女联合的一出好戏。
然而，尽管她表面非常地镇定，但内心还是很想逃离这一个地方。
倒不是因为莫川对她的算计和羞辱，而是担心宫乃泽撞见她的不堪后，会失望。
她非木石无心之人。自认识他开始，他对她的无限温柔与呵护，她也看在眼里。
虽然知道他高不可攀，但心下却生出一丝妄想，妄想这一世能如她所愿，清白如雪，伴在他左右。
他若为帅，她便愿意成为棋局的兵卒，为他冲锋陷阵。
他若为狼，她则愿意成为冰山的石洞，为他遮风挡雨。
但眼下，她虽然挣脱了陆敏的控制，却难以摆脱莫川的纠缠。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却丝毫不见效果。随着门慢慢地打开，她的心逐渐如冰窖般灰凉绝望。
“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莫川恶狠狠地说，“别傻了左伊，你躲不掉的。”
她一手被莫川扣住，高举过头顶，另一只则被死死地钳制，压在他铜色的皮肤。
整个人动弹不得。
车库的钢化玻璃门缓缓打开。
外面的光，丝毫不落地泻进车库内。
一地的旖旎，刺眼地扎进宫乃泽的眼里。
大理石磁砖躺着的左伊，此时唇无血色，皱巴巴的红色上衣如荆棘条刺凝固的血。
“姐？！”左凌的声音在此时稍显突兀，引得后面一众人的眼神聚焦了过去。
“左伊……”跟在后头的秦芷也惊呼出来。
身后一众人见此情此景，纷纷愣住。
纵使经历丰富的狐韦，都不知作何反应。
尽管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谅他怎么猜测，也不会想到这妖作到了自家门口。
“阿泽……”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宫乃泽的手臂。
但后者已经冲上前去，不等莫川反应，便将其掀翻在地。
莫川抬头，正好对上宫乃泽的眸子。
阴火冷然。
他心想，这宫家的幼狼还真是惹不得。但好在尚未成型，还有压制的余地。
他挑衅道：“身处高位又如何？自己的女人还不是被我……”
“闭嘴……”宫乃泽的四肢瞬时像是浸入了冰河般僵硬，下一秒便被炽热的岩浆所覆盖。
随后，拳头如雨落，狠狠地砸在莫川的身体。
暴戾而血性。
招招致命。
“哈！”被摁压在地的莫川反手挡住攻势，终于撕破了历年来和平的假面，“呵！宫家毛孩，也就这点能耐了。”
但话一刚落，就又被宫乃泽撂倒在地，不敌盛怒之下的狂暴。
“阿泽，阿泽冷静点。”孤韦见他收不住，从后面抱住他，“冷静点……”
莫川抽出空档，躲开了他的攻击。侧过一边捂着肚子，吐出了几口血水。
这时候范雨灵也赶过来，赶忙去阻止他：“阿泽，媒体就在外面，别节外生枝。”
宫乃泽看向范雨灵时，眼角却瞥见在赛车旁蜷成一团的左伊。
他眼瞳如火，给了莫川最后几脚后，脱下外套上前将她包裹住。
熟悉的、念想了那么多天的馨香终于萦绕鼻间。虽然重逢的场面，不是一般的混乱难堪。
左伊头发凌乱，面容失色，一脸的狼狈不堪。
“宫泽，我……”软糯糯的声音倏地擒住了他的理智。
“别说话。”宫乃泽将她的头按压在他的胸前，打横抱起来。
别说话，我怕我控制不住情绪想杀人。
所以别说话。
就这样子在我怀里就好。
他抱着左伊往车库外走，再次看向莫川时已经不复刚才暴烈失态的样子，但森然的冷感仍旧没有挥散而去。
“今天的活动赛取消。车队缺多少经费，宫家就出多少。”他的话虽然是对着孤韦说的，但眼神却睨着莫川。
莫川啐了一口，坐直了起来。
宫乃泽走到门口，转身直视着他：“你给我等着，莫川。”
＊＊＊
暮色将近，倦鸟归林。
太阳敛去光芒，靠在青山的周边。乌云如海绵般，将微弱的日阳尽数吸食。
老姚开着卡宴，驶离SDM赛车俱乐部，绕过市中心开往郊外的半山。
马路的车来车往，斑马线旁的人群潮来潮往。
临近除夕，大街小巷都张灯结彩，相继播放新年歌。
各大卡通玩偶聚集在各大商店和广场门口，伴着节奏满面喜容，引来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车外华灯初上，喜气洋洋，年味儿十足。
车内低压回旋，就连素日见惯了大风大浪、平心静气的老姚都抿紧了唇。
左伊身披外套，双手抱臂。
从上车后，她就保持这一个姿势，直到昏昏入睡都还没放下她的防备。
她的头靠在后座软椅，随着车子来回晃。
宫乃泽挪过去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
一侧黑色头发从肩膀掉落到他的手背。
一抚一掠，挑逗般地挠着他的心。
“少爷，”老姚平时鲜少开口过问少爷的事情，但今天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他只能斗胆越矩，“今天莫少伤重，老爷那边交代不过去的。”
宫乃泽调整了坐姿，好让左伊躺得比较舒服。
但语气仍旧没有脱离冷冰冰的情绪：“那是他自找的。”
“可是少爷，这一次西班牙站才刚拿到成绩，万一因小失大，岂不是得不偿失？”
“老姚，你以为今天这件事，莫川做给谁看的？”宫乃泽的指尖缠绕起她那一小撮不安分的发丝，“他早就等不及了。”
等不及撕破世家之间虚伪的平衡关系。
等不及自立为王，企图重新分割利益的领土。
甚至，等不及想将宫家韬光养晦时期的势力掐死在初成之时。
老姚将内心的担忧重新咽了回去，保持缄默不语。
他感慨，虽然宫少三点一线，往返于学校、俱乐部与公寓之间，连他父亲宫利霖都鲜有接触，但他早就将豪门世家之间的关系看在眼里。
甚至一语道破莫川的野心。
“老姚，”宫乃泽声音格外地低哑，“不是因小失大。”
“……”
“跟她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
“……”
他执意地纠正着老姚的想法。
甚至端着宫少的架子，为她据理力争。
她，从来就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跟她有关的事，都不能说是因小失大。
懂吗？
老姚的手紧了紧方向盘，连神情都变得毕恭毕敬：“好的，少爷。”
宫乃泽不再给予他压力，而是低头撩起左伊劈头盖脸的柔发，轻轻地塞在耳后。
却不经意拨发时，撞见她肩膀尚未消退的痕迹。
一想到开门见到的场景，他的占有欲、嫉妒、懊悔等明明暗暗的情绪反复交织，汹涌澎湃涌向心头。
左伊在睡梦中并不安稳。
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逼仄强大的低气压，她下意识“唔”地一声，试图推开。却不料这一动作，无意间往宫乃泽强行压制的火浇了一把油。
再也顾不得绅士的规则或天骄的矜贵，他凭着本能侧过身子，倾身将指腹覆在那一片殷红。
他既想让她睁眼看看自己，又怕打扰了她的睡梦。
矛盾的心理，被他一并克制而隐忍地锁进眸子，霎时喷窜出燎原的火。
“……宫泽。”左伊嘤咛一声。
电光火石间，他喉结一动，停下失态的动作。
眼神始于混沌，终于清明。
一番天人交战以后，他艰难地挪开身子。
车窗外光怪陆离的灯光，流转在她娇嫩的肌肤之。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
但只是一下，他就收回了手。
他苦笑，自嘲地想：到底还是学不会趁人之危。
这烦人的教养。
＊＊＊
老姚瞥见后视镜宫少的失控，无奈地移开视线。
宫少这段时间对女孩的上心，他是看在眼里的。
他原以为，宫少对女生的上心只是他一时间的心血来潮，但眼下今天竟然会为了她，跟莫家少爷撕破脸，甚至在车厢内都能差点失态。看来这事兴许没有像他以为的那般简单。
是要如实地，将宫少最近的状态和事情上报给宫家老爷，以防红颜祸水耽误到宫少的前程呢？还是应该相信宫少能自己顺了这逆鳞，不被莫川牵着走？
此时的他陷入了纠结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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