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父债子还
秦子悦和灰戈赶到农庄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除了他们的人以外，还有一部分是李翎的人。
他们都是被弩箭所伤，有的被射中胸口，有的被射中了头顶，诡异的是尸身呈现出了一种十分不正常的蓝色。
秦子悦心头一紧，这东西看着像玄罗门从不外穿的秘药素锦。
素锦是爷爷的独门秘药，就连秦羲和都做不出来。自爷爷去世后，那东西就失传了。
慕容芷是从哪得来的这药？
来不及多想，秦子悦绕过那些尸体冲进了夏姜的房间。
房间里的摆设一切如常，丝毫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
看来慕容芷早有准备，就是奔着枝枝来的。
“枝枝，枝枝......”
秦子悦一连喊了好几声，没有任何人回应。
他又跑去其他几个房间，仍然没有看到任何的人。
等走到坐落在最里头的厨房时，隔着门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呻吟声，秦子悦赶忙把门踹开。
只见一直替枝枝打理农庄的李伯歪倒在炉灶旁，胸口还扎着一把匕首。
秦子悦赶紧从怀中掏出一粒元丹塞进他嘴里，又十分迅捷地将匕首拔下来，在伤口处洒上秘制的金疮药。
“李伯，”
他将人揽起来，让他可以靠着他的肩膀坐着，“小姐呢？”
李伯吞了元丹，这会儿子身上稍稍有些劲了，他半睁着眼睛，缓缓地说道：“被人......掳走了。”
“被谁掳走的，可看清那人的模样了么？是不是眼底下有颗红色的泪痣。”
“看......看不清，蒙面。”
“公子，”灰戈突然闯进来，“在床底下找到一个小女孩。”
笑笑浑身不住的颤抖，嘴唇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子悦捏住她的两只胳膊，“小姐呢？”
笑笑茫然地转动眼珠子看了秦子悦一眼，仍然跟傻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怕是吓着了，还是让她先缓缓再问吧。”
秦子悦知道这话是实情，可他等不及，使劲摇晃着笑笑的身子，冲着他吼道：“小姐呢，你看到了什么！”
“小姐？......姜姑姑让我躲在床底下，来了一个蒙面人，”他说得乱七八糟，不过秦子悦还是从中拼凑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手上有疤。”
手上有疤，那便是慕容芷无疑了，师父领养他的时候，他手上就有一条从虎口延伸到手腕的刀疤，十分明显。
“灰戈，传令给各大分舵，全力围剿慕容芷。”
“是，门主。”
看来慕容芷准备这件事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究竟是为什么，师父对他有养育之恩，从小悉心栽培，又对他委以重任，丝毫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缘何会反叛。
他认识慕容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那个性子对什么都看得很淡，要说野心勃勃他是不信的，一个人再擅长隐藏也不会不漏一点儿的马脚。
慕容芷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姜是被疼醒的。
肚子里一阵连着一阵的绞痛让她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那种感觉就跟成千上万只蚂蚁一同钻进肚子里啃噬器官一样。
疼，疼，疼......
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身上已经完全比汗浸湿了，那疼痛才渐渐消减下去。
夏姜死过去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
“感觉怎么样？”
一个男人的声线陡然在耳边响起，声音里透着彻骨的阴寒，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夏姜半睁开眼睛向上面望去。
慕容芷，怎么是他？
慕容芷好整以暇地盯了她一会儿，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他猛然在夏姜面前蹲下来，俯下身子让头贴近夏姜，对着夏姜的耳朵小声说道：
“灵霄的味道如何啊？”
灵霄，玄罗门的药，听姥爷念叨过，不是早就失传了么？
“啧啧啧，不知道玄罗门的秦大教主若是知道，有朝一日，这药会用在自己的亲孙女身上，是什么感觉？你说那死老头会不会气的从坟里跳出来？”
“呵呵，”
他又猛然仰起头大笑了几声，好像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瞧我这记性，怎么会呢，那些人早就被挫骨扬灰了，想跳出来是不可能的了。”
“慕容......芷，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扭曲了起来，一双猩红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夏姜，“我要你和秦子悦生不如死！”
“我要你们也尝尝，被自己爷爷亲手研制出来的毒药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味道！”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哈哈......”
大笑了几声之后，他的脸突然变得十分阴沉。
他猛然伸出右手狠狠捏住夏姜的下颌，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被你们玄罗门害得家破人亡的人！”
似乎是又想到了那段不堪的过往，他脸上的神情扭曲的厉害，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以至于夏姜觉得，自己的下巴马上就要被捏碎了。
“很好奇我怎么会你们玄罗门的秘药是吧？”
“从我爹娘被红芍折磨死的那一刻起，我就从来没有放弃过。就是想着有一天能让你们亲自尝尝这毒药的滋味。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
“刘护法你认识吧？这些药就是他做出来的，恐怕连秦教主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这些独门秘方早被人偷学了去。”
“灵霄的滋味挺好吧，别着急，咱们一种一种的来，刘护法做出来的药还多得很。”
“不过只你自己也没趣，相信不久，秦子悦便会自投罗网了。到时候，让你们兄妹二人一起常常红芍、断骨、素锦的滋味，还能做个伴。”
“怎么怕了？”
“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十分夸张，眼泪都笑出来了，“父债子还，这是你们该受的！”
话毕，他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将宽大的袖子甩到前面，从其中掏出一个青色的小药瓶来。
轻轻一磕，从瓶子里滚出来一粒深褐色的逍遥丸，黄豆一般大小。
他捏起来药丸，强塞进夏姜的嘴里。
不过须臾，腹内又开始绞痛，比上次更甚。
“疼，疼，疼......”夏姜忍不住呼出了声音。
这声音似乎让慕容芷更加兴奋了些，他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夏姜的‘表演’，还不时拍拍手叫一声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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