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见渣男
打过这一通电话，我的设计稿彻底的画不下去了。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季孝安的身影。
我索性找了个空白的本子，对着傅怀锦给我的笔记誊抄，希望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
但……
烦躁的扔了笔，我找出外套，打电话给白灼，约了她去酒吧。
我一点也静不下来。
尤其是想到要和季孝安见面，我就更不能冷静了。原本以为的镇静自若，在变现之前，就遭遇打脸。
“你别喝这么猛，容易上头。”
白灼目瞪口呆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伸手来拿我的杯子。
“没事。”我躲闪过去，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甚至有些呛人，胃里也是翻滚的不适，但心里却是难得的畅快。
冲着调酒师晃了一下酒杯，我毫不在意自己蹩脚的F语，“再来一杯。”
酒精是个好东西啊，至少没有那么烦躁了。
“你差不多可以了。”白灼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你来黎南，不是来放纵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来黎南是干什么的，可是有人穷追不舍，非要让我不痛快。
躁动的音乐带起血液的沸腾，我抬手拦住白灼的肩膀，“想看渣男长什么样子吗？”
冲着她眨眨眼睛，我就开始给厉卿尘打电话，新手机没有存季孝安的号码，数字那么长，我记不住。
对，没人能记住……
“顾岚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白灼透过暗淡的光线看我，眼神严肃，又亮的发光。
我打了个酒嗝，“知道。”
又或者，我是故意的。借着酒劲，借着冲动，也许我就没有那么紧张和难过了。
更不会觉得难堪。
“喂？”
电话已经接通，我倔强的看着白灼。
“唉，你……”白灼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手机。“厉先生，我们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的那家。”
“让他把人带来。”我盯着白灼。
白灼无奈的重复我的话，挂断电话之后，“那我们去楼上包厢？”
我点头，跟着她上楼，还不忘记端着刚刚被白灼拦在半道的酒。
进了包厢，白灼也不多话，只是不肯再让我多喝。
没有过多久，厉卿尘率先推门进来了，少了些不正经的痞笑，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小没良心的，还欠着我的人情，你就跑去告状。”
我猜他是被我姐骂了一顿，有些幸灾乐祸，“之前谁说不管来的，活该！”
厉卿尘瘪瘪嘴，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小声抱怨，“人都来了，有的了我吗！”
房门自动回弹关上了，我悄悄扫了一眼门口，透过玻璃隐约能够看见人影。
人就在门口站着，直线距离不足两米。
这个信息在脑海中迅速冒出来，嗓子一阵发干，我拿了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心脏的跳动的速度慢一些了，呼吸也逐渐平稳了。
我开始犹豫要不要去主动开门，好显示一下自己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包厢门被推开，男人穿着一件米色长款风衣，衬托的整个人都修长挺拔，还有一丝……单薄……
他瘦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随即我握紧了拳头，别开视线。他瘦了还是胖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小姐，上次的事情我很好奇，我们出去聊了？”季孝安坐下来之后，厉卿尘就站起来，迫不及待的腾出空间。
白灼看了我一眼，我点点头，她才敷衍的笑了一下，跟着厉卿尘出去了。
“砰——”
房门关上，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被放大，我甚至听见了季孝安的呼吸声，急促又轻快。
“……”
张张口，声带像是被黏住一样，难以发出声音，我始终低着头，控制着想要偷瞄两眼的冲动。
真的，他瘦了太多，哪怕灯光昏暗，也能看出来，他脸色不好，惨白憔悴。
我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卑微、虚伪。
“岚之……”季孝安开口，声线低沉沙哑，语气停顿的时候，传来很轻的咳嗽声。“对……”
“你想谈什么？”我飞快的打断了他，不想听下去，急匆匆的说道。“除了离婚之外的话题，还是免了吧，我没什么兴趣。”
话音落后，包厢里又是一阵安静，欢快的音乐完全被隔绝在外，我忍不住抬头飞快扫了他一眼，正好撞进季孝安的眼睛里。
黝黑深邃，像是古井一样。
我看不透，甚至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情绪。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季孝安看着我，喃喃道。“我没想过伤害你。”
听着他的话，我控制不住的红了眼眶，“可是你已经对我造成伤害了……”
季孝安抿抿唇，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似乎有伤心一闪而过。
可是他有什么好伤心的，我心底一阵冷笑，借着酒劲儿，站了起来。
“季孝安。”
我叫了他的名字，他抬头看我，眼神带了些疑问。藏在衣袖下的拳头继续收紧，指甲陷入掌心，我问他。
“耍我好玩吗？”
“徐岩没能弄死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那声音又冷又尖锐，一点也不像我。
季孝安慌张的站起来，冲着我摇摇头，“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计划里，你不会有事的。”
计划，又是计划！
我咬紧了牙根，恨不得拿起酒瓶子给季孝安头上来一下。
他那么多计划，我从来都不知道！
“所以我不过是你计划里的棋子罢了，对吗？”
当情绪崩到最紧，我反而冷静下来了，看着季孝安恍然松开了自己的手。
“你最大的失误，就是以为我是严家的孩子。”
季孝安还在摇头，可是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多可笑。
我轻哼一声，放软了语调。
“放了我吧，我没有你想要的价值。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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