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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下句丽叛离


  培根曾说过,读史使人明智。以史为鉴,通晓古今,可以明辨是非,知常达变。

  陈牧曾经作为一个史学研究者,更是对此深有体会。所以当别人认为陛下对陈牧封赏不公时,陈牧却表现的风轻云淡、异常豁达。

  这种赋闲在家的感觉实在让他无比惬意,但那些借故前来探访的老友却认为陈牧完全是悲愤过度,以至于脑子都有可能“瓦塔”了。尤其是徐琅,隔三差五就跑到陈牧的府邸,每次来不给陈牧输上三五局绝不罢手。

  直到陈牧实在被他的臭棋篓子气得不轻,骂道:“你既没有做贼,心虚什么?”

  徐琅耷拉着脑袋无奈道:“我实在吃不准家里的那位爷有没有做贼呀!”

  陈牧又一次劝慰道:“即便令尊使了力,那与你又有何干?”

  徐琅一拍脑门,苦笑道:“他是我亲爹呀!”

  陈牧:“......”

  在搬走十坛三年陈酿,十坛葡萄美酒,二十瓷瓶香水之后,徐琅终于心满意足的相信陈牧是真的毫不在意陛下这次的打压之举。这让陈牧觉得这厮就完全是借着宽慰自己的机会来敲诈勒索了,至少从他搬走这些东西时眉开眼笑的神情就看得出这厮动机完全不良。

  太子最近来信很少了,即便来信,也是说一两句问候的话,不再像之前除了房事不说,其他都要长篇大论要与陈牧分享的架势。

  当陈牧在自己的书房内挂出了自己亲手书写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豪言壮语之后,郭大用立刻就辞去了河防谒者的职务,转投到陈牧的府邸,执意要做一名奴仆。

  陈牧自然是不肯的,但是郭大用说自己三年来一直在等候陈先生实现自己的毕生宏愿时,自己好实现为先生“牵马坠蹬、掌灯提履”的誓言,今日便是兑现承诺的时刻。

  三年前,郭大用和陈牧齐心协力,在元城县赈灾防疫,取得令人刮目的成绩。结果中途被胡颖摘了桃子,郭大用落了个身陷囹圄之果。也多亏了太子巡行魏都,偶患疟疾,这才有了陈牧接近太子的机会。在陈牧的周旋下,太子将郭大用无罪赦免,才未能沦为胡颖的“背锅侠”。

  那时的郭大用,就已对陈牧死心塌地,发誓效死终生。现在又是三年时间的相处,更是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愈与陈牧相处日久,愈对其敬仰有加。这个神秘的男人有一种天生的责任感,想把世界抗在肩上前行。

  郭大用也想做这样的人,但是他自忖缺乏这样的能力。然而,鸟随鸾凤飞能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他情愿成为陈牧脚下的鞋子,伴随他踏过万水千山。

  很明显,郭大用这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好在郭大用一家已搬来宜阳庄园居住,他的一双儿女郭景、郭秀和秋生他们这帮孩子一起跟着鲍桐老先生开蒙呢。现在郭大用散职归来,也算是一家团聚。只是如何安排郭大用倒把陈牧难住了。

  过了几日,这个难题就让鲍桐给解决了。听闻郭大用赋闲在家,鲍桐立刻就向陈牧提出,让郭大用帮助他教导孩子们“射术”,言说“一张一弛,此谓之道也”。

  这段时间经过与鲍桐的相处,陈牧也掌握了这位老先生教授的主要脉络了,那就是周代官学提倡的“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当然老先生也有所偏重,比如儒家比较重视的“礼、乐”则基本属于鄙弃的部分,涉及了也是轻轻带过;“射、御”部分因为老先生年龄的问题,也基本没有实际操作;剩下的基本的就是“书、数”了,这一部分老先生又侧重于“数”,几乎是天文地理、八卦九畴、无所不包。

  教到现在老先生也发现了,自己这么教下去“偏科”太严重,就来抓郭大用的差了。当然他也不光让郭大用给孩子们教射术,更是刀剑棍棒都一起上。郭大用是公孙傲带出来的,虽说武艺上与公孙傲还有些距离,但是教这些孩子已经是绰绰有余。更难得是郭大用识文断字,这种文武双全的人才在这个年代就属于稀缺品了。

  当然,郭大用都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这曾经的人民教师陈牧岂能闲着。不过他发现鲍桐教授的东西已经足够让孩子去用验证的方式认识这个世界了,老先生的“数”艺部分已经包含了“力的作用、杠杆原理、光线直射、光影关系、小孔成像、点线面体圆概念”等现代科学的东西(注:战国时期墨家的确已经达到了这个水平,这里并非是作者胡诌)。

  陈牧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了很多发散性的东西,比如太阳为什么从东方升起从西方落下、雨是如何形成、云到底是什么东西、体积不同的物体同时从高空落下会是什么情况、木材为什么会燃烧、鸟儿为什么会飞、打雷与闪电有没有关系等等稀奇古怪的问题。

  结果这些问题让孩子们没有着迷,反倒是让鲍桐和郭大用像被中邪了一般,追着陈牧屁股后面不停的问为什么。这让陈牧始料未及,他只是想让孩子们学会观察、学会质疑、学会发问,但没让两个成年人发疯。

  当陈牧回答了他们前一个为什么,后面就会有好几个为什么等着他。老天爷呀,这都是后世小学自然课上的知识,让陈牧怎么可能几乎话说得清。陈牧觉得在两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没疯之前,他已经被他们折磨的要疯了。

  在陈牧还没疯之前,他还是成功的让这两人先疯了。

  陈牧给这两个人出了一个龟兔赛跑的问题:龟兔赛跑,兔子的速度为乌龟的十倍,乌龟在前面一百丈跑,兔在后面追,问兔子能否追得上乌龟。

  鲍桐的答案是兔子不可能追上乌龟。因为在竞赛中,追者首先必须到达被追者的出发点,当兔子追到一百丈时,乌龟已经又向前爬了十丈;兔子必须继续追,而当它追到乌龟刚爬的这十丈时,乌龟又已经向前爬了一丈,兔子只能再追向那个一丈。就这样,乌龟会制造出无穷个起点,它总能在起点与自己之间制造出一个距离,不管这个距离有多小,但只要乌龟不停地奋力向前爬,兔子就永远也追不上乌龟!

  但是郭大用直接把鲍桐拽到了院子里,让鲍桐扮演乌龟,自己做兔子;郭大用几个箭步就把老胳膊老腿儿的鲍桐给超过了,然后挑衅的看着气喘吁吁的老头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一起来找陈牧,陈牧哈哈大笑道:“我在光的前面跑,只要我不停就永远比光快。”

  兔子和乌龟的问题还没搞清楚呢,这光又来凑什么热闹?这还不如不问呢!两人又回到了院子里继续扮乌龟的扮乌龟,扮兔子的扮兔子去了,惹得一群小孩一起给两人大喊加油。

  很快,天凤元年岁旦就来临了。陈牧在李亨的建议下给常安的太子王临、大长秋仇吉、司隶校尉中行现,在曲阜的博山侯孔放,魏都郡的范眭分别送去了一些美酒及岁币。至于其他各路关系,自有李亨来打理。

  陈牧发现,这个李亨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考虑问题周到不说还能做到体恤下人,崔旗在他的教导下成长的很快。这一老一少配合的相得益彰,使整个庄园祥和安谧,和睦相照。

  陈牧这三年来,基本都是被各种始料未及的事情推着前进,很少有像现在这般清闲的时间。相对于后世的各种尔虞我诈和快节奏的生活,陈牧现在喜欢上了这个时期的慢慢吞吞。更何况,每晚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轮流侍寝,这在后世是纯粹不敢想的。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太子给陈牧来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行拼音。虽然太子还拼错了几个字母,但是陈牧还是看懂了其中的意思:帝召,近日来京,恐使辽东,持节赴下句丽。

  这个“下句丽”让陈牧好一阵猜测,最后忽然想到当今陛下非常黑色幽默的将位于东北及朝鲜地区的“高句丽侯”改成为“下句丽侯”,引起了高句丽的不满,在匈奴人的鼓动下,高句丽人叛离了中原。

  看太子口气是陛下想让我出使高句丽国,陈牧暗道。

  一想到王莽的这一番操作,陈牧就觉得好笑。陛下将匈奴单于的印玺降格为章,引起了当时的匈奴乌珠留若鞮单于的不满。在这个时期,王爵用印为玺,侯爵用印为章。这是摆明了将他降职一级,关键还在新印上还多加了一个“汉”字,这是将中原大臣的范格用在了一个外邦单于身上,基本上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了。

  对于游牧民族而言,受到了委屈怎么办?基本上就是一个字——打。于是乌珠留若鞮单于率兵先绑了亲汉的乌桓国国王及大臣,随后借道乌桓直扑大新边境。

  陛下派将军孙建率十二位将领,分六路大军分别挺进九原、云中、代郡、张掖等地,历时一年时间,双方谁都没占到便宜,反倒把降了级的乌珠留若鞮单于给活活熬死了。即位的新单于为乌累若鞮单于,这是呼韩邪单于和王昭君的三子,自小在母亲的教导下非常亲近中原。

  很明显,这仗就没法打了。双方各自退兵,陛下将乌累若鞮单于封了个孝单于,将其兄长封了个顺单于,连起来叫“孝顺”单于,占尽了便宜才搬兵回朝。这一局,大新直接将匈奴给“KO”了。

  现在又是对高句丽来了这么一手,上次吃亏的匈奴人一肚子的委屈还没地方撒呢,一看来了个难兄难弟,那就一起联手吧,好歹把丢了的面子给捡回来。

  高句丽人这次也是“酒壮怂人胆”,一看有匈奴人撑腰,无论从面子上还是里子上都必须要硬气一回了,于是两个受尽陛下“欺侮”的地区领导人一拍即合,联合发出了抗议声。

  看来陛下还真是个严重的“民族主义者”,陈牧暗笑道。

  凡事预则立不为则废,陈牧乘着陛下诏书未到之前,好好的把此时北方少数民族的攻略详尽的做了一番。

  这段时间陈牧整日里胡吃海塞,腰上尽是赘肉,的确应该活动活动了。还别说,他真有点期待这趟“朝鲜半岛半年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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