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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夏国野心不小


  “什么?银票兑换不出来?为什么?”赵县令灵魂三拷问,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可是大周最大的钱庄,怎么能出这种纰漏呢?

  钱庄老板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岂会被小小县令吓到?自始自终面带微笑着解释。

  “并非我们为难大人,而是如今正直战乱许多人都来兑换金银,钱庄存量都已用完,已经向总庄发出信息。”

  “这么巧?你们不会是耍本县吧?”赵县令很难相信自己会这么倒霉。

  掌柜道:“诺,这些是前两日兑换金银的账本,大人不信可以看看。”

  说这话,他随意翻开几页给赵县令,白纸黑字还有什么可争辩,赵县令懊悔不已。

  “昨晚不该听赵兄的留宿镇子,应该早早来兑换才是。”

  “什么时候才能兑换?”

  “少说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暂不能确定。”

  赵县令揣着银票回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还以为大赚了一笔,没想到却是一堆纸,回去之后他与赵义商量,索性用这些银票买些粮食囤放以备不时之需。

  赵义十分赞同,等则生变,赵义当天就派人去买粮食,价格翻了两倍,一咬牙忍痛割肉买了,回来被赵义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两个是不是傻啊!两倍的价格也买?不会换一家问问?”

  “大哥,我们问过,只有这家有粮食,老板还说如果不买过两天就没得买了。”

  他们感觉很委屈,明明是好心但不被理解,心里很苦。

  “下去。”赵义不耐烦地挥手,简直没眼看。

  好不容易赚来的钱又花没了,易傲天和吴公子对弈品茶,笑得忘乎所以,坑了赵县令很开心。

  如此蠢人还想跟着造反,简直可笑。

  “这种人不值得我们费心思,还是说说大夏吧,吴兄此次去大夏收获如何?”易傲天呡一口清茶,神清气爽,语气都轻快许多。

  说起大夏吴公子没那么乐观,从这次去大夏情况来看,大夏野心不小,恐暗中早就对大周虎视眈眈。

  “夏国皇帝年少登基,如今已有十年,大夏国富民强,这位年轻帝王野心初现,而我大周帝王年迈昏庸,太子年幼体弱,情况不乐观。”

  如此一说,易傲天收起轻快心情,眉头紧蹙,换上一副忧心忡忡面孔。

  “唉,我大周朝廷形势不好,有时我也有心无力,吴兄说该怎么办才好啊!”

  易家世代文臣,在朝堂上支起半边天,但乱世战争之中文人其实最是无用,他并非没想过与容家联手,但总是缺乏契机,时机不成熟容家不会轻易倒戈。

  “时机可以创造,易兄不必忧心。”吴公子也只能苍白安慰,但他没想到无意中一句话给了易傲天启发,为容易两家合作穿针引线。

  “吴兄言之有理,与其等待不如创造机会,万万不能等到大夏也向我大周出战的时候。”

  易傲天此行原本想除掉赵义等人,但他临时改了主意,既然大夏心思不纯,不如留着赵义对抗大夏,反正有吴兄在,赵义翻不出风浪。

  陇城外,长亭边。

  “易兄尽管放心,有我在陇城不会出事。”

  “若不信吴兄我又能信谁?世事无常,吴兄务必保重自己。”

  两个大男人做不来拥抱送别的煽情举动,一字一句饱含两人深厚友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易傲天终究踏上回京之路。

  “舅舅,我们真的要回京了吗?”

  “嗯,出来许久该回了。”

  “哦……”

  人呐,总是因为身份束缚不得随心所欲,但有些责任生来注定要承担,不能自私的活。

  没有解决赵义叛军,回去后如何向皇帝交待易傲天已想好对策。

  “弟弟,太子近日可好?能否叫太子到姐姐这儿住一段时间,你们一走数月姐姐心里想念太子。”易贵妃其实挺可怜,皇宫里勾心斗角不说,皇帝不靠谱,儿子又不在身边,此时更是可怜兮兮地请求易傲天。

  “好。”易傲天心软了,他确实不能过多剥削他们母子情分,尤其在太子身体不佳的情况下,能多陪伴便多陪伴吧!

  京城乃至整个大周这两年发生许多变数,甚至一向逍遥度日的雍王爷也身体疲倦,病倒了。

  得知消息,周景逸夫妻马不停蹄从西南赶回京城,他们放出在渝州偷走弓弩后便一心一意训练一支军队,周景逸回忆在现代看的《我是特种兵》训练方法。

  被选中的本就是西南军中精兵,加之他的训练方法特别新颖,数月来颇有成效,他在西南军中威信渐渐树立起来,有直逼容烨之趋势。

  “父王…父王…”

  雍王喝了药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听到周景逸叫他,他才慢悠悠地转动眼珠子。

  “景逸,容丫头,你们回来了。”

  他身体虚弱,声音无力。

  周景逸坐在坐在床沿上还有心思开玩笑营造换了气氛。

  “父王,儿子不在身边您老得悠着点,把身体都玩坏了。”

  “臭小子,一回来就惹老子生气。”

  雍王面带笑意,看着多有精神,想来病情也不太严重。

  周景逸被骂后呵呵的笑,以掩饰他内心的慌张。

  穿越十几年,他在父王身上感受到浓烈的父爱,不是亲生甚过亲生,倘若父王真的病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王,您吃了药好好休息,儿媳一会儿给您熬点鸡丝粥,配上酱菜,清爽可口。”容音看到床边药碗还在,想着他刚喝了药定然很困,他们不便打搅,有什么话不如等他醒来再说。

  “好,还是容丫头体贴,不像儿子是白养的。”

  夫妻俩走出来把房门带上,先去询问为雍王看诊的太医病情,得知只是天冷风寒不日就能痊愈他们才有心情去厨房准备粥。

  “父王病来如山倒,我们又常年不在身边,不如在东院中给父王挑一个合心意的女人晋为侧妃,让她照顾父王如何?”

  夫妻俩正商量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容音有此提议,周景逸不反对晋一个侧妃名正言顺管着父王但不赞同从东院那帮女人里找。

  那都是些风尘中人,只会吹拉弹唱,见识有限,恐不能体贴地照顾父王。

  “那你说怎么办?”她问。

  “不如等父王好些了再与他商量,他同意找老伴儿我们再物色合适人选。”他怕父王会反对,但父王才四十出头,在现代正是一枝花的年纪,况且他也为母妃守寡多年,母妃地下有知也不忍心父王孤独一身。

  “也好,终究要父王同意的。”她此时不再坚持,先悉心照顾父王身子,这几年王府内由红梅管事,倒还有条不紊。

  “王妃,这些是王府账本,对牌钥匙,奴婢将其交给您。”

  红梅抱着一个木盒子过来,她喜欢管事但不贪权,这不,容音才回来第二天她便巴巴地要交出管事权。

  “红梅将王府管得极好,不必移交给我,还继续管着,每日向我禀告便可。”容音推辞不肯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自然信得过红梅为人。

  “王妃信任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定会好生打理家事为王妃分忧。”红梅扑通地跪下去,叫人触不及防。

  “哎,快起来,快起来。”容音伸手扶了她一下,两人对了下账目开支红梅才离开。

  望着红梅的背影,容音萌生一个念头,但想着红梅十几岁的年华配父王也太小了,算了,别辣手摧花了吧!

  作为家里唯一的女主人,她从前躲清闲不串门、少有人情往来,如今依旧如此,反正雍王府在京城是被人遗忘的。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青鸾以为您不要我了。”

  青鸾叽叽喳喳像只鸟儿,大清早地也太吵了些。

  “青鸾,你整日跟着元宝混,是越来越圆润了。”容音开玩笑道。

  “小姐…”青鸾撅着嘴不乐意了,容音摇头失笑,体型表了但性子未变,还是从前模样。

  “好了,不逗你了。”

  “嗯,小姐和姑爷这次回来还走吗?”

  青鸾舍不得她离开,也知道她上战场不会带着自己当累赘,所以心里期盼她能留在京城。

  “现在不好说,走一步看一步,在离开之前小姐定为你寻一良人才放心。”

  “小姐又胡说。”

  青鸾脸皮薄,这会儿羞得面红耳赤,容音则一脸坏笑,跟着周景逸久了,她有时变得不正经。

  但她绝非开玩笑,青鸾自小与她一起长大,非主仆而是玩伴,既然来京城了要给青鸾寻好归宿才放心。战事绝非一朝一夕能平,他们不会在京城待太久的。

  “大夫,父王的身子如何?”

  “王爷恢复不错,再吃几副药便能痊愈,以后一定要戒酒,毕竟年纪大了,常喝酒不利于身子保养。”

  周景逸想父王爱喝酒,又有些胖,恐得三高之症,找一个媳妇管着他势在必行。

  “多谢大夫,我送大夫出门。”

  “小王爷不必客气,救人一命是我们本分。”

  大夫不敢叫他送,好歹他是皇室宗亲王爷,自己一介平民。

  周景逸也不坚持,叫了元宝送大夫至门口。

  “父王,快来喝药。”

  “还要喝啊!喝了这么久嘴里苦涩没滋味。”

  越老越小这话没错,为着喝药这件事,他们父子间展开一场拉锯战,最后以雍王落于下风告终。

  “不喝怎么会好,快喝吧,父王最厉害了。”周景逸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这叫他很没面子啊!

  他仰头,眼睛闭,端起药碗一口干,动作一气呵成,这药真的苦得肝疼。

  “蜜饯,蜜饯。”

  他叫唤着,刚才英勇就义姿态一秒破功,叫人哭笑不得,索性身子是好了,戒酒却难于上青天,周景逸必须时刻盯着,否则他会偷偷喝酒。

  “需得为父王找点事儿做,否则他一心念着美酒根本戒不了。”周景逸十分无奈,打不得骂不得,自己时刻长一双眼睛在他身上怎么可能。

  “父王有什么爱好?”容音问完,夫妻两面面相觑,又默契地叹息,爱什么?爱喝酒爱美人唱歌跳舞。

  “景逸,抽空问问父王娶侧妃一事吧!”

  “嗯!”

  这件事必须尽早提上日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向父王摊牌。

  周景逸吩咐厨房做几个小菜,亲自给雍王送去。

  “儿子,和容丫头吵架了?”

  “没有啊!”

  刚进屋,雍王突然冒出这一句,周景逸莫名其妙地。

  “没吵架你会来父王这儿吃饭?”雍王一脸地怀疑,周景逸张口想了想不解释,借机挑起话题。

  “父王,我惹容儿生气,她不肯给我生孩子,要不父王再娶侧妃生个弟弟吧!”

  噗,雍王还未咽下肚的茶水喷出来,“你…你…胡说什么,父王都这么大年纪了。”

  “不大啊,才四十多,您看城西王家五十岁还纳了小妾,还有城东吴家四十五生的儿子…”

  “停,别说了。”周景逸越说越离谱,雍王赶紧阻止,再说下去不像话。

  “父王…”周景逸作委屈状,只差没酝酿泪水了,他晓知以情动之以理,“儿子不是心血来潮,您也知道的南边宁国随时向大周开战,北边夏国也虎视眈眈,儿子恐不能在京城照顾您,儿子想着如果您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儿子也好放心些。”

  雍王陷入沉默,周景逸再接再厉道:“父王也不想儿子远在千里之外还担心父王是否吃饱穿暖对吗?”

  雍王想着自己一生碌碌无为,难得儿子有大志向,自己确实不该拖后腿,当即点头同意:“只纳侧妃,家事不重要,人品要好而且不能生孩子。”

  他提此苛刻要求是存了私心,景逸是他与王妃唯一的孩子,从前是,今后也是,这一点不能改变。

  “好。”周景逸张开双臂拥抱他,“谢谢父王!”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父子俩以茶代酒,吃着清粥小菜,这个夜格外安详宁静。

  好菜不怕等,他们有纳侧妃意愿一事瞒得密不透风,容音则活跃于京城宴会,暗中打听物色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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