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恨意弥漫下的杀招
“尊上，您在看什么？”
碧野的山脊上，一个红面男子凌风而立，身上的衣带猎猎随风而动。他面具花纹诡异，加上一身红衣，满身戾气，衬托得整个人像是战神出世一般。
与救了樊襄那日的他，很是不同。
听见暗卫鹰纹的问话，他微微收回视线，略微侧了侧头问道：“那天的丫头，调查清楚了么？”
鹰纹一拱手道：“清楚了，她叫樊襄，是樊丘闵嫡出的三姑娘，母亲就是靳侯独女靳秀。不过，这姑娘从生下来就有弱疾，不能修行不说，离不得药。现在刚满十四，已经在鬼门关转悠好几次了。之前有相士说她命格天煞孤独，是浮华不受的体质，所以一直寄养在寺庙里，几年前说是不行了，才接回来的。”
帝瀛虽然看不出表情，眼神却是闪过一丝好奇。
不行了？怎么看也不像啊。
“那天她回去之后，樊家可有什么动静？”帝瀛又问。
鹰纹回答道：“樊三小姐听说自幼便是与恭亲王长公子有婚约的，这一次世子正好在樊府做客，眼看着樊家小姐衣冠不整的回去，话也没多问，便是退婚了。这事，现在京都也好，碧野也好，都传的沸沸扬扬，对樊三姑娘的名誉，确实有极其不好的影响。樊家倒是安静，没听说什么。”
听了这话，男子微微蹙眉，光洁的额上，隐约可见一个“川”字。
贺兰明……
“樊三姑娘如今一个闺阁姑娘成了世子弃妃，樊丘闵又是个圆滑势利的。想来，将来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说了半天，见主子也没啥反应，鹰纹试探地问道:“尊上，您对那丫头……”
男子并不接话，像是刚才的对话完全没发生一般，继续说道：“天雷降世，看来有什么大人物现世，要突破天劫。去给本尊查查，这天雷落到何处去了。”
鹰纹自是不敢怠慢，赶紧一躬身，应了一声，便是迅速消失了。
男子继续站在山脊上，极目远眺着。
“樊襄……”
嘴角划过一丝回味般的轻笑。
此刻，碧野樊府里，一向宁静的西厢已经乱成一团。
这里正是鹰纹奉命要调查的天雷落世之地。
一阵子的嘁哩喀喳之后，滚滚烟尘落下，一直紧闭双目的辟修再看去时，发现西厢屋不仅房顶上破了个洞，门板也倒了。
但是，在烧焦了的门板下边，赫然露出一俩腿来。
刚才竟然正好有人紧紧趴在门口，天雷落下之时，这人帮樊襄分掉了一部分雷霆之力。
天雷那可是灵雷特性的灵圣以上级别的修行者进阶的天劫，十万个人中也难有一个灵圣，十万个灵圣中也难有一个灵雷特性。
是以，这天雷可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这小丫头只是刚刚才有些微微薄武力傍身，此刻经此大难自然是毙命当场。
辟修顾不得门外那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赶紧先看看樊襄，方才的气韵缭绕已经全部消失了。此刻的她已经被劈倒在地，全身上下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动静来，像是死了一般。
“樊丫头，樊襄？！”冒着惊扰了她入定的危险，辟修喊了几声。
全然没有回应。
系统：丫头，死了么？
……
系统：死了我要安排其他灵魂入体了……不对，怎么多了一个。你是什么东西？
辟修道：“你还不配知道本尊，这丫头现在好好的，你休想安排什么灵魂入体，给本尊滚！”
系统：什么？！！啊……
辟修的能力在樊襄体内还是发挥的出来的，一挥手掀走了天命的小跟班，他先是看了看樊襄的情况。
完了完了，即便是两个人分力，看样子这丫头还是没挺过天劫啊。
辟修叹了口气，略一感受又面露惊色。
可是不对啊，她体内运息正常，只是呼吸心跳全无。
况且，自己还在呢，这也说明这丫头应该还是个活物啊。
辟修弄不清楚了，眼下这情况，他开始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也到了尽头一般。
此刻，辟修觉得啥玩儿都不会樊丫头，像是个什么都例外的存在。刚才还引来了天命的跟班，确实是很不可思议。
这一声巨响，把府里的人被惊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来查看，一见这个情况，当即吓得一腚部坐在地上。
“不好了不好了，死人啦！”
一时间，相府里乱成一团，老妈子们都一团一团的躲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家丁们也不敢贸然上前查看情况，只是远远盯着。
在房间等丫头回话的樊曳，也闻声赶了过来。
一进西厢院子，她也是一愣。
虽然家奴们并未敢上前确认，可是门口倒着的那个，樊曳认识啊。
那门板下面身体已经变得黑黢黢的家伙，分明就是她刚才指使出去的婢女。
没什么情绪，樊曳上前探了探婢女的鼻息，之后起身说道：“这丫头死了，先拖出去吧。”
之后，她又走进厢房，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樊襄，全身漆黑，冒着青烟，模样狼狈又恐怖。
抬眼看了看屋顶的大洞，樊曳心里有了个答案。当然，她只以为是普通的午后落雷，正好劈在这丫头身上罢了。
“当真是老天爷都看你不顺眼！”樊曳冷喝一声，嘴角浮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本来要转身出去，但是又想起这个废物让自己痛苦、尴尬的一幕一幕，樊曳忍不住又回过身来，朝着樊襄的尸体，狠狠打出一击。
她身手极快而且非常狠，众人离得都远，谁也没看见二小姐的动作。
但是躺在里面的樊襄，全身都跟着一震。
如此虽是便宜了这丫头，但总算出了口气，樊曳微微调息了一下，转头便往外走。
“樊襄已经没气了，也一起拖出去吧。”
众人闻言也不敢怠慢，忙找了两个布袋子，忍着恶心，将两具黑乎乎的身体塞了进去。
谁也没留意，以为是已经死透了还被樊曳重创了的樊襄，手指竟然微微勾了勾。
“大管家，这三小姐怎么处理啊……”
婢女没有什么亲人，签的又是死契，自然是找个乱葬岗子丢了就完了。
可是三小姐毕竟是相府嫡女，尸身的处理的确是个问题。
大管家狠狠戳了一下小厮的脑门子，大声呵斥：“公主都因为这事回来了，大少爷也不胜其烦，老爷为此离家多日。你还想给这死丫头立牌位烧贡品不成！？一起拖出去！”
“是是是……”小厮连忙领命。
吩咐之后，刘管家堆起一脸的笑容，躬身而立。
树影后面，樊曳的身影闪了出来。她俏容很是得意，抬手便赏了管家一锭金子。
“是个会办事的。”
刘管家望着手里的金子，眼睛都乐没了。
“谢谢二小姐……哦不……谢公主殿下赏！”
樊曳并不待见他这幅嘴脸，扭头便走了。
“备车，本公主要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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