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这都不死
少顷，翻滚的云雾渐渐散去，其内的景象，也是渐渐显露了出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定睛望着，就连李清悬及三位太上长老，此刻也都是大气不敢喘，远远看去。
终于，烟消云散，尘埃落定……
地面之上，有一个直径长千米的巨大的深坑，坑中，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老祖半跪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大汗淋漓，剧烈喘息，本就瘦弱的身影，这一刻更显得萎靡，
而秦南，依旧站在原地，一袭白衣飞舞，长发飘飘，俊美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
而在秦南身前的地面上，幽绿色的碎渣散落了一地，好似一颗颗夜明珠似的，熠熠生辉。
这是……云霄剑的碎渣！
“这……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他竟毫发无损？”
“老祖倾力一击，神剑云霄剑，竟然破不了他的肉身？”
“他这是怎么做到的？这……这颠覆我的想象了。”
“这就离谱了，这都不死？”
“云霄剑啊，这可是云霄剑，竟然就这样碎了？”
“我的天呐，这还比试什么，完全没得比，老祖倾力一剑，在这男子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
“这……恐怖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目瞪狗呆，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这……”
“不愧是前辈啊！”
“大乘期的肉身，有这么强吗，这么强的剑诀再加上云霄剑的加持，竟然都破不了？”
“这一剑，老祖消耗甚大啊！”
三位太上长老，苍老的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深深地愕然，惊叹连连。
而李清悬，也是呆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
“这……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好硬！”
陈紫云与白莲，脸上的失落刹那消失，微微捂住小嘴，瞪得大大的眼眸之中，好似见到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眼底浮现出深深地惊色。
两女身侧，杨延倒没有那么震惊，愣了会，便反应了过来。
前辈不愧是前辈啊……
所有弟子都在热火朝天的谈论着，而深坑之中，却是安安静静。
清风拂过，带着冷冽寒意。
秦南平静地望着老祖，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许久，老祖呼吸趋于平稳，脸色也恢复如常。
他缓缓站起，看着秦南，又看了看地上的云霄剑碎渣，终于无奈的笑了笑。
秦南弯腰作了一揖，歉然道：“抱歉，打扰你了。”
老祖却是摇了摇头，洒然一笑：“打扰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惜了，这云霄剑，说碎便碎了。”
老祖目光落在地上云霄剑碎渣上，颇为惋惜，一柄好剑，便这样碎了。
秦南低头看了一眼，蓦然一挥长袖。
刹那间，地上的碎渣被卷起，飞向老祖。
在飞的过程中，碎渣迅速凝聚，重组，凝固……
当飞到老祖身前之时，已是一柄完整的云霄剑，剑身三尺三寸，幽绿透亮，没有一丝瑕疵。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剑身上散发出来的剑芒，好似更为凌厉、也更为刺眼了。
整柄剑，更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冽寒意！
老祖蓦然一怔，浑浊的双眼好似星辰似的，瞬间变得明亮，看了看云霄剑，又看了看远处一脸淡然的秦南。
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好似对于秦南来说，修复云霄剑，不过是轻描淡写，举手之劳罢了。
千米之外，所有人再次瞪大了狗眼，急忙擦了擦眼睛，还揉了揉，然后再次看去，当确定云霄剑重新恢复如常之后。
所有人都傻了！
还能这样？
云霄剑，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恢复了！
并且，怎么感觉比之前更厉害了！
这……
似乎眼前这一幕，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深坑之中，再一次找死失败的秦南叹了口气，再次对着老祖深深一拜，表示歉意。
而后，他转身扫视了眼千米外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白莲与陈紫云身上，微微一笑。
阳光洒下，温和的笑容荡漾在秦南脸上，让两女心中不由为之一荡。
秦南一步踏出，身影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刹那飞出了苍云门，消失在了天际。
所有人目送秦南远去，久久失神。
许久，这才收回目光，再次看向了深坑之中。
老祖还在讷讷地望着天际，好半晌，这才叹了口气，大袖一挥，将云霄剑收回腰间储物小袋，而后对着秦南消失的方向。
缓缓弯下腰，深深一拜。
随着云霄剑被收回腰间储物小袋，天穹上，乌云散去，冷风渐渐变得温和，地面之上，寒冰也是慢慢消融。
半刻钟后，天空重新变得湛蓝，温煦的阳光洒落大地，清风拂面，地面上泥泞一片。
之前被冰封的几座山峰之上，随着寒冰融化，被冰封的弟子也是恢复了行动能力，获得了自由……
……
万里之外，一座山峰之上。
秦南站在峰巅，俯瞰世间，山川大河，世间万物，尽收眼底。
几十万年了，他无数次这样站在高处，看着这个五彩缤纷、熙熙攘攘的世界！
秦南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望着，好似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平静的眼眸之中，好似一汪无波无澜的湖水，没有波动。
说实话，秦南这一次找死失败，并没有太失望。
好似这个结果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他能很快便接受了。
他很清楚，现在的他，要死掉，实在是太难了。
苍云门老祖，只存在理论上能杀死他，这是一个很渺小的机会，并且可能性极小！
这一点秦南心知肚明。
但对于三番五次都死不掉的他来说，他不愿错过哪怕一丝机会，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他也要去尝试。
他真的想死，太想死了。
尽管知道死不掉，但……万一呢？
他愿意去赌，愿意浪费时间去做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尝试，尽管一次次失败。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他只想死，他愿意一次次的去尝试，只求能在这些看似不可能的机会之中，寻找一丝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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