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追债（一）
“等等。”江耀拿过药油的外包装，仔细地查看说明，“先不要揉，拿冰块敷，消肿之后再揉。不然容易加重伤势的。”
朱晓晓忙不迭点头，又去找冰块了。
孟导跟在后头，一脸愧色：“小瑶啊，真是对不住。我本来是想……唉，反正是连累你了。”
章瑶连忙摆手，“孟导您可别这样说，这次加戏……许小姐发挥得不错，不是吗？”
孟导一愣，回想起监视器里的画面，再看章瑶毫无愠色的脸，反应过来：“只要你不介意就好了！这两天放你假，去医院看看。江耀这小子就是个半吊子水平，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章瑶笑着说谢谢。
这一番对话，谁也没提刚才拍戏时，许希希的作为，可谓是心照不宣了。
江耀瞪了孟导一眼，“他说的对，去医院看看。让你经纪人也过来吧，只有一个助理不方便。”
其实江耀是想说，这个助理看着不大靠谱。比如刚才，连看都不看就打算直接上药，实在是粗心了一些。说白了，就是江耀要求比较高，恨不得所有事情都帮章瑶做好。
“刚才谢谢你了。”章瑶伸手将自己耳边的鬓发挽到耳后，不敢看江耀。
江耀也同时移开视线，生怕和章瑶有目光接触，只随意地应了一声。
两人的古怪表现自然让孟导生疑，孟导干脆狠狠一拍江耀后背，“你小子又做了什么坏事啊？”
江耀对章瑶是怜香惜玉，对上孟导就是互损了。
“呵，坏事不都你做的吗？改剧本就改剧本，一点都不硬气！”江耀轻蔑一笑，勾住孟导的肩膀，“走走走！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干嘛？”
孟导被江耀推着走，满脸不可置信：“那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渐渐减弱，直至完全听不见。
章瑶忍不住勾起唇角，觉得这对忘年交真是好玩。不过，想起刚才自己的小腿被男人的大手轻轻揉捏的感觉，章瑶又红了脸。
好半天，章瑶晃晃脑袋，提醒自己最好什么都不想！给黎清打个电话才是要紧的，朱晓晓到底还是年轻，很多事情处理得不成熟。章瑶需要找黎清过来帮忙才行。
黎清得知章瑶受伤，立刻搭乘最近的高铁过来了。彼时，章瑶已经在医院拍完片了。因着前段时间章瑶在网上火了一把，未免被认出来，章瑶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黎清踩着八公分的香槟色缎面高跟鞋，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
章瑶此时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右脚脚踝裹了纱布，里面是药膏，看起来黏糊糊的。
“这么严重！要住院？”黎清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放下包，将果篮放到了小桌上。“晓晓呢？我得好好说说她！”
还是如此火爆的女王大人。
章瑶笑笑：“晓晓去办手续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跳舞的时候扭到脚了。”
“哼，能耐了啊？跳舞扭到脚？这话我能信？等会儿我就给孟导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实情。怎么？你自己说还是……”
章瑶双手举高，作投降状：“好啦好啦，我说我说。”
将许希希在片场的“光辉事迹”一五一十地说完，章瑶理所当然地抬抬下巴：“我渴了。”
“呵呵。”
行吧，女王大人生气了。
章瑶眨巴眨巴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卖个萌来好不好。
“女王哎，我渴了。”
黎清：“……你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了？”
话是这样说的，但你还不是给我倒了水。
章瑶笑眯眯地接过水，“我也没说不追究啊。女王你就等着看吧。”
“你做了什么？”
章瑶不说话，好戏要留在后头，一开始就知道结果该有多无趣，不是吗？
黎清无奈地摇摇头，“你呀，就不能以安全为第一位吗？我知道你对工作认真负责，但也应该对自己负责，知道吗？当时就应该直接喊停，反正是许希希出错了，跟你没瓜葛。”
那不一样，如果当时喊了停，许希希只需要道个歉就好了。甚至如果许希希改得好，回头章瑶还得照着演。章瑶可以佛系，但绝不可能让人这样踩！
但章瑶还是乖巧点头。心想，为什么女王大人和那个男人说的话这么像？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每次都点头，然后下次继续。”
“嘿嘿，这不是勇于认错坚决不改嘛。”章瑶小声哔哔，将头埋进水杯里。
“你——”黎清气结，有这么一个又佛系又咸鱼的艺人，她也不知道该哭该笑了。“要躺多久啊？”
“没，就今天一晚，观察一下。之后拿了药自己换，定时复诊就好了。”章瑶讨好地交代着：“孟导给我放了两天假呢，赚到了。”
“呵呵。”
黎清拍了拍被子，“躺好，我去找朱晓晓，等会儿去一趟剧组。”
“哦。”
“不管你怎么处理的，欺负我手下的艺人，我肯定不会放过她！呵，不说别的，这医药费得赔吧。”
黎清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前后都没有五分钟。不过章瑶心里还是挺感动的，黎清是真心对她好，而且极其护短。
片场，许希希还有结尾和皇帝对话的戏份，拍完就结束这次的客串了。
趁着章瑶不在，许希希决定再试一次——食色性也，她长得不错，又是古典美人，不信江耀不动心。
“江影帝。”许希希笑得谄媚，想要往江耀身上靠。
但江耀躲开了，“有事？”
觉察出江耀语气里的冷淡，许希希暗道成功几率不大，但面上依旧是甜甜的笑容：“我今天不是故意弹错的，剧本上也没写清楚具体时间卡点，我只能凭感觉走。”
“嗯。”
“后面我没有让灵雅公主立即恢复常态，这样更能凸显公主内心的情绪波动呢。而且，你看我的时间也更长了，镜头也更多了，不是吗？”
“嗯。”
“所以啊，我真不是故意……”
江耀轻轻发出“啧”的一声，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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