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接儿子
但她不能道歉，那样就相当于承认自己什么都听到了，关系反而会更加僵化。
等朱晓晓收拾好东西，两人手脚麻溜地离开了化妆间。
“瑶姐，我是不是又……闯祸了啊？”
朱晓晓沮丧着脸，章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要论起来，还是她先听到的。
唉。
“先回去吧。这个点，也该准备接熙熙放学了。”
定妆照忙活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也快到幼儿园放学的点了。
“家里还有菜吗？我们现在去趟菜市场？”朱晓晓看了下时间，“不行哎，有点赶。”
两个人边走边谈论，也没注意人。直到某个男人幽幽地出现在背后，用咳嗽声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朱晓晓还想说，谁这么没有公德心，一直跟在人背后咳嗽是个什么意思？结果一回头，得——江影帝那奇怪的眼神差点让朱晓晓跳脚。
“家里没菜了？”
这是工作室啊摔！怎么能聊出社区大妈见面时的寒暄感呢？
章瑶忽略掉着怪异的感觉，点了点头。
“他……有什么喜欢吃的吗？”顶着章瑶诧异的眼神，江耀小心翼翼地说：“我可以去买的。”
章瑶突然警醒：这男人回来了，她的儿子得分他一半！这简直就是个噩耗！
但想想儿子说起爸爸时小眼神，章瑶又不忍心敷衍江耀了。孩子的家庭环境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如果一个儿子缺少来自父亲的关爱，在成长的道路上难免有诸多缺憾，甚至会让孩子有性格方面的问题。
这是章瑶不能承受的，也是章瑶必须要考虑的。不过一想到自家宝贝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和这个男人有过接触了，而且很大可能这个男人还想诱拐她儿子——章瑶就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孩子他爸回来了，孩子他妈有些慌。
“熙熙喜欢吃鸡翅。”章瑶顿了顿，又补上了一句：“尤其是我做的可乐鸡翅。”
江耀听懂了潜台词，却笑着来了一句：“我也喜欢吃鸡翅，尤其是……”
江耀拖长了语调，给人无尽的遐想空间。
但这话章瑶没让他说完，就面红耳赤地说道：“我去接熙熙，你买菜。”
江耀盘算着，看见旁边立着的朱晓晓，有些不乐意了。
“我不熟悉儿子的口味。”
面对江耀理直气壮的一声儿子，章瑶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有种强烈的危机感，这个男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估计会频繁地出现。
章瑶是不知道江耀心里在盘算什么小九九，要按照江耀的想法，那就是接下来母子二人的生活里，他估计会见缝就钻、无孔不入了。
“所以呢？”
“要是买到了儿子忌口的食材就不好了。”江耀语气很是诚恳。
“那你想怎样呢？”
“我和你接儿子，让朱小姐买食材，你看怎么样？”
说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想要去感受一下，接送儿子上下学是个什么感觉。更重要的是，和孩子他妈一起接孩子回家——这可是江耀期盼了很久的。
你看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呢，你看有章瑶说不的份吗？
于是，章瑶时隔数日，再次坐上了江耀的车的副驾驶位。
朱晓晓开车去买菜，章瑶负责给江耀指路，将儿子接回家。
车上。
章瑶忍住了心里不断冒起来的酸泡泡，问江耀：“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握住方向盘的手用了点力，知道章瑶问的是儿子的事，江耀专心看路况，“很早之前。”
很早是要有多早？章瑶撇撇嘴。
“知道了就这个态度？”章瑶自己都没听出来，语调里有浓浓的苦味，委屈巴巴的。
“不是，我想回来，但不行。”江耀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章瑶，被心上人控诉的话扎了心窝子。可惜多说无益，再多的辩解都是虚的，不如想想怎么弥补，还要将人给拐回家。“刚回国没多久，我从孟导和时乘风那里，拿到了你的住址，就去了。”
章瑶瞪大眼，扭头看向开车的男人。“你去过Y市？！”
“嗯。”说这个不是为了开脱，江耀也没有装可怜的意思，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章瑶知道，他是想着她的。“我是去看你的，儿子是顺带的。”
嗯，这么说没毛病。江耀还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对自己说的话表示认同。
章瑶：“……”儿子，你爸他貌似有点嫌弃你啊。你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怎么……”都没出现。
江耀笑笑，“怕你生气。”
章瑶的心一时间竟然觉得熨帖不少。
“那你和熙熙是怎么回事？”章瑶两只手拽住了安全带，抠抠捏捏的，“你背着我和他相认了？”
这是章瑶十分在意的事情。自家宝贝包子居然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人咬了一口！都怪她没看好包子。包子那么香软可口，可不是人人都想要嘛。
“不算吧。那小子只喜欢你，对我吹鼻子瞪眼的。”
虽然很想说一句干得漂亮，但章瑶听着男人像是在告状的语气，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为什么她觉得这男人是在抹黑包子呢？该不会是要和儿子争宠吧？
这真是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章瑶晃晃脑袋，将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
“那……熙熙喊你爸爸没？”章瑶对这个也好奇，说不上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但就是想知道。
江耀抿唇，那臭小子会喊他爸爸？呵呵。
但话不能这么说，他要真这么说，估计自家皮皮猫就能为了儿子不要他了。论老父亲的心理阴影面积……:)
“没有啊，唉，怪我，没能陪着你……和儿子。不过儿子粘着你，也好，长大了就保护你，孝顺你。”
影帝不愧是影帝，明明心里有些嫌弃儿子和他争老婆，偏偏面上一点不显的。
至于章瑶，对于那个“你”字和“儿子”中间隔着的停顿，莫名察觉到了什么。怎么——这男人似乎不是冲着儿子去的呀。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江耀如果不跟她抢儿子，那就皆大欢喜了。看在孩子的成长需要父亲的份上，章瑶还是能勉强接受，儿子的父亲这个角色的。
江耀丝毫不知道章瑶是这样的想法，这和他说话时打的算盘南辕北辙。他可一点没想争儿子，儿子有什么用呢？能比得过香喷喷软乎乎的老婆吗？当然不能。
但要是能够将母子俩都拐到自己家，那也不错。
不过这话略显刻薄了。江耀在心底默默反思了一下，对小包子说了声对不起。三秒后，依旧将儿子这个概念给抛开，专心致志地想着《诱拐皮皮猫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等到了幼儿园附近，章瑶深知这个时候幼儿园外头的停车位估计已经满了，给江耀指了一个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车场。不管是在Y市还是S市，学校附近的停车场在上下学时间段，那可都是手快有手慢无的。所幸两个幼儿园都离家近，章瑶很少开车接送孩子。但也有需要停车的时候，在Y市时多次接送孩子的经验积累下来，章瑶回到S市给包子找幼儿园的时候，就将附近一圈给踩了点，哪里有停车场，哪里有医院之类的，都给弄清楚了。
“我以后，可以经常来吗？”停好车，看章瑶要解开安全带下车了，江耀眼疾手快地按住了章瑶的手。
两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章瑶不自在地动了动。
“我想和你一起接送孩子。”
“你不是忙吗？”
“你很快要进组了。”江耀脑子转得快，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鼓鼓腮帮子，章瑶还真没办法反驳。“那也还有晓晓呢，她是熙熙的干妈，她会去接的。”
“干妈和我们，怎么能一样呢？”
没人能够代替亲生父母在孩子眼里的角色的，这话没说错。
“而且，朱小姐也要跟着你进组的，你现在还没有助理，她一个人，又是经纪人又是助理的，忙起来不容易。”
这也是个问题。章瑶心想，应该尽早找个助理了，不然朱晓晓肯定忙不过来。
“章瑶——”
江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章瑶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男人已经贴到自己身边了。她连忙弹开去，将江耀的手甩出去，应道：“好好好，看熙熙吧。熙熙如果不介意的话，那就一起接送吧。”
两人下车，步行到幼儿园门口。这会儿还没有下课，但门口已经聚集了大批家长。大部分是老人家，家里年轻人去工作了，接送孩子的任务就落到老人的身上。也有保姆之类的，手里拿着各类物品，电风扇、小零食、玩具……什么都有。父母也有，但到底还是少数。
章瑶之前只要有空，都会亲自来。这里头不少家长都是互相认识的。大约因为都是爱孩子，即便知道章瑶是单亲妈妈，甚至此前是个黑料缠身的明星，在看到章瑶对孩子的态度后，大家都还挺认同她母亲这个身份的。
不过今天不同，章瑶后头跟着个极其耀眼的男人，想忽视都不行。
江耀今天一直在工作室，出门也没想过要怎么伪装。很快有年轻的家长认出他来。
“熙熙妈妈，你今天亲自来啊？”
见是儿子同班的孩子家长，章瑶也堆起笑来，“是啊，有空肯定来的。我前两天看乐乐又长高了啊。”
“可不是！小孩子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就是越来越调皮了，哪有你家熙熙听话。”这话乐乐妈妈爱听，也就礼尚往来地夸回去。“这位是？”
章瑶也是走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有身份问题。他们其实都是公众人物，但章瑶很久不出现在大众面前了，而且接送孩子也惯了。江耀不一样，他前不久回国就闹出个大新闻来，这会儿让人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接孩子，怕是跟公开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谁闹着来的，谁收拾烂摊子呗。反正章瑶是不会帮忙的。是以，章瑶拿眼神示意江耀：你自己解释。
对江耀来说，这是个新奇的体验。第一次来接儿子，虽然刚才一路上嘴上说着、心里想着，有多嫌弃儿子，但也那是和自家皮皮猫相比较而言的。新手爸爸第一次上路，可不是谨慎小心得很。
从来没试过和儿子同学家长交流的江耀没经验，不自觉地就将圈子里谈事情的那一套带过来。他伸出右手，礼貌地颔首：“你好，我是章瑶儿子的爸爸。”
章瑶：“……”
什么鬼？！还章瑶儿子的爸爸？！你直接说熙熙的爸爸不就行了，非得扯上我？
这头章瑶还在吐槽，丝毫不知道乐乐妈妈已经嘴角抽搐了。
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正式的家长介绍啊。乐乐妈妈毕恭毕敬地伸出右手回握，“你好你好！我是乐乐的妈妈。”
江耀的手一触即分，尽量收敛着身上的气势，装作平易近人的样子来。
场面一度很尴尬，尽管乐乐妈一开始认出这是江耀的脸，现在也开始自我怀疑：这么个奇葩家长真的会是江耀？
“呃——我儿子，和章瑶儿子是一个班的，之前还是同桌呢。”乐乐妈艰难地开口道。
江耀却对这个称呼不大满意，完全没有和人家寒暄互夸的意思，一字一句地回道：“这样啊，章瑶是我儿子的妈妈。”
乐乐妈：？？？
站在旁边的章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幸好幼儿园放学的铃声响起来，她扯住江耀的袖子，笑呵呵地和乐乐妈招呼道：“放学了呢，快看着。”
“对对对！上次听说有个娃，家长一错眼就跑出去了，还是警察调监控才找到的。”
一波又一波的孩子冲出大门，负责接送的人必须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了。
“哪个是熙熙的班级？有什么标志吗？”周围太多杂音，江耀凑到章瑶耳边问道。
这人的气息喷在耳垂上，章瑶耳廓红了一片。
“熙熙四岁读中班呢，幼儿园是按照年龄放学的，年龄越小放得越早。很快就轮到熙熙的了。”章瑶快言快语，将头稍稍偏过去，躲避男人火热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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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秋节，临时决定给自己放个假，没来得及通知大家，抱歉抱歉。还是祝大家月饼节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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