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家庭会议

这天，清辉正在上班，电话响了。

        "喂，侯清辉，上班呢？"一个声音低沉着说到。

        "喂，妈，在上班呢，怎么了？"

        "你跟何冰晚上干什么呢，下班来家一趟吧。"

        "怎么了妈？有什么事么？"

        "你们来了再说吧，要是没空的话就别来了。"妈妈冷淡的说。

        "好，好，我们下午下班去。"

        挂了电话没5分钟，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清辉，妈给你打电话了么？让晚上去他们那里。"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是清辉的哥哥，准确的来说是同母异父的哥哥。哥哥跟他一个单位，准确的说，哥哥、姐姐跟他都是在父母上班时所在的单位。

        "打了，什么事知道么？"

        "不知道啊，我刚给你姐打电话，她也说不知道。"

        清辉心里犯了嘀咕，父母也在开发区领着她儿子，有什么事她会不知道么？

        心里这样想着，清辉嘴上道："晚上去了再说吧。你咋去，嫂子去不去？"

        "我自己去吧。"

        "好的，到时候联系。"

        清辉给媳妇打电话说了这个意思。媳妇半天没说话，最后来了一句："哼，准没有好事。"

        到了晚上，清辉开车载着媳妇来到了父母住的小区，小区离他住的小区8公里左右，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经常走的这条路一到上下班高峰期很堵，绕哪条路都一个样。在车上清辉跟媳妇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都好像有心事似的。

        上了楼，外甥给他开了门，清辉的哥哥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手里端着水杯在喝茶，他姐姐站在茶几前靠着旁边的餐桌。爸爸妈妈坐在沙发上。

        清辉让媳妇坐到沙发上，自己搬了个凳子坐下来。

        "路上堵不？"爸爸问到。

        "还可以。"清辉回到。

        "下班高峰期，会很堵，过了这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好多了。"爸爸说到。

        "是的。"清辉说。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谁都没有在开口，只有电视柜旁的小时钟"嘀嗒、嘀嗒"的走着。

        妈妈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今天叫你们来呢，是说一个事情。我前段时间总觉得身体不舒服，那不是趁着华华（清辉的外甥）放暑假去北京找洁去了嘛，顺便去做了个体检。医生说我心脏处的血管狭窄，可能需要放支架。做的是增强ct，看的呢不是特别清楚，先也没当回事。从北京回来，时不时的感觉不舒服，想着趁着年前再去一趟，做个造影，如果确实狭窄的话准备放支架。手术费也打听过了，你们一家15000，不偏不向。"

        过了好一会，哥哥说到："好的，我回去凑一下吧。"

        妈妈又说："洁在北京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她来不了，但是钱跟她也说过了，这个你们放心。"

        妈妈边说着边看向清辉,问到："你们呢？"

        清辉明白了自己右眼为啥会跳了，他换了一个姿势，说到："行啊。"

        "你们也知道，我跟你爸的退休工资也没攒着，养你们也这么大了。你们知道就好。"

        "啥时候去呢？"哥哥问道。

        "北京看病的人多，洁好不容易约到了下周。过了这两天就去。"

        "我跟着去吧。"清辉说到。

        "听洁说医院只准一个陪护，而且不是说陪护能一直在那，去了也没用。"

        "最起码等你做手术那天，我得在啊。我爸去不？"

        "你爸就不去了，让他在家领华华吧。你姐陪我去。"

        "这样吧，等你做手术的前一天我去，先让我姐陪你去。"

        "也行。"妈妈说到。

        吃饭的时候，何冰一句话没有，清辉的姐姐，也没多说一句。

        吃过饭，哥哥说时间不早了，还得回县城，清辉也跟着起来回去了。

        在楼底下送走了哥哥，清辉开车回家。

        "钱你自己想办法，我不管。"媳妇说到。

        "唉"清辉叹了口气。

        "我都不知道他们老两口的钱都花哪去了，他们的退休工资少说也有5千左右吧。我妈一个月2千多块钱还能攒好几万。"过了一会媳妇禁不住说到。

        "他们天天有应酬，妈妈又爱打麻将"

        "钱不知道都花哪了！他们问过孙子一句没有？什么时候主动打电话问过？"何冰打断清辉的话说到。

        "唉，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他们老两口是他们的。"

        "你说这啥意思？"何冰气冲冲的看向清辉，"我图他们什么？我图钱么？我才不稀罕呢。你看看再怎样的婆婆不是带着自己的孙子，他们对我怎么都行，他们想过孙子么？"

        "我知道你不图钱，我知道。我们也别揣测他们了，我们就过好我们自己的不行么？"

        "我就是觉得儿子受委屈了，我都无所谓。"何冰说着抹起了眼泪。

        清辉明白，媳妇说的是心里话，也许跟她从小父母离异有关，他想让儿子的爱不缺失。不是他们两个对儿子倾注所有的爱就行了，而是身边的亲人，别的孩子能得到的爱她的儿子也可以得到。

        清辉用牙用力咬着自己右边的嘴唇。他也不明白自己的父母怎么会如此冷淡。爸爸不说了，平常话就不多，也不会表面怎样的亲孩子，但心里总是想着他们。只要清辉得空带着孩子去家，他总是问自己孙子这呀那呀。但妈妈呢，在外人看来，她是公认的热心肠，别人家的事她总热心的去办。但自己家的事呢？原来清辉在乡下上班，孩子才几个月大，下大雪的天媳妇每天早上上班带着孩子出门，爸爸还知道出门送一下，妈妈从来不露面，媳妇带着孩子接上她妈妈去医院，她上班，妈妈带着孩子，孩子饿了就在屋里喂孩子奶。妈妈带着外甥到开发区后，确实没主动打过电话问孙子的情况，有时候清辉也觉得，他可能不是亲生的，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到位搁在妈妈心里了一直过不去，而自己又没有一定的洞察能力呢？应该是吧。

        “儿子有我们呢，他不会觉得缺少爱的。”清辉劝媳妇到。

        他知道媳妇听不进去他说的，只能媳妇自己调解自己。

        而摆在他面前的现实问题，是那一万五千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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