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担心他
想到此，她才向青雅凑过去问：“这袖玉姑娘看着好像对你很好的样子呀？”
青雅扯着嘴角，想起之前进府的时候，府里的老嚒曾言世子和袖玉姑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那时世子对袖玉姑娘也是极好极为宠溺，夫人也待袖玉姑娘更好。
这样的言论说的多了，她们这些下人不敢对袖玉姑娘有任何不敬，自然得对她可可客气，心里面都想着的是万一以后她成为了承安公府的少夫人，日后也好相处。
青雅久久未回，大概停顿了几下，才道：“鹿姑娘，袖玉姑娘对待蒙院里面的每个人很好，并不是所谓只对奴婢一人。”
鹿瑢不太信的样子：“真的？”
青雅抬眼一瞅鹿瑢：“可能是因世子吧！袖玉姑娘自幼便跟世子一同长大，府里都说他们以后会成亲，袖玉姑娘以后会成为我们的少夫人。”
鹿瑢这才点头，托腮沉思嘴里喃喃着：“难怪啊！原来大人已有婚配。”
之前花灯会的事情他失约也是好事，不然若真的和她待在一块，她今日要是见了袖玉姑娘又知道其中缘由更是良心过不太去。
袖玉姑娘应当是特别喜欢大人，可大人这样乏味又爱捉弄人的时不时又变脸的人还真的有人喜欢，这可谓超乎鹿瑢的想象。
“如此甚好。”鹿瑢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晚膳已做好，均都被青雅和鹿瑢等人搬至大厅堂里，外头就见黑风急匆匆的拿着一件黑色披风走了进来。
青雅见过他后，微微埋头问：“黑风大人，这是？”
“青雅，你赶紧去准备干粮和世子日常的便服，最近几日世子都不会在府里，府中之事就麻烦连叔照管了。”黑风急切的吩咐着，手背上的一道口子却引人入目，那渗血的伤口如蜿蜒的虫子一样蠕动。
鹿瑢还没搞清状况，青雅已经跑去徐靳房间。
而黑风手臂弯里的那件披风独独的落入鹿瑢眼底，她眼眸微动，那不是徐靳那日送袖玉回蒙院时所穿的披风吗？怎的好好一件披风竟已破烂不堪，还拿回府里干甚？
许是鹿瑢目光过于灼热盯着黑风手中的披风已久，让黑风幽幽回看，“鹿姑娘？可有事？”
鹿瑢突如其来的被他一提，蹩着眉头，才敢问：“黑风大人，这不是大人的披风吗？怎么破成这样？”
其实她是想问这披风都不能完全穿了，连缝补都无法补救，为何还不扔？
黑风侧眼瞥见这披风已然被划破一个大口子，脸色一阵青，他手背此时隐隐作痛，鲜红的血正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鹿瑢也注意到黑风手背的伤口，只是他一直不开口，鹿瑢壮着胆子想去触碰那宽大的披风。
“鹿姑娘，这是世子要交与袖玉姑娘缝补的衣物还请姑娘别乱碰。”
黑风忽然开口，切断了一切鹿瑢想问的事，可答案就是人家就要这衣服，你管得着吗？
鹿瑢只好眯着眼弯弯一笑才停手。
青雅忙乱的提着一个大包袱小跑过来，已是满脸细汗，“黑风大人，世子可还有别的交代？”
黑风将披风递给青雅，另一手再接过有些厚重的包袱，才简单言明：“这披风请交还于袖玉姑娘。”
黑风交代完毕才匆匆离开蒙院。
留下青雅和鹿瑢看着他飞快的背影如轻燕隐在黑夜灯火中不见人影。
鹿瑢疑惑的盯着青雅拿着的那件披风，好好一件披风现下破了一个偌大的口子，再怎么缝补都不会像之间那般好看了。
她眼底盛着可惜之意，但还是走到青雅身边，拿捏那件披风顺着灯火通明下细细打量，不一会儿，她眼睛瞪得老大，双手一摊险些把披风掉落在地，被青雅眼尖的接过下衣摆。
“鹿姑娘，怎么了？”
鹿瑢脸上闪现慌张，她刚刚看到了一大片的血色隐在玄色披风里，明看还不知但只要对准烛光照耀下细看却很震惊。
难道是大人受伤了？再想起黑风在这的时候面色不是很好，手背也像是被刀划伤的痕迹。
鹿瑢双手握紧两侧的裙摆，俨然的望着青雅：“快，青雅能帮我准备马车去提刑司吗？”
如果徐靳要是真的在此时出事，那她可错失一个机会，万万不能丢掉秋家铺子的线索，徐靳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官，若是旁人为官还不一定比徐靳好。
青雅不解：“鹿姑娘，何事如此慌张要去提刑司？”
鹿瑢来不及和青雅诉说解释，总之她得过去看看徐靳伤势如何。
“我先去门口等你派车。”
青雅很快唤来蒙院的车夫，两个人趁着夜色凉凉光景，一路赶往提刑司的方向。
鹿瑢伸着手拢开帘子，外头一阵冷风灌吹着她青丝乱飞，脸颊刮得略冷，她水亮的眼眸扫向窗外，空荡的街巷商贩很少，行人寥寥。
这个时辰，不知黑风是否回到提刑司，也不知大人伤势到底如何，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鹿瑢一心担忧徐靳，心底忐忑不安。
明明上回她去提刑司的时候路途还未甚于现在这么漫长。
想到此，她不由的撩开马车的门帘，露出半边脸问着，“还有多久能到提刑司？”
那马夫扬着马鞭，回道：“快到了，姑娘。”
鹿瑢松开帘子，将头抵在马车角落沉思着。
时间过去许久，马车才缓缓而至提刑司门前，有两三人等狱司在门口值守。
鹿瑢着急的下了马车，并交代车夫：“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通报，若我一直未出来，你便不必等我，直接回蒙院，免得青雅担心。”
车夫点头，继续乘坐马车那端。
鹿瑢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成拳头贴在衣裙两侧，她眼眸一望面前这扇大门，上头镌刻了三个大字——提刑司。
她已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可内心还是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恐慌，不知是因为什么，她进过大牢也受过刑罚，按理来说也不会如此慌。
可一想到大人受伤还在里面，她就又只能强行压制心底的恐慌，踩着沉重的步子，慢慢移步在朱漆大门前，向着距离她最近的狱司守卫，她腆着脸怯生问：“狱司大哥，麻烦能不能通报一下黑风大人？”
这里的狱司她一个都不认得，也只能提提黑风了。
那狱司守卫着眼一瞧黯淡灯火照下的鹿瑢，初看觉得眼熟的很，好像先前来过提刑司，加上她又提到黑风大人，不为所动的脸上这才逐渐明白。
是了，这姑娘前几天就来过提刑司，当时就是黑风大人出来亲自将她带进去的。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狱司瞄了一眼鹿瑢之后，才走进去。
鹿瑢站在一旁，两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断观察周围，她本来握拳的手已经散开，两只食指对着点了点，垂着小脸，心中似有万只蚂蚁咬噬着无一不焦急。
大门被狱司大哥拉开，他来到鹿瑢跟前，“鹿姑娘，黑风大人说让你先回去。”
鹿瑢摇头带着万分恳求的语气说：“不可，狱司大哥，我是真的要见见黑风大人，还请您通融通融。”
狱司不忍的盯着鹿瑢那有些焦急又犹怜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何这么执着于见黑风大人，难道是黑风大人的心上人？
若不是这个原因，一向不爱说话的黑风大人是真的不会随便领个女子就来提刑司的，那日倒是开了他们的眼。
“姑娘，你和黑风大人究竟是何关系？提刑司乃重要之地，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何况还没有大人的准许。”狱司大哥难为情的说，眼神时不时的飘向别处。
鹿瑢当然知道这提刑司是何地，也知道需要通报才能进，但她没想到黑风大人居然如此坚决，要不是担心大人伤势，她绝不会赖在这里。
鹿瑢低垂着眼，才道，“狱司大人，实不相瞒，我和黑风大人已两情相悦已久，今夜见他手受伤了，问他也不知言，我这才来打扰您的，对不住了。”
鹿瑢不想撒谎，可事态紧急，必要时刻只能出此下策。
然而狱司大哥那头，再怎么想说婉拒的话，还是憋了回去，主要是鹿瑢一副要哭的样子，他也看不过去，只好点头。
“你随我来。”
鹿瑢被狱司大哥带到平常徐靳办公的屋外，并叮嘱她好生在这等着才离开，这个时间黑风大人一般都在陪同大人处理事务。
鹿瑢也清楚大人公务繁忙，黑风大人作为他的下属自是要亲力亲为。
不知等了多久，黑风才从里面走出来，他自顾自的望了望自己刚刚被包扎好的手背，脸色铁青不已。
要不是他今天轻敌，怎可能会受伤？一帮喽喽而已。
黑风暗自懊恼之时，他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目光时不时的打量着地面他的影子，而后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个娇小身影正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不确定试探，“何人在那儿？”
不远处一个声音响在鹿瑢背后，她这才默不作声的幽然回头，就被一个大力打在肩头，她昏沉沉的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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