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起少年郎
原来是正被人追捕着，难怪会看见个生人就叫救命。
秦婴臣冷漠的瞟了一眼这半大的孩子，然后抬脚往山上走去。
“姐姐！不，不要，丢下，丢下我，求，求求你了！”
孩子眼中含泪的望着秦婴臣，却见秦婴臣脚下一顿，整个人愣在原地。
“姐姐，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了！”
瘦小的男童哭着扯住了女孩儿残破的衣襟，女孩儿眼中滑过不忍，最终还是亲手掰开了男童稚嫩而瘦小的手。
“阿书，等着我，我去去便回！”
执刀的女孩儿走的决绝，只留下男童一个人在原地哭的撕心裂肺，待日后女孩儿会来时却只看见地上已经开始腐败被蝇虫围绕的小小尸体。
男童被寻来的人抓住凌辱致死，致死都不曾瞑目，小小的手里紧紧抓着一只残破的竹蜻蜓，那是女孩儿亲手编织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回忆来的不合时宜，秦婴臣闭上眼，隐忍着心中的泪与恨，再次抬脚离开。
“找到了！在这里！”
“玛德。还敢跑？跑啊！我看你能跑哪儿去！”
几个大汉将半大的孩子按在地上，‘撕拉’一声，衣布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少年绝望的哭喊响彻山脚。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是不是不太地道？”
秦婴臣双手抱臂冷冷的盯着几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大汉抬头看了秦婴臣一眼忍不住冷笑。
“你是何人？还敢管我苍灵宫的事儿？”
“苍灵宫？我倒不知道以美型出众的苍灵宫何时出了你们这些不堪入目的。”
秦婴臣一步步走进几人，被按在地上的少年看见去而复返的秦婴臣，眼中闪耀出名曰希望的光芒。
“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几位大汉一见秦婴臣便知道对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那满身煞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今儿这闲事儿，我还就管了！”
秦婴臣抽刀而动，记忆里的无能为力与满天之恨让她红了眼，手起刀落，几个大汉在秦婴臣手底下连招式都走不起，直接被秦婴臣连续几刀削去四肢，落在地上痛苦哀嚎。
“姐，姐姐……”
半大的孩子趴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凑近的秦婴臣，微微一笑便晕了过去，秦婴臣打量着眼前瘦弱的可怜的孩子，脱下自己的外袍裹住衣不遮体的孩子然后走进了不远处的传送阵。
暗影谷，正在演练的众弟子之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听见有人喊秦姑姑回来了，然后……然后人呢？
秦婴臣将孩子抱到自己院内轻轻放在床上然后亲自为他把脉，搓洗，换衣，等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是傍晚。
这男孩儿明明应该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却瘦弱的像个孩子，而且他身中数种剧毒，按理说都不应该活着，但是他体内的毒素却罕见的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反倒是让他活到了现在！
这孩子应该就是苍灵宫的药人吧。
秦婴臣温柔的抚摸着男孩儿凹陷的脸颊，这少年恍惚间总让她想起那记忆里的男童，那个她亏欠最深的人。
“阁主，你要的鸡丝瘦肉粥熬好了。”
一位医阁的小弟子将托盘放在屋内的桌上便好奇的探头看向床上明显营养不良的瘦弱少年。
“阁主，这个小哥哥还没醒吗？”
“没有，应该晚些时候就会醒吧。”
秦婴臣笑着回身，伸手揉揉身边小弟子的脑袋瓜。
“怎么的，又被你师父责罚了？我记得往日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端茶送水伺候人的活儿么。”
“阁主，你还说呢，师父和师哥师姐们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也只有我能忙里偷闲来给秦姑姑你送吃食了呀！”
“我看啊，是你自己偷懒吧？”
秦婴臣嗤笑一声，一巴掌轻拍在小弟子.屁.股.上。
“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秦姑姑，你这样等我长大了会嫁不出去的！”
小弟子羞愤的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夺门而出，秦婴臣忍笑。
“你个小丫头片子想要嫁人还早着呢！”
“唔……”
床上昏迷的少年下意识轻哼一声，随即仿佛陷入梦魇一般开始挣扎，表情痛苦中透着绝望。
“不，不要！救，救……”
少年咬牙切齿的挥舞着四肢，秦婴臣见状赶忙伸手将少年捞进怀里，轻柔的拍打着少年的后背，一如女孩儿和男童小时候那样。
“别怕，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随着秦婴臣的安抚，原本还在挣扎的少年慢慢安稳下来，挣开眼，眼前一片朦胧，慢慢转过头，终于看清了安抚自己的女子。
这应该是他支离破碎的记忆里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子了。
那温柔中带着疼宠怜惜的眼神竟让他满是恐惧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姐姐，是你，救了我。”
“不是你向我求救的么？”
秦婴臣微微一笑却只看见少年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醒了就先吃点东西吧。”
秦婴臣侧身从桌上端起鸡丝瘦肉粥，舀起一勺吹吹凉后轻轻的送到少年嘴边，少年仔细的望着秦婴臣，然后配合的张开嘴巴，将勺子上的粥喝进肚子里。
“吃的时候嚼一嚼，这样有助于消化。”
秦婴臣再次舀起一勺粥，吹吹凉后温柔的送到少年嘴边，少年直勾勾的望着秦婴臣，张开嘴，听话的将嘴里的肉丝粥嚼了嚼才咽下肚。
“乖。”
秦婴臣微微一笑，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一碗粥不多时便尽数进了少年的肚子。
“我去看看灶上温的羊奶，你先坐会儿，等我回来。”
秦婴臣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拿起枕边的帕子为少年将嘴巴擦干净。
单手为少年掖好被角，秦婴臣端着空碗走出房间。
她不曾看见在她转身的刹那，少年眼中的希冀尽数化为一潭死寂，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动都不动一下。
“秦姑姑，小哥哥是醒了吗？”
小弟子见秦婴臣端着空碗出来赶忙迎了上去，秦婴臣见那小弟子忍不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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