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五章变成恶魔的第四十五天

巴基静静看着阿比心态爆炸，一言不发，等着她自己冷静下来。

        阿比到底是阿比，她很快接受了现实，扶着额头坐了起来，今天所有事对她的打击都太大了。

        首先是心灵宝石在很糟糕的时间变成了幻视头顶上的一颗星，然后巴基竟然注射了她的血液。

        “你知道拥有了恶魔的血液代表着什么吗？”阿比皱着眉头看着他，神情有点凝重。

        巴基愣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敢打赌，当年霍华德制作出恶魔血清的时候，肯定也不知道这在恶魔族还有着不同的意义。

        看巴基的反应，阿比就知道他肯定是稀里糊涂地就成为了恶魔战士，叹了口气，“这代表着，你成为了我的眷属。”

        她正面面对着巴基，用很严肃的语气说道：“每个恶魔族一生中会有无数的眷属，相当于仆人，可以是自愿效忠的、朋友赠送的，或者是战败的敌人，都可以成为自己的眷属，是恶魔族中地位最低的杂鱼。”

        黑色的箭头尾巴竖起来，狠狠戳了戳巴基的肩膀，“恶魔族一般不会分享自己的血液给眷属，而得到了血液的眷属会和主人签订血契，拥有和血液主人同样的地位，不受主人外任何恶魔的控制和命令，是最特殊的存在。”

        巴基认真听着阿比说话，但是他的表情总让阿比觉得这家伙没听懂，咬牙切齿地说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是我的血契眷属了，在恶魔族里会有很多人找你麻烦，听懂了吗？”

        巴基终于从有点懵的状态下回过神来，“我会和其他的恶魔有交集？”

        “作为人类是不会，但是你作为我的眷属，就做好被恶魔们发现后找茬的准备吧。”阿比皱着鼻子，又躺回了床上，“要是有疑似恶魔族的人找上你，直接杀了，不用犹豫。”

        她在恶魔族可不是什么万人迷，和她同样地位的大恶魔们恨不得把她分而食之，想到这里，阿比忍不住自嘲地一笑，“成为了我的眷属，也算是你倒霉了，巴基。”

        见阿比并不想再解释什么，巴基也放松下来，靠在了椅子靠背上，“我不这么认为。”

        是阿比帮助他摆脱了洗脑的控制，也是阿比阻止了他犯下更多的错误。

        若是让巴基选的话，他也一定会选择成为阿比的眷属。

        看透了巴基心里话的阿比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抓住枕头朝巴基的脑袋扔了过去，“滚滚滚滚！让我清净会！”

        巴基接过枕头，嘴角弯起了一抹笑，“我以后要叫你长官吗？”

        阿比挑高了眉头，眼看着要发脾气，巴基趁她还没有发作之前飞快离开了她的房间。

        不再想这些让人心烦的事，阿比把自己扔进了床和被子之间，放任意识飞到了宇宙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电子表，时间并没有过去一年，她不过是从当天中午睡到了深夜而已。

        阿比有的时候真的担心，若是她睡了一觉后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可怎么办。

        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外面的星空，阿比轻轻喊道：“贾维斯。”

        “是的，阿比小姐。”

        熟悉的金属声回应了她，让阿比感到开怀，幻视的诞生并没有使贾维斯消失，这很好。

        她揉揉脑袋坐了起来，“托尼还在实验室吗？”她准备去托尼的藏酒室看看，这个有钱人肯定有很多好酒。

        但是贾维斯却带来了让她有点意外的回答，“先生在客厅，阿比小姐。”

        “一个人？”阿比愣了一下，托尼竟然没有沉迷在实验室，这还真的挺少见的。

        贾维斯规规矩矩说道：“是的。”

        阿比歪歪头，下床准备去看看伟大的钢铁侠自己一个人在做什么。

        他并没有良心发现管管公司里的事，而是自己在喝闷酒。

        阿比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托尼身边，托着下巴看他把一杯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那架势可不像是在品酒，倒像是在喝药。

        “喝酒对身体不好，小天才。”阿比突然出声吓了托尼一跳，最后一口酒差点呛进他的肺里，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托尼才咽干净嘴里的酒液。

        焦糖色的眼睛看过来，带着点抱怨，“亲爱的，下次出现前，能不能先给点提示？”

        阿比笑眯眯地拿过那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把托尼的杯子续满，“提醒你的话还怎么吓到你？”

        她的指尖转了转，冰块叮铃铃掉进了杯子里，酒液很快冷却下来，让杯壁都出现了一层冷霜。

        这是他们一起喝酒时的小习惯，托尼看着阿比的举动，有点怀念地笑了，“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阿比小姐。”

        对于他的调侃，阿比伸手狠狠揉乱了托尼的头发，“不知不觉已经开始装老成了啊！”

        托尼失笑，“这可不是装出来的，阿比，”他抓住了阿比的手，“我早就不是小孩了。”

        阿比眨眨眼，把手抽了出来，“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她托着脸晃悠着手里的玻璃杯，“在我看来，你还年轻的很呢。”

        哪怕是已经1500岁的索尔和洛基在阿比眼里也是小孩子，恶魔族的寿命悠长，她5000岁的年龄在恶魔族里也算年轻的。

        对于阿比的话托尼显得有点不满，他沉默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笑道：“可能对于你来说，人类的寿命实在太短暂了吧。”

        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他，可能都是阿比生命中的一个渺小的过客罢了。

        或许是那个黑洞还是给托尼带来了影响，阿比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有点不对。

        阿比往托尼的身边凑了凑，尾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舒服吗，托尼？”

        阿比忽然想起来，托尼就是在纽约大战之后患上了焦虑症的，她皱紧了眉头，但是现在还太早了。

        “或许吧，”托尼把手肘放到吧台上，他的情绪很失落，“就是觉得……有点不安。”

        阿比张开了自己的蝠翼，像是护犊子一样把托尼护在了自己的庇护之下，“或许你可以和我说说？”

        托尼沉默了很久，这和平日里满口打趣的史塔克可差远了，阿比耐心地等在一边，一点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可能是阿比给了托尼安全感，虽然他沉默了够久的时间，但是总归还是开口了，“我的能力还是太弱了，阿比。”

        手中的杯子重重磕在吧台上，托尼捏住了鼻梁，闷闷道：“我保护不了所有人，那些在战斗中受伤去世的人，甚至是我身边的人。”

        即使他穿着最顶尖的战甲，即使他拥有最先进的技术，人们依然会受到伤害。

        阿比忽然想起了托尼说过的一句话——【我要给这个世界穿上铠甲。】

        他无法排除心里的焦虑，这个过分正义的天才。

        阿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托尼的焦虑，但是并不能感同身受，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恶魔的法则。

        这个人，把太沉重的担子强加在了自己的身上，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

        “世界不是你的责任，托尼·史塔克。”阿比皱着眉头，她可以理解托尼的焦虑，但是不明白托尼为什么要这么逼自己。

        恶魔的尾巴轻轻拂过托尼微微蜷曲的背，“你不需要拯救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你已经做了够多了。”

        “可是我觉得还不够。”托尼很焦躁地摇头，他把额头贴在自己的手腕上，看上去疲惫又脆弱。

        阿比彻底沉默了下来，不管是内战的发生还是托尼的焦虑症，全都是因为钢铁侠这过分的责任心。

        到底怎么才能告诉这个傻瓜，尽己所能就可以了呢？

        “那么，”阿比歪着头看着托尼陷入自己的焦虑里，“在你搞不定的时候，我会帮你的，好吗？”

        阿比把手放在的托尼的肩膀上，魔力以非常温和的方式缓慢地流进了他的身体里，安抚着他的情绪，“你尽自己所能就好了，你可是史塔克。”

        史塔克，一向是天才的代名词。

        托尼微微抬起头，看向了身旁的少女，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他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而阿比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那双金色的眸子还是老样子，明明看上去诡异尖锐，却总是流露出违和的温暖。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托尼的声音很沙哑，与其说是在确认，还不如说在哀求。

        这是个会让阿比受到惩罚的问题。

        但是阿比却很干脆地点了头，欢快地翘起了一边的唇角，“当然，小天才。”

        劈啪一声，阿比的手指上闪起了一串细小的电流，托尼看着这电流，忽然从那种让人沉陷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

        “我的天哪，甜心，”他瞪大了糖果眼睛，“我差点就忘了你还有这个规矩。”

        阿比无语地扬起眉头，“你就是忘了对不对？”

        托尼一点也不想承认，伸手为阿比倒了一杯酒，“天才是不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的。”

        那你不还是问了我问题？阿比翻着死鱼眼不想理他。

        托尼举起自己的杯子和阿比碰了一下杯，“你真的一点也不像个恶魔，不仅会保护地球，甚至还会当人生导师。”

        阿比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冰块，有点心不在焉，“别把人类的刻板印象加在我身上，恶魔也不是一定要统治世界的。”

        恶魔只是和所有人都作对而已。

        眼看着托尼应该是没事了，虽然可能是暂时的，但是阿比也很欣慰，“我想现在应该是人类睡觉的时间了。”

        托尼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觉得或许还可以待一会，天还不晚不是吗？”他冲阿比眨眨眼，企图拖延一下睡觉时间，就像他17岁的时候做的那样。

        这家伙刚才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你是不是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阿比倚在吧台上，眯着眼睛盯着托尼。

        她看到这个人的眼睛立刻漂移了一下，ok，她说对了。

        这个时候，被托尼创造的智能ai及时出卖了他，“阿比小姐，先生已经超过48小时没有进入睡眠状态了。”

        “贾维斯！！”不知道托尼现在有没有后悔把贾维斯安装回去。

        “托尼·史塔克。”阿比静静叫着这个名字，那张平静的笑脸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托尼果断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快步离开了客厅，“sleeptime！晚安，阿比。”

        托尼逃走了，阿比却并不想再回房间去睡觉了，她不能保证自己在第二天醒过来。

        所以阿比决定继续自己的计划，清空史塔克家的藏酒室。

        所以在第二天受到贾维斯提醒的众人找到阿比的时候，她抱着酒瓶睡在了酒架子下边，脸上还带着不自然的醇红。

        藏酒室已经没有未开封的酒瓶了，她怀里的是最后半瓶，要知道这可是史塔克家的藏酒室。

        史蒂夫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阿比，回头看了看娜塔莎，“或许要拜托你送她回房间了。”

        作为除了阿比之外唯一的女性，娜塔莎很乐意帮这个忙，她蹲到阿比身边，“阿比，你想回房间吗？”

        阿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娜塔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不想——”

        她的尾巴在身后悠然地晃悠，满身的酒气好像在酒缸里泡了一夜，那双金色的眼瞳都暗淡了很多，看上去是真的喝醉了。

        她忽然伸直胳膊抱住了娜塔莎，“娜塔~”这声撒娇九转十八弯的，让娜塔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来，“我在呢。”

        “我好喜欢你呀~”阿比的尾巴好像猫一样甩来甩去，娜塔莎把她扶起来，回应着，“好的，我也是，亲爱的。”

        一只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坐在角落看着阿比发酒疯，胡子都抖了抖。

        他迈着小猫步跟着娜塔莎往外走，在娜塔莎把阿比放到沙发上的时候跳到了沙发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又闭上眼睛的阿比。

        “喵呜。（骗子。）”

        本来还醉到不行的女孩睁开眼睛，里面却丝毫没有醉意，“不，我是真的喝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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