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本宫没想让你死
相对比俞盛桓开始处理东国的事情，陆芷这边倒是轻松许多，毕竟她的敌人，实在是太菜了一点。
“皇后娘娘，当时妾身真的是一时慌张，顾及皇上安危，才会做出擅闯庆阳宫的行为，请皇后娘娘饶过妾身的鲁莽，放妾身一马吧。”
程玮蓉已经在宁清宫被人软禁了将近三个月，从一开始的担忧，之后的惶恐不安，再到如今的垂死挣扎，她跪在地上仰视着陆晏安，心里除了恐惧，就只剩下绝望。
“兰容华，你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跟本宫求饶到这样的地步？”
陆芷不爱杀人，当年的萧琴璐和萧碧月要不是屡次踩到她头上，又一直越过了线，陆芷也不至于那般残忍，至于眼前的程玮蓉，跟姓萧的那对姑侄比起来，实在是不够看，但即便如此，陆芷身上那点杀气，却也够让程玮蓉害怕的了。
“皇后娘娘，妾身错了，妾身不该肖想那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求求皇后娘娘放过妾身，妾身保证，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的，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程玮蓉看了看站在陆晏安身边的侍卫，还有他们腰间佩戴的刀剑，心里更加还害怕。
“兰容华，你恳求本宫到这个地步，其实是为了二皇子吧？”
说起来，陆芷几乎就没见过程玮蓉这副低三下四的模样，想来一向骄傲的程玮蓉会做到这个地步，大概也是为了她那个儿子。
“皇后娘娘，二皇子跟这件事无关，求皇后娘娘放过二皇子，对了，广霄王妃已经怀孕了，不用多久，皇后娘娘您就能抱上孙子了，您难道就忍心看着一个无辜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吗？”
“兰容华，你不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广霄王妃怀不怀孕，跟本宫又没有多大的干系，毕竟二皇子是你的儿子，从小与本宫也并不亲近，本宫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少他一个，也没什么关系。”
“陆晏安，你是不是一定要赶尽杀绝？”程玮蓉委曲求全，甚至愿意去死，却没想到陆晏安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的儿子。
“俞灏丰生性懦弱，处事犹豫不决，并没有继承大统的天资，而我的儿子从小聪慧过人，处理事情也十分干脆利落，只要是有眼睛的人，看见俞灏丰和我的儿子站在一起，都得说上一句可惜。”
“如果俞灏丰不是你的儿子，现在当太子的，就会是我的儿子，以后我的儿子就能登基称帝，带领乾国走向繁荣昌盛的一天……”
“然后你就能快快乐乐地当你的太后娘娘吗？”陆芷适时地打断了程玮蓉的臆想，“兰容华，本宫是皇后娘娘，即便是二皇子即位，那你也只能做西宫太后，东宫太后这个位置，永远都是本宫的。”
“还有，与其天天在这里抱怨小丰比不上你的儿子，不如想想为什么你没办法让你的儿子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小丰是皇长子，你的俞灏熙是二皇子，既然这出生顺序不可改，你为什么就没想过，抢一抢这个嫡长子的位置呢？”
陆芷残忍地戳破了程玮蓉多年来自欺欺人的真相。
“你知道吗？在这世上有一种不会飞的鸟，它们从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就在教育自己的儿子要学会飞，可惜它们这些做父母的，到死了，也只能从树上一头栽倒，连扇动一下翅膀的勇气都没有。”
“陆晏安，你真以为我不想吗？”
程玮蓉恶狠狠地盯着陆芷，早已没了刚刚陆芷进门时的卑微。
“那跟本宫又有什么关系呢？本宫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种人。还有，别总觉得你的儿子是天下第一，本宫除了有小丰这个孩子，还有俞灏翊。俞灏翊是本宫所生，如果真像你说的，是因为小丰是皇长子，所以这个位子才轮不到俞灏熙，那么你倒是跟本宫解释解释，为什么皇上不立俞灏翊为太子呢？”
“你只看见了你儿子的聪明，却永远都忽略别的孩子的机敏。”
“兰容华，皇上不比本宫爱意气用事，哪个孩子能继承大统，他比本宫清楚多了。还是干脆承认了吧，你的儿子，不仅是没有这份皇帝命，而且连当皇帝的能力，都不够。”
俞灏熙是个不错的皇子，这些年做出来的成绩也不差，只可惜他的性子被程玮蓉养得跟她一样谨慎，所以在处理事情方面，反而不如俞灏丰豁达。
一个谨慎的皇子也许可以在皇位争夺中得到机会，但是太过谨慎，最终也能得到的，也只有活命这一个奖励。
如果当初俞灏翊的胆子够大，能抢在陆晏堂把俞盛桓送进皇宫之前，派人前来护送，而不是带着自己的府兵，龟缩在他的那个广霄王府里，只敢在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他的母亲程玮蓉，让她一个女人来庆阳宫试探，恐怕他现在也不至于是这样的结局。
“陆晏安，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程玮蓉走到这一步，心知自己已经失去恳求陆晏安饶命的机会，索性便慷慨赴死，也算是没有辱没程氏的家风。
“兰容华，本宫何时说要杀你了？你不过就是擅闯了庆阳宫，虽然违反了宫规，但是也罪不至死。”
“陆晏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便程玮蓉已经决定去死了，可听到陆晏安说自己罪不至死，心里头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以后就在宁清宫住着吧，一步也别想踏出去。逢年过节的时候，本宫也会让人给你捎些二皇子带给你的东西，至于其它的，你也就别想了。”
陆芷不是没起过杀心，只是她看着一心赴死的程玮蓉，突然想起多年前俞灏丰的生母赵绿。那个没有任何依仗的女人，也是跟程玮蓉一样，甚至心愿比程玮蓉更加简单，她只是想盼着俞灏丰能快些长大，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个牢笼。
只可惜，赵绿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而程玮蓉，则只差了那么一小步。
陆芷不爱杀人，可也不爱发善心，留着程玮蓉，一来是给俞灏丰即位的时候多赚点好名声，二来，万一以后俞灏熙起了些别的心思，程玮蓉这个生母，也能有些牵制的作用。
小孩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既然留下程玮蓉的好处如此之多，而这个人活着又对陆芷没了多大的威胁，那陆芷做这份善事，也不算没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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