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嘴皮子太硬，是会被锤死的

“东国派人来求亲这件事，是你跟云贵人说的，还是珍贵人跟云贵人说的？”

        “是珍贵人和云贵人说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陆芷也不跟程玮蓉来虚的，直接从源头上问起。如果是程玮蓉去说的，那么她跟甘贞婉之前肯定有过联系，如果是甘贞婉自己去跟曾嘉说的，那么程玮蓉就是从曾嘉嘴里知道的这件事，反正这个圈里就三个人，总有一个是信息的传播者。

        “妾身是去荣安宫的时候，偶然间听云贵人提起的。”

        “这件事还没尘埃落定，按道理来说，云贵人为了顾及三皇女的名声，自然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本宫记得，你跟云贵人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这个程度吧？”陆芷可没错过程玮蓉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直接逮着人继续问道。

        “皇后娘娘，您说的是，只是这云贵人平日里就好跟人炫耀，妾身之前因为二皇子的婚事有些忧愁，去她那儿小坐的时候，才会听她提起这件事。”

        “兰容华，既然你深知云贵人平日好跟人炫耀，为何又要挑着这个时候去找她呢？”陆芷一听程玮蓉这话里的意思，就知道她一开始即便没准备替甘贞婉传递消息，估计也有意思跟曾嘉资源互换。

        俞灏熙虽然比不上俞灏丰，但是总归也是顶着二皇子的头衔。本来宫里就一直有谣言，说俞灏丰之所以能一直稳坐在太子的位子上，主要是为了替俞灏翊守住这个位置。这种说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俞灏熙贴金。

        毕竟这宫里总共也就只有三个皇子，当太子的皇长子俞灏丰，以及陆芷这个皇后亲生的嫡长子俞灏翊，剩下的，也就只有程玮蓉生的这个俞灏熙了。这俞灏丰的太子之位是替俞灏翊守着的，那又是防着谁呢？

        不得不说，这个谣言的逻辑是成立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即便陆芷已经多次提出她并无意让俞灏翊去争这个太子之位，但是这种谣言却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俞灏熙这个看似尴尬的身份在那些有可能跟皇家结亲的人眼里，倒是也算得上是一个香饽饽的。

        毕竟这世事无常，还有俞盛桓这个先例，谁知道那块大馅饼会不会有一天落到俞灏熙的头上呢？

        程玮蓉自然是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再加上陆芷在后宫垄断这么多年，想要让自己儿子坐上那个位置实在是有些困难，如果能有其它的助力，那就再好不过了。程氏这几年虽然稍有起色，但毕竟程行已经去世，少了程行这位鼎鼎有名的人物，程氏的势头也就大大削弱，如果在这个时候，能从二皇子娘家那里得到助力，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世家这几年的情况并不好，但按照程玮蓉的性子，这个人选必定还是会从世家里选，那么如何在已经日渐衰微的世家里挑到一个能对自己儿子今后的前途有助力的人呢？恐怕是有些难度的，所以程玮蓉势必要把目光放到一向被俞盛桓宠爱的俞晗雅的身上。

        女子不能参政，但是如果能依靠俞盛桓对俞晗雅的疼爱，让程氏再一次焕发生机，也许会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可程玮蓉愿意，不代表曾嘉就愿意，不然曾嘉也不会跟俞晗雅在武广宫闹那么一出。

        “皇后娘娘，妾身不过是宫妃之间的寻常叙旧罢了。我们这些老人在宫中住了多年，早已如同亲姐妹一般，平日里有些什么烦心事，跟姐妹聊一聊，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情吧？”

        “自然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东国求亲的事情丨事关重大，这消息又来路不明，其中更是颠倒黑白，皇上震怒之余，还要求本宫彻查此事，本宫自然是不敢怠慢。这云贵人前后只接触过你和珍贵人两人，即便你们只是寻常的串门，可本宫碍于皇上的命令，总归是要循例问一问的。”

        陆芷瞥了一眼嘴依旧很硬的程玮蓉，只能无奈地把自己早先的猜想扔出来吓唬吓唬对方。

        “说起来，二皇子和三皇女也算是有缘，两人年纪也就差四个月，要是云贵人不和三皇女闹出来这么一件事，本宫还以为你此前去找云贵人，是准备亲上加亲呢。”

        “皇后娘娘，皇上早先便已经颁布了法令，说世家结亲必须要提前报备，妾身就算是有这个意思，也肯定是要先跟您说一声的。”程玮蓉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陆晏安，怀疑她是知道自己当时去找曾嘉的真实目的。

        程氏现在的状况在世家这群人里，那是不好不坏，但比起陆家的情况则是差了一大截，不说现在闲赋在家的陆峰，就说陆晏安的大哥陆晏堂，从一个小小的文官升到如今的天子近臣，其中的荣耀自不必说，萧氏、苏氏的破落几乎全是他一手包办，这样的人必定是深得皇上的信任，如果想从陆家的手里夺下皇位，那几乎就是虎口夺食，但即便如此，程玮蓉也不愿意放弃。

        如今能助力俞灏熙的，除了她背后的程氏，也就只有未来王妃的娘家了。如果能挑中一个家世好的姑娘，也许俞灏熙以后还有的一拼，不然等俞灏丰登基，恐怕就只有洗干净脖子等死的份儿了。

        “兰容华，本宫又没有怪你。你要是真有这个意思，本宫到时候肯定是会到场祝贺的。毕竟这亲上加亲的事情，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桩喜事。”

        “不过，”陆芷满意地看着程玮蓉一步一步地掉进自己刚挖好的陷阱里，“根据荣安宫当差的那些人的描述，似乎是你先到的荣安宫，几天之后珍贵人才去的荣安宫，而且珍贵人去的时候，你似乎也在场，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这亲上加亲的事情，自然是该祝贺，可是本宫怎么看着，你们更像是聚在一起，谋划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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