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们吃素，我吃烤全羊

论气人，陆芷敢认第二，这皇宫里应该没人敢认第一。

        如果有，那就抓起来吃掉。

        “娘娘，咱们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宜兰闻着夹杂着些许炭火味的香气，不由地为今天参加祈福祭的妃嫔捏上一把汗。

        “这有什么可过分的？我们娘娘只是在自家院子里吃烤全羊，又没做什么坏事。”月桃从刚刚就围着伺弄烤全羊的师傅转，帮忙看着炭火。

        “月桃说得没错啊，我只是在自家院子里吃烤全羊，也没碍着谁啊。”陆芷站在背风口，使劲儿地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飘散出来的烤肉味。

        陆芷的确是不满意苏沛若举办祈福祭的手段，她自己想立圣母白莲花的人设，就让她立去，拿别人当筏子，踩着别人上位那可就不行，更何况还是找上门来恶心她，陆芷就算不去，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那群人应该吃素吃了快一个星期了吧？

        一个星期没吃肉，不馋吗？

        更何况这烤全羊的味道，那可是香飘万里九拐十八弯，她陆芷就不信了，离这儿还不到两条街距离的御花园，能闻不到这个味道？

        “月桃，等忙活完了，给老刘赏钱。”陆芷光是闻味道，就觉得这烤全羊一定很好吃。

        一岁的羯羊，肉质细嫩不说，还没有多少难闻的膻味。将整只羊剖开，在四足关节处划上几刀，方便在烤架行撑开。又用特制的绳索紧紧地固定在烤架上，防止在烤制的过程中因为羊肉收缩而掉落到炭火里。

        在羊肉上均匀地抹上盐，加上厨师自己准备的秘制酱料，又用姜黄、蛋黄上色，哪怕还没架到烧得通红的炭火上，陆芷就知道这只羊烤出来的味道不会太差。

        听说这个厨子是陆晏安从娘家带来的，想来陆晏安估计跟陆芷一样，也是个吃货，而且是一个非常热爱火烤油炸的高热量爱好者，不然这小厨房的厨子，怎么做起烤全羊来，能如此地熟练呢？

        “老刘，你不仅汤炖得好，这烤全羊做起来也不赖啊。”陆芷看着已经开始出现明显地肉质收紧，表皮澄黄的烤全羊，不由地感叹。

        “奴才老家是浦南关，那里的人养羊养牛居多，吃的也都是羊肉牛肉，所以奴才从小就会杀羊宰牛，这做烤全羊也是不在话下。”

        “难怪你这羊烤得如此顺手，看来之前一直让你做寻常菜是真屈才。”

        浦南关？

        如果按照中国的版图来说，就算不是新疆，至少也得是西北地区了。难怪这烤全羊能做得那么利落，敢情是家乡菜。

        “皇后娘娘言重了，奴才这烤全羊做得好，并不因为奴才是浦南关人，而是因为皇后娘娘爱吃，承蒙皇后娘娘厚爱，奴才这做烤全羊的技术才愈发精进。”

        “月桃，等会儿赏钱多给一倍。”陆芷笑眯眯地，表现出一副因为有人给自己拍马屁，所以超级开心的模样。她看着老刘大汗淋漓地操持着烤全羊，明明是自己手艺好，却因为害怕皇后不高兴，所以使劲儿把话往上头圆，好显得手艺好纯粹是因为皇后娘娘庇佑，跟他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种委曲求全，却没让陆芷感受到一丁点儿的喜悦。

        以前她也是这么伺候金主爸爸的，广告词怎么说，在什么地方植入，什么东西不能说，什么东西一定要说，你这个不行，哪个不专业……即使陆芷已经提交了好几版，可金主爸爸还是不满意。

        能怎么办呢？

        给钱就是爸，继续改呗。

        人人都说陆芷每天就在家里化妆，不用干活还能有钱拿，怎么着都比他们这些每天在办公室里风吹日晒拿死工资的强，可这世界上哪有赚钱容易的活儿，不过是围城里头和围城外头的区别。

        “唉。”陆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从过往的悲惨回忆里抽身。

        “娘娘，您怎么了？”月桃见皇后娘娘刚刚还一脸兴奋，等着吃烤全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始唉声叹气了。

        “没事，这烤全羊虽然香，可想着之前刚落水发烧，估计是不能多吃，所以有些惋惜罢了。”陆芷是真馋，上一回吃烤小猪的时候，宜兰就劝过，说大病初愈，忌吃辛辣热气的食物，可陆芷已经看见了一回烤小猪，再不让她吃，她也死活要吃。再加上这猪肉性寒，跟今天的羊肉比起来，烤制之后倒也不至于太过热气，还是勉强可以食用。

        只是今天这个烤全羊，陆芷估计自己最多也只能吃上两三片。羊肉温热，这高烧才刚下去不到半个月，又不知道自己肚子里有没有什么寄生虫，还是别吃得太热气，万一肚子里的温度升高个一两度，把本来好好呆着的寄生虫卵给孵化了，那可就麻烦了。

        话说，要不是为了馋外头那群吃素的人，她陆芷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吩咐人做烤全羊呢。民以食为天，这好好的烤全羊做出来不能吃完，可是要遭天谴的！

        “娘娘不必担心，您昨日吩咐下去的时候，月桃也让人准备好了甘草汤、沙枣和苹果，等娘娘这边用完膳，我便将这几样呈上来，好祛一祛羊肉的热气。”

        “月桃你想得倒是周到。”陆芷没想到看着一向大大咧咧的月桃竟然不用人吩咐，就知道准备好这些去热的东西，突然有种熊孩子终于懂事的欣慰感。

        “娘娘您忘了？以前您就爱吃烤羊肉，可您身子里有热气，每回吃完了脸上总是会燥热不止。所以后来夫人就为您求了一个甘草方子，还专门找了刘大厨，为的就是想让您吃得开心。”

        “啊……我还真给忘了。”陆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虽然让宜兰和月桃说了不少“从前的事情”来描画陆晏安这个人物，可这段故事她是真没听过。

        话说，这陆晏安是不是太爱吃烤全羊了？

        难怪她昨天说要吃烤全羊的时候，还担心因为自己刚退烧，宜兰这个老妈子心态的人不愿意。当时她还纳闷呢，想说这宜兰答应地是不是太痛快了一点？

        今天听月桃这么一说，原来这正主就爱吃，那就好，至少人设没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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