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要助他成佛
“姑娘，我们是修士，怎么会和这个猫妖是一家人呢？你别听他胡说。”徐徐瞪了一眼毛九，解释道。
毛九心中一片凄凉，心想：“我好歹也是正经修炼的妖，你们一个个不怕我也就算了，为啥都要瞪我啊？”
“不熟？正好，我今晚要吃猫肉，你们要不要一起？”那女子脚下再次用力，踩的毛九滋哇乱叫。
徐徐内心吐槽，那我可真谢谢你了，这玩意儿我可吃不下去。见徐徐没有回答，那女子也没继续说，她又不是傻子，这几人明显是一伙的，一个砸了师父的佛像，一个破了她的房门，除了这位好看的姐姐，其他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心中不禁暗骂，“哼，要不是怕脏了师父佛像，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那女子似乎并不担心几人逃跑，竟直接撤了法术，走了。
顾珞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佛像，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会不会就是那放火烧山的女子？”
“应该就是，正常人谁会闲着没事，在家里放这么多佛像呢？”两人四处转了转，更加震惊了，这洞穴远比看上去大，里面竟供了上千座佛像，而且似乎都是同一个人的。
“我说两位恩人啊，能不能先把我放了？我还在这儿锁着呢！”毛九见两人根本没有救他的打算，忍不住开口道。
“那就锁着吧。”顾珞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早就看出你是个黑心肝的，亏的长了一副好皮囊，也不知道小美人怎么瞧得上你的。”毛九被气得在地上直撒泼，吵得两人脑袋瓜子生疼，徐徐没办法，只能用灵力断了链子，将人给放了。
“你为何会在这儿？而且那女子似乎对你很是厌恶？”徐徐开口问道。
“厌恶他就对了，就他那叽叽喳喳的样子，不厌恶才怪了呢？”
“顾珞，你过分了哈，虽说我打不过你，但……但我能打的过徐徐，你要是惹我，我就打她。”
徐徐险些被气笑了，对着毛九就是一脚，“你给我好好说话。”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清高，了不起。”毛九趴在地上，一连说了三个好。
“快说正事。”顾珞想赶快离开这里，那女子虽说没有恶意，但这里总归是人家的地盘，况且还有徐徐，万一出个什么事，他可怎么办？而且他竟看不透那女子的实力，这意味着她最起码是金丹修为。
“那天我从扇子上掉下来后，砸到了一个庙里，好巧不巧，落在了佛像上，谁知道那玩意长得金光闪闪的，里面确是泥捏的，所以直接给砸碎了。”
两人终于明白那女子的怒火是从哪来的了，有些同情的看着毛九。
“我都说了我赔，哪怕赔个纯金的都行，可那丫头片子却不依不饶的，打斗中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脑子一抽直接咬了她一口，然后就这样了。”毛九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说罢还在那儿琢磨那股气味到底是什么？
“你和她打斗？”徐徐有些不相信，那女子的修为明明比毛九高出很多，应该是单方面的碾压吧。一定是这货在这说大话。
毛九被两人质疑的眼神刺激到了，一下子跳了起来，“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是她的妖力诡异，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好嘛。”
“妖力？你说她是妖？”两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实在是那女子周身并没有妖气，而且还隐隐有股佛光，所以两人一开始以为她是个灵力高深的修士，没想到竟是妖？
“对啊，好歹我也修炼了五百多年，如果连妖都不认识，岂不是白活了。”
两人这才将所有事情回忆了一番，也是，正常人谁会用一个洞穴当家呢，洞穴？徐徐灵光一闪，有些兴奋地开口道，“你说她会不会是只小老鼠啊，要不然怎么会在这儿安家，最主要的是，毛九竟能压制她。”
顾珞也是眼前一亮，点了点表示认同，一旁的毛九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有些激动，“哈哈哈，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老子以前可是捕鼠天才，对付这种小老鼠最有经验了。”
三人把地洞翻了个遍，除了一座座佛像外啥也没有，“想来也是，她那么自信的离开，说明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你说她把咱们困在这儿干嘛啊，难不成真的为了吃这个玩意儿？”徐徐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毛九。
“不可能，她敢！”被踩了猫尾巴的某妖有些不高兴了，他怎么说也是猫，只有猫吃老鼠，哪有老鼠吃猫的，这是侮辱，妖格上的侮辱。
“我不敢？你要不试试。”毛九正在那儿说着大话，那女子拎着一个食盒出现在几人面前，有些嫌弃地看了看毛九，那眼神要多鄙视有多鄙视。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毛九哪能受的了这气？”说罢一个猛子，窜到了徐徐背后，一脸的警惕。
顾珞两人一脸的问号，你不是受不了这气吗？
那女子鄙视的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将食盒放在了地上，“给你们俩的，没有他的份。”
“凭什么啊？”毛九伸出脑袋，有些不乐意。
“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储备粮而已。”她蹲在毛九跟前，一手托腮，有些挑衅地弹了弹毛九的额头。
“姑娘，我见你也没有恶意，为何要将我们困在这里？如果是因为破坏你的佛像和门，我们赔就是了。”顾珞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些不解地问。
“没有恶意？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
“那姑娘你叫什么啊？”徐徐往前凑了凑，换了个话题，笑着问道。
那女子没料到徐徐会离这么近，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伸手将徐徐往后推了推，咳了一声，“我看这位姐姐长得好看，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们啦，我叫玉摇。”
“谢谢小妹妹夸奖，不过我有些疑问，不知可否帮我解答一二？”徐徐臭不要脸地又往前了一些，她倒没多想，只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实有些好奇。
顾珞眉头皱了皱，将徐徐拉了一把，这小媳妇太受欢迎了怎么办？
徐徐倒没在意这些细节，眼睛亮亮的看着玉摇。
“咳咳，姐姐要问什么？”说罢竟有些莫名其妙的脸红。毛九这下也发现了蹊跷，转头看了看黑着脸的顾珞，心中暗笑，“活该，你也有今天。”
“为何你这里供了这么多佛像？你要是不方便也可以不说，我只是有些好奇，哈哈。”徐徐虽然如此说，但那表情分明不是那么一回事。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玉摇说着便盘腿坐在徐徐身边，语气有些骄傲地说道，“因为我要助他成佛。”
“就你？你一个妖还妄想左右仙佛？”毛九讽刺道。
“闭嘴，怎么说话呢？”玉摇正准备发火，没想到徐徐先骂出口了，此刻徐徐只想把毛九扔出去，打断别人说话很没礼貌的好嘛，特别是这种关键剧情。
说罢还笑着示意玉摇继续，玉摇对徐徐更加有了好感，加上多年来一直没人倾诉，所以也就没有隐瞒，“他们都是这么说的，我都听习惯了。只是师父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本是这山间修行的一只长尾锦毛鼠，有次被一只猫妖追杀，躲无可躲，便进了一座寺庙。”玉摇说到这儿，顾珞和徐徐都不自觉地看向了毛九，总不会还有往日恩怨吧？
毛九也是一脸沉思，琢磨着自己是否干过这档子事。玉摇似乎看出了几人的想法，有些好笑的开口，“不是他，他可没那本事。”
“不是我就好，嗯？什么叫我没本事？啊？”毛九有些不满的开口，不过这次却有了经验，只是小声抱怨。
几人也没搭理他，玉摇继续说道，“然后就遇到了他，他怕我被佛光所伤，便将我藏在了袖子里……”
……
“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小心点，知道了吗？”了无将怀里的小老鼠放在了地上，叮嘱道。
玉摇愣在了原地，刚刚逃命时慌不择路，闯进了大雄宝殿，这些禅宗弟子正在念经，一阵金光险些震散了她的妖灵，就在这时，眼前的这位小和尚眼疾手快地将自己藏在了衣袖里。玉摇此刻才刚刚觉醒灵智，并不能理解了无的做法，好奇地看了一眼，便一溜烟地跑了。
这年锦官城大旱，地里颗粒无收，玉摇也遭了殃，一连饿了几天，只能铤而走险去偷那庙里的贡品。结果被了无抓了个现行，他认出了这只小老鼠，见玉摇整个鼠都瘦了一圈，毛发也打结在了一处，便心生怜悯，从怀中拿出一个馒头给了玉摇。
至此，玉摇几乎每天都会来找了无，哪怕后来她有吃的了，依旧风雨无阻。可能是每日里跟着了无听经，玉摇竟突破了，甚至沾染了些许佛光，修为更一日千里，仅仅一百多岁就修成了人形。
佛门禁地本不允许妖物进来，但玉摇对于佛理的理解甚深，竟褪去了一身妖气，成为了禅宗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弟子。此刻的了无已经是禅宗里德高望重的高僧了，所以玉摇也跟着沾了光。可好景不长，百年前，妖魔暴动，镇压在锦官城地下的那些邪物不知为何竟突然冲破封印，一时之间哀鸿遍地，百姓民不聊生。
三大门派都派人前来镇压，但收益甚微。了无大师当时已经年近古稀，但身子骨依旧硬朗，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北面所有的进攻。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在灵力耗完之际，了无只能自爆丹田，以防那些邪物冲破防护，最后邪物镇压了，他也圆寂了。
玉摇拼了命地找寻，可了无大师已经灰飞烟灭，甚至元神也已经被邪气浸染，连同那些邪物一同被镇压在了无尽深渊，永无轮回。
玉摇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趴在徐徐怀里，肩膀不停地抖动。徐徐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这揭人伤疤的事实在太缺德，徐徐很是自责。
“没……没有，我只是压抑太久了而已。”这些年，玉摇只是独自承受，并没有人听她诉说，如今找到了宣泄口，一时之间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痛苦。
“他那么好的人，不该是这样的下场，而且那些该死的和尚，却因师父的灵魂不能轮回迟迟不肯供奉他的佛像，哼，要不是为了这些废物，师父……师父也不会如此……”
禅宗一推再推，眼看都快一百年了，许多人甚至都忘了了无大师这号人物，玉摇气不过，直接放火烧了这里，脱离了禅宗。
无人信仰他，她信，无人给她塑金身，她塑。他说过，佛法不是求人，而是求己。
徐徐的眼睛也湿润了，静静地听着，就连一直咋咋呼呼的毛九也有些动容。
都说妖冷血无情，其实人比妖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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