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 留住初识的美好
贺敬歆重新返校的第一天，靳红梅帮忙挡住了所有外部人员的问长道短。
而自己班里的，陆离负责搞定了。
还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试，冯清拿来了意向表让大家填。所谓的意向表就是高三要不要升大。
还有一个学期就要上高三，职中里要求毕业实习，好些同学下学期就开始找实习了，或者接受学校的安排去指定的单位实习。
高三基本都外出工作了。不算要参加高考的，就只有一小部分要帮学校做课题或者赖着不走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填意向表最合适。不然下学期要凑齐一整班的人实在是困难重重。
冯清要求大家期末考试之后上交。
贺敬歆勾选了参加高考，专业意向填上了室内设计，然后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拿着意向表站起来走到讲台上拍在冯清面前的桌面上。
全过程不到一分钟。
冯清愣了一阵：“确定了？”
贺敬歆已经转身，用背影回了她一个“嗯”。
冯清才反应过来，贺敬歆是选择高考，又不是选择退学，她问什么“确定了”。
贺敬歆回到座位上，陆离像八爪鱼一样扒上去：“你填什么了？”
苏曈也投来八卦的目光。
贺敬歆挣开陆离，淡淡地说：“高考。”
“诶？”
“很奇怪吗？”
“不奇怪，怎么会奇怪呢？敬歆成绩那么好，参加高考再正常不过了。”苏曈笑得僵硬。
“呃，对对对。书童，我俩……也考？”陆离看向苏曈。
“考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苏曈叹气。
“试试才知道嘛。”
“噢！那我们四人帮都要高考喽！”苏曈举拳。
“你又知道司珵的决定？”贺敬歆面无表情。
“啊？不会吧。”陆离惊讶。
“他家里的钱据说都在他名下，他爸要去追她妈，然后撒手不管了，所以，不好说。”贺敬歆说得毫无所谓的意思。
“啊？！”苏曈嘴巴张成一个洞。
陆离呆得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一样。
“所以，这几天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曈跳到贺敬歆身上。
贺敬歆推开她：“你们自己问他去。”
“约！必须约他出来！我们去桥洞说。”陆离立马决定。
“什么时间去？怎么约？人家一中要晚自习后才放人吧。”苏曈问。
“晚自习之后不可以，太冷了。”陆离否决。
“你还怕了冷？”
“我怕司珵冷。”
苏曈沉默地表示同意。
两人看向贺敬歆。
“干嘛？”
“歆啊，不如你去跟那边的贺校长说说。”陆离倒是直接。
贺敬歆思考了一会：“好吧，我负责叫他出来。”
贺敬歆给司珵发了条微信，叫他放学在一中门口见，但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看得到。
放学后，贺敬歆来到一中门口，果然没有看到那个轻盈的身影。校门紧闭，门口也没有别的学生进出。
贺敬歆走到保安室向着马路的那个窗口：“大叔你好，如果我想找一个同学，怎样能叫他出来？”
“叫什么？”保安大叔的态度特别的不好。
“高二，司珵。”
“几班的？”保安大叔睨了贺敬歆身上的校服一眼。
几班的……贺敬歆还真不知道。她忍住要揍那大叔一拳的冲动，扯着笑脸说：“我还是打电话问问吧。”
现在理论上来说贺元风不是她爸，她可不敢整出些什么事来。而且，她还主动说好了不惹事的。
贺敬歆拿出手机拨出司珵的号码，果然是关机状态。她以前不觉得，不同学校会怎样，现在才发现，真特么的不方便！
当贺敬歆准备拉下脸给贺元风打电话的时候，一抹白得半透明的人影从教学楼里出来。贺敬歆松了口气。
第二次看到他穿着一中的校服，帅气逼人，真是衬他。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套松垮垮的红白相配的运动服，暗自叹息。
突然贺敬歆下了个决定，以后有钱有权了，必须要把职中的校服给换了！即使不换，也要加两套西服。
司珵走过来扬扬手中的纸，走进保安室，不一会，保安大叔打开侧门放了他出来。
“去找姓贺的拿放行条，整了半天。”司珵在解释他迟了出来的理由。
贺敬歆听到他那句“姓贺的”，有点想笑：“我差点给那姓贺的打电话了。你看到信息怎么没回我？”
“姐姐，我放学才看到的信息。想着你已经在等了。不然你认为我可能会迟到在假条上吗？”
“嗯。你可以，弟弟。”
司珵嘴角抽了抽，对着一中的大门摊了摊手：“要不要进去逛逛？”
“为什么？”
“没有，就是想带你去吓吓我的那些同学。”
“去你的！”贺敬歆一巴掌拍到司珵身上。
两人绕了个弯走到一中后面，贺敬歆直接走到江边的护栏，从上面翻了过去，沿着外面斜斜的挡土墙走。
“贺敬歆，你回来！”司珵感觉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
贺敬歆不理他，歪歪扭扭的走得相当过瘾。
“你非要不走寻常路吗？”司珵感觉马上要气不打一出来了。
“你觉得我们聚会的地点寻常吗？”
说着已经靠近桥洞，贺敬歆向下喊：“陆离，接着我！”
说完她就直接冲了下去。
陆离赶紧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因为冲力后退了几步，苏曈在后面顶住了他们。
司珵在河堤上看着，脸色煞白。
“歆啊，你别吓司珵。”陆离放开贺敬歆，有点无言，又冲河堤上喊：“司珵，你没事吧？能下来？”
司珵瞪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跨过护栏，从挡土墙上爬了下来。
司珵站定，喘了两口气，大吼：“贺敬歆！如果陆离不接你呢？！”
“不会的，我信他。”贺敬歆表情愉快。
司珵气结。
“歆，司珵说得对。”
“你敢不接我？”贺敬歆叉腰瞪眼。
“不不不，不是，万一我没接住，就栽江里去了。”陆离瞄了司珵一眼。
“怕什么，我会游泳。”
“贺敬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下去了我可救不了你！而且，你自己试试现在的水有多冷，你一下去你的大脑直接就没有意识了！”司珵脸色青黑，微微喘息。
苏曈吓得连忙过去安抚他。
贺敬歆倒没想到这一层，抿了抿嘴：“我知道了。不就为了纪念一下。”
“纪念什么？”苏曈在司珵身后问。
贺敬歆指了指司珵：“他可经不了我这么撞。苏曈，以后陆离是你的，我不会在和他整什么暧昧。就当纪念一下我的任性吧。”
“呃……我……我没有介意啊。”苏曈说。
司珵微笑，他听出来了，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不管了，吃东西。”陆离走到平台上，把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了包虾条给贺敬歆。
贺敬歆顺手接过，拆开就咔吱咔吱地吃了起来。
苏曈也走过来，拿起一盒曲奇，拧开盖子递给司珵：“尝尝，我自己做的。”
司珵文雅地拈起一块，香甜酥脆，也的确好吃。
“苏曈，你是不是打算高中毕业就开甜点作坊去？”司珵随口问。
“当然不是。我们都考大学呢。”
“啊？”
“你呢？”陆离问。
“啊？”司珵再次愕然，“我还要问？”
“敬歆说你要给家里管公司。”
司珵给贺敬歆一记爆栗。
贺敬歆连忙把虾片换了只手，用干净的手拍了拍头发：“你把饼屑擦我头上了！”
司珵举起吃了一半的饼干：“有吗？”
贺敬歆下巴上挪了一下，嘟了嘟下唇。
“你也确定高考了？”司珵问她。
“不然？你不是要我考吗？”
“嗯，也是，不然以后你帮我管家也有困难。”
“哇哇哇哇！这是许定终生吗？”苏曈怪叫。
贺敬歆微微勾了勾嘴角，撇了撇地上的零食和饮料：“不如……我们四个就地结婚吧。”
“……”陆离和苏曈相互看了眼。
“你的想法真特别的惊世骇俗！”司珵评价。
“总比一起孤独终老要强吧。”
“你还提这事！”
陆离的脑电波永远都和贺敬歆的对接得特快，他拿起四瓶维他奶，掏出钥匙，用他扣在钥匙上的开瓶器一一打开，分别递给各人。
“真结？”司珵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离。
“我无所谓，反正我和苏曈都见过家长了。”陆离继续派饮料。
贺敬歆用手肘撞了撞苏曈。
苏曈马上闹了个红脸。
贺敬歆感觉到陆离递过来的维他奶是温的，真是膜拜他的细心。
“安然姐婚宴上我不是见了他父母吗？后来发现我们父母都认识，就两家人去了一次旅游。”苏曈脸色红红的。
“这几天的事？！”贺敬歆讶异。
“差……差不多吧。”
“真棒。”贺敬歆两个字说得丝毫不带情感色彩。显然是讽刺而非称赞的意思。
“你们也可以啊。”陆离在占星堂暴露的那晚已经问了司珵他们这几天的事。
“彼此彼此。”司珵淡淡地笑着说。
“那我们碰瓶为证。”贺敬歆举了举手上的维他奶。
四个玻璃瓶的瓶颈同时碰在一起，发出无比清脆的“吭”的一声。
如若初见，歆羡锦年。也许他们就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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