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一山还比一山高
冯蕴怡见他们两个尖锋对垒，想插话，但被司珵的眼神制止了。
“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坚持我做你儿子？”司珵声音清冽。
司旻照沉默。
“你那么喜欢钱，估计是爷爷直接把大部分家产记我名下了吧。”
“呃。”司旻照没忍住发出一声喉音。
“我十八岁了，我相信可以有途径让我知道。”
“你什么意思？”
“我跑了你就一无所有了？”司珵神秘地一笑。
司旻照眼神中燃气熊熊烈火。
“你不是蠢才。所以，你威胁我的理由是什么？”司珵的这句话很轻很轻。
“现在好像是你在威胁我。”
“因为我有威胁你的理由和原因。”
“原因！”
“贺敬歆。”
“啊？”贺敬歆下意识应了声，才发现司珵不是叫她，是在回答司旻照的问题。一时间尴尬得双颊泛红。
司珵不忘微笑着看她一眼，再对司旻照说：“如何？这原因可够充分？”
司旻照突然全身松懈了下来，并不说话。
“钱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没有钱能养得活你？”
“你有问过我想活？”
“……”
司珵感觉到贺敬歆责备的目光，举起右手扶额：“爸，我不跟你争了，我只要歆歆，要她快乐。”
司旻照沉默了，目光聚焦在冯蕴怡身上，无力地对司珵说：“随你。”
贺敬歆松了口气。
“家里的事，你问奶奶。公司的事，你问华经理。其余的，你拿我的名片去律师公司，自然有人接待你。”司旻照斜了司珵一眼。
“什么……意思？”司珵吃惊。
“你不是十八岁了吗？不是想我一无所有吗？定城那边的事，给你管。”司旻照面无表情地说。
“……你开宇宙玩笑？”
“应该说，你的事，你自己管！”司旻照一字一顿说。
“牛逼。”贺敬歆没忍住暗地赞叹。
贺亦琴和贺元风惊诧。
冯蕴怡微微低头。
“我不管。我体弱多病。我受不了我管不了。”司珵干脆撒赖。
“我也不管，我要追你妈。”司旻照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说话的音量突然加大。
冯蕴怡正在冲水的手抖了抖。
司珵怒视司旻照。
“怎么？允许你追着敬歆跑，就不允许我追你妈？”
“我批准了！”司珵咬牙，“贺敬歆，之前就说好了，里头有一半是你的，你别不承认。回头我俩给两位贺校长交份休学申请，理由……嗯，就写打理家业。”
贺敬歆没忍住呼呼地笑。
这父子俩掐起来真是烽烟四起大火燎原。司珵还说他平常很少闹司旻照？贺敬歆现在有些后悔她在这件事上相信他了。
“小珵，不可以。”贺亦琴说。
“这关乎小珵的前程……我不接受。”贺元风补充。
司珵看了贺敬歆一眼。
贺敬歆无所谓地笑笑。
“那就都交给她吧。”司珵指指贺敬歆，“反正本来也是她的。”
“行！你行！”司旻照再次目露凶光，“蕴怡，我回去把事情安排好了就来找你，你等我。”
司旻照说完，甩手就走了出门。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贺敬歆不得不感叹，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贺敬歆感觉，这场说走就走的“私奔”因为双方家长的突然出现变成了厮杀的战场，特别的累人。
贺元风和贺亦琴表示想跟贺敬歆单独聊聊，他们都在等待贺敬歆的回复。
“司珵，你去睡会吧。”贺敬歆在一屋子人希冀的眼神下冒出这句话。
“好。”司珵很是配合。
司珵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后冯蕴怡也默默地退出了客厅。
“说吧，你们想怎样？”贺敬歆抱着手臂。
贺元风想说什么，被贺亦琴阻止了：“敬歆，说说你心里的想法。”
“你们要我也罢，不要我也罢，不碍我和司珵就行。”
“敬歆，在你心里我们就这样可有可无吗？”贺元风说。
贺敬歆怔了怔，低声说：“我感谢你们。”
贺亦琴叹气，趴在贺元风身上：“都是我的错。”
贺元风错愕，扭身抱了抱妻子：“随他们去吧，都长大了。”
多久没见过他们这么和谐了？贺敬歆微微笑着。
贺夫妇相视一笑。
“我以后还是会我行我素的，但绝对不会给你们麻烦，我也答应过司珵，我不会再打架了。”贺敬歆表态。
“我们回去了。你们玩够赶紧回来，马上就要考试。”贺亦琴说。
“好。”贺敬歆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听父母话的一次了。
贺夫妇两人连夜坐高铁回定城了，冯蕴怡怎么说也没有留得住。
贺敬歆突然很想念定城，但她担心司珵的身体，所以又在石库门建筑里多留了一夜。
冯蕴怡因为司旻照的三言两语被整得心神不宁无暇顾及他们两个。
两人反倒在上海的横街窄巷里夜游了一番。
上海的夜晚，原来也可以这样的宁静。
次日临走时，司珵对冯蕴怡说：“妈妈你放心，我爸不来我回去把他给您绑来。”
冯蕴怡脸色潮红。
“妈妈你别理他，你不愿意的话他给你绑来我帮你劫走。”贺敬歆白了司珵一眼。
冯蕴怡噗嗤一笑：“此生有你们两个，我何其幸福。”
这回程的高铁上两人心中安定，竟然各自呼呼大睡。
回到定城的家里，贺敬歆暂时连司珵都不想再见，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几天她都经历了些什么鬼？！先是以为自己和亲哥……不，和亲弟铺开了伦理大剧，内心近乎崩溃。接着又被男主角带走私奔去见家长。结果引来了一群家长，落个人仰马翻。还好最终是完满的大反转。
唉！
贺敬歆感觉自己需要放松一下，于是打开电脑双击占星堂的图标，屏幕弹出更新提示。更新期间她才有心思去疑惑这几天怎么这么安静，突然想起她退出了手机的微信。
贺敬歆拿起手机把微信重新登录，手机的震动震得她手都麻。
她干脆把手机扔在桌子上，点进了更新成功的占星堂。
果然有一大堆私信，贺敬歆点进去扫了一眼，除了陆离的自说自话，苏曈的轰炸性言论，还有江心的问候，家族中其他成员的“寻人启事”。
贺敬歆还没反应过来，家族频道就好几个人跟她打招呼。贺敬歆感叹还好该上学的这个时间段在学校里。不然她会不会被炸得直接把游戏卸了？
【家族】伊人憔悴：@望月，好像好久没见了。
汞的密度：月，我们需要你！
超限车辆：求鉴定啊，鉴定！
贺敬歆不理他们，看了一下新版本的信息。原来开了个什么家族海域，估计又爆了不少新品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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