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性凉薄
找到凶手了？
姬长歌不禁凝目。
姬云雄表情复杂，有些感慨：“嫌疑人竟是灭门案那位老人的学生，两家人相隔不远，是多年交好的世交。嫌疑人原本在政府部门工作，因为那个年代国家部门的工资普遍不高，就辞职做起了包工头承接一些工程做，也算是个小老板了。”
姬长歌哑然：“当初没查过他吗？”
“查过了。”姬云雄表情更是复杂：“谁也没想过会是他，镇上许多人对他评价都挺好，干部们也基本跟他是旧相识，压根没想过会是他。加上灭门案之后他亲自参加了丧礼，还忙前忙后的帮那家人回来的儿子打理丧事，警察调查的时候他哭得厉害，一个劲自责如果他多串串门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惨案，之后逢年过节他都会给那家人坟头上烧纸，表现得简直情真意切……”
杀了三个人后，居然还去参加丧礼，还忙前忙后帮着打理丧事？
姬长歌简直三观毁灭，这心得多大！
“经过目前的审讯，他自称杀人只是一时冲动。原来当时他接了一个工程做，垫资了七十多万却因为验收不合格被要求复工才能拿到工程款，而他已经没有钱复工，就到处去借钱，借到了那位老人家。”
“他想着那位老人是退休老师，儿子儿媳又一直在外务工，家里应该是有些存款的，一张口就借十万块！”
“这么多钱几个人愿意借，那位老人自然不愿意，争执之下他就动起了手……”
“老人的妻子见状就来拉扯，他就顺手抓起门口的锄头把老人打死了！杀了一个就想着灭口，老人的妻子让孙女快跑，自己则抱住了他的腿。他拖着老婆婆追着小女孩到了门外，见门外有砍柴的斧头，就砍掉了老婆婆的双手，老婆婆当场就死了……”
“接着他到南瓜地追到了小女孩……”
姬云雄手掌微握，恼恨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从头到尾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午夜梦回，难道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吗！”
姬长歌听得亦是义愤填膺：“还私下审讯什么，就该公开他是凶手，然后拖着他游街！”
“肯定是会公开的，估计就是这个月就会公开。县里打算把这个案子作为典型案例公开判决，到时候群众都可以围观他被判死刑！”姬云雄颇为解气的咬牙，随即迟疑道：“到时候，你……能不能把医院那个小女孩带去现场？”
姬长歌一愣，没反应过来：“鬼可以做证人吗？”
现在的司法已经这么不科学了吗？鬼话也会信？
姬云雄微微摇头，望着女儿有些迷糊的眼，一字一句定定道：“活着，给活人公道。死了，便该给死人公道！”
短短一句，让姬长歌心神大震！
“好！”姬长歌一咬牙答应下来：“我一定将小女孩带去现场，让她亲眼看着凶手被判决！”
“叮，友情提示宿主之前暂存了‘美味的南瓜饼’任务，现在是否重新选择接受？”就在这时，系统那温和的男音响起。
姬长歌愣了愣，这才想起这个任务来。
反正已经插了一脚，案子眼看也有了定论……经验不要白不要，姬长歌毫不犹豫的选了接取。
“叮，宿主接受任务‘美味的南瓜饼’。”
“任务要求：叔叔，吃南瓜饼吗？美味的南瓜饼我做了四个，一个给爷爷，一个给奶奶，一个给我，剩下的一个留给你。找出最后一个南瓜饼的归属，宿主将获得道具奖励——来自小女孩的礼物。”
来自小女孩的礼物？姬长歌默了默，不会是南瓜饼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姬云雄慈祥的笑着，干咳一声，微抬着下巴：“明天穿漂亮点，跟着爸爸拉风去！”
“？”姬长歌疑惑的抬头。
“张大叔那个案子已经查实，上级已经下了逮捕令，明天爸爸就会带人抓人！”姬云雄笑呵呵的道：“那女人太歹毒，爸也不想给她留什么脸面，明天赶集天人多，也让镇上的人看看她恶毒的心肠！”
“……”姬长歌无语的看着爸爸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我去围观就行了，跟着您和夏叔叔他们去，夹在一群警察中间不认识的恐怕会以为我是您们抓的犯人。”
说罢，姬长歌又不禁问了一句：“张大叔这案子真跟我梦里一样？”
“嗯。”姬云雄冷笑一声：“那秦云翠三年前就跟老家的李大年悄悄好上了，李大年在外打工那一年花的都是她汇过去的钱。回来这两年两人一直暗通款曲，秦云翠想离婚，李大年却舍不得离婚张老板要分去家产，两公母一合计就起了杀心。”
“张老板的车是李大年动的手脚，他翻车后打电话给秦云翠求救，秦云翠挂了电话就立马打给了李大年，然后两人乘坐摩托车从村路赶去了案发现场，为了证明对李大年是真爱，这第二次谋杀还是秦云翠亲自动的手，用石头活生生砸死了张老板。”
姬云雄冷着脸道：“据李大年交待，秦云翠力气不大，所以一共砸了十几下才砸死了张老板，张老板临死时还问过秦云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竟然是老板娘亲自动的手……
姬长歌垂下眸子，心头不是个滋味，半晌才问道：“老板娘怎么说。”
姬云雄嘿的一声，鼻腔里发出愤怒的声响：“她说，你也配！”
姬长歌闭上了眼，许久后睁开：“会是死刑吧？”
“一定会！”
“那就好。”
两父女都没有再开口，沉默的吃完饭，姬长歌回到房间对着镜子半晌，看向角落处正在埋头苦读英语辅导书的徐明川：“徐明川，我要做一个了不起的人。”
徐明川抬起头来，清秀稚嫩的面容渐渐露出一个笑来：“你是了不起的人。”
“那你为什么昨天不保护我！”
“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已经浑身不能动弹。”徐明川平静的道，沉默片刻后道：“我看见他身上有许多锁链，许多许多密密麻麻的锁链。那种锁链我曾经见过，在我死后两年后曾有锁链锁住过我，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挣脱。”
锁链？姬长歌疑惑眨眼。
“那是索魂链，在我第一次想杀死活人的时候从虚空中突然出现锁住了我。成为鬼魂后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那锁链却让我仿若烈火焚烧一般，三年里我想尽办法才摆脱。”
徐明川没有谈为什么曾经想杀死活人，也没有说那三年他是怎么度过，但想来过程非常艰难，而赤狱身上有密密麻麻的锁链……
日日受着那样的折磨，所以那赤狱的精神才变得不大正常么？
姬长歌抿了抿唇，喃喃道：“这么说来，他变成鬼后……应该杀死过许多的人吧？”
“他很厉害。”徐明川道：“他身上的气息我能感受到，他应该是杀过许多活人的，恐怕其他鬼怪他也吞噬过不少，他的实力已经到了索魂链都无可奈何的地步。”
“……”
姬长歌苦逼至极，这样的厉鬼她岂不是毫无反抗的希望？难道她注定会成为个冥婚新娘！
未来真是一片黑暗，这操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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