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原来我真是他娘子
明白吗？
姬长歌不明白。
赤狱很少说那么多的话，可说了那么多之后，她却更糊涂了。
她很郑重的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挑出了重点，写上，分析。
第一点！
见义勇为能戴小红花，路见不平一声吼。
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千两百年前的人能说出口的，所以，说出这句话的人，绝对是现代人！
第二点！
从赤狱的态度上看，他对前面二十三次轮回中的自己，包括那个做了八百年老鬼然后被自己坑了的自己的灵魂，似乎都没什么特殊感情。
第三点！
他说：终于等到这一世。
他还说：他和她都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
而且，明明对前面二十三次轮回都没什么特殊感情的赤狱，却对她格外的执拗。甚至说出如果她自己作死，他就会把她杀掉，然后索魂带回鬼城全方位、无死角监控的话来！
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注，除了上面那些话，还有许许多多红色签字笔写出的部分。
“他知道我最喜欢水蓝色。”
“他知道我喜欢丝带流苏之类的东西。”
“他之前疯疯癫癫的时候，说过终于等到我了这句话。”
“他在我觉得他在吐槽我容貌很不爽时，居然解释了，证明他知道我很在意这个……”
“我脑子里的画面里，他曾几次伸出手，说：你在，对么？”
姬长歌态度严肃，如同在做数学题目。
许久后，姬长歌抿抿唇，思路逐渐清晰。
她确定了，赤狱口里说的那个娘子，很可能就是她本人！
从种种信息可以得知，她跟赤狱交往时，可能是个中二愤青三观正的逗逼少女。
对，还有，很善良，善良得弄死了自己。
故事结局倒是很清晰，她死翘翘只剩一颗头，赤狱殉情同样死翘翘。
至于她怎么死的，未知。
发生了些什么事，也未知。
但从赤狱那句‘无所谓了’可以看出，她的死对赤狱打击应该蛮大。
大到赤狱从以前让干嘛就干嘛的忠犬型，变成了现在喊打喊杀喊囚禁的霸道总裁型。
放下笔。
姬长歌重重在纸上点了一下，手指在纸上，画了两个字——系统！
对，系统！
与赤狱相爱的那个她，不是穿越，而是因为系统与赤狱有了邂逅。
之前妈妈生下她的那个剧情中，她触碰妈妈的手，妈妈看不到她却能感受有人触碰，证明在系统剧情里，剧情中的人并非完全感受不到。
以此类推，或许她进入了与赤狱有关的剧情，而赤狱和妈妈一样，同样也感受到了她。
所以，之前那三次对虚空伸出手掌的画面里，赤狱才会说：你在，对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
那么，最核心的问题出现了！
先有蛋还是先有鸡？
现在她与赤狱已经认识，并且还定亲了。
那么以后在剧情里哪怕遇见，故事也不会再按照原本路线去走。
其次，她也没那么善好么！
短短几个月姬长歌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最开始她能为张大叔的死而愤怒不忿，现在她听到张美娜要杀人都很淡定了！
最开始她看到南瓜饼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叫，看到赤狱吓得抱着爸爸嚎哭，现在她看到鬼差砰砰的爆炸，都能稳稳的上去捡鬼差证了！
既然是同一个自己，那有了系统之后，与赤狱邂逅的那个自己不可能生活会那么美丽，遇到的事儿应该也差不多……
是怎么保持那份无差别善良的？
要知道，虽然现在的她自认还是挺善良的，可是她够怂啊！
真要有人想要她的命，她难道真的会舍身取义？
呃……
姬长歌回想起土坝村的八尾猫之事……
这个，还真说不准。
姬长歌突然觉得心疼，心疼自己，心疼与赤狱相遇的那个自己，也心疼赤狱。
之前只当赤狱喜欢的自己的前世，自己只是个倒霉催的替身。
现在，知道赤狱喜欢的真的是自己，她突然有些麻了爪子。
她因为系统回到了过去，撩骚了赤狱。
然后赤狱追了一千两百年，又回到了未来，找到了自己撩骚。
这一千两百年，赤狱是怎么过来的她不知道，但从之前赤狱疯疯癫癫的模样可以看出，应该不是多么好过。
“怎么办啊……”姬长歌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揪下了几根头发来。
黑发。
姬长歌一愣，走到落地镜前。
自己花白的头发，已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黑发，还比以往长了一截。
是赤狱吧……
姬长歌低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直至高三，追过她的男生有过十几个，但仅限于几封情书、几份早餐、几次放学后的等待、几回红着脸的表白……
突如其来的赤狱，猛然砸下了一份沉重得如高山的爱，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而且，这份爱，真的可怕又惊悚！
与赤狱邂逅的那个自己，是因缘际会爱上赤狱的，是与赤狱真心相爱的。
而她……
起码现在，起码在此时此刻，她真的不觉得会喜欢赤狱。
更可怕的是……
赤狱好似也不怎么在乎她喜不喜欢他了。
不知道赤狱经历过什么，他的心态似乎已经扭曲，爱或不爱，在他身边就好。
“系统。”姬长歌低声道。
“叮，友情提示：宿主目前所剩经验值为5740点，尚欠系统贷款10000点，四天利息400点，目前共欠系统10400点，抵去所剩经验值仍欠4660点！”
系统那暖男音响起：“请宿主尽快行动起来赚取更多经验值，否则三月后利息将翻倍，并且每五天将受到一次鬼魂载入惩罚！”
“……”刚刚还准备呼叫系统出来，问问有没有什么让自己变强的方法，听到系统的开场白，姬长歌顿时心头拨凉拨凉。
糟糕！
忘了贷款了！
“获取经验值除了跟鬼怪交朋友，还有其他什么方式没有？”姬长歌忙问道。
“宿主可以通过与鬼怪交朋友、收拢鬼怪追随者、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获得鬼怪给予的勋章兑换、达成成就累积兑换、度化或驱除厉鬼、获得道具兑换、收集称号等多种方式获取经验值。”系统道。
姬长歌心更凉，这些方式她都是知道的。
听起来赚取经验值的方法很多，但每一项做起来都很难！
她才2级啊！
目前她的能力差得令人发指，别说驱鬼，鬼不驱她就阿弥陀佛了！
现在她的技能只有没用的阴瞳和入殓师，开发出了个能咬鬼的牙齿貌似还挺有用，但总不能真的遇到个鬼就去咬一口吧？
别说能不能下得了那个口，人家鬼也不是傻的，不可能站着给她咬。
其余还有小甘甘送给她的爱心板斧，功能咋样不知道，不过以她的武力程度，估计就算是倚天剑屠龙刀也发挥不出几分能耐来。
她可不敢去冒那个险，赤狱可是发话了，她要是敢作死，他就先弄死她！
咋办？
姬长歌苦着脸，半晌后，一咬牙，拨通了赵肖明的电话。
“喂，赵叔叔吗？哦哦，没事没事！我就想问问，有没有那种死得很惨、缺胳膊缺腿的、还新鲜着的……尸体？我想给他们缝缝，有钱拿更好，免费也行，我手艺很好的，有的话能不能帮我推荐推荐？”
赵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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