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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尚书之死


  刘育新并没有接话,这原本就是他心中的痛,他更不想将它提到明面上,而且还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一时脸色难看至极。

  叶峰抿了一口酒,全然不顾此时黑着脸的刘育新的感受,接着说道,“也许是你不肯承认,其实你有过怀疑,但你又拉不下脸面,不敢去看大夫,你怕……”

  刘育新脸色又一阵发白,猛然呵止他,“你住嘴!”

  叶峰依旧浑然不在乎他的怒意,幽幽的接着说,“甚至于你知道,刘语桐并不是你女儿!”

  刘育新死死的盯着他,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就是没有救济他们兄妹吗,那个时候人人自危,谁敢以身犯险,那样不是连累了一大家子,谁都不敢赌,只能狠下心。

  叶峰嘴角轻笑,那一脸的褶子怎么看怎么吓人,“我不过是说出了你心中所想,刘大人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刘育新不想再与他斗心下去,他知道叶峰此时出现在他府内太不寻常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来的悄无声息,“你走,请你离开刘府,这里不欢迎你。”

  叶峰慢悠悠的晃荡着酒杯,“刘兄可真是大度呢,刘夫人与人私通的事竟然浑不在意,啧啧……”

  “你,你胡说什么,还请不要诋毁已经过世的人。”这话,刘育新自己说的很没底气,朱艳青的事多少他是知道的,他对她本也没多少情义,而且对方是……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育新内心里叹气,他这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人道说家丑不可外扬,很明显,对面坐着的人却是知情的,而且他的目的绝不是他!

  叶峰挑眉,“确实啊,死者为大,只是难为了活着的人,受了这般屈辱,还要守口如瓶!”

  话落,一脸挑衅的看着刘育新。

  刘育新目光不自觉的躲闪起来,“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此时的他有一瞬间的气急攻心,整个人不受控的难受起来。

  叶峰却不依不饶,站起来,逼近他,“不过是你的旧主子,他无情,你还守义?值得吗?”停了停,眼睛剜向刘育新,极尽讽刺的说道,“凤亲王这一生也是值了,两个女人因他而死,荣誉地位都有了,可笑的是还有个专情的好名声,背地里却——”

  刘育新的面容有一丝动摇,他虽知道,但一直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证,“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胡说。”

  叶峰好似听到一个笑话般,哼笑着拖长了声音,“证——据?”

  他又坐下来,“凤亲王还在世呢!再不济你问问凤羽世子,刘夫人怎么死的,难道刘大人一点都不知情?”

  刘育新的心思深沉起来,他斜眼看了叶峰,“你怎么会如此好心告诉我这些?”

  “自然是为了报答当年你们的狠心绝情啊!”叶峰说的很坦荡。

  刘育新却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么多年了,现在来翻旧账,他竟然想借他的手扳倒凤亲王,他记得叶家与凤亲王并没有任何过节。

  刘育新不知道的是,叶峰现在是七皇子的人,还是亦天坊的大哥,当年他承蒙七皇子生母琴贵妃收留,得以苟活,后来他又得到琴贵妃父亲信任,入了亦天坊,然后慢慢摸爬打滚做了大哥,这么些年来,他最感激的是七皇子一家,其他的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叶峰收回思绪,又刺激他,“刘兄要是咽的下这口气呢就当我今夜没来。”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你不说呢,自然会有人替你说,届时刘兄可不要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耍的团团转的好。”

  说完,叶峰便足尖点地腾身而去。

  夜,清凉,清冷,无际的黑暗卷来,看不到边。

  但比起他的心,这都不算什么,整个人好似被无边的恐惧与颤抖笼罩,刘育新突然抱头痛哭起来,明明今天是刘府的大喜事啊!

  他颤颤巍巍的向后院的方向走去,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叶峰出了刘府,对候在外面的属下吩咐道,“明晚要是刘育新依然没有动静你便杀了他,再将消息传扬出去,记得,一定要从刘府内部先传扬。”

  只见那躬身的男子眼皮微微抬了一下才回道,“是,属下知道了。”

  凤羽与秋若雪祭拜完凤亲王妃并没有立刻下山,两人决定在上山留宿一夜,次日好好的为他们自己求个签再行回去。

  山间的风极凉,山间的夜晚自然是极冷。

  秋若雪依偎在凤羽怀里,“每到这个时候你都会想什么,这么多年了,释怀了没有?”

  凤羽把玩着她的手,“有些人一辈子的释怀不了,遗憾,自责,不说这些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逝去的人就留在心里怀念,重要的是眼前的人。”

  秋若雪歪着头努努嘴,明明是她想安慰他来着。

  秋若雪说,“还记得寒花节我作的诗吗?”

  凤羽弯了眼角,“记得,那个字真的很难看,哈哈……”

  秋若雪回头瞪着他,假意怒道,“讨厌……”

  凤羽伸手弹了弹她的鼻尖,“我知道,当时你是因为我作的诗劝慰我的。”

  秋若雪转过身去,浅笑嫣然。

  “我可没说啊,你还挺自恋的。”

  凤羽依旧笑着,没有回话,紧紧的抱着她。

  又好似回忆起来,“第一次你在我母妃坟墓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秋若雪已经记不太清了,“说的什么,我只记得当时因为害怕反而偷听到了刘语桐母女的秘密,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凤羽陷入了回忆,“大抵就是你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怎么来了这里,还有,还有希望我母妃在天之灵保佑我。”

  “哦。”

  “当时我就听的很迷惑,虽然很是震惊,但确隐隐觉得可信。”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自从在城防营救了你之后,你的变化太大了,说是失忆,但总不至于自身习惯都变了,恰好又听到你此番言论,我便慢慢将你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你的字,其实你也知道这是你最大的隐患,你便故意的让自己被烫伤……”

  秋若雪翻了个身,抱着他的手,迷迷糊糊中回道,“呵呵,说的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凤羽知道她快要睡着了,继续回忆着说道,“呵,不是我什么都知道,是正好我看到了,可能那个时候已经慢慢的不自觉的注意着你……”

  凤羽低头便见到熟睡的她,轻轻的将她放平,他也顺势躺了下来,将被子轻轻的拢好。

  他想,他与秋若雪,仿佛冥冥之中被一个事件牵着引到了一起,然后彼此又被吸引了,这便是所谓的缘分吧。

  这一夜,玉箫殿,有新婚的噬魂之乐;上清山,有畅然间协定终生的悠然之情;秋王府,有伤心落泪无法入眠之人;城防营,有被误解不甘平庸的将军;尚书府,有被人揭露伤疤愤恨之人;颜芳殿,有彻底绝望黑化的人;东宫内,有同床共枕异梦的夫妻。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之夜。

  次日,秋若雪伴着钟声幽幽的醒了过来,她习惯性的扭头,并没有见到凤羽的身影,她也不意外,凤羽比她早起是常事。

  她起了床,随意的梳洗了一番,与昨日的打扮一样,简简单单的一身纱裙,外搭了一件披风,毕竟是在寺院这种打扮最合适不过了。

  半响,她双手托腮轻蹙眉头,好像也不是说来了寺院不能太过招摇,秋若雪觉得自从她与凤羽成亲之后,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变着花样打扮自己,什么时候她竟然这么堕落了,连收拾自己都顾不上了?

  这些习惯真不好,不好,美了自己,才能美了心情。

  这样想着秋若雪给了自己一个甜甜的微笑,以后还得重新拾起以往那种随时保持精致状态的心情。

  不多时,便有小沙弥端了早饭过来。

  见小沙弥将清粥放好,秋若雪随口一问,“怎么只有一份,世子的呢?”

  小沙弥打了个佛偈,“阿弥陀佛,这便是世子让小僧送过来的,世子好像去了归尘的别院。”

  秋若雪不解,他在这里可就只听过溟元大师,“归尘?归尘是谁?”

  小沙弥双手合一,“归尘便是凤亲王!”

  秋若雪猛的站了起来,满脸愕然,再次确认,“什么?你是说凤亲王出家了?”

  还没等小沙弥回答,秋若雪慢慢冷静下来,心里已经是万般想法,凤亲王出家好像也是有可能的,至少他与凤羽之间的隔阂是消除不掉,如此看来,出家倒是他最好的选择,但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好歹……

  小沙弥点头,又摇头,“定了法号,明日落发。”

  说完,小沙弥对秋若雪的举动很是迷惑,随口说出了心中所想,“凤亲王住在上清山上这么久,受佛门影响皈依我佛不是情理中的事吗,怎地小施主如此失态,再说,我佛慈悲……”

  他话还没说完,秋若雪便向门外走去,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了,她也不想听这乱七八糟的佛语。

  小沙弥一脸的不明所以,跟了上去,“世子特别强调了,世子妃一定要将早饭吃完。”

  秋若雪哼笑,“世子有没有强调本世子妃不能出门啊!”

  小沙弥摸了摸头,“这倒没有。”

  “那就是了,前面带路。”秋若雪想这小沙弥一绕,思路就转不回来了,还真有趣。

  转念又想到凤亲王出家的事,凤羽定是为了此事而去,经过了这么些事她也不确定凤羽对他父王到底是何态度,他不主动说,她也没问过,两人配合的甚是默契。

  但出家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此时凤羽又作何感想呢?

  别院内,凤亲王背对着凤羽站着,半响转过身来,眼眸柔和,“父王不奢求你的原谅,余生只愿与青灯作伴。”

  凤羽的心有了一丝颤动,这么说来是他逼着他父王走上了这一条路,可此时他却依然松不了口,想到他的母妃,他原谅不了,原谅不了……

  眼眸微动,终是未出一语。

  凤民孑看着他一脸挣扎的模样,走过去,“你还能来我这院里,我已经很欣慰了,父王这一生很是圆满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关于出家一事,多年前我便有了想法,你也不必去自责,以后父王的法号便是归尘。”

  归尘,本心宁静,万物归心,一切不过尘埃寥寥。

  凤羽抬眸,“什么时候?”

  凤民孑对上他清澈的目光,“明日辰时。”

  二人就这样相互注视着,而后各自转了身,从此他们是路人。

  再回首,还有美好的记忆。

  凤羽出了别院,看到了立在院门处的秋若雪。

  彼此对视片刻,秋若雪跑过去抱住了他,紧紧的,柔声说,“你还有我。”

  凤羽郑重的点了点头。

  风平浪静的一天一直持续到下午,刘府传来了噩耗,刘尚书自尽了!

  刘府昨日才嫁了女儿,本是大喜事,这才一日就有了白事,这消息让人实在有点猝不及防,想到当初刘夫人也是突然就上吊自尽,大家纷纷感慨刘府是不是中了什么邪,要不然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选择上吊呢?

  一时众说纷纭,越传越离谱。

  傍晚十分,刘府内部又传出了消息,刘尚书自尽是不甘受辱,颜面尽失又反抗无门之下选择了上吊。

  据知情人透露,当年刘夫人就是因为与人私通被迫自尽,现如今,刘尚书得知与其夫人私通的竟然是凤亲王,且刘语桐正是刘夫人与凤亲王所生,最让刘尚书绝望的是,他竟然没有正常的生育能力……

  一时舆论的矛头全部指向了凤亲王。

  “真没想到凤亲王如此龌龊!”

  “这么多年都信错他啦!”

  “是啊,亏我一直崇拜他,觉得他专情,哼!”

  “太让人失望了!”

  “那最惨的是谁啊,王妃都死了这么多年了。”

  “最惨的就是活着的人了。”

  “也对……”

  “事事难料,刘尚书最可伶了!”

  很快镜影将消息带给了凤羽,他再有能耐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彷然的闭上眼,原本过了明日,他的父王剃度出家,从此了却凡尘,不问世事,有人抢先了一步,他的父王终是晚节不保!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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