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艰难抉择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高二下学期末。同学们都面临着文理分科，余均和伊然原本已经约好同选理科，日后好考同一所大学，然而事情往往并不一定就会根据人们的意愿去发展。

　　一日，余均与伊然正在食堂里吃饭，有同学来跟他说他妈妈来学校找他，正等在男生宿舍大堂里。

　　余均抬眼望了望伊然，后者轻快笑道：“你先回宿舍吧，别让阿姨等久了，待会我吃完了再自己回去。”

　　余均回到男生宿舍大堂的时候，余妈妈早已等在那里，见到儿子，立马眉开眼笑的站起来，眼角处皱纹明显，显得她比同龄人老了不少。

　　余均赶紧小跑几步迎上去，来到余妈妈跟前，开心的喊道：“妈。”

　　余妈妈是送生活费来的，怕打扰儿子学习，即使不舍，却也匆匆交代了几句后就告别回去了。

　　目送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肩颈处已经有点微驼，岁月的沧桑毫不客气的留在了这位母亲的身上，余均心头一阵发酸。

　　良久，正准备收回思绪，一位中年妇女站到了他面前。

　　中年妇女虽上了些年纪，然眉眼处像极了伊然，不用她自我介绍，余均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

　　中年妇女似乎很认真的审视着余均，余均默默的任她看着，心内焦灼不安，然面上却也不露分毫。片刻之后，中年妇女终于开口道：“你就是余均吧？”

　　那一夜，余均在学校的操场上徘徊了许久许久，脑海中不断的回响着伊然母亲跟他说的话，再想起母亲佝偻的背影，以及自他与伊然恋爱以来一些男生偶尔会明里暗里对他的冷嘲热讽，讽刺他空有一幅好看的皮囊外一无所有配不上校花等等。一时间心头时冷时热，一会热血冲脑，一会又冷雨倾盆，心里忽明忽灭，身上也跟着忽热忽冷，心脏处仿若被千万种情绪啃噬得喘不过气来。

　　次日，身为余均女朋友兼同桌的伊然明显的感到了余均的心不在焉，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对她也少了往日的那种热情。

　　由于他的变化过于明显，伊然想自我安慰一下都难。几天后，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决心，伊然终于将心底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这一问，才知道余均果然动了分手的心思。

　　“为什么？”伊然心痛如绞，眼泪涌上了眼眶，却被她死死的摁住。

　　余均不忍看她泪盈于睫的双眼，别过头，似酝酿了一会，方道：“眼下我们已快升入高三了，高考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其他的先搁一边吧。日后的事，随缘吧。”

　　“我已经打扰到你的学习了吗？”伊然冷声道。

　　后者一声不吭，没说话。

　　“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个理由，”伊然说着似乎想起什么，语气急促道：“是不是那天你妈妈过来同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闻言余均微愣的望着她。

　　在伊然看来，还以为那是被她说中了。

　　只见余均微垂下眼，眸中波涛汹涌却又晦涩难明，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抬眼看向伊然，语声淡淡道：“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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