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美人蛇

　　太后先是对皇后微微颔首，才对身边的良辰道：“良辰，将物证呈上来哀家看看，人证也带上来，哀家亲自审问。”而后又对皇后道：“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谢母后。”皇后叩谢之后缓缓起身。

　　皇上抢在皇后身边的嬷嬷之前，将皇后扶了起来。这样的行为，又引来一波女子的妒恨。

　　皇上浑然不知，扶着皇后就让她去软塌上先坐着。

　　皇后不动声色的隔开皇上的手道：“皇上不必担心，臣妾无碍。皇上还是先去看看令妃吧，令妃刚刚损了身子，最是需要皇上的时候。”

　　闹过之后，她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皇上觉得皇后的话是有道理的，虽然他方才对令妃冤枉皇后心中不喜，但念及令妃失子心痛，没有听仔细也是正常的，遂坐到了令妃的床边。

　　拉起令妃的手，这才注意到令妃手腕的异常。想着是自己方才攥出来的，顿时愧疚不已。连忙吩咐身边的赵公公去取药来给令妃抹上。

　　令妃虚弱的靠在迎枕上道谢。她暗中瞧了瞧皇后的脸色，见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四平八稳，仿若什么事情她都能淡然处之的模样。暗骂，真是能装。

　　不过待人证物证俱呈上来的时候，就是皇后哭的时候。

　　太后随意的翻了翻那些物证，不辩喜怒的问被抓到的宫女：“可是皇后指使你在给令妃的安胎药中加藏红花的。”

　　宫女偷偷的看了皇后一眼，似乎有些忌惮。良辰冷呵一声：“太后娘娘问你话，你看皇后娘娘作甚。”

　　良辰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跟太后上过战场，通身的气派比一般的大家闺秀都不差。

　　宫女被良辰这一声冷呵吓得趴倒在地，战战兢兢的回答：“不是皇后娘娘指使的奴婢，是奴婢自己在令妃娘娘的安胎药里面加的东西。”

　　令妃闻言脸色大变，这该死的贱婢，方才她审问的时候，她还说是皇后指使的，如今见太后和皇上给皇后撑腰，她竟然不敢说出真相了。

　　令妃气得不顾形象的对那宫女吼道：“你这贱婢，你明明承认是皇后指使的。”

　　太后被吵得耳根疼，这些年她喜欢清静，这种吵吵嚷嚷的人，让她打心底里面不喜。

　　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眼光，竟然喜欢这样的女子。不过，她大抵永远都不清楚男人的喜好。

　　这宫女明显就是故意在乱说，这样的小手段，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够看。

　　良辰见太后微微颦眉，对令妃道：“令妃娘娘，您稍安勿躁，太后娘娘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令妃乖乖闭嘴，委屈不已的看着良辰。

　　良辰是代表着太后在发声的，宫里的人都知晓，所以即便良辰只是一个宫女，令妃也不敢在她面前作妖，只能祈求良辰公正一些。

　　良辰从之前的物证里面翻出一张宫女画押过的证词，冷冷一笑，对身边的一个小公公道：“将这贱婢的嘴给堵了。”不想说实话，那就不要说话好了。

　　那宫女见证词，面露惊慌，却并未反抗，任由小公公用帕子将其的嘴给堵上了。她早就知道，定然是要受一番罪的，但思及那人许诺给自己的好处，忍不忍就过去了。

　　良辰淡淡的道：“一个区区贱婢，也敢在太后娘娘跟前做戏。满口谎言，信口雌黄。证词上分明写了你是受皇后娘娘指使，如今见了皇后娘娘在场，又矢口否认。说是你自己所为，我切问你，你区区宫婢，如何有藏红花这种东西的。”

　　良辰一口气说完，尤不解气。

　　当真是太后娘娘不理事，这些人眼里就没有尊卑，没有主子了。“把她拖出出去，用银针放血，直到她愿意说真话为止。”

　　良辰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她深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小公公听命之后，从胸口取出一个针包，掏出了一根麦梗大小的银针，自有人将宫女往门外拖。

　　宫女惊恐的看着那银针，整个人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她认知中的银针，是绣花针，哪里见识过这么粗的银针。这样的针扎到身体里，她岂不是很快就会血枯而死。

　　她不要死啊，她还不想死，她还很年轻的人，那人承诺的好处她还没有得到，怎么能这么死掉了呢。

　　此时的她开始真的慌了起来，剧烈的挣扎着。

　　可如今，她在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

　　良辰看向一旁的太医院药童，那药童年龄不大，入宫之后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吓得根本不需要良辰开口询问，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太后娘娘明鉴，小的并不知道莹儿姑娘要藏红花是为了害令妃娘娘呀！一个月前，莹儿姑娘说自己月事不调，所以想求一些藏红花泡水喝。”

　　“小的知道太医院未经许可是不能擅自给人药材的，所以就拒绝了。隔了一天之后，莹儿姑娘拿了皇后娘娘宫中的信物来取藏红花，说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恩典，小的就给了她五钱藏红花。其余的事情，小的就不知道了呀！”

　　他们这些在底层的人，不过是主子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良辰见小药童的话跟之前的证词没有出入，便让人将他暂时关了起来。

　　如此，问题便出再那宫女身上了。

　　那宫女是令妃宫中的人，平日里主要负责为令妃煎药的事宜。令妃宫中的宫女，却会有皇后宫中的信物。

　　要么是这宫女就是皇后安插在令妃身边的人，要么就还是令妃……

　　良辰不敢往下面想，其中任何一种猜想，都不是好的。

　　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出奇，皇上安慰过令妃之后，又坐回了皇后的身边。令妃看在眼里，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倒是要看看，待会儿确定是皇后害的她，皇上要如何处置皇后。

　　过一会儿，出去给宫女放血的小公公进来跟太后道：“太后娘娘，那宫女愿意说实话了。”

　　方才他将宫女拖出去之后，分别扎破了宫女左右手腕上的大动脉，然后将塞在宫女口中的帕子拿了出来。

　　起初那宫女还一直喊冤，说自己说的是实话，并非是皇后娘娘想要害令妃，而是令妃曾经打骂过她，她心中记恨，所以才想要害令妃。后来又说她承认是皇后娘娘指使的她，皇后娘娘不虞令妃先她怀孕，所以便想要除去令妃腹中的胎儿。

　　见自己的血源源不断的从身体里面流出，到底是舍不得死，这才说出真相，说是令妃娘娘想要后位，所以用自己腹中的胎儿来做谋划。

　　他本以为这就是最终的答案了，但想着方才这贱婢竟然敢无视太后娘娘，对太后娘娘不敬。

　　便想着只留她一口气待会儿可以回话就好了，由她吊着再放一会儿血也是极好的。

　　免得什么人都以为慈宁宫是好欺负的，任由那些个没长眼的冲撞了太后娘娘。

　　却不曾想，竟然有意外的收获。

　　那宫女最后竟然将皇上从青楼带回来的玲珑给供了出来。

　　他当即便跑来跟太后娘娘回话了。

　　他虽然年纪小，却也大小就跟随太后娘娘，也算的上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一个才入宫不久没有分位的女子，都敢染指皇嗣、污蔑皇后和后宫妃嫔，这样的女子，定然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

　　宫中如今的管束虽然比不得太后娘娘还是皇后的时候那般严密，但也不至于是个筛子，任由什么玩意儿都能往里钻营。

　　如今的皇后娘娘是十分严格和心细之人，不过到底是经历得少，没有太后娘娘那股狠劲儿，就不容易震慑不轨之人。

　　良辰道：“将其拖进来吧！”让那宫女当面跟众人说，免得到时候结果出来的，众人觉得是太后娘娘处事不公。

　　方才将人拖出去的宫人，手脚麻利的将奄奄一息的莹儿给半拖了进来。莹儿脸色惨白，双手无力的耷拉着。

　　与方才被拖出去的时候那种拼命挣扎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屋内的众人神色各异，良辰将之全部收入眼底。

　　莹儿被婆子如同破布一样的被扔到地上之后，用尽全力从地上支起身子，气若游丝的对太后道：“太后娘娘饶命，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会被玲珑夫人唆使污蔑皇后娘娘和令妃娘娘。这一切都是玲珑夫人指使的，昭和宫的令牌也是玲珑夫人派人给我的。”

　　皇上闻言，大惊失色。竟然是玲珑，可是玲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转头就要去寻玲珑的身影。

　　玲珑从妃嫔堆里走了出来，脸色惨白，显然是被莹儿的话给吓到了。然而她却依旧没有忘记礼数，规规矩矩的跟太后、皇上、皇后以及令妃行过礼罢，这才含泪看着莹儿道：“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污蔑我。”

　　“你这奴婢，先是污蔑皇后娘娘，然后有污蔑令妃娘娘，现在又将我扯出来。是不是要将宫中所有的人都攀扯个遍，你才会罢休。”

　　美人垂泪，皇上心生不忍。而且他本就不相信莹儿会是玲珑指使的，如今听了玲珑的辩解觉得玲珑说得十分在在理。

　　玲珑来宫中的时间不久，也不跟其它的那些女子那般，一旦承宠就要这要那的。他要给她封个份位，她都推脱说自己身份不够，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他犹记得当他从青楼给玲珑赎身之后，玲珑表现出来的感激之情。哪里有女子会自甘堕落到那等风尘之地，都是被逼无奈的，玲珑也一样。

　　所以他算的上是玲珑的救命恩人了，玲珑怎么会做出那种歹毒之事。

　　而且玲珑素日里跟令妃毫无交集，即便是要迫害令妃，也没有理由的。

　　可若不是玲珑，难道就是皇后么，皇上虽然相信玲珑，却更加相信皇后。皇后掌管后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打压过任何一个妃嫔，即便有些人在如何得宠。

　　令妃一双眼睛怨毒的看着玲珑，如果是玲珑的话，倒也想得通，毕竟她那日可是见到玲珑这小贱人妄图勾搭小将军的。

　　玲珑见自己的一番辩解，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心中郁闷不已。这宫中的人脑子都是有病的么，她的解释明明那般有理有据，为何一个二个的都理解不到。

　　心中如何嫌弃，面上却依旧是那一副被冤枉之后的委屈和惊慌模样，她求助的望着皇后：“娘娘，您相信玲珑，玲珑即便是想要害令妃娘娘，可玲珑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呀！”

　　皇后娘娘正欲开口，太后却揉了揉额角，慵懒的开口：“哀家倒是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良辰拍了拍手，一个身着黑衣黑裤，个头瘦小二十出头的男子便被两个慈宁宫的侍卫给押了进来。

　　玲珑看到那人，掩在袖口中的手指紧了紧，脸上却是懵懂不解的看着太后。

　　莹儿在看到瘦小男子的时候，眼睛蓦然睁大，激动的道：“就是他，就是他给的我昭和宫的信物。”

　　“最初我也以为他是昭和宫的人，后面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他跟在玲珑夫人身侧，我才知晓他是玲珑夫人的人，他并不知道我发现了他真实的身份。今日我第一次被令妃娘娘查出来的时候，我指认的是皇后娘娘。是……”

　　说到这里，她似乎气息有些不足。方才给莹儿扎针的小公公端了一碗温热的红枣水给莹儿喂了下去。

　　莹儿这才缓了缓这才继续道：“因为这个人给我承诺过，会帮我出宫。”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被押在一旁的瘦小男子。

　　男子目光冷冽的看着莹儿，似乎恨不得扑上来将莹儿咬死。

　　但他的手脚都已经被绑死了，也被点了哑穴，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

　　莹儿却并没有被其冷冽的目光所吓到，自顾自的道：“我想着他假扮昭和宫的人来，肯定就是为了让我污蔑皇后娘娘。我为了自己的一己之利就说是皇后娘娘害的令妃娘娘。”

　　“太后娘娘来了之后，要重审，我佯装说此时乃我自己要害令妃娘娘。因为我猜到，太后娘娘定然不会相信我一个区区宫女，会有胆量伤害龙嗣，若太后娘娘追问，我再供出皇后娘娘。”

　　“我若一进来便指认皇后年年，显得太过假了。可太后娘娘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让公公对我用刑了。我受不住这才供出了玲珑夫人。”

　　她想通了，她即便是要死。也不能给人当了梯子。“至于为何中途为何会说是令妃娘娘指使我，便是那人过来跟我传话，让我这样说的。”

　　她是知道为和先帝之时后宫仅有太后一人了，太后娘娘的手段，是旁人都不能及的。

　　那种血液一点一点的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失，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凉的感觉，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玲珑在看到被太后抓住的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大势已去，在宫中是呆不下去了。

　　见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在莹儿身上，缠绕在她手上的细细的银锁链，灵活如蛇的从她的衣袖里面飞出缠在了令妃的脖颈之上，令妃身子一轻落入了玲珑的手里，玲珑挟持着令妃，笑眯眯的道：“皇上，看在玲珑陪了您一段日子的份儿上，皇上放了玲珑出宫可好。”

　　在玲珑动的时候，良辰第一时间护在了太后跟前。皇上和皇后身边伺候的也把二人给挡在了身后。

　　因为是在令妃的寝房内，故而除了押着玲珑同党的两个侍卫之外，在没有别的侍卫。

　　皇上被突入起来的变故给惊道了，呆呆的坐在位置上，看着玲珑身手灵敏的就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

　　他的软娇娘，竟然有如此出色的身手。

　　大夏天的，皇上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

　　令妃原本是躺在床上看戏的，本来还在因没有将皇后拉下来而生闷气，不料祸从天降。

　　冰冷的银锁链紧紧的缠在她的脖子上，她觉得如同黑白无常在跟她索命一样。将挟持自己的人竟然还恬不知耻笑眯眯的让皇上放她出去，她担心皇上被美色所迷惑。

　　大声叫道：“皇上，不要，这个贱人可是害死了臣妾和您的孩儿的，我们的孩子呀……”

　　由于玲珑并没有怜惜令妃，所以那细细的银锁链是紧紧的缠在令妃的脖子上的。让令妃的声音变得十分怪异，听上去有些渗人。

　　令妃小产，本就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却又因为血液流通不畅，面色变得有些紫青，若不是眼睛还有有些神采，只怕会让人觉得她已经咽气了。

　　皇上再怎么昏聩，拎不清，倒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他就是在怎么喜欢美人，也不喜欢这种蛇蝎美人，当即道：“玲珑，你放了令妃，朕饶你不死。”

　　玲珑谋害皇嗣，是完全可以直接拉出去打死的。

　　但眼下，令妃在她手里，总不能他才没了孩儿，又让孩儿的母妃丧了命。

　　令妃的眼中，留下了感激的泪水。

　　还好，还好皇上没有放弃她。

　　她眼中的泪水滚落到玲珑的手背，玲珑一阵恶心，不耐烦的直接给了令妃一巴掌，笑眯眯的道：“在哭老娘挖了你的狗眼。”

　　令妃从来没有见过如玲珑这样的人，明明是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凶残得没边，出手意识无比狠辣。她的左脸险些都被玲珑给打歪了，火辣辣的疼得烧心。

　　这哪里是美人，这是魔鬼，是披了美人皮的魔鬼。

　　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落了脸，令妃顿觉羞愤欲死。她何事受过这等委屈，可眼下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同蝼蚁一般的被人掌控在手中。

　　令妃只觉得无比的恨，恨不得跟玲珑同归于尽。可她不敢动，生怕玲珑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她的脖子拧断。

　　太后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一派从容的淡笑：“好久没有见过这般粗鄙的女子了，玲珑姑娘倒是令哀家打开眼界。”

　　玲珑暗自咬牙，这死老寡妇竟然敢说她粗鄙。面上却依旧还是笑眯眯的道：“能让太后娘娘开眼，也是玲珑的本事。”

　　言罢，又捏着嗓子柔声对皇上道：“怎么，皇上，你做好决定了吗？”

　　皇上只觉得自己以前眼睛定然是出了问题的，要不然怎么会看上玲珑，觉得玲珑生得美。说话粗俗不说，还心肠歹毒。他压下心中的恶心，凝眉道：“朕说过，你放了令妃，朕饶你不死。”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步了，断不能直接放了玲珑。

　　“啧啧……那真是可惜呢。”玲珑颇为遗憾的道，一面说话，还一面紧了紧手中的应锁链。

　　皇后站起身道：“玲珑，你莫要一错再错。”

　　“哀家乏了。”太后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对良辰道。

　　如今这些姑娘，当真是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能只手遮天了。耍横耍道她眼皮子底下来了，她在不表示表示，往后只怕随便个什么玩意儿都能在她面前作妖了。

　　太后的话音刚落，就有三支羽箭射穿了屋顶，笔直强劲的朝玲珑头顶而去。玲珑听到羽箭刺破屋顶的声音，住着令妃朝挤在一起的妃嫔那边而去。

　　她每走一步，那羽箭就如影随形的跟了过去。

　　吓得挤在一起的妃嫔毫无形象的一边乱叫，一边四散逃跑。

　　皇后朗声道：“所有宫人先护着皇上、太后娘娘和众位妃嫔退出去。”如今都挤在屋子里，只会妨碍母后的人办事。

　　不用皇后吩咐，方才就已经有些贪生怕死的妃嫔不顾皇上太后就先行逃命了，如今有了皇后的吩咐，大家自然就开始往外面逃。

　　在皇后下命令的同时，又有侍卫破窗而入。玲珑趁乱掏出一枚飞镖，割开了绑着瘦小男子的绳子，那人趁这慈宁宫侍卫不被隔开了二人抓着他的手。

　　一片混乱中，皇上小步挤到了皇后身边，拉住皇后的手就将她往外面拖。太后本来是准备去顾着儿媳妇的，见儿子知道好歹，这才由良辰护着闲庭信步的往屋外而去。

　　众人都退出去之后，玲珑也被屋顶的侍卫用羽箭逼到了屋外，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玲珑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太后身边的侍卫竟然有这等功力，箭穿过房顶，却只是射出了有些箭头大小的洞，并未将整个房顶破坏。

　　玲珑和瘦小男子二人背靠着被站在台阶之上，四周的弓箭手随时待命，只要一声命令，就可以将二人射成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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