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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无法爱人


  阮青最恨的,就是宇文新为阮依做过的那么多的她不曾知道,却又另她羡慕不已的事情。

  这种恨,足以让她忽略掉阮依是鬼,足以让她忘记这种见到鬼的恐惧感。

  她只想毁了阮依,不顾一切的毁了阮依,让阮依永生永世都不能出现在宇文新跟前。

  或者的时候不行,死了亦是不可。

  因为啊,宇文新即便如今跟她相敬如宾,即便跟她成亲数十载,却依旧未曾为她做过那些他曾经为阮依做过的那些事情啊!

  宇文新待她虽好,也只有她一个妻子,但阮青知道,宇文新并不爱她。

  阮依和温瀚在一起之后,宇文新的心,便死了啊!

  她捂了好多年,才终于给他捂热了一些,可也仅此而已。

  可凭什么,阮依旧能毫不费力的得到宇文新的心。而且是那么一颗赤诚、炙热、温暖的心。

  就连那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的废物温瀚。

  同阮青成亲以后,便再也不留恋花街柳巷,后院只有阮依一个人,把阮依如同一个菩萨一样供了起来。

  还从此发愤图强,努力赚钱,只为讨好阮依。到死的时候,多要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阮依,还说下辈子要早些找到她,好好护着她。

  凭什么阮依就能毫不费力的得到所有人的疼爱,而她就不能……

  阮青不甘心,很不甘心。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那人大声的道:“我当然开心,你死了,新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说完,也不顾那人的反应,只是恶狠狠的指着那人笑道:“阮依啊阮依,我曾经还在遗憾,你那么早就死了,我都没有机会找你炫耀呢。”

  阮依过世的时候,宇文新那个时候还未坐到丞相的位置上,不过也已经是一个二品大员了。

  最年轻,最有才,最有能力的二品大员。

  而且是靠着自己,不是靠着家族捧出来的,那个时候,阮青就已经为此十分骄傲自豪了。

  若不是看着阮依走出了阴霾,日子过得比她竟然还好。

  宇文新是清官,有没有家族庇护。而她是个庶女,父亲偏爱阮依,并未给她太多支持。

  是以,她需要为每次参加聚会的衣裳而忧愁,要为首饰而焦虑。

  可阮依呢,吃的、用的、穿的无一不是好的。

  温瀚除了身份比不上宇文新,可给阮依的一切比之公主都不差分毫,亦并未让她受过任何委屈。

  她恨啊,她就想亲手毁了阮依的一切。

  好在苍天有眼,阮依竟然死不瞑目,竟然看到了她的风光靓丽。

  阮青想到这里,眼里散发出了奇异的光,竟然是连鬼魂都不恐惧了。“你不知道把,你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可是时常被我打骂了。哈哈哈,她还愚蠢的喜欢上了我的儿子,喜欢上了杀女仇人的儿子。然后啊!然后……,好为了新哥哥送了命。”

  她似乎觉得这是一件超级可笑的事情,抑制不住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她知道我的一切,可她为了景儿确依旧顺从着我,孝顺着我……”阮青直接捂着肚子,笑出了眼泪。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平日里温婉贤惠的模样,端的是一个女疯子,女恶鬼。

  她说出来的话,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在了宇文少景的心坎上。

  宇文少景并非是自己在发呆的,他是被人点了穴道,不能言语。

  但眼睛可以看到,耳朵可以听到。

  他原本干掉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慈爱善良的母亲,回事这样一个善妒、心狠手辣之人。

  而阮青的眼里,早就只有阮依一人了。至于宇文少景的表情如何,宇文新的表情如何,她都好似浑然不见。

  “青娘,阿阮救了新哥哥,你当真就没有半点感激么?”那人似乎被阮青凉薄的话语深深的伤害了,语气中满是痛苦。

  “哈哈哈……,感激?阮依你不是在说笑么?我为何要感激她,是我求她去救的新哥哥吗?没有吧!是她自己蠢啊……”

  宇文新看着阮青的眼神,逐渐由不解、痛惜、变成了冰冷的样子。

  “呜呜呜……”那人低声的啜泣道:“青娘,不曾想你竟然这般恨我。”

  “我原本以为,你得到了新哥哥之后,便也心愿了了,不会在憎恨我,嫉妒我了。却不曾想,是我太过天真的。”那人的声音小小的,难过极了。

  仿若以前热血,被人用一盆冷水薄情的浇透。

  “是的,谁让你天真无脑,从小就被人保护得好,所以,你活该被算计呢。你知道吗?原本温瀚那个废物是家里面定给我的夫君呢,而新哥哥,自然是从小就知道勾引人的你了。”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爹娘要把我嫁给温瀚吗?因为温家有钱啊!新哥哥博学多才,他日是一定能高中的。没有钱财,怎么为新哥哥的仕途铺路呢?所以我的亲事,便是那用来给新哥哥铺路,成全姐姐你成为官夫人的铺路石呢?”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啊!”

  “于是,我就设计让温瀚那个花花公子见了姐姐一回。姐姐天生狐媚,温瀚对姐姐可谓是一见倾心。”

  “然后我就和温瀚一起,联合设计了姐姐,让新哥哥,让家里面的人,包括你自己,都以为自己和温瀚那废物发生了苟且之事。”

  那人听了之后动了动眉毛。

  这事情她是知道的,她曾经在娘亲的手记上面看到过。只是爹爹虽然混账,与阮青联合,也不过是想娶母亲而已,却并未乘人之危,夺了母亲的清白。母亲一直痛恨爹爹,却在真正同爹爹行房之时才发现,自己还是完璧之身。

  那人,正是阮娘扮作的鬼魂。

  “后来你嫁给了温瀚那个不学无术又花心的人,我嫁给了新哥哥。我本以为我的出头之日到了,却不料父母亲偏心啊,他们因为你,放弃了支持新哥哥,还开始替温瀚那个废物打算。”

  “而温瀚那个废物,竟然围着你,再也不流连花街柳巷,还认真的打理起了家业。可纵然如此,我也很开心。因为我是心悦新哥哥的,而你,不喜欢温瀚啊!”

  “在你眼里,温瀚如同魔鬼无异吧,可你还是不得不嫁给这个让你觉得恐惧又愤恨的男人。洞房花烛夜,你用剪刀刺伤了他,成亲数载,都对他冷眼相待,从来不让他近身。”

  “看见你受苦,看见你痛苦,我就无比开怀。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想通了,不该被温瀚的柔情蜜意所打动。”

  “所以,是你害死了温府的人,你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你,我哪里会对他们动手呢?”

  阮青所到这里,不禁脸上染上了温柔的笑意。

  那笑容配着她扭曲的神色,显得十分诡异可怕。

  宇文新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哎……”那人一声浅浅的长叹。“你既然恨我,直接杀了我便是,为何要屠杀了整个温府的人。”

  那人这句话落,屋内的灯熄得只剩一盏了。

  随着她这话音落下的,好有冒出来的,一具具焦尸。他们面目全非,根本就认不出谁是谁。

  还有一个和男子阶身上插着利箭,满身鲜血。

  他们一个一个的从屋子里面冒了出来,朝阮青走去,声音缥缈哀戚的道:“好热,好烫,好疼。”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啊,好疼,好疼。我不想死啊!”

  “你为何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啊!”

  “孩子,我的孩子,你还我孩子的命来。”

  “你们这些禽兽,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

  “你会下地狱的。”

  ……

  一声一声,有撕心裂肺的,有痛苦挣扎的,有不明所以的,有愤怒的。有大人的,有小孩子的,还有老人的。

  这些声音,都是她当日被父亲强行塞进水缸之后,听到的声音。

  那些她的亲人,她的家人发出来的声音。

  那些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阮青靠近,阮青纵然面对一个阮依的时候,因为心中的恨盖过了恐惧。

  如今在面对这么多索命之人的时候,到底还是害怕了,她忍不住后退道:“你们别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你们要恨就恨阮依,都是她害的你们。”阮青指着阮娘仓皇失措的道。

  然而她却看见,阮依脸上的皮肤一块一块的脱落了下来,露出内里鲜红的血肉。然后那皮肤从脸上,在到脖颈上都在开始缓缓的脱落。

  如同被烈火灼烧了一般。

  阮青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最终受不得惊吓,两眼一昏,晕了过去。

  若是从前,宇文新定然回去接住阮青倒下去的身子的,但此刻,他上前走了两步之后,却没有去接住阮青。

  他竟然跟一个狠毒如斯的人在一起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他竟然一直恨着一个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们感情的人。

  宇文新觉得自己这一生,是失败的。

  人人都说宇文丞相慧眼如炬,足智多谋,却不曾想,他却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今日若非阮娘挑明,他想必这一生都不会知道。

  她看着女子用帕子擦掉脸上的红色液体,露出一张同阮依长得有七分相似的脸,宇文新并不意外,却有些恍惚。

  他到后面,就已经知道“阮依”并非是鬼混了,乃是人扮的。至于扮的人,定然就是那个“为了他死去”的阮娘。

  阮娘生得,比阮依更好看,眉目,与那人也有些相似。

  宇文新口中的那人,是阮娘的父亲,温瀚。

  宇文新,即便是后来不恨阮依了,却仍旧忘不掉温瀚的那张脸。

  初时得知阮依背叛他的时候,他就在想,是不是他生得不如温瀚好看,是不是他不如温瀚会哄人,所以才会让阮依背叛了他,而选择了温瀚。

  如今看来,那个所谓的背叛,是何等的可笑。

  他护不住他自己的喜欢的人,让温瀚有了可乘之机,让阮青设计害了她。

  在她被害,那么无助的时候,他在干什么,躲在自己的角落里,恨着无助的她,享受着阮青的温柔小意,享受着阮青的宽慰。

  若说背叛,是他背叛了他与阮依的感情吧!

  阮青方才说,她即便是与温瀚成婚之后,依旧也不愿意让温瀚碰她的身子,她从来都是那般刚烈的啊!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比他先成婚许多年,孩子却比他的孩子小的缘故。

  那个时候,她最终嫁给温瀚,何尝不是因为不想让阮府丢人呢?

  宇文新记得,出了事情之后,阮依来找过他一次,他却并未见阮依。

  那个时候的他恨极了背叛他的阮依,又如何会见她。

  可阮依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宇文新不敢往下面想,也不愿往下面想。

  阮娘恢复了本来面目之后,笑盈盈的对着宇文新道了一句:“姨父,祝您和姨母白头偕老,恩爱永远。”这句话,阮娘说得十分的真诚。

  然后就带着人,不染尘埃,毫不留恋的离去了。

  可落在宇文新的耳里,就如同诅咒一般。

  坐在床上的宇文少景在看到阮娘的脸时,眼睛亮了亮。随即,有灰暗了下来。

  她没有死,他无疑是高兴的。可她生又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母亲,可是跟她有血海深仇啊!

  阮娘到走,都没有看宇文少景一样,仿佛他就是个不想关的路人一样。

  宇文少景心口一阵剧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随即昏死了过去。

  宇文新虽然对阮青有了隔阂,但孩子是无辜的,况且宇文少景并不是阮青那样的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

  宇文新当即高声喊道:“来人,来人,请大夫。”他不知道阮娘用了什么法子把宇文少景院子里的人掉开了,以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人进来。

  但他不能让宇文少景出事,这是他们上一辈人的债,没有理由让宇文少景来背负的。

  外面的丫鬟小厮门听到宇文新的高呼,当即就有腿快的人跑出去请大夫了。

  然后又有人来将阮青的身体搬到了另一处房间。

  采陌和小将军一言不发的远远的跟在阮娘身后。

  阮娘报仇了,采陌按理说应该为阮娘感到高兴的,可她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看到了,看到了阮娘眼中无声的流出的两行清泪。

  她的阮姐姐,这辈子,大概再也无法爱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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