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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一定要去


  赵纭生被一拳揍得“哇哇”怪叫,一下子也酒醒了一半。大梁贵族习武风尚盛行,即便是再懒散的世家子,一般打小就有教习师父教他们练武射箭。何况他还是王孙,再不济身手也要比普通人要好。

  车夫只打了他一拳,第二拳时他就已能避开,同时也一拳挥出,把个毫无防备的车夫打了个满嘴喷血。

  而夏秀安看那个三角眼的车夫抽刀向她砍来,她脚尖在地上一拧,膝盖微弯,让朴刀擦着她的左胸过去。同时右手五指如钩,直接去戳那人的双眼。

  在别人看来,她这肯定不是打架,只是出于本能在抓人。

  她的手指也快,车夫的眼珠子差点真让她戳中。更是激得那车夫凶性大发,一声怒喝,双腿连环踢,直朝夏秀安拦腰横扫。

  就在所有人惊呼着,以为这个小姑娘即将被踢飞之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没想到小姑娘没事,那车夫却像个破沙袋般飞了出去。紧跟着身体重重撞击在马车上,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响后,车夫像根煮熟的面条儿般软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五姑娘怎么还敢跟他们动手?”容庆动作极快,踢人,旋身,把袍摆一掀,已背光而立。

  夏秀安揉了揉颈子,“我没跟他们动手,是他们要跟我动手。”

  容庆道:“你是女孩子,他们要跟你动手你也要避开。打架是男人的事。”

  “小姨子快点拿板砖来帮忙,姐夫快顶不住了……”赵纭生那边正和那车夫扭成一团,这时认出了夏秀安,当街一阵狂叫。

  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当着众人也敢这么叫。夏秀安好气又好笑,却站在那里没动,由他自己去打。

  “郡王爷打不过可以跑,怎么可以叫一个姑娘帮你打架?你知羞不知羞?”

  郭大平这时已带了几个鹰卫过来,一挥手,不仅将两辆马车围住,同时许震和罗军一左一右包抄,只两招就把那被赵纭生缠得脱不开身的车夫给制服,横于刀下。

  赵纭生也累得坐在地上连连喘气。

  “吕飞,这天都黑了,你准备把这两马车东西拖到哪里去?”郭大平一脚踢在吕飞的胸口。

  吕飞朝他吐了一口血水,“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鹰卫也有法子让你知道。带走!”

  鹰卫黑夜出马,肯定是布了线。只是眼见他们连那两辆马车都一并拖走,夏秀安这才问道,“不是晟郡王府的马车么?你们准备把东西也一并没收?”

  郭大平正要解释,旁边已有一个声音说道:“如果这两车东西也是晟郡王府的,那郡王爷可要倒大霉了。夏五姑娘,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不知你和容公子在这里作甚?”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徐澜宁,夏秀安心里没来由的一跳,想起昨日又把他咬了一口,心里心虚得很,勉强转身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见过徐大人,也不知姐夫有没有受伤,我先送他回家了。告辞。”

  她正眼也不瞧他,便唤了侯府的车夫和秋韵去扶赵纭生上马车。

  眼见他们一行人坐车离去,徐澜宁漫不经心道:“容公子总是能这般适时的英雄救美,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

  “徐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容庆道:“不知道张大夫有没有给你禀报,夏五姑娘身上的毒,我并不能解。”

  徐澜宁面上波澜不惊,一片云淡风清,“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事,张大夫没事向我禀报作甚?不过若是医圣都解不了的毒想必也没谁能解得了了。可怜的夏五姑娘,小小年纪就要香消玉殒,啧啧啧……可怜啊。”

  “确实可怜。要说也不是必死无疑。”容庆又道:“若是能找到长生果为药引,此毒可解。再还有一个……”

  他顿了一下,眸光沉静,温雅道:“若有人将天玄神针五式全部学会,以气御针,神针走穴,洗精伐髓,她的毒一样可解。”

  徐澜宁惋惜地摇了摇头,“长生果长在人们的传闻之中,不易得。天玄神针随便一式都能叫人称医为圣,若要寻齐五式,比登天还难。这两样都不可得,看来夏五姑娘果然是死定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既然徐大人公务在身,那容庆就不打扰了,告辞。”

  徐澜宁笑了笑,声音冷淡,“最近京都治安不太好,容公子路上小心。”

  ——

  初云宫里,昔云公主赵妍儿手绞着帕子,一晚上起码都叹了不下百十个气。

  “公主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然总这般长吁短叹,就怕时间一长郁结于心生了病,奴婢们可都担待不起。”

  赵妍儿再次叹了一口气,“我不说,是因为跟你们说了也没用,你们又不能帮我分忧解难。”

  “虽然奴婢们帮不了公主,可是公主这般折腾自己也不是法子。要不公主去皇后娘娘面前说说?这大梁还没有娘娘解决不了的事。”

  “不行不行。这事母后出面就有点以势压人的姿态了,性质不对。唉,你们别烦我,我自己再想想。”

  几主仆正说着,门口忽然传来了说笑声。

  “妍儿是有什么事这般愁得发慌?不知道能不能说与姐姐听?”随着这声音,门口已走进来了一个头上戴着一支精美的包银镂刻紫水晶花冠娇灼若芙蓉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赵妍儿眼睛一亮,起身道:“姐姐来得正是时候,我还真有一事拿不定主意。”

  昔若公主赵馨儿笑道:“说吧,说不定姐姐能给你出个好主意。”

  她坐了下来,宫女们赶紧给她上茶。

  “昨日我见过徐大人徐澜宁。”

  赵馨儿笑着喝茶。

  赵妍儿在屋内走来走去,“我本想问他对父皇指婚的看法,结果他却把我编排了一顿。”

  赵馨儿注意的点却不同,微抬头,“你见过徐大人?他是不是真跟外面的传言一样,长得容色过人,俊秀无双?”

  “那是当然。我母后说了,若不是世间最好的男儿,断不会让我嫁。”

  赵馨儿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赵妍儿继续说道:“我昨日观那徐大人真是好看得紧,所以才向他丢了帕子。结果他却一板一眼的夸你文静端庄,骂我刁蛮任性霸道,难道他不知道我才是她的未婚妻吗?”

  她一脸沮丧,“会不会是他把我们两人的名字弄混了?”

  “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愁眉不展?”赵馨儿好笑,“依我看,妍儿才是文静端庄纯真之人,不过我也不刁蛮任性霸道啊。或许是他弄错了。既然你如此在意,何不亲自去问问?”

  “姐姐与我想到一块去了。可是徐大人极少进宫,我也不方便出宫……”

  赵馨儿垂眸喝了一口茶,似不经意道:“听说明儿尚宫局的王公公请假出宫看他弟弟,也不知他要去多久。”

  ——

  夏秀安把晕晕乎乎的赵纭生送回去后,夏平安赶紧让人扶他去歇息。

  两姐妹多日不见甚为欢喜,说了一会话,夏秀安见她状态比以前好,心里也自略微放了心。

  浣碧早在那里等着,对于夏秀安去钟陵过年的事,夏平安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路途小心,要注意身体之类。

  两姐妹说了一会贴己话,由于担心夏秀安回去晚了路上不安全,早早就着人送了主仆几个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夏允衡就派人过来催了。并让小厮把她们昨晚连夜收拾好的物件一并给搬上了马车。

  夏秀安去老太太夏忠良屋里都请了安,得了一些叮嘱,吃过早饭,这才上路。

  一行一共有三两马车,夏秀安主仆几个坐于一辆车内,另外两辆则是装了一些衣物生活用品之类。

  夏允衡骑马。

  上午就出了京城,上了往南的官道。

  一路荒草寂寂,风刀霜剑,客旅匆匆。这个时候,常年在外为生活奔波的人们尽往回家的路赶,全然忘了所有的疲惫和辛苦。

  尽管如此,夏秀安却没有离愁,对于她来说,她不过是一个无根的外来客,漂浮到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

  出城还没多远,还只到老腾坡,大约申时的时候,明明有放晴迹象的天空突然大变,寒风狂卷,黄云密布,似乎即将有一场大风雪要来临。

  马儿都被吹得举步维艰,在外面颇有生活经验的夏允衡带着几人下了官道,不得不就近寻到了一家农户,给了他们一点钱,一家四口顿时就给腾出三间屋子,并且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他们暂时在此避些时候。

  “没想到出师不利,才只出城五十里就被阻在这里了。照这阵势今日是走不了了。”夏秀安坐在简陋的屋内,听着外面呼号的风声,脸色有点难看。

  由于只是普通农户,没有储炭,只能在有些灌风的屋子里架起了木柴烧火取暖。

  浣碧给她又披了件厚厚的毛裘,“姑娘别说不吉利的话,不过是一场风雪罢了,走不成,大不了回转京城。今年不去三姥爷那边,等开春了去也不迟。”

  夏允衡从外面推门进来,脸上被寒风吹得青气直冒,“岂止是一场风雪,恐怕还是一场暴风雪。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老五,要不我们现在就回转?不然被隔在这里了恐怕你受不了。”

  夏秀安边搓着手边望着窗外,“耽误了这一会,天都黑了,这时候回转京城城门肯定已关,回去也是枉然。先在这里呆一晚吧,等明天再做打算。”

  她说得不无道理,夏允衡也不再勉强,只是吩咐浣碧和秋韵把火加旺,把床铺加厚一些棉絮,收拾暖和。

  农家是一对老人家带着媳妇和只有六七岁的孙儿居住,老人家的儿子出外给人打长工还没回来,人口倒也简单,夏允衡也是因为看中这是一家老弱妇孺,才选这里借宿。

  小媳妇手脚很是麻利,给四个人弄了几样简单炒菜夹着咸菜,也就帮着对付了一顿。

  至酉时时,果不其然,风停,昏黄的天空已悄无声息地开始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天地间转眼就一片银白。

  夏允衡为安全起见,习惯性地又出门在农户周围查看了一下。

  这家农户是单家独院,前面是用土砖砌筑的矮墙,两旁都是菜园。他们的马和车都停在院子里搭的窝棚下。

  东边的两间屋子外加耳房是农妇腾给他们的住处。西边两屋是农家四人所在。

  只不过此时两间屋子里漆黑,静无声息,莫不是农家习惯早睡,下雪天的,已经歪进了热被窝?

  夏允衡也没多想,便进了他自己的屋子,准备歇息。

  ——

  “那吕飞和另外一个押货的汉子刚才抗不住审问已经死了,”在廷尉司直署衙里,林子枫有些惋惜道。

  “林都尉,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你才刚自己从大牢里出来,就不能照顾照顾阶下囚的性命?”旁边的郭大平开玩笑道。

  本应该在大牢的人此时又安然无事的在此,自然归功于李炎。

  前日那熊丙瑞将他告到永靖帝面前后,没想到永靖帝在这事上和稀泥,并不听贤妃之言将林子枫交给三司去审,只是让老奸巨滑的李炎按刑律断案。

  李炎深深揣摩到圣意,经一番引经据典,旁征博引,说林子枫公务在身,办案急切,熊政虎延误在先,阻挡在后,行事过于死板,被误伤也只是意外。既然熊政虎得保无生命之忧,两人功过相抵,各不追究……

  稀泥和得有声有色。今日一早林子枫过堂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熊家也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哪里真是要在此事与林家较个生死?

  李炎这般敷衍,他们也就忍下一口气,待他日一起再作计较。

  昨日徐澜宁又带了鹰卫上甲坊署,那些丞差更是有了借口。说是熊大人病假,库房和帐房没有他的签字断然不能随便让人查看。出了事他们一众人都要跟着掉脑袋,改日再来云云……

  徐澜宁装着愤怒地离开,一转身就若无其事的去他的署衙悠闲的喝起了茶。

  直到傍晚时分,在接到吕飞和两辆马车进城的消息后,才不慌不忙地带着鹰卫出门去拦截。

  果不其然,两辆马车里除表面的瓷器外,下面全是玄铁——分明是熊政虎为了填补他库房的空虚将偷运出去的玄铁又运了回来!

  而那个吕飞运回玄铁的地点,好像他也摸清楚了,现在只需带人过去出其不意将其一锅端之。

  “我不用点特殊的手段,他们又怎么可能把偷运玄铁的地点说出来?”林子枫将他的审问结果摆到徐澜宁面前,“大人,吕飞已经交待,他奉熊大人之命是前往灌耳桥一户有钱的蒋员外家里将两车瓷器给拖回甲坊署。我已经按他所描述,将那蒋员外的地理位置和房屋结构也大致画了下来。”

  徐澜宁眉头一拧,灌耳桥?聂影传回来的消息,不是在老腾坡?

  他将林子枫所标注的地点看了看,灌耳桥在京城以南四十里地,老腾坡在与之相同的方向五十里。

  两人所说的地方相差十里,为何不同?

  是吕飞故意说错地方的吗?聂影专事隐秘追踪之术,无论是在白天和黑夜,他的方位感都极强,跟了他这么多年,他的追踪从未出过差错。他不相信他会弄错。

  “林都尉,吕飞有没有可能故意说一个错处骗我们过去?”

  林子枫一脸傲然,“大人,别的计谋心术之类我可能不行,但是在审讯人犯方面,大人但可放心。凡是落入我手的人,我可以叫他们连祖宗十八代的事都一字不漏的吐出来。若从我手底下出来的供词有一句假话,我也绝不会呈到大人面前来出丑。”

  徐澜宁点头。这就是林子枫的过人之处。

  谁也不知他从哪里学到一套审人用刑的手段,只要经过他的手,就算是铜皮铁骨的硬汉,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不过结果往往是,越硬的汉子,用刑之后死得更快。

  反而是那些半硬不硬的人,还能多留一些苟延残喘的时间。

  吕飞和另一个车夫都死了,要么他们不抗刑,要么他们嘴太紧。

  不管怎么样,他也必须得相信桌案上的这份供词。可是明明一个人是跟踪而去,一个人是自述,为什么地点会有差异?

  “徐大人跟皇上又申请的十二鹰卫已经来了,徐大人准备怎么安排?”这时罗军进来禀报。

  徐澜宁眉宇微沉,“事不宜迟,许震,罗军,你们两人快马先行去灌耳桥蒋员外家附近埋伏观察。林都尉,你带十二鹰卫不着痕迹的跟随。我在后面垫后。”

  烛火映射在他有些单薄的身影上,更显弱不禁风。林子枫有些担心道:“外面风雪交加,大人恐怕承受不住,要不大人就别去了?”

  徐澜宁摇头,“既然昨日我们已经拦截了回甲坊署的货,对方肯定有所警觉。这一去不见得就有收获。即便有收获也少不了一场恶战,我若不去,皇上要我这廷尉司直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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