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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江湖梦


  良久,他终于转过身去,“好。我给你时间考虑。三天。”

  夏秀安暗松了口气,“我在试炼房没日没夜的呆了一个月之久,到现在都还头重脚轻不知日月。三天时间还不够我恢复脑力。”

  这次赵逸倒没逼她,“那你想要多久?”

  夏秀安还在想能拖则拖之词,他已道:“今日四月二十三,期限是端午之前。五月初六,我就要确切的答复。不过在考虑期间,红河药玉坊不得制出玻璃投放市场。”

  眼下能让他宽限十二天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夏秀安见好就收,“我自省得。”

  赵逸此次夜宴的目的已达,针对夏秀安的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使尽,当夏秀安一回应,两人之间倒是出现了一小会无话可说的沉默。

  “如世子没什么事了,请容我先行告辞了。”夏秀安福了福,就欲离开。

  “那首烟花易冷既然是你所作,不知夏五姑娘是否还有新曲?”

  夏秀安暗翻了个白眼,有也不会告诉你。

  赵逸挥了挥手,“今晚就到这里吧。以后多的是机会请教。”

  夏秀安到得席上时,许重华他们还在和蒋燕南聊些江南风土人情的散话。这时李总管告之赵逸饮酒过量已歇下,众人只好起身告辞。

  李总管招呼小船把他们送上岸,白翰林和许重华家的马车赶紧就迎了上来。

  苏小满拉着夏秀安的手小声道:“我今儿才到桐宜来,住在表姑父家。听说桐宜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明儿……不行不行,还是后天吧,我后天去江家找你玩儿。”

  夏秀安故意问她,“明儿为什么不行?”

  “死样。”苏小满白了她一眼,娇嗔道:“明儿我自然是要去看容公子的。你以为我到桐宜是追着你来么?”

  “切。重色轻友的家伙。行了,许大人他们在等你,去吧。有空就去江家找我。”

  夏秀安推了苏小满一把,苏小满志得意满的去了。

  白许两家马车各自离去。由于夜已深,明镜湖岸边也安静了许多,只剩点点灯火,人声渐息。

  “夏五姑娘是去红河药玉坊还是回江家?要不要我送你?”一起出来的蒋燕南客气地问道。他身后正好也停着一辆马车。

  夏秀安来的时候是李总管派了兵将用马车接来,这会儿李总管去侍候赵逸了,连面儿也不现,兵将也无影踪。看来事已办成,指望人家再用马车送回去是无望了。

  “那就有劳蒋公子了。”夏秀安拉着浣碧就上了那辆马车。

  蒋燕南一怔神,显然他只是随口客气一句。不过他涵养极好,看到拓跋赋已骑上了他来时的马,朝他微微一笑,“好在还有兄台在,不然只怕会有人说夏五姑娘的闲话。”

  拓跋赋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坐在马车里的夏秀安也懒得理会他,一想到赵逸在甲板上说的话,膈应。

  现在换她膈应人了。

  由于夜半难得再出城门,他们直接回了江府。

  江家的人都已睡下,夏秀安也没让人去打扰,由拓跋赋把她送到徐园楼。

  “五姑娘,今晚厚王世子在甲板上是不是和你谈了玻璃的事?”忍了很久的拓跋赋终于问了出来。

  夏秀安一时还没想好应对方案,也不能冒然回答他,只是道:“窗户玻璃虽然研制出来了,但是想投入市面行销恐怕还有一些阻力。在端午之前我们暂时还是不要生产。一切等初六之后再说。”

  她如此回答,已间接告诉他,赵逸今晚和她单独的谈话,确实给了她压力。这个压力肯定还不小。

  拓跋赋没有再多问,他相信她。

  他找管事要了间客房住下。

  夏秀安一时间也觉得头脑混乱,想睡又了无睡意,干脆又练起了天玄心法。

  近一个月来,不管再忙,她每日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练习。

  尽管她勤奋,丹田里依然没有聚起真气。不过比起之前的空空如也,却又强上了些许。最起码她感受到丹田里的暖意,隐隐似有气息的波动。只要她坚持不懈,估计聚气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远了。

  第二日江若锦就知道了夏秀安被赵逸和蒋燕南请去明镜湖的事。但是由于她爹江大老爷突然病发,似乎还是很严重的样子,所有人都在为他延医问药,她竟是没心思去问夏秀安具体情况。

  而这个被江家延请的大夫,就是把京城的事都安置好了的张大夫张石。

  张石其实在四月初就来了。由于夏秀安一直呆在试炼房,江若锦也不准他去打扰她,他只能每天长吁短叹的等着夏秀安出关。

  以前江大老爷的病就请过不少大夫看过,一直时好时坏。后来请了张石来瞧,这些年病情才算稳定下来,身子骨也硬朗了很多。

  昨晚突然病发,也幸得张石恰巧也在府内,才没至让他一命呜呼。不过从江三少爷江无言一大早就带一众随从出了门,整座江府依然气氛沉重来看,江大老爷的病情恐怕并不乐观。

  这些情况都是浣碧在外面转了一圈打听到的。

  毕竟夏秀安只是徐澜宁未过门的媳妇,主人家生病,她也不好去打扰,只能呆在徐园楼思索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对于昨晚赵逸提出的要求,其实她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跟江若锦提起。

  如果她说不与江家合作转而投入赵逸蒋家那边,估计不仅江若锦,恐怕整个江家都要与她为敌。连带着徐家侯夫人也不会有好脸色给她看。

  但是徐澜宁的身份她又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也更怕赵逸向外界说出一丝半句。

  想了想,如今她唯一能商量的人,除了徐澜宁这位远在北庭的当事人,也就只有徐澜庭了。

  她提起毛笔,几次起了个开头,结果又叫她犹豫着给停了笔。她担心徐澜庭都不知道和徐澜宁非孪生兄弟的事,如果她冒然去信和他商量,会不会又让事情出什么弊端?

  她一个人在书房里左思右想都不得其所,以至整个下午几乎是在虚度中。

  几近傍晚的时候,张石急拿着一个木匣子匆匆来了徐园楼,进门就道:“小丫头,你说的那个青霉素什么时候能进行研制?老夫头发都快等白了。”

  夏秀安看他进来,忙将桌上写了几个字的信给揉成一团丢到字纸篓里,“江大老爷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张石看她那么迅速的揉纸丢掉,一双老眼似火眼金睛般直刺那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看见我居然还慌成一团?”

  夏秀安干笑两声,赶紧为他倒茶,“想着练两下毛笔字,实在太丑,怕您老人家看见了又骂我,不如让您老人家眼不见为净。”

  张石素知她一手毛笔字丑得不像样,一直都在想不通她为何人不傻,字怎么可以写得跟傻子没两样?还交待她字没有练好前,日后出去行医写方子千万不要说是他的弟子,那个人他丢不起。

  张石也不去深究,放下木匣,坐下就按太阳穴,“昨晚可熬了我一整夜,好在是病情勉强稳住了。今早已经让江无言去浩然门找顾盟主买半根千年人参,只有人参到,我才能为江破复脉固脱,他的病才能彻底稳定下来。”

  要用到千年人参入药,看来江大老爷的病已到脉微欲绝的重危症候了。夏秀安皱眉,“前些日子和他说话时都不见任何症状,为何忽然之间就变得危重?”

  张石哼了一声,“怪不得别人,是江破自己大意了。听他夫人说,半月前江破手臂上曾有一小块伤口,都道是普通破皮,就给上了一点金创药,几天伤口就没事了。十来天后,江破曾经腋下后背有青紫的肿块,找了他们的府医看,只说是擦碰伤,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一直到昨天病发,浑身透热高热不退,呼吸困难,我去一看才知是他曾被鼠咬过。鼠咬热延误治疗,已导致各脏腑衰竭。如果不是我医术高超,昨晚人就要去了。”

  “被老鼠咬过?江大老爷自己不知道吗?”夏秀安有些不可思议,没有人被老鼠咬过后还能当普通伤口处理,江大老爷不似一个无知之人,为何会置之不理?

  张石摇头,“不清楚。他现在还没醒来,要知情由,只有等他醒转了才能知道。”

  他顿了一下,把他带来的木匣推到夏秀安面前,“这是你交待要我去蒋家功夫针铺取的东西,你看看合不合意?”

  空心针到了?夏秀安一喜,忙把木匣拉过来,打开一看,果然看到大中小三个型号的空心针稳稳摆在针盒子里,锃亮亮的,好看得紧。

  “你花那么大的价钱让人家针铺给你做这三根……究竟有何用处?”张石捋着胡子,甚为不解。

  夏秀安神秘道:“自然和青霉素有关。我们若能研制出青霉素,只有通过此物才能注射入人体方能见效……”

  说到这里,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如果她让江若锦把玻璃的生产权让给赵逸和蒋家,她再研制出青霉素给江若锦,权当是对她的补偿的话,岂不是两全其美?

  不说别的,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一场战争下来,兵将伤亡惨重,那些战场下来的伤兵残将不知有多少人是死在发炎感染之下。青霉素一旦被派上用场,死亡人数恐怕会大量减少,对于保证战场的战斗力可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此药若研制出来,怕是又一大赚钱的买卖。

  “既然如此,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研制?”一听到青霉素张石就两眼放光,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夏秀安把木匣子收了起来,想了想,“我先让药玉坊的人再给我生产些针筒和玻璃量杯。而且我们的试验必须隐蔽些,张老能不能在别的地方找一间试验室?”

  “这么个事没问题。等我把江破安置好了,我立马出去办。就是不知你要的试验室有哪些要求?”

  夏秀安笑道:“我一时也说不出来,晚上我有时间给你写下来。待这些前期预备工作做好,还有您老人家这么个医学大师在,到时候定能事半功倍。”

  张石乐滋滋去了。好在拓跋赋还在江家不曾离开,夏秀安把她所需的量杯以及针筒的规格画出来,就去找了拓跋赋。

  在他的陪伴下,两人连夜赶到红河药玉坊。夏秀安把图纸交到那些工匠的手里,说了一下要求,让他们用她之前试炼房还剩的配料将图纸上的物件给烧制出来。

  当夜她就在药玉坊住了下来。

  昨晚被留在药玉坊的秋韵红着眼睛没少埋怨,见他们一天一夜不归,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叫她好哭了两场。

  夏秀安自是一番好哄。

  第二日一早,她就着意秋韵把一应的东西都收好,随着她的马车一起进城回了江家。

  一进门,就有门房说有位女客人在徐园楼等她。夏秀安不用猜也知道是苏小满来了。

  “秀安,你到哪里去了,叫我好等。”苏小满一见到她的身影就飞扑过去,抓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道:“今儿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不准说不去。”

  现在正乌云压顶期间,哪里还有心情玩?夏秀安推她的手,“干嘛要找我?你的神仙公子呢?让他陪你耍。”

  苏小满把她搂得更紧了,一脸幽怨:“他忙得很。我昨儿去黄大人府上找他,他就只管顾着那位病入膏肓的老将军。只陪我说了几句话就被黄大人叫走了。你说我不找你找谁?”

  “瞧你那点出息?”夏秀安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没了神仙公子就不能过了吗?罢了,既然你来都来了,我总也不能像神仙公子一样把你晾着。说吧,去哪里玩?”

  其实来桐宜一个多月,她还真没出去逛过,近几天又霉运高照,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也不乏是个好主意。

  “你先别问。看到她没有?”苏小满一指站在椅子后面穿百蝶穿花褙子的女孩子,先前夏秀安还以为是铃铛,定睛一看,才知不是。

  “她是我表姑跟前的丫头泗儿,等会儿你换了她的衣服跟我一起出去。免得江家的人像盯贼一样的盯着我。”

  夏秀安一听就有名堂,“你让我扮成泗儿跟你去玩儿?就我们两个,不用带她们吗?”

  浣碧和秋韵在旁边也早听出情况不对,浣碧忙道:“姑娘在桐宜人生地不熟,两位姑娘出门该当把我们也带上,不管怎么说,遇事也能多个照应。”

  “不过是出去玩,能遇什么事?有我照应还不够么?真有个什么事儿,你确定你们能照应到你们姑娘?”苏小满不假词色喝斥道。

  想到上次在卧龙寨的事,浣碧和秋韵顿时噤若寒蝉。

  于是夏秀安和泗儿换了衣裳,很顺利地就出了江府。临行前,浣碧像个老妈子一样不断叮嘱,“不要玩的时间太长。姑娘现在是待嫁之身,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到关乎到徐大人的脸面。如果有事,就赶紧往江家跑,跑不了就让人拖信来,江家总会要管的。”

  夏秀安自知她的担心,也没说她,连连应诺,她才安心放她出来。

  一路上苏小满什么也不说,只是带着她直奔一间大客栈,进到一间她预先开好的房,指着床上的两套衣裳眉飞色舞道:“快换上吧。今天我们就不要当什么千金大小姐了。要当一回江湖女侠好好威风一番。”

  夏秀安将其中一套紧身镶莲花的暗红罗裙展开,“你到底打什么鬼主意?到现在还不准备告诉我?”

  苏小满紧挨她身边坐下,拿起另一套莲花金丝纹配暗紫紧身束腰的罗裙,笑嘻嘻道:“我听说武林盟主之女顾念蓉在比武招亲,因为七月有武林大会,不少江湖门下的弟子最近都到了江南,顾念蓉开设的擂台上近几天热闹得很。如此热闹我们怎么可以不去凑一凑?”

  比武招亲?夏秀安一时也来了兴致,“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早就有意去瞧现场,正苦于找不到借口……”

  “哈哈,秀安,原来我们心意相通。我们果然不愧是姐妹。快点快点,别要去迟了,热闹给少瞧了。”苏小满闻言大乐,当下就好不欢快地开始换衣。

  夏秀安自也不遑多让,三下五除二就换上了那身紧身暗红罗裙。

  苏小满的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两人把衣一换上,她竟还拿出了两把古朴的剑,说是江湖女侠,不背上剑哪来的威风?

  夏秀安也觉甚对,两人把剑往身后一背,等走出客栈时,果然有不少人朝两人望来,两人自然认为是一身英姿飒爽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苏小满看夏秀安腰板挺得老直,不禁小声问道:“你的剑背在身上倒是似模似样,可是你会使吗?”

  夏秀安咳了一声,“我曾练过杨氏太极剑。这把剑虽然有些沉,勉强举起来应该不是问题。”

  苏小满听得有些呆,“杨氏太极剑属于哪门哪派,我怎么没听过?”

  “杨氏太极剑当然属于杨氏。你孤陋寡闻我也没办法。”

  苏小满见她自信满满,信以为真,当下也觉得自己见识短,没敢再问。夏秀安在一旁闷笑,如果她知道她使的只是个划来划去的花架子,会不会一巴掌拍飞她?

  顾念蓉的擂台设在桐宜偏北的朱雀街,坐马车过去也要大半个时辰。两人自我感觉身为江湖女侠,再坐马车已不符合身份,好在苏小满早已备好了两匹马寄放在客栈。

  可是看到那匹高头大马夏秀安却作了难,“上次腰上也受了些伤,这等骏马颠簸得厉害,怕是要闪了我的伤腰……”

  已蹬上马背的苏小满狐疑,“你还伤过腰?我明明听容公子说你只有腿受伤。”

  夏秀安狡辩,“他一个男人,难道我连腰伤也要告诉他?”

  苏小满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那没办法了,干脆我们两人共乘一骑。这么一来,就是少了些威风。”

  她不无叹惋地伸手拉夏秀安。

  夏秀安这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马,连蹬那马蹬也笨拙得很,苏小满连拉她几把才拉上去,不禁怀疑道:“秀安,莫不是你根本就不会骑马吧?”

  一上那马背,夏秀安只觉头晕目眩,脸色发白,手也不知要放在哪里才稳当,她反手一把抱住苏小满的腰,“小……小满,我们还是坐……坐马车去吧……”

  “原来你真不会?夏秀安,你敢骗我……”苏小满又气又乐,竟是一带缰绳,马腹一夹,口中“驾”了一声,那马儿嘶叫一声,扬蹄而起,在闹市中居然就开始奔跑起来。

  夏秀安吓得一声惊呼,慌乱之下,觉得反抱苏小满的腰也不稳当,不得不双腿夹紧马腹,整个人趴下去,闭上眼睛,两手牢牢抓住马鬃不放。

  看她那熊样,苏小满乐得在马上格格直笑,“不会骑马就直说。这就是骗我的下场。”

  两耳风声呼呼,夏秀安闭眼告饶,“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谁要骗你?好小满,我再也不敢了,快让马慢些,我快要吐了。”

  闹市之中,苏小满马技再高也不敢骑快马,不过是为了吓唬她而已。见她讨饶,自也降了马速,“好叫你长记性。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我的女侠形象是彻底被你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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