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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城外的等待


  为了使事情更顺利,夏秀安把价格加了又加。那掌柜的听得实在动心,只得向夏秀安要了尺寸和要求,说尽量会帮她做出,就是要宽限些时日。

  夏秀安也不是太急,先交了一半定金,说一月后会派人来取,到时候再把余款付清。

  掌柜的自认自家大师傅这点技艺应该有,一月时间也足足有余,便满口应了下来。

  两人在合约上签字画押,买卖便是成了。

  夏秀安安心回转,一心准备南下的事。

  就在同天傍晚时分,长乐宫里,赵琮玉就着满天云霞在院子里提剑飞纵,使得满院落叶纷飞,剑声隐隐,犹如龙吟。众宫人大气都不敢出。

  跟随这位皇子多年,他们自知这是皇子心里有苦闷不决的事才关在这院里发泄。

  就在剑声骤疾,一阵狂风暴雨即将来临之际,一个护卫急匆匆进来,“殿下,有消息了。”

  风雨急停。赵琮玉挽过一个剑花,收势,也不擦额际的汗珠,“进去说。”

  他把剑随手丢给宫人,将扎在腰封的袍摆放下,走进殿内,挥退了宫人。

  “那女子已找到?”

  护卫禀,“未曾。不过已找到那个和女子有过接触的胖子。他是御史张庆春的妻舅之子。平日里仗着张大人之势,在那条街颇有恶行。属下问他是否知那女子是谁,他却说根本不识那女子。只不过是那女子见他纠缠一个小公子,才上去斥责他,踢了他一脚。”

  赵琮玉静静听着。

  护卫继续禀,“以范胖子的秉性,自不会因为一个斥责便奔逃而去。他说是那女子说要将他的所做所为告之张大人,他怕张御史又要对他动家法,他才不得不跑开。”

  赵琮玉身上似笼罩一层烟气。

  “属下为谨慎起见,特意叫了画师,令范胖子描述那女子的样貌,结果就出了这么一副画像。”护卫将一幅画卷恭敬呈到桌案上。

  赵琮玉缓缓将画卷展开,但见画卷上的女子确实身材窈窕,可是却抬脚飞踢,且龇牙咧嘴,根本就看不出容貌如何,脸型是方是扁。

  好在画师的技艺极高,很是会抓住人的神韵,女子的脸虽变形,那双灵秀生动的眼却让他一眼就认出,她果然就是寻了几月的蓝西月!

  他眼眸里有异色缓缓流过,一直静静盯着画卷上的女子,未出一声。

  “不过殿下,范胖子的招认虽然没有什么疑点。可是属下在刚审问他的时候,他几乎是吓得屁股尿流,跪在地上大叫饶命,说再也不敢了。为何他一听属下是殿下身边的人,会吓成这般?或是他做了什么让殿下不能饶恕的事?”

  赵琮玉依然未予置评,护卫又道:“所以属下又对他用了一些手段,那胖子却死咬没做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可是他明明目光闪烁。属下怕有什么遗漏的事情,一直没敢放他回家。殿下看这事该怎么办?”

  赵琮玉的眼睛终于从画卷上移开,“如果追查不出这个女子的下落,他也不用回去了。”

  “可是如果私自扣押他,张大人那边恐怕不好交待。若是到时候给捅到圣上面前,对殿下恐怕不利。”护卫小心翼翼道。

  “就说范胖子当街调戏萧将军的女儿,还将她重伤。在人未痊愈之前,他暂时只能留在萧将军府。以示对常年驻守在外将领家眷的尊重。”他顿了一下,“回头你让宋嬷嬷去一趟萧府,让萧如芳配合一下。”

  护卫应了声“是。”同时他也明白,这么一来,即便张庆春喜欢告御状,这状恐怕也是告不出去,毕竟是他外甥惹事在先。如果真要按律追究起来,一不小心连范胖子以前的事一并抖出来,苦主又多,定叫他牢底坐穿,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这时外面有宫人进来,“殿下,圣上所请的各位将领已入宫,贵妃娘娘让殿下即刻过去一起夜宴。”

  赵琮玉皱了下眉,没有温度的嗯了一声,将画卷收起,放入抽屉,才道:“小仙晚上有没有喂食?”

  门外侍立的宫人立即道:“小仙已经吃过。胃口正常,就是有些不安分……”

  正在说着,一道黄色影子似闪电一般掠过宫人的肩头飞纵到桌案上,然后像一个毛球一般滚落赵琮玉大腿上,后腿直立,一只爪子指着外面的宫人“吱吱”直叫。

  这小东西,竟是一只毛色油滑的黄鼠狼。

  赵琮玉一手提起黄鼠狼的后颈,“除了长乐宫,哪里都不准去。如果你敢跑,现在就剁了你。”

  黄鼠狼顿时像被点了死穴般蔫了下来。整个身子垂直,立即没了生气。

  赵琮玉却无视它的装死,一把将它朝墙上扔去,“有人说你是黄大仙,我看你就是黄精怪。自己上笼吧,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那黄鼠狼眼看就要撞墙而亡,半途它却一个翻身,早已掠上窗子,一脚钩开竹笼的门钻了进去,再“啪”一声恨恨关上,趴在里面呼呼出气。

  这些戏码近段时间来经常上演,宫人们已见怪不怪——他们以前从没想过这位冷峻的皇子会和一只黄鼠狼亲近,甚至宠溺。

  ——

  去桐宜城的时间定在三月初二,其实距离夏兰安出的日子也不远了。如果说夏兰安善良一点,夏秀安肯定会多留一些时日等她嫁后再走。可是两人实在不对盘,眼不见心不烦,如果她离开,说不定夏兰安还能安心半月时间备嫁。

  初一一大早,夏秀安就去了一趟晟郡王府向夏平安道别。正好赵纭生不在,两姐妹说了一些体已话。

  夏秀安早已吩咐芷烟绸缎庄的掌柜按月把账本交过来,连收入一并,让郡王府在生活开支方面不至因她的离开有任何变化。自然,房契她是要自己带走的,虽然如今赵纭生有所收敛,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姐妹俩各自又交待了一些事,午时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下午的时候,夏秀安又派人去了趟南平侯府找苏景轩,结果南平侯夫人却说苏景轩不在,早已出京公办多日。

  夏秀安有些诧异,苏景轩身为少尹,京里的公务都办不完,缘何会出京?而且都没向她打声招呼,连前几天苏小满离开时都未提及,简直有些不寻常。

  张大夫她是早就通知了的。老人家得知她准备去桐宜城正式研制那药,心下甚喜。说他把京里的事安排妥当,立马就会赶过去帮忙。

  毕竟是在医学以及药材方面有经验的人,于她肯定帮助很大,他能去,夏秀安自是巴不得。

  傍晚的时候,想到上次离京时的凶险,她本想着派浣碧上德昌侯府找徐澜庭,希望他能派几个好手护送于她——虽然有夏允衡同行,她仍觉差些安全感。再说徐澜宁临行前也交待有事找他大哥,这可是关系到人身安全的事,找他也算是理所应当的。

  结果夏忠良却从外面带回了一个惊诧所有人的消息,说是昨晚圣上在宫中宴请北营一众将领。没想到徐澜庭酒喝多后,竟迷迷糊糊钻入了初云宫……今晨与他一同饮酒过量的昔云公主一声尖叫才惊醒宫人。

  皇上震怒,连早朝都没上,押了徐澜庭,就要就地处斩。后来还是众大臣和德昌侯急进宫求情,才保下徐澜庭。

  为保昔云公主的声誉,圣上责令徐澜庭尽快准备迎娶昔云公主进门!

  当一听到这个消息,夏秀安顿时抽了口凉气。世事,怎么会变幻得如此之快?

  就她的了解,徐澜庭决不是一个会因酒误事的人,他理性稳重,行事之前多权衡。这种人又怎会在危机四伏的皇宫夜宴上把自己喝醉,然后闯入初云宫行那不轨之事?

  即便他醉酒不明,宫里那么多宫女,缘何偏偏是一个深居后宫的公主?

  想起昨日都还在为徐澜宁的安危挂心的昔云公主,得知突然要嫁心上人的哥哥,又该是什么表情?

  而就昨日昔云公主的脉象看来,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早就针对徐家设计好的阴谋……

  她不敢再去打扰已经祸起萧墙的徐澜庭,本想在离开前多多少少给他一点暗示,可是暗示了又如何?事已至此,谁也无法改变,说出来,不过是徒增他的烦忧。

  第二日一早,夏允衡让家仆把一应物品搬上马车后,便来催夏秀安启程。

  由于钟陵距桐宜城并不太远,夏平安一再交待必须过去看望三姥爷,是以夏秀安又多备了一些礼。出门从简,本来连带上浣碧和秋韵两辆马车足够的行程,不得不再加一辆马车。

  在众人或真或假的送行中,一行马车终于缓缓启行。

  夏允衡依然骑马,他身姿挺拔潇洒,身负长剑,衣袂飘飘,甚是意气风发,大有一派江湖侠士的风范,惹得沿途不少哥儿姐儿驻足观望,满脸皆是倾慕艳羡之色。

  虽是第二次离京,但这次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与上次的冰天雪地大为不同。秋韵不时好奇地挑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景致,却惹来浣碧的取笑,“时不时瞄上一眼,是不是觉得很养眼?”

  秋韵一时不觉,望着外面道旁的绿树新芽随口应道:“自然是养眼的,我还从来不知道城外的风光比城内看上去要有生机得多。”

  “那是当然了。想想二公子在城内被那么多女孩子盯着,现在只让你一个人瞧,你心里美滋滋的,当然看什么都别有生机了。”

  秋韵这才反应过来,放下帘子,红着脸就去拧她的嘴,“小蹄子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盯着二公子看了,看我把你的破嘴给捏成一片儿……”

  浣碧格格笑着躲避,“难道我有冤枉你?明明儿我就看你瞧了公子一路。这会儿还脸红得厉害,心里没鬼脸为什么会红?”

  想到二公子就在外面听了个透彻,秋韵又羞又急,粉拳儿直往浣碧身上捶,“死蹄子还说。如果你没关注公子,又怎会知道我在瞧人不是景?分明儿是你心里有鬼才往我身上赖……”

  浣碧大呼冤枉,秋韵想必是被惹急眼了,也不饶她,仍继续蹂躏,浣碧被她咯吱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一味求饶。

  见两个丫头闹腾,夏秀安也不阻止她们。在她心目中,浣碧比秋韵细心懂事,这打闹的话题由她挑起,自也是别有用意。

  这近一年来,她跟在她身边,凡事几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也知道她与徐澜庭的一些往来和情份。

  昨儿徐澜庭出了那般事,恐怕是她见自己本要去徐家一趟又没去,怕自己心里在难过故意热闹一下气氛,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焉知自己作为一个外来客,不得不把这些来来去去的看得极淡。如果发生的这些事就是这时空历史的轨迹,她就只能当自己是一个看客罢了。她并不能去改变什么,也没想过去改变什么。

  若不是花毒在身,又需要些银钱傍身,想必她早已抽身离开这繁华之地,觅上一处胜地,过上随意洒脱的生活。

  直到夏允衡在外面咳嗽,“你们两个别闹了,马车都叫你们打得歪歪扭扭,路上行人马车又多,别到时候撞到了什么,好事都要叫你们变成坏事。”

  两个丫头才缩着脖子停止打闹,且掩嘴嬉笑着应道:“是,公子。”

  夏秀安却不忘揶揄一句,“二哥,这两个丫头心仪你已久,要不此去桐宜的路上,就把她们俩一起给收房吧。”

  “姑娘,你就别逗婢子了。”秋韵和浣碧难得齐口同声慌乱惊叫。

  夏允衡也在马上回应,“这个主意不错,有美同行,执酒高歌,仗剑天涯,人间快事。妹子,你就选个黄道吉日吧。”

  明知他是在说笑,两个丫头亦惊得再也不敢出半点声,两双眼睛里尽是向夏秀安的哀求之意,自是叫她别再说下去。

  夏秀安自是清楚她们,在她未来前,两个丫头确实是傍着攀高枝入二公子房的目的对原主行那一系列见不得人的事。后来的威逼和长时间的相处,两个丫头的心思终已归向于她。

  尽管那茯夷花毒对她们两人似乎造成的威胁并不大,两人在完全可以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弃之而去,她就知道,她们已经真正认可了她。日后,她们会以她的荣为荣,她的耻为耻,她的忧为忧。在心理上,她们已彻底把她当成可以倚靠一生的主子。在感情上,她已成了她们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亲人。

  只有这样经过多次磨合的感情才为深厚,真挚,才不容易变质。所以这次她才把两人都带出来,一来不想她们留在宅院里被夏胡氏折磨收拾;二来,此去桐宜,自也需要她们的细心打理和帮助。

  “好吧,如果你们两人不闹了,一路寂寞,不如我来教你们唱一首你们从没听过的歌吧。”为打发时间,夏秀安忽发奇想,想到前世出门踏青时众人在车上齐唱歌的场景,不禁也来了兴致。

  浣碧和秋韵从未听过她唱歌,两人心里不免疑惑。不过她既然已提出,自是要欣赏一番的。

  为不太过与这个时代脱钩,夏秀安选了一首《烟花易冷》,选歌时她并没想到这首的伤感悲凉,当她唱到“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时,心里蓦然生了几分酸涩之意。

  前世的事已远去,这世的人来人往她亦不太在意。

  可是她依稀记得,曾有一人在酒肆内抢去她杯中劣酒一饮而下,对她说,你说想喝酒,上好的梨花酿,管醉管饱,绝不是这等伤身烧喉的劣酒。回头我叫人送你几坛。

  犹记得,那人曾弹掉她风帽上的雪花说,你有难处能想到我,说明也没把我太当外人,我心里也欢喜得紧。就怕你明知用得上我而不用,那可就叫人痛心了。

  后来他又说,幸而你未及笄,再等两年,等一些事明朗化,圣上注意力他移,我愿意给你一个恣意生活的天地,你可愿给我这个机会?

  再后来,他说,当日我就曾对你说过,让你等我两年时间,我定上门求娶。既然五皇子那边已等不及,那我也不会任你陷入狼窟,我明日就请了媒……

  她本无意停留,却有人曾一再抓着她的手想让她停留。

  不是她无情,是她太过冷静,刻意去回避,逼着自己冷了心肠面对所有人,可是结果成这样,完全与她的预想背道而驰。

  被指婚时,她没有多看他一眼,那是因为她知道身为局中人的无奈。只愿他日后依旧安好。像她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如今,一出戏,一个局,就已经将他深深困住。

  他也成了局中人。

  她终是不忍见他这样的结局。

  只怕再见时,他已冰封了他自己,再也难见那个淡如松竹却又温润的男子。

  浣碧和秋韵果然未听过这样的曲调,那伤情的词句被心有感触的夏秀安唱出来,份外触动人心。

  两人受了感染,一路竟跟着她哼唱了个七七八八。

  从京城去向桐宜路途遥远,快则七天,慢的话,八九天,十来天不定。

  夏允衡吸取上次的教训,为保安全起见,出城后三十里估计距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就打尖住宿。

  所以在不慌不忙之下,才出城没多远,就准备在他曾多次停歇过过往商旅比较多的小茶寮吃中饭,没想到等他到得熟悉的茶寮时,不仅茶寮外面冷冷清清,里面也不见半个客人。就连茶寮的那对淳朴的中年夫妇也不见了。

  “怎么了二哥,有什么不对吗?”夏秀安此时也下了马车走进来,看到夏允衡一脸郁闷开口问。

  夏允衡环顾四周,“平素这里歇脚的客旅众多,今儿却不知为何半个人影都没有。看来我们还是得继续赶路……”

  “谁说半个人影都没有?我不是人么?”

  随着这一声,便间厅堂连接厨房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然后就见一身深蓝色袍子的徐澜庭自那里走出来。

  此刻他长眉入鬓,笑起来似有暖风扑面,再加今日他穿着袖口镶有雪白滚边的袍子,更是烘托出一位侯门贵公子的非凡模样。

  夏允衡真的惊愕,“徐将军……你怎会在这里?”

  “你们不是要吃中饭么?这一路到桐宜路途遥远,膳食肯定不习惯,俗话说委屈了什么都不能委屈自己的口味。这不,我给你们送来了两位厨师。”徐澜庭让开身,果然就见到厨房里有两个面目很普通的中年人在灶台前忙乎。大铁锅里的菜炒得“滋滋”响,不断有香味飘来。

  夏允衡目瞪口呆。朋友要出门,送各种礼物的都有,偏还没见过给人送厨师的。

  待他看到徐澜庭已淡淡望向夏秀安的目光,心里顿时了悟,恐怕送厨师是假,是在担心她的安危,特意给送了两个好手护送才是真。

  再加这茶寮的冷清……他顿时懂味的哈哈一笑,摸着肚子道:“我已经饿得发慌,不管怎么样,我先找点饭食压压饥。你们不饿的就去外面稍等一等。”

  “正好,阿宁有事让我代为传话,夏五姑娘,请借一步说话。”徐澜庭微笑着,彬彬有礼地朝屋外树林相请。

  夏秀安暗吸一口气,轻点了下头,“徐将军请。”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浣碧和秋韵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夏允衡一拍她们两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炒好的菜端上来。伺候爷吃饭啊。”

  二公子吩咐哪敢不从,两丫头立即收心去布置了。

  夏秀安跟着徐澜庭的脚步慢慢走进树林子。

  此时已是三月初,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周围树木花草都已抽出新芽,鸟儿也开始了清脆的欢唱,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干洒得遍地金光,使得树林子一片生机盎然。

  和煦的风吹过来,轻轻柔柔,似要拂去人心头的愁绪。

  “不知徐大人是有什么话需要将军特意跑这么远来传?”两人并肩行走在小径,为打破沉静,夏秀安装作不经意地问。

  徐澜庭未语先笑,侧目看她,“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准备这样不声不响的不道而别?”

  他眼睛静如湖水,清如明镜,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忧虑或者沉重,好似在他身上从未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一般。

  夏秀安端详着他,“我是怕你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徐澜庭笑得和煦如春风,“于我而言,你的安危才是最首要。”

  夏秀安听得心里一沉,徐澜庭却接着道:“这是阿宁临行前一再叮嘱我的话。我又岂能负他所托?”

  明明很清楚的解释,却无由让人觉得是一种勉强的借口。夏秀安自动忽略这种感受,忽然像往昔一般灿烂一笑,“那就多谢将军的照拂了。”

  徐澜庭好笑地摇了摇头,“此去桐宜,虽有你二哥护送,怕重蹈覆辙,我还是找了两个好手过来送你。这次你放心,贺老实和贺麻子两人武功高强,一人挡十个好手不在话下。即便万一有何不测,他们只要有能力向外传递消息,不出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援手。”

  不出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援手,这不是一般的人力物力可以办到的。岂不是代表……徐家也并非表面的那般循规蹈矩?

  是了,永靖帝既然一再拿徐家作为武器向厚王开刀,自是明里暗里都大致清楚徐家的实力。可是能与厚王相较,并且次次胜之,她不得不重新对徐家的实力审视一番了。

  徐澜庭似乎也清楚,以夏秀安聪颖,定在默然消化着他给她传递这个消息。于是也不出声,只是陪着她在小径上慢慢前行。

  过了良久,他才又道:“京城的生活令人压抑,这次去了桐宜,你就知道江南烟雨,烟行柳色,水色怡人。趁机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他看着她秀丽的侧颜,眼底里尽温柔,“放心,你是阿宁的未婚妻,在那边,江家的人都会敬你重你,你只管住着。若是阿宁在北庭的事进行得顺利,说不定五月的时候,真能接你过去成亲。”

  夏秀安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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