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寂寞的小柯
柯岳甩开两条大长腿先走了，艾如许吃力地跟在后面，只好小跑起来。
“柯岳！你走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啊！”
柯岳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等艾如许小口喘着气追上来，才语重心长地说：“邓善可不是什么‘善’人，她说的你都别信，知道吗？”
艾如许一笑，眉眼弯弯，满是狡黠：“你生气啦？”
柯岳鼻子里重重出气，说：“没有，我就是怕你傻乎乎信了她的话，然后送上门去吃亏。”
“哦，这样啊——”
“就是这样，不然呢？”
“我以为，你是因为邓善说你不是好人，我还没回护你，生气了。”艾如许无辜地眨巴眨巴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故意说。
柯岳停下来，定定看了她好几秒。
艾如许被看得发虚，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怎、怎么了？”
柯岳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一把把她扯进怀里，又按在走廊的栏杆上。艾如许吓得“啊”了一声，双眼紧闭。
“你你你你不能打人啊！光光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半晌，只听见一声轻笑，柯岳轻轻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直直对上柯岳温柔的眼神。
他说：“下不为例。”
啊！我死了！
————
柯岳把艾如许往停车场领，艾如许却说：“咱们就在食堂吃吧。”
“食堂？你不是一直不想吃食堂吗？”
艾如许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走！让他们看看我老公有多帅！”
柯岳就这样乖乖跟她走了。
此时的信息墙又一次被“柯老师”所占领。
“啊啊啊啊啊啊！墙墙我暴风哭泣！今天柯老师脸上带着一个牙印来上班的！【图片】”
“呜呜呜我枯了！柯老师的老婆是不是太狂野了？”
“楼上，你今天是不是没去上课？柯老师老婆纯得一批好吗，看起来比我还像个大学生。【图片】”
“这也太寡淡了吧……鉴定完毕，配不上我柯老师。”
“呵呵，有的人真的脸大如盆，配不配得上关你屁事？你以为你就配的上柯老师？”
艾如许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笑得不能自已。柯岳看她连筷子都拿不住了，索性拿自己的筷子去喂她。
“咔嚓——”有人偷拍。隔壁桌拿手机的姑娘脸“噌”地红了：“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柯岳脸立马就黑了：“同学，请你立刻删掉那张照片。”
小姑娘手忙脚乱，又尴尬又慌张，几下都没弄好。
柯岳不耐烦了，站起来朝她伸手。艾如许赶紧拉住他：“老公——别吓唬小姑娘。”
柯岳僵住了。
艾如许咬咬牙，又扥了扥他的衣服，说：“柯岳哥哥——”
柯岳立马把她从座位上拉起来，照片都不管了，也咬着牙说：“回去收拾你。”
自然，此“收拾”非彼“收拾”，艾如许就这样乖乖被拉走了。
————
“快快快！灯光准备好了吗？再核对一遍！”
“话筒呢？怎么少了一个！”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第二个上场的是哪个班的！怎么还没有就位！”
“……”
演讲比赛就在今天，大会堂现场一片忙乱。后台因为空间逼仄，也就更显嘈杂。前面观众席只有一二排坐满了人，是校领导和评委老师，除了他们，就只有零零散散坐在后面的选手。
五班抽到了第八个上场，现在艾如许他们还在观众席里等着。
艾如许把手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忍不住焦虑地绞着手指头。柯岳在黑暗里摸索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手心里还积满了汗液。
他硬是将艾如许的手掰开，把自己的手塞过去：“紧张？”
艾如许用力捏着他的手指头，点点头，喉头紧得连声都发不出来。
柯岳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干燥温暖立马驱散了冰冷潮湿，艾如许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放轻松了。
“你不是经常参加比赛吗？还紧张成这样？”
“咳咳，经常参加也不代表不会紧张啊。”她清了清嗓子说。
“没事，别紧张，我们肯定能进复赛。”
“还用你说？”
柯岳又好气又好笑，仗着黑灯瞎火没人注意，探过头就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艾如许缩了一下，手被他拉着，硬是没躲开，于是气闷地踹了他一脚。
后排的周万榕默默用稿子挡住了眼睛，拒收狗粮。
果然不出艾如许所料，前七个节目都在歌颂祖国，尤其今年本也就是个多事之秋，雪灾、地震、奥运会……朗诵里全写了个遍。
艾如许站在幕布后面，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打足了气。
灯光全部暗下去了，她赶紧趁着黑暗站好位置。然后特写光束光打过来，台下所有人的面孔都变得模糊不清，也就完全不紧张了。
“与青春同行，怀着梦想。走过暖春，走过盛夏，我们在似水的时光里成长。”
光束消失，在舞台另一端亮起，拢住柯岳。
“与青春同行，怀着梦想。一路欢歌，一路笑语，我们在青葱的岁月里收获。”
待七个人都分别单独亮过相，灯光便都亮起来。
“……”
“梦想是白色的，像无邪的雪花，像纯洁的纸张，引领我们去完成高尚的情，纯粹的爱。”
“梦想是蓝色的，像深远的晴空，像迷人的海洋，于不经意间便深远辽阔。”
“梦想是绿色的，像滴翠的青竹，像坦荡的草原，让绚丽的人生愈加生机勃勃。”
“梦想是红色的，像燃烧的火焰，像初升的太阳，随着庄严的五星红旗一起飞扬。”
“……”
“当黑夜逐渐地吞噬我眼中的光明，当凛冽的风倾诉着追梦的孤苦，我依然执着地点亮温暖的蜡烛，用梦想写下，相信黎明即将会来。”
“当暴风雪无情地席卷了我的花园，当干秃的树枝叹息着命运的无奈，我依然勇敢地迎接刺骨的寒冷，用梦想写下，相信春天即将会来。”
“当我的鲜花骤然凋谢，当我的星星挂在别人的夜空，我依然坚定我的信念用梦想写下，相信未来。”
“当怒吼的狂风吹裂我的脸庞，当远方的路飘渺不清，我依然迈出我刚毅的步伐，用梦想写下，相信未来。”
“……”
“任风云变幻，不变的是决心一颗！任千难万险，压不垮的是钢铁骨骼！”
－－－－－－题外话－－－－－－
朗诵诗选自网络，有删改，它中间那段可能是食指的《相信未来》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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