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这个蠢女人打你都不会躲，自己反省去！”
“……哦！”殷羽凡有话想说，可是万俟静竟然让他闭嘴了，那么他也就只好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他说过，他一定会听万俟静的话！
“你，你们是什么关系？”男人和女人互相搀扶着终于站了起来，看着万俟静和殷羽凡的互动，赵佩佩有些觉得怪异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显然是认识的，可是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的人，怎么会和这个男人认识呢？赵佩佩的心中已经转了好几个来回了。
“关系？就是这样的关系喽。”虽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万俟静是知道这个男人心思的，此时此刻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言语去确定了。
说着，万俟静回身亲了殷羽凡一下，让在场包括殷羽凡在内的人都诧异不已。
“这样你明白了吗？”万俟静用着高傲不屑的眼神看着面前满目惊诧之色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殷羽凡的前妻吗，看那打扮简直就和个出来卖的没有什么区别，不不不，这么多都是侮辱出来卖的了，有的出来卖的也是很有品位的，不像面前这个一直叫嚣着的粗俗老母鸡，看那年龄哪像是三十左右，估计不化妆出去说是四十都有人相信！万俟静在心中不无恶毒的想着。
“你，这怎么可能，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难道……嘿嘿嘿，你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吧？哼，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穷鬼，还欠了一屁股的债，你跟着他也不会有钱拿的，还不如出去卖呢！”
万俟静生气了，倒不是气对方的言语攻击，而是气自己，刚才她还因为自己的想法儿感到有些过分，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然直接就说出来了，真想上去在给她两脚。
殷羽凡在一旁气红了脸，双拳紧握像是想冲上去。
“赵佩佩，你不要胡说，你再胡说我就不客气了。”殷羽凡大声的对着赵佩佩吼道！
万俟静眼睛一亮，刚才有的一点怒气顿时消散了，心中不免的呵呵直乐，这样有气势的殷羽凡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不错不错，她很喜欢，尤其是这个男人挡在她身前的举动，那种无意识的维护行为更是让她觉得开心。
“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就为了一个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知道你还欠着外债吗？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要养吗？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早晚也有一天甩了你，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你这个懦弱的男人，还有你这个贱女人……啊，你敢打我！”赵佩佩用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殷羽凡，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无论多么过分的事这个男人都没有动过一次手，甚至连句重话都没有，没想到现在竟然打了她！
“你可以骂我，但是你不能侮辱她，她才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她要比你好十倍百倍，不，你和她根本就不能比，不要拿你那肮脏的思想去想别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似的让人愤恨！”殷羽凡将憋了多年的怒气都发泄了出来，他也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也会有情绪，也会懂得好坏，这个女人难道就真的不知道他也是会生气的吗，而且，她好过分，竟然那么侮辱万俟静，怎么可以！
“你，你……好，你好样的，等着我们法庭上见，看到时候你能不能还这么嚣张！”
“法庭上见，呵呵，到时候你们可不要哭着求我们就好。”万俟静不屑的在一边看着那男女，像是在看一场闹剧，那女人对她的侮辱根本就无所谓，倒是殷羽凡的态度让她十分惊喜，也许回去之后她应该好好的奖励一下这个男人。
“你们，有你们好看的！”
“哼！”万俟静看着那一男一女狼狈的离开，脑筋转的飞快，她刚才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这两个笨蛋会不会注意到，如果知道了她的身份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是什么态度，竟然还说她是出来卖的，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骂她，还真是新鲜呢。
“对不起。”虽然万俟静告诉过他不让他在不该道歉的时候道歉，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例外，因为他产生了这么多麻烦，还让她平白无故的受人侮辱，这都是他的错。
“你说对不起做什么，又不是你故意找麻烦，好了上车吧，小默在车里等我们呢。”万俟静挥了挥手向着车子走去，小默在车里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头，眼神中有着一丝害怕的情绪。
三个人一直到了家里也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殷羽凡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万俟静，心里在猜测着她的想法，而小默似乎有些不安，手一直紧紧地抓着殷羽凡，不愿意放开。
万俟静进了屋直接就要向二楼走去，殷羽凡情急之下拉住了万俟静的手。
“怎么了？”万俟静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主动做出这种动作。
“我们谈谈。”殷羽凡涩着声音说道，手在万俟静停下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的放开。
“你先让小默休息吧，然后冲个澡，我在二楼等你。”刚才踹了那女人一脚，让她不舒服到现在。
“……好！”殷羽凡没有异议，看到万俟静上楼之后就带着小默去了浴室。
……
“爸爸，妈妈……”浴室里，小默难得的开了口，问出心中一直不安的事情。
“小默，你也看到妈妈了啊，那你想妈妈吗？”殷羽凡的心咯噔一下，虽然觉得小默和自己在一起会比和母亲在一起好，但是他毕竟不是孩子，不知道孩子真正的想法！
“……不想，妈妈坏，总打小默！”小默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怯怯的声音让人很轻易的就能听出其中恐惧的味道。
“小默，那你和爸爸在一起好不好，永远都在一起。”殷羽凡心疼的抱住小默，是他没用，让小默吃了这么多苦。
“好！”小默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小手摸了摸殷羽凡的脸额，殷羽凡也跟着笑了，大手覆上小默的小手。
“小默，你告诉爸爸，你喜欢这里吗，喜欢阿姨吗？”殷羽凡握着儿子的小手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
“……喜欢，阿姨不打小默，还给小默好多漂亮的衣服穿。”小默用力的点着头，虽然阿姨不经常说话，但是感觉很和蔼，也不会打他，还会给他好多东西，而且，还会抱他，阿姨的怀抱很温暖，让他觉得十分舒服。
“是啊，阿姨还让我们住在这里，让我可以好好的照顾你……”殷羽凡对万俟静的感激之情已经不是三言两句可以表述的，如果没有万俟静，他根本就不可能给小默这样的生活。
只是，赵佩佩出现了，而且还想要回小默，虽然不知道原因如何，但看那女人的样子，以他的了解，那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到万俟静，但是如果没有万俟静的帮助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像是今天，如果不是万俟静在身边，他又怎么会勇敢地站出来说出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呢，是万俟静的存在给了他勇气，如果当初不是万俟静的出现，也许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可是，万俟静会怎么想呢，他一个被妻子抛弃的没用的懦弱的男人，收留他们父子俩在这里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现在又出了这样麻烦的事情，他如果知趣点就应该现在带着小默离开，而不是留在这里贪婪的吸取那丝不该属于自己的温暖！
小默终于睡下，殷羽凡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上了二楼，这是他第二次上来，带着比一次更加复杂的心思。
二楼有好几个房门，殷羽凡只知道万俟静的卧室是哪间，其余的都不知道，可是他又不觉得万俟静会在卧室里等他，按照他的想法，万俟静应该是等在书房的，可是书房是哪里……
殷羽凡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而这个时候，万俟静卧室的门开了，万俟静站在了门口。
“进来吧。”万俟静看了一眼殷羽凡便打开了房门，径自走了回去。
这个别墅的设计绝对是最先进的设计，尤其是在保全系统上更是如此，二楼既然被称作进去，自然会有着一些监控系统，只要有人上二楼来她就会收到警示，所以殷羽凡上来的时候她才知道，本来是想着看殷羽凡会怎么做的，却看到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敲门，只好无奈的打开门，至于为何是卧室她倒是没有多想，因为她也是刚洗完澡出来。
万俟静坐在床上，殷羽凡进来之后就站在靠门不远的地方不再靠近一步，万俟静的卧室，单是这样的认知就让他有种想要屏住呼吸的紧张感。
“坐吧。”看着像是根木头站在那里的男人，万俟静再次无奈，这个男人怎么就老实成这样的呢。
殷羽凡听到万俟静的吩咐，四处找起能坐的地方，最后却尴尬的发现，万俟静的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可以让人坐，竟然没有一张椅子，这样的发现让殷羽凡觉得尴尬，他不可能坐在床上，那么他该坐在哪里呢？
“过来，坐这里！”万俟静不再为难殷羽凡，指了指床的一角，床很大，雪白的颜色让人有种禁欲的唯美感觉。
殷羽凡身体紧绷，觉得自己因为万俟静的话而产生了不该有的联想，殷羽凡有些后悔出现在这里了，本来他就担忧着万俟静的反应，如果现在让万俟静知道他对她有着不该有的想法，她一定会厌恶自己的！
从始至终，殷羽凡就没有相信过万俟静所说的喜欢他的话，更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就连他对万俟静的仰慕都觉得是一种亵渎，不该有的奢望只会让人厌恶，可是即使如此，面对这般诱人的情景，殷羽凡还是无法自控，因为他是一个凡人。
克制自己不在去看那诱人的画面，殷羽凡低着头走到大床距离万俟静最远的地方，只是挨着一个角坐下，看上去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如果可以，他宁可站着，也不愿意坐在这里享受这种痛苦的煎熬！这种距离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他甚至能闻到从万俟静身上传来的隐约香气。
“说吧。”万俟静看到殷羽凡坐下，虽然效果不太好，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说什么？”殷羽凡愣愣的问，他的大脑已经处于半停机状态了，早就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
“我哪知道你要找我谈什么呢，过来，帮我擦头。”万俟静说着递过了一条毛巾，她的头发很长，擦起来有些费劲，不过从未让其他人碰触过，哦，除了她的发型师黑婕纱。
“我……我不会！”殷羽凡十分无措的看着万俟静，虽然很想去碰触那柔顺的黑发，但却不敢，就怕亵渎了那丝美好。
“不会就慢慢学，过来，还愣着做什么，你一边给我弄一边说。”万俟静瞪了瞪眼睛，这个男人有时候听话的可以，但有时候却傻得让人无奈，看那表情明明是想过来却还傻着拒绝，如果不是她了解这个男人的心思，还以为这个男人对她根本没有意思呢。
殷羽凡走过来了，接过毛巾犹豫的摊开双掌笨拙的为万俟静开始擦拭头发，他不敢用力，就怕弄痛了万俟静的头发，就算掉下一根都是他的罪过。
殷羽凡一直没有开口，万俟静也没有催促，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彼此的呼吸声。
殷羽凡突然间觉得与现在他正在做着的事情相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他只是认真的为万俟静擦拭着头发，感受着那淡淡的发香，心越来越平静。
而万俟静的感受则是十分怪异的，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碰到头发，第一次愿意让一个男人为她擦拭头发，那种从心里溢出的舒服的感觉，让她微微的闭上眼睛，竟然有了丝困意。
万俟静调整了一下身体，不在坐在床上而是趴在了床上，殷羽凡因为没有想到她的动作而拽了一下她的头发，顿时心惊的看着万俟静，不过只能看到万俟静半侧着脸趴在床上快要睡着的表情，安详中带着一丝慵懒。
殷羽凡发现自己的心怦怦的直跳，他的手颤抖的拿着毛巾，慢慢的伸向前去顺着万俟静的发拭去，然后毛巾掉落，殷羽凡用着颤抖的手指触摸着万俟静的发，一点一点的碰触，轻柔的让人无法反感，那脸上动容的神色像是正在经受一种圣洁的洗礼，虔诚而卑微。
突然间，殷羽凡发现了一缕翘起的发丝正翘在万俟静的耳边，他想都没想的用手指拢了拢，却在无意间碰到了万俟静的耳朵，顿时吓的收回了手，呼吸在那一刹那都停住了。
随后在他发现万俟静并没有反应的时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只是手指却不敢再乱动，只是怔怔的看着万俟静。
殷羽凡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些什么，似乎是应该离开，但却不舍的离开，这样的机会并不多，也许只会有这么一次，他真的不舍得走，只是，不走似乎也不行，再不走，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没有脸面留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殷羽凡的身体一冷，欲望也消退了许多，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万俟静，小心的站起身，动作十分轻柔的准备离开。
“我允许你走了吗？”
殷羽凡的动作僵在那里，他惊慌的看着万俟静，正对上万俟静清明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眼神，那丝复杂有些炙热，让他心下一慌得别过去了眼睛，不敢再看！
“有一句话我说出来一定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我还是得说，殷羽凡，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怎么就不知道主动点，非得让我主动吗？唉，真想不明白，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没有情商的男人呢！”
既然殷羽凡总是在最后的关头逃避，那么就让她主动些吧，不然让这个男人主动，估计还得等到数十年后！
随后的一切事情都像是一场梦，无论是对万俟静还是对殷羽凡来说，都有些梦幻……
“天啊，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我……！”
“我爱你，好爱好爱，不要离开我，无论如何，都请你不要离开我。”殷羽凡祈求道。
万俟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心中想道，就算是你想离开我，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因为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我真的会以为我这是在做梦，可是却又如此真实。”殷羽凡此时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满足，愧疚，愉悦，害怕，担忧，恐惧……
“我也以为我是在做梦。”万俟静不无自嘲的应和着，她刚刚的举动又何尝不让自己觉得诧异，一项冷静的她竟然也有那么冲动的时候，只不过，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她觉得烦恼。
男人要听话，但不是只能听话做事，如果什么都让她来教，她也会觉得郁闷的，尤其是面前这个自卑心极重的男人，她一直期待着他的改变，至少不要怕她才是！
“……”殷羽凡不语，却收紧了手臂，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该说什么，却害怕万俟静的离开，只能紧紧地抱住她，哪怕这真的是梦，也要梦的久一点。
“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也是真的很累了。
“……好。”殷羽凡应了声好，却仍旧舍不得闭上眼睛，他真的怕这是一场梦，睡着了再醒来就发现什么都是自己的幻想，根本没有发生过！
只是，就算真的只是一场梦，也是一场让他要记住一辈子的梦，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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